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柳玉鴻目瞪口呆,可又無語的笑了一下,點點頭,輕拍她的肩膀,繼續說,「好,都交給你,可以了吧,全部都交給你,嗯?」
柳霜笑嘻嘻的點頭,開始琢磨該如何布置的事情,要換的東西還不少,手裡貌似還有個萬把兩的銀子,應該是夠了,嗯嗯!
哥倆出了房間之後,柳玉鴻當天晚上就去睡了客房,柳霜回到房間插上門,照例又進了空間。
小雪不在,應該又去雲家聽牆角了,她飛身上了二樓,在房間坐了一會兒,琢磨了一下之後,下床去到角落,從箱子里取出五顏六色的紙。
說起來,這還是唯一空間沒有收回去的東西,拿著見到把紙裁成了大小均一的正方型,既然是成親,那肯定是長長久久。
可若都是九的話那就出單了,從古至今,人們婚娶的習俗都是走雙不走單,這可怎麼辦才好呢,想了一下決定折上一千隻紙鶴。
反正是串起來,然後掛在幔帳里,一萬隻是沒時間了,這一千個還是可以的,說做就做,這是柳霜的性格,小妮子坐在空間里,就開始摺紙鶴……
翌日,柳正松帶著兩個兄弟坐車去了別莊,畢竟都是難得來一趟京城,這好不容易來的,自然得帶他們都轉轉、溜達溜達。
麥媛坐在椅子上,擺弄著那對紙鶴,撇著嘴繼續說:
「除了大姐跟我沒去,其他人都去別莊了,還說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呢,大姐說要去訂喜糖,二姐,你今兒幹嘛去啊。」
柳霜疊完手裡的那隻紙鶴,眨巴了下眼睛,說:
「一會兒咱倆上街,我去買點東西。」
「好!」
麥媛說完直接笑了,她喜歡跟柳霜在一起,因為總能有玩的,而且還說特別有意思的玩意,可是跟大姐嘛……就比較枯燥,畢竟柳雲的性格再那裡。
柳霜換了一身衣服,姐倆出了宅子,帶著優璇直接坐轎子去布莊,又是選布、又是描述,麥媛在一旁聽得頭都大了。
一會兒是紗,一會兒又是錦,這是要幹嘛,還不是那種大紅色,而是粉紅色,小丫頭走上前,輕輕地拽了一下二姐的衣袖,說:
「咱哥成親,得要大紅色才喜慶啊,你別……」
「你送啥,弄那麼紅跟唱大戲似的,有毛用,別管了,老實呆著去。」
柳霜打發了麥媛,繼續跟掌柜的說自己的要求,好在這她要的東西不算複雜,又給了一些銀錢,店家保證兩天就能完工。
小妮子滿意的點頭,拉著麥媛出了布莊,這一次去的是玉石行,總要有幾個典雅的裝飾物,她可是看過易寒跟大哥原來房間的樣子。
那可真是土鱉的母親誇土鱉——好土啊!
明明一個好房子,非弄得老氣橫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溫馨、浪漫。
隨意挑選著裝飾物,可怎麼看怎麼覺得土,不是什麼贔屓啊,就是貔貅,就沒有一個好看的東西,真無語了。
挑了半天也沒有一個相中的,那掌柜的見狀都有些納悶了,按捺住內心的不快,抱拳行禮,說:
「這位小姐,您想買什麼樣的,您跟小的說說,小的幫您參謀參謀,如何?」
柳霜一聽點點頭,眨巴了下眼睛,開口道:
「我要那種典雅中有一點點溫馨,大氣中又不失高貴的裝飾物,您這有嘛?」
這話說得,可真是好有水平,直接把掌柜的弄得半天都沒有說話,納悶的站在那裡半天,木訥的搖搖頭。
他是真的沒有聽出這姑娘的意思,可直覺又不能再問她話里是什麼意思,反正就算她解釋了,估計自己也不會明白,索性就直接搖頭,說沒有算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呵呵,還有這洛家玉石行沒有的東西呢?本王今兒可是開了眼了。」
話落人到,眾人看著來人,那真是無語加無奈,掌柜的抱拳行禮,恭敬的說:
「小的給安成王請安。」
「柳霜/麥媛,見過安成王。」
「奴婢優璇,給安成王請安。」
反正不管大家有多不樂意,都是乖乖的行禮說話,柳霜剛才看的很清楚,那掌柜的也是眼裡有厭惡之意。
這易宬還真是老鼠過街,人人嫌棄。
「哈哈……免禮免禮,柳二小姐,你要買的是什麼東西,可否跟本王說說?本王也好給你出出主意,嗯?」
易宬說完這話,估計往前探了探身子,柳霜馬上嫌棄的往後撤一下,優璇見狀走過來,不著痕迹的幫著柳霜整理衣擺,實則把人拽在了自己身後。
易宬細長的眼睛看著一切,微眯著笑著說:
「柳二小姐,本王問你話呢,你回話便是了。」
柳霜自知躲不過去,嘆了口氣,原地側身行禮,說:
「回安成王的話,民女只是心血來潮罷了,不擾王爺雅興,民女告退。」
說著,拉著麥媛轉身就走,可剛要越過易宬的時候,那貨直接伸出一隻胳膊,柳霜趕緊讓后跳了一步,蹙眉,瞪著他,怎麼看怎想上去抽他一下。
