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扶著端雅先一步離開,易寒感受到身邊沒有人之後,這才鬆開了柳霜,仔細的看著她,然後伸手摸著她的臉,說:
「怎麼樣?還好嗎?」
柳霜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木訥的仰著頭看他,然後說:
「端雅上次是詐死嗎?!」
這話問完,易寒沒有說話,而是拉著她,轉身往她住的小院走,回到房間之後,被安頓在椅子上坐好,隨後易寒才開口說道:
「明日我會押解他們回京城,到時候你跟著我走,明白嗎?」
所問非所答,這就意味著這個話題,人家不想讓她參與,柳霜見他如此,也就沒有再去追問,只是點點頭答應明日回家。
雖然很乖巧,可是心裡仍舊不是很舒服,這貨很明顯是個大男子主義愛好者,什麼都要他去做,而自己,只要老老實實的呆著就好,可一想到回家,鬱悶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算算日子也真該回家了,途中在再折騰折騰,估計到家的時候,大姐就快生了,她的預產期應該是在臘月,具體是什麼時候還真不清楚。
伸手拿著茶壺倒了兩杯茶,然後自己喝了一杯,另一個推到他的面前,易寒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之後,抬頭看著她認真的說:
「如果血影一會兒來求你,讓你把端雅收到身邊,你不許答應,明白嗎?」
柳霜聽到這個話,詫異的挑了下眉頭,隨後點點頭算是答應,看起來,這個端雅應該是有問題的。
晚飯是跟易寒在房間里吃的,吃過飯之後,兩個人小小的說了一會兒話,易寒邊起身回了房間,柳霜則是乖乖的收拾著行囊。
回去的時候,還得找易寒老實交代一下才行,不然,他不跟自己回家,那她自己就慘了,老娘肯定會念叨死她的。
離家出走雖然刺激,可回去以後要面臨的事情就……
正糾結呢,房間門被敲了兩下,隨後血影推門進屋,走到柳霜面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為了什麼自然就不用說了。
只見血影恭敬的在地上磕頭,然後就那麼跪著開口說:
「二小姐,血影想求您一件事。」
柳霜坐在床上看著她,眼睛通紅腫的跟個鈴鐺似的,再看那期期艾艾的眼神,嘖嘖嘖……還是第一次看她如此呢。
伸手把她拽起,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然後說: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端雅已經死了,為何她又出現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她沒有說,那個端雅不是會功夫的嗎,為何會被那倆人欺負,更重要的是,前太子的女人怎麼會被易宬帶走,這說來說去,可都是疑點啊。
血影的眼淚又吧嗒吧嗒的落下來,忘了是誰說的了,那話的意思就是:不管多堅強的人都會有弱點,而血影的弱點就是那個端雅,誰讓人家當日救了她。
「小姐,血影沒求過您什麼,只是這一次,就這意見事情,端雅這些年受了不少苦,當日她是被前太子發現她的秘密,進而被廢掉了武功。
就在人家要殺她的時候,她自己……」血影聲淚俱下的講著過程,其實就特別的簡單,無非就是端雅被前太子發現是姦細,隨後要處死。
然後機緣巧合之下,她一個人逃跑了,沒有了武功的女人,更是沒有臉回睿親王府,所以一個人去了妓院藏身。
說的很合理,也特別的辛酸,柳霜看著她的樣子,確實有些於心不忍,再次看見血影跪在地上的時候,哎呦,這個心還真是……
「小姐,血影求您了,救救她吧,不然……不然她就……她就活不下去了啊。」
柳霜聽著哭訴的聲,再看她可憐的樣,唉——
「血影,你先起來吧,我答應你……」
「真的?多謝小姐,多謝小姐。」小丫頭邊說邊磕頭,這樣失態的樣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柳霜等她嗑完頭之後,搖搖頭說:
「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答應你,會安頓好她,但是,我不會把她帶到身邊,四爺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所以你安心在我身邊呆著便是,其他的不需要去管,明白嗎?」
