但有兩點說不通。
城主為什麽要參與梅老板的賭局,幫自己擱置籌碼。
跳出任務本身,從boss的角度去看待,如果任務難度只是如此,稻草惡魔沒道理一個勁傻樂。
黃金城的天亮得很早,一顆過分的啟明星提前若隱若現,歷南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收到任務失敗的提示音,溫時半垂著眼,頗有些舉棋不定。
評論區討論的熱火朝天:
“恐懼條上去了!這條線我沒看過,卻有種主角要完的第六感,哈哈哈哈。”
“他也算用生命讓我們看到了幕後故事,怪不得前院擺了鎖魂陣,活死人需要時刻用陰氣供養著。”
“還沒到絕路,不過同意樓上說的,稻草惡魔不會出這麽簡單的題。感覺主角一直閑著不做事,早晚是個死。”
怪物你一言我一語,看到溫時犯難,最開心的還是那些鬼門後的觀眾。
溫時的唇瓣忽然動了下,近乎無聲地喃喃了一句:“工具。”
不管他是來做什麽,都不該兩手空空,溫時先前已經仔細檢查過衣兜和褲子口袋,什麽都沒有。
回想稻草惡魔所有的話裡面,有一句也不太對勁。
來到了黃金之城,就要用城裡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溫時最不缺的就是資本家思維,他轉換了思路,沒有再去揣測不知名角色的心理,開始思考如果是自己,怎麽做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沒過一會兒,他睫毛垂得更低了,一個用瘋狂都不足以形容的念頭開始滋生。
溫時神情中掠過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清楚一旦嘗試這麽做,要麽成功,要麽投胎。
重新側出一點身子,眼見院內的蠟燭快要燃燒殆盡,溫時再抬眼時,眼神陡然變得堅定。
他聚精會神,在腦海中進行身份鎖定。
“匹配的角色身份是……殺手。”
【是否確認角色卡身份為殺手?】
【是。】
溫時回答完後,立刻再次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
口袋空空,但在檢查過程中,手指觸碰到了某個鋒利冰涼的東西,溫時一愣,順著摸了上去,脖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小掛墜。
掛墜和他的臉一樣模糊,不過從手感看,是鱗片。
從溫時指腹挨在鱗片中心時,忽然有一種快要進化成野獸的錯覺,肌肉緊繃,體內的力量持續攀升,這一次溫時不再有絲毫躊躇,抓住力量充沛的一瞬間,獵豹一樣躥了出去!
城主感受到一股急切的氣流,立刻就要提刀回過身去。他手裡的大刀在做抱燭時暫時放到了一邊,距離不遠,但溫時的速度要更快一點。
面對無限接近的黑影,城主冷笑一聲,五指成爪,凶狠地朝後抓去。
黑影消失,城主目中的淡定跟著一並消失。
“怎麽會……”
下一秒黑影再次出現在身後,直接勒住了城主的脖子,手中的鱗片比起恐怖的刀刃也不逞多讓。
【小白綾:我去!他瘋了嗎?居然想殺城主。】
【109號病人:你高估瘋子了,瘋子也有求生欲的。在舊時光中公然改變過去,這不就是送死?】
【233號病人:@弗蘭克醫院精神分裂症患者@器質性精神障礙,別睡了,滾過來看人作死。】
“你……”每當要殺人的夜晚,城主不會在宅院裡留多少人,從喉嚨裡擠出的聲音引不來內院隔段時間才來巡邏的守衛。
溫時下手非常狠,鱗片有單獨切割空間的作用,別說城主,連他自己都驚了一下。
緊緊把握住這個優勢,溫時鎖喉成功的瞬間,鱗片鋒利的一端向下,用力抹向冰涼的脖子。
時光回溯中有很多禁忌事項,殺城主絕對是一種瘋狂找死的行為。
稻草惡魔曾特意提醒過不要妄圖改變歷史,然而就是這句提醒讓溫時心生疑竇,其他的話都是在介紹遊戲規則,稻草惡魔不至於這麽好心,擔心他們觸犯禁忌。
它越不讓做的事情,反而越要仔細考慮。
城主的血是黑色的,像是被布條纏繞了許久的肉塊,打開後全是變質的溶液。
味道太過惡心,溫時強忍住反胃的衝動,生怕他不死,又劃拉了一道口子。
僵硬的身體劇烈顫抖了兩下,割裂的創口咕嚕嚕地往外冒血,溫時用胳膊死死卡主對方,手上的鱗片仿佛生來就是要當做凶器使用,此刻他的力氣前所未有的大。
溫時靜等著城主延咽氣。
整個過程持續了幾分鍾,城主的身體狀況異於常人,直到掙扎的雙手無力垂下時,他才把屍體拖到一邊,開始清理現場。
評論區在短暫的靜默後,迎來了一輪爆發:
“他殺了城主,為什麽沒有死!”
“他殺了城主,為什麽沒有死!”
同一條信息似乎被其他怪物複製粘貼,不停地在刷屏,導致現在幾乎看不到其他彈幕。有怪物甚至在極端不解下,公然@了鏡神,至於喪門神那個煞星,打死也沒怪物敢@。
把大刀當鏟子用,正在挖坑的溫時竟然主動搭理了評論。
“城主不過是故事篇章裡的一個角色,有什麽不能殺的?”他的唇角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回到過去,殺了城主,再扮演他,去做城主會做的事情,一直把故事演下去就是。”
副本背景裡有一句很重要的話,劇情可以在合理范圍內發生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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