「柳二小姐,見到本王走什麼呢,本王又不能如何你,就是想跟你聊聊。」
暗罵一句尼瑪之後,柳霜再次面帶笑容,屈膝行禮,說:
「王爺說笑了,民女哪有那個身份跟您說話,民女是有事要忙,不會這樣也犯法吧。」
雖然心裡很不爽,可這個時候,沒有人能給她撐腰的時候,她就只能自力更生,就算再生氣,再想抽人,也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各種的忍耐。
就像易寒說的那般,沒有能耐的時候,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趴著。
就在雙方你來我往、冷嘲熱諷之時,洛清揚從店鋪後門進來,倒背著手看著屋裡的一切,開口道:
「安成王,今兒怎麼這麼有興緻,來我這小店兒逛逛啊,錢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王爺來了,怎麼能不上茶呢。」
說完扭頭看著隨從,故意「小聲」的繼續說,「帶二小姐去客廳等我,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這話里的意思,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柳霜等人沖易宬側身行禮之後,跟著隨從去了後院,這事兒就算暫時這麼過去了。
可柳霜這心裡仍舊是各種突突,不為別的,就三王爺那個德行,再加上她跟洛家、易寒走的那麼近,他若是能輕易饒了她,那可就怪了。
坐在客廳端起茶杯吹了吹,可怎麼都喝不進去,嘆了口氣,又放下杯子,麥媛瞅著她的樣子,也是各種的搖頭。
今兒這事還真是給他們提了個醒,都在京城住著,這樣類似的事情一定絕對不會少,想到這兒,開口說:
「二姐,看起來以後我們若是出來,還是得小心謹慎一些啊,這……」
「謹慎又如何?小心又怎樣,他若是想找茬,怎麼都能找,唉,防不勝防啊。」說到這,柳霜又一次的嘆息。
這事兒換做旁人或許不覺得如何,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尊卑有別嘛,可是她……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用意念喊了小雪,打算讓它給易宬一點教訓,可不知為何,剛要開口時,這心忽然特別的疼,疼到讓她承受不住,捂住胸口,眼前一黑,生生的疼昏了過去。
這可是嚇壞了麥媛跟優璇,兩個人手忙腳亂的把人抱起,然後就要走,正好被洛清揚看見,他知道這丫頭有心疾,走上前,把人抱在懷裡,然後吩咐道:
「暗影,去通知睿親王,就說霜兒心疾發作,優璇去通知你家柳大人,別驚動了小丫頭的父母。」
「刷下遵命!」
「奴婢遵命!」
兩個人迅速離開之後,洛清揚抱著柳霜帶著麥媛去了一處客房,把人平放在床上之後,麥媛跪在一旁,拉著她的手,默默的哭著。
小丫頭經歷過那種痛徹心扉的離別,她親眼看見了父親身首異處,她不要在承受,不要再經歷……
「二姐……二姐……」
小聲的喚著,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半刻鐘,易寒趕了過來,一個人都沒有帶,額頭都是汗,顯然是一路輕功飛來的。
來到床邊,麥媛自動的讓了位置,他就那麼大刺刺的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摸著她的臉頰,輕聲的喚著:
「小東西,丫頭……」
身旁的麥媛默默的抽泣,讓他也是特別的難受,輕嘆一下,說:
「你莫哭,一會兒王太醫就會到,你姐姐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個話,麥媛莫名的點點頭,居然百分之百的相信,老實的站在一旁,等著太醫的到來。
「跟我說說,你姐姐到底怎麼回事,剛才都發生什麼事兒了?」
易寒一邊問,一邊撫摸柳霜的面頰,麥媛站在一旁,恭敬的行禮之後,把他們剛才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當易寒聽到易宬的時候,氣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呢,房門推開,王安跟柳玉鴻雙雙趕到。
王太醫剛要行禮,被易寒直接就給罵了:
「都特么什麼時候了,還弄這些繁文縟節,趕緊給本王治,她不醒你就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