這段話說完,血影剛剛還激動的心情,頓時平靜了下來,她能被安排來到柳霜的身邊,自然就不是個傻得,盯盯的看著柳霜,然後喃喃地問:
「小姐,是不是端雅她……有問題了?」
能問出這句話,就說明血影還沒有被蒙蔽心智,柳霜嘆了口氣,起身再次把她拽了起來,然後拉著來到桌前坐下,到了兩杯茶之後,說:
「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是四爺囑咐的,估計他那邊有什麼發現吧。」
「是,血影明白該怎麼做了,小姐早點休息,明日我們還要趕路。」
這回歸冷淡說話的血影,還真是讓柳霜有些吃驚,這變臉的速度都快趕上川劇了吧,不過她倒是挺滿意的,這丫頭想通了比什麼都強。
翌日,大部隊開始往回走,柳霜跟易寒坐在馬車裡,反正離京城遠,沒誰能問的,疾風跟血影在外面趕車。
整個隊伍里,柳霜都沒有發現自家姐夫,納悶的靠在男人的懷裡問:
「我姐夫呢?」
「他啊,昨天晚上就走了,你大姐不是快生了嗎。」
易寒邊說、邊把剝好的葡萄喂進她的嘴裡,伺候的那叫一個精心,柳霜美滋滋的吃了葡萄,馬車裡很是溫馨。
至於那個端雅,據說昨天晚上就被送走了,是速風親自把人帶走的,她是沒有看見離別的場面,不過一早起來倒是聽衙門的丫頭說了點。
據說那場面很揪心,端雅又是哭又是鬧的,說什麼都不要跟血影分開,可她越是這樣,就越可疑,雖然說不出來是哪裡可疑,不過就是覺得不對勁。
衙門那邊徹底交給了苑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皇上有意,讓苑傑在邊境這邊留任三年,然後回京好給陞官神馬的。
不過她對這些還真是不咋關心,一邊把玩著男人的大掌,一邊吃著他喂得葡萄,時不時的兩個人在親一下小嘴,別說,還挺有意境的。
尤其是咱們的四爺,對這樣的感覺更是特別的喜歡,兩個人將近一年沒有見面,雖然有書信來往,可那畢竟不能解決相思之苦。
如今這人就在自己的懷裡,怎麼稀罕都無所謂,再次放開被蹂躪紅腫的櫻唇,易寒啞著嗓子問:
「小離那個玩意兒不錯,回京之後就給我吧,我挺喜歡的。」
柳霜聽了剛要答應,意念里就傳來了小傢伙「不要,不行」的嘶吼,看起來那個小東西還挺怕易寒的呢,伸手摸著捏著他的臉,皺著小鼻子說:
「美得你,才不給你呢。」
「不給也無所謂,等你嫁給我的時候,那個小東西自然還是我的。」易寒好心情的笑著說,柳霜「噗嗤」一聲就笑了,不是笑這句話,而是意念里傳來小離的慘叫聲。
看起來,她是得抽個時間,好好問問那個小傢伙到底怎麼回事,一連趕路走了七天,柳霜每天都過得特別充實。
當然,最讓她擔心的事情也得到了解決,易寒已經答應陪她一起回家,幫著她說點好話,不過那個報酬她付出的也是慘兮兮。
被那傢伙抱著上下吃了個豆腐,基本上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除了最後一步沒有做,易寒也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了。
當聽到小妮子跟他說來過葵水之後,他還真是挺高興的,那個就是長大成人的象徵,而他以後再抱著她,也就不用把她當成孩子了,雖然他也沒把她當成過孩子。
臘月初一,大部隊來到了沔(mian,三聲)陽縣,如果是夏天的話,就可以轉水路走那樣更快,不過現在水面都凍住了,柳霜也就沒有機會坐大船。
說來也真是慚愧,一個現代新新人類,重活兩世,居然都沒有做過船,唉,真是愧對老天爺對她的恩賜啊!
吃過早飯,大家再次出發,柳霜終於發現,她這一路上,都沒有看見雲芳菲他們,奇怪了,那些人雖然是囚犯,可到底還是皇親貴族啊,不是應該會照顧好的嘛。
可這都走了好幾天時間了,她都沒有發現他們呢,正琢磨著,腰上一緊,隨後兩條騰空直接被抱上了馬車。
柳霜看著始作俑者,翻了個眼皮,乖乖的鑽了進去,沒一會兒,易寒也跟著進來,馬車再次走了起來。
這些日子坐馬車,走的地方基本都是官道,而且每個驛站都有給準備好的馬匹,倒是比她跟血影來的時候美哉的多。
況且坐在馬車裡也舒服,不用騎馬那麼顛婆,弄得哪哪都疼,易寒怕她坐車悶著,馬車裡的小零食都是不斷,水果、乾果、蜜餞應有盡有。
她還真的覺得自己就如同易寒說的那般,跟個祖宗一樣,就差打個木板供起來,這時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接著又快了起來——
「出城了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