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真言,脫胎於華夏,經過上千年的演化,如今乃是倭國真言宗的最強奧義。
傳聞九字齊出,能夠勾動西天佛陀之力。
然而修鍊成這門奧義的高僧,卻是少之又少。
此刻,靈智上人在諸多甲賀忍者的保護下,終於念出最後一個真言。
「轟!」
九天之上,一道金色光柱撕裂夜幕,徑直轟在了靈智上人的頭頂。
然而,這金色光柱並未對靈智上人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如同佛光般,加持在他的身上。
一時間,一股比山還要厚重、比海還要寬廣、比天空還要浩瀚的神聖氣息,從他的身上浮現。
眼神之中,透露出高高在上、漠視蒼生之意。
「阿——彌——陀——佛!」
靈智上人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般,徑直貫入眾人的神識之中。
緊接著,他身上光芒大作,如同恆星一般,璀璨奪目,不朽不滅,照亮了這一片山谷,就算是數里之外,都能看清這裡的異象。
凝若實質的洶湧佛力,彷彿要沸騰一般。
無塵無垢,不增不減,清靜琉璃。
上照西方極樂世界,下照無間阿鼻地獄。
這一刻,在九字真言的加持之下,靈智上人如同一尊行走在人間的佛陀!
方圓數十里內的天地元氣,盡數向他洶湧而來。
同時,他那枯槁蒼老的身軀,也如同枯木逢春般,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噼里啪啦!」
全身筋骨雷動,發出放鞭炮般的聲音,肌膚上泛出淡金色的光芒,隱隱有光華在上面流轉。
脫胎換骨!
而靈智上人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宛若一座萬仞高山,巍峨聳立,高不可攀,令人生畏,甚至產生一種頂禮膜拜、俯首稱臣的感覺。
……
見到這一幕,旁邊的空明禪師和十多名忍者,眸中滿是炙熱之色,士氣大振。
在他們看來,擁有九字真言加持的靈智上人,宛若西天佛陀下凡,於人間無敵!
就算葉凡再怎麼天資卓絕,也無法與之抗衡,只能被無情鎮壓。
另一邊,裴舞和火炮的臉色,則難看到了極點。
即使隔著一定距離,兩人都能感受到那洶湧而來的光明之力,宛若海嘯般不斷沖刷著自己的身軀。
這時,靈智上人遙遙望著葉凡,沉聲道:
「老衲耗費十年壽元,施展九字真言,勾動西天佛陀之力,加持己身!小子,能夠見識這種無上的力量,也算是你的榮幸!」
「跪下!」
最後這兩個字,靈智上人動用了佛門獅子吼神通,宛若撼地驚雷般,在場內炸裂開來。
周遭的空氣,甚至都出現了明顯的波紋漣漪,像是要被撕扯開來。
「撲通!」
「撲通!」
「撲通!」
一時間,場內眾多忍者紛紛跪倒在地,行五體投地大禮。
就連空明禪師這樣的得道高僧,也拋卻了所有的尊嚴,匍匐在地,臉上滿是虔誠和崇敬之色。
裴舞縱使心中再怎麼不願,但在靈智上人的威壓,就像是一座萬仞高山壓在她的身上。
她的脊樑不斷被壓彎,甚至發出了「嘎拉拉」的聲音,最終只得跪倒在地。
然而此刻,依舊有一人巋然不動。
正是葉凡!
