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衣聽完楚逸的話,心裡略微安寧了一些。
對於柳如煙的事,她了解不多;
柳如煙被柳家強者帶走之後,幾乎是同一時間,她也離開了楚逸,獨自踏上了修行之路。
而前兩天,在玉衡峰見到楚逸時,她和楚逸只顧著說青玄隼雀和三大神山的事,也沒提到柳如煙。
「柳如煙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操心完楚逸和火家的事情后,楚如衣又關心起了柳如煙的事。
「她是我的大老婆——」
「無論如何,我都會將她從柳家接回來!」
楚逸淡淡回道,臉上閃過一絲堅定的神色。
便在這時,離公子突然也來到楚逸身邊,輕笑著問道:
「楚公子,你身上的傷勢如何?」
「我這裡還有些療傷葯,若是楚公子不嫌棄的話,便收下吧。」
說著,離公子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玉瓶。
對於送上門的好東西,楚逸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他一邊老實不客氣地接過那隻玉瓶,一邊沖離公子淡淡笑道:
「離公子——」
「我還沒感謝你之前的仗義相助呢,你就又送我東西,實在讓我很難為情啊。」
旁邊的楚如衣見楚逸一邊拿人家的東西,還一邊說著不要錢的便宜話,心裡不禁暗笑了一聲。
之前她曾問過離公子,為何要故意接近自己;
離公子倒也很坦誠,直接就將事情的緣由全都告訴了她。
因此,她對離公子的觀感還算不錯。
卻聽矮子離笑著回道:
「這些東西在楚公子面前,怕是不值一提。」
「我也只是聊表心意而已。」
楚逸聽了,定定地看了一會,突然意味深長地問道:
「今天離公子那般替我說話,便不怕得罪火家嗎?」
聽他這麼一問,離公子臉上隱隱露出一些傲然之色,輕聲回道:
「多謝楚公子關心。」
「我只是火皇朝的客卿,並非火皇的臣子。」
「而且,我知命秘府的人,素來只敬重像楚公子這樣的人物,卻不屑與心胸狹隘之輩交往;」
「若是太子煌和八王爺,只因為我替楚公子仗義直言,便見罪於我的話——」
「那火皇朝的客卿之尊,我也不稀得去做了。」
聽完離公子的這番話,楚逸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無論離公子的話是真是假,也不管這傢伙幫他說話是不是因為有求於楚逸,他心裡都很承離公子的人情。
畢竟,白天時許多與楚逸交情泛泛的人都只作壁上觀,惟獨離公子能有勇氣第一個站出來替楚逸說話助勢。
就在這時,秘境內突然玄光四起,巨響隆隆。
楚逸抬眼一看,卻是五曜聖地的裴長鋒幾人,和班玉曣、宋臨安這兩人遇上了。
有元尊級別的靈獸晶元,這麼大的誘惑放著,這些人當然不會謙讓,一碰面便開始對戰。
一時間,法則肆虐,符紋橫行。
離公子見楚逸好像很關心秘境中的戰局,便也不再多話,認真觀瞧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雙方都抱著試探對方實力的心思,一開始他們都沒有施展出諸如法相之類的神通;
幾番交手下來,戰況才開始變得激烈起來。
裴長鋒不知施展了什麼秘術,只見六尊金身法相凌駕虛空圍,用碩大的金掌,挾著雄渾氣勢襲向班玉曣。
而魚秋聲則口念法訣,召喚出一尊高大無比的石形巨人,迫向宋臨安。
而韋千瀧、柳華和盧石,也已經繞向班玉曣和宋臨安的身後。
班玉曣和宋臨安,像是已經意識到自己勢不如人一樣,並不急於直接接戰,而是開始且戰且退。
只是,橫亘在虛空中的六尊金身法相,和那尊石形巨怪如影隨形一樣,緊緊追著他們。
看著秘境中略顯狼狽的班玉曣和宋臨安,楚逸不禁輕輕搖了搖頭。
其實,在眾少年進入秘境之前,楚逸曾想過勸姚芷蓉放棄。
因為,他已經料到各家少年會抱團應戰了。
這些人里,五曜聖地、七星聖地以及火皇朝這三家人多勢眾;
而兩大神山、三大古教,與那三家相比,可謂是勢單力孤。
若是他們不能互相聯手的話,根本沒有與那三家相爭的實力。
尤其是姚芷蓉。
因為比起洛青簡、莫如晦等人,她的修為境界最弱。
而且,以她的性格來看,就算太子煌「不計前嫌」願意接納她,恐怕她也不願意再和火家的人聯手。
「楚公子——」
「姚姑娘在那邊。」
矮子離見楚逸一直不說話,以為他是在尋找姚芷蓉,便指著巨碑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秘境中又生劇變:
只見班玉曣的身上,突然暴起一陣玄光;
玄光中還裹挾著數道法印虛形,將已經襲自她身前的六尊金身法相一一擊散。
宋臨安也不知使了什麼神通,那尊巨大的石怪被他擊為齏粉。
趁此良機,他們二人疾速與裴長鋒等人脫離開來。
見此情形,楚逸心裡默默想道:
「看來衛家主說得沒錯,班玉曣果然要比宋臨安的修為要高。」
雖然他不能身臨其境,但也能感受到裴長鋒的法相,要比魚秋聲的巨形石怪厲害許多。
既然裴長鋒在試探之後,選擇對戰班玉曣——
那正說明,比起宋臨安,他更忌憚班玉曣。
這時,不遠處的衛凌笑卻輕嘆一聲,與牧鶴大師說道:
「班玉曣一身修為頗是不俗,只可惜她的臨戰經驗尚顯不足。」
牧鶴大師聽了,揪著頷下白須應道:
「嗯,是這樣——」
「若是換作宋臨安這等久經殺伐的人,想必他會藉機攻擊實力最弱的韋千瀧。」
宋臨安?
久經殺伐?
楚逸聽得一愣。
那宋臨安尚還不到二十歲,而且看起來也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怎麼就成了久經殺伐之人了?
那邊的裴長老三人,顯然也沒料到牧鶴大師會如此評價宋臨安,正好替楚逸問出了他想知道的問題:
「牧鶴大師——」
「此子如何久經殺伐了?」
卻聽牧鶴大師輕笑著回道:
「星河教,位於我南域與東洲之交界地;」
「宋臨安,又是星河教首座座下的關門弟子——」「老朽聽聞,他自幼便以佣軍的身份,出沒於戰亂頻繁的東洲境內,是個刀口舔血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