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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時歸 - 第二卷 汴梁誤 第三十章 糾纏(一)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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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汴梁誤第三十章糾纏(一)

    初春寒雨嘩嘩而落,將化凍的地面,攪成一片泥濘。

    大隊大隊的復遼軍中軍人馬,正拔營而行。走在前面的,是出爐的復遼軍各路元帥的營盤。各部人馬,都是老弱皆有,混雜不堪。也不成什麼行列,亂紛紛的就在泥濘當中掙扎,除了自己一點可憐的家當,營盤當中什麼破爛都背負在他們身上,復遼軍實在是窮,什麼東西都捨棄不得。隊伍當中,還有極少的瘦牛拖車。人都吃不飽了,不用說這些牲口的食料,這些瘦牛哞哞的叫著,拼力扯動著陷住的車,車兩邊全是人,在小頭目的呵斥下,竭力想將車從泥濘當中推出來。

    隊伍當中,哭喊抽泣之聲,所在皆有。多的人卻是沉默,麻木的朝前挪動著腳步。在這些老弱的兩邊,是各路元帥手下能戰之士夾住他們。這些人手持兵刃,或馬上或步下,也談不上什麼隊列,同樣在泥濘當中挪動,每個人都在喃喃的罵著這老天爺。對周遭輾轉於溝壑之間的老弱,這些精壯漢都熟視無睹,沒人願意去搭一把手。反而是抓兩個過來,將該自己背負的東西,加在他們肩膀上。

    給這數量足有近十萬的難民隊伍斷後的,是集合起來的都元帥府直領的三千人馬。各路元帥大體遵守了諾言,抽調來的都是精銳。看起來是比其他散亂人馬略為整齊一些,不管什麼披著的是什麼甲胄,好歹過了半數。耶律大石扶著病體,在這兩天差不多是一一和這些士卒照過面,談過幾句話。凡是有過在大遼正規軍中軍伍經驗的,都被提拔了出來,作為各級軍將。這些軍將現在就壓著這斷後隊伍,大聲呵斥著,讓他們行動整齊一些。每個人開口之間,都在這寒雨中吐著長長的白氣。

    各級軍將為束伍之本,耶律大石這樣一番整頓,這三千兵馬看起來就象樣得多了。

    除了選軍將,還要行軍法。行進之間,但有亂了行列的,都被拖出來,按在泥地裡面,狠揍幾下軍棍再放回去。軍隊這$淫蕩小說Www.ShuBao2.CoM/class12/1.html個玩意兒,說起來複雜很複雜,簡單也很簡單。在這個時代,只要能搭起層層約束的架,再施以嚴整的紀律體系,就能多少成一個模樣。而且這三千人,都是有過廝殺經驗,亂世裡頭的亡命漢,底本來就不錯。重要的還是對他們能進行有效的指揮。

    至於加以精良的裝備,配備充足的輜重,再教以各種各樣的戰法。此時條件所限,耶律大石根本沒去想這個。有這三千人為核心,席捲燕京左近,足見積攢起軍資裝備的家當,再在戰鬥中進行自然淘汰。如此亂世,不要多長時間,一支可以一戰的心腹力量就出來了。

    帶兵之道,還要處處親力親為。讓每個手下都能感覺到統帥的存在,體會到統帥的威嚴,知道統帥隨時在關注著他們,指揮著他們。耶律大石就扶著傷軀,騎在馬上,也沒有什麼遮蓋,一直在選出來的親衛護持下,隊前隊后的不住走動。不時糾正一些行軍上的錯誤,對這個呵斥兩句,對那個誇讚兩句,總讓自己出現在這支軍馬每個人的視線當中。大雨淋得他身上甲胄顯森寒,他騎在馬背上也一直微微顫抖,但仍然腰背筆直。

    行進半日下來,在他親鎮之下,這支雜湊起來的軍馬,越來越有點樣了。

    董大郎和甄六臣就在耶律大石的親衛隊伍當中,在湊起這支軍馬的時候。董大郎也陪著耶律大石親力親為,他挑選的卻是騎軍。每個人他都照過面,三百騎軍當中,有一半是按照他的意思挑選出來的。但和耶律大石不同的是,他挑選出的這一半騎軍,卻多是亡命之徒,出身如何他不管,只要殺過人見過血,不將自己這條性命當一回事,跟著起事也就圖一個殺掠活的,他都選中了。再夾雜著他還剩下來的幾十騎層層約束,也算是又有一點力量了。甄六臣也輔佐他行事,不過這幾日,甄六臣卻是沉默到了極點,能不說話的時候,絕不開口。