遙遙望去,只見葉凡脊樑挺得筆直,修長卻不粗獷的身軀,如同刺破青天的長槍,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睥睨天地、傲視群雄的氣勢。
見葉凡傲然挺立的模樣,靈智上人瞳孔劇烈收縮,臉上破天荒產生一股詫異之色。
要知道,在九字真言的加持下,他的實力呈幾何倍暴漲。
隨意一拳,便能打穿山巒。
隨意一腳,便能踏碎大地。
即使身上透露出的威壓,也如真佛之威。
但他萬萬沒想到,葉凡竟然完全無視這樣的威壓。
下一刻,靈智上人面露慍色,眸中隱隱有雷霆滋生,直勾勾盯著葉凡,用威嚴的聲音呵斥道:
「真佛在前,凡夫俗子豈敢不跪?」
……
他的聲音中,蘊含著不容抗拒的意志,上達瓊霄,下抵九幽。
緊接著,靈智上人彷彿化身為一門佛門護法金剛。
金剛怒目,因見邪魔,常毀佛法,誤導眾生,生大勇猛心,護持正法故,摧毀邪魔。
「轟!」
凝若實質的威壓,狠狠向葉凡壓去,彷彿要將他壓成肉餅。
然而,葉凡的身軀依舊挺直如劍,不曾動搖,反而昂首挺胸,傲然道: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葉凡這一輩子,跪父母,跪師長,但卻不會跪什麼神佛!」
「佛曰:眾生平等,一切眾生皆可成佛。眾生與佛同等,沒有區別!我,為何要跪?我若跪佛,佛亦要跪我!」
「轟!」
此言一出,就像是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水面,激起千層浪,在場內引起一番軒然大波。
「大膽狂徒,竟敢褻瀆我佛!」靈智上人怒不可遏,身上的紅色袈裟一陣鼓盪。
葉凡聞言,卻置若罔聞,高聲道:「賊禿驢,你不過是個東瀛妖僧,覬覦佛門至寶!貪嗔痴三戒,你犯了個遍,也敢自詡佛陀?」
這番話,徹底刺激到了靈智上人,他咬牙切齒道:
「放肆!小子,既然你找死,那老衲便成全你!待你下十八層地獄后,老衲會親自為你超度!」
說著,靈智上人手捏指訣,雙眸中竟激射出兩道光柱,向著葉凡轟來。
「佛陀金瞳!」
遠處的空明禪師,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門神通。
傳聞佛祖釋迦牟尼初生之日,目綻金光,四方皆明,日月火珠復不為用。
場內眾人萬萬沒想到,在施展了九字真言后,靈智上人竟然能施展出這樣的大神通。
……
「小心!」
趴伏在地的裴舞,忍不住驚呼出聲。
哪怕她知道葉凡實力非凡,但區區人力,又怎能跟真正的佛陀相比呢?
然而,見到向自己轟來的兩道光柱,葉凡卻不屑一笑,淡淡道: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
話音剛落,葉凡的瞳孔之中,突然浮現出兩朵跳躍不定的火苗,呈現出純白色,其中蘊含著異常恐怖的力量,較之佛陀金瞳,似乎也毫不遜色。
下一刻,兩道粗如柱的純白光柱,同樣從葉凡的眸中激射而出,遮天蔽日,席捲八方。
焚天之瞳,焚盡蒼穹!
「轟隆隆!!!」
葉凡的焚天之瞳,與靈智上人的佛陀金瞳,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火星撞地球!
一時間,風雲變色,天崩地裂。
那強烈的碰撞,令周遭的地面都龜裂開來,塵土飛濺,就像是爆發了八級大地震。
震蕩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
這整座山谷,像是被一個機械化裝甲營轟炸過似的,滿目瘡痍。
「蹬!蹬!蹬……」
爆炸中央,靈智上人突然連退七八步,才勉強站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的金光,也黯淡了幾分。
之前,他不惜耗費十年壽元,施展九字真言來勾動西天佛陀之力。
然而,這樣的狀態,也不是沒有限制的,他至多再維持一盞茶工夫而已。
反觀對面的葉凡,脊樑依舊挺得筆直,額頭連一滴汗水都沒有沁出,彷彿不費吹灰之力。
靈智上人見狀,驚駭欲絕道:
「怎……怎麼可能?小子,你剛才使的到底是什麼神通,竟然能與老衲的佛陀金瞳相抗衡?」
「哈哈哈……」
這時,葉凡發出一陣豪邁的小笑,傲然道:
「靈智上人,別說是你區區一個妖僧,就算真正的佛陀在前,今日,我也要踏天斬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