    兩人跟在耶律大石身後,跟著大隊從前到后的轉了半天。互相之間都沒話。耶律大石傷勢未曾好就在寒雨當中督隊前行,照理說他將騎軍交了一半給董大郎,在常人看來董大郎已經算是他的心腹了。董大郎卻半點關心的話語都沒有,舉止若常,只是關注著自己挑選出來的這些人馬。惹得其他親衛,都不住的向董大郎看。

    后沒想到,打破沉默的卻是甄六臣。

    他已經看了好久大隊移營的慘狀了,看到無數老弱走著走著就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終於皺眉道:「世間英雄,都是無情之輩…………蕭言心狠,林牙也同樣心狠掀起這一場亂事,不知道要增添多少孤魂野鬼」

    耶律大石也不回頭,淡淡的道:「六臣,往常你殺人少了么?蕭言與某,只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罷了。欲行大事,哪裡是心慈手軟就做得來的?死後就算打入阿鼻,也是我等自己選的…………六臣,真不知道你這郭押都管手下出名悍將的聲名,到底是怎麼來的」

    董大郎冷笑一聲:「甄將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心就開始軟了。俺瞧著也是好笑」

    甄六臣嘆息一聲,也不理董大郎,喃喃自語:「救人比殺人心安…………」

    董大郎又是一聲冷笑:「去救你家大小姐,你就不用殺人了么?」

    甄六臣緩緩轉頭,看著董大郎:「萬一救出大小姐,俺又還活著的話。大郎,你我就分個生死。」

    董大郎嘿嘿一笑,並不答話。而前面耶律大石也不管他們的恩怨,手朝南一指:「蕭言這兩天,也該將兵馬收攏起來不少了,某如他所願南下,他必然跟上。某會將他向南越拖越遠。就給了你們襲取他檀州根本的機會。檀州得下,某就有了一條退路。檀州不下,也有可能吸引蕭言分兵回援,不論如何,某也多了些逃生的機會…………」

    他回頭看著董大郎和甄六臣:「這也是如兩位心愿,不是么?我等各取所得,誰也不欠誰什麼。」

    董大郎和甄六臣並不說話。對於董大郎而言,他此時此刻已經有點偏執,只要能傷害到蕭言的事情,他都會去做。不用說還能從耶律大石手中分到一點實力。而甄六臣,去檀州還有將郭蓉解救出來的機會,他怎麼也不可能拒絕。

    對於耶律大石而言,他從來沒有想過在西軍蕭言兩支強軍在的情況下,能在燕地站住腳。他南下就是為了壯大聲勢,集聚實力。而他退路上面,橫亘的就是蕭言。檀州能不能下,他都無所謂,只要能讓蕭言分兵就算意外之喜。到了該退走的時候,裹挾大隊,說不定就能在蕭言面前一衝而過,還能保全一點實力。而保全的實力越多,將來複國的本錢就大一些

    他只是要將這場蕭言捲起的燕地亂事弄得亂一些,讓變數多。只有這樣,他成功的可能性會越大蕭言控制復遼軍,就是想將一切掌控在手中。耶律大石雖然不明白蕭言到底面臨著怎樣的處境,可明智的方法,就是讓這局勢脫離他掌控的程度大

    半晌之後,董大郎笑笑:「大石林牙,此次一會,大家算是緣分不淺。只要能掙扎出來,說不得將來還得投奔大石林牙去,到時候但請大石林牙收納。」

    耶律大石淡淡笑道:「某看你也不見得能除掉蕭言,某可是要走離燕地,以待將來的。你能丟下這裡,將來不再去找蕭言麻煩?大郎,雖然某也是借你這個心思能讓你冒奇險去襲取檀州,可是某還是要說,雖然某等都在拼力廝殺,手上人命不知道有多少,這都是大勢如此,某對蕭言沒有恨意。你要放下了這一切,有將來」

    董大郎摸著臉上猙獰傷疤,神情冷淡,他想了想:「林牙,遲了。俺與蕭言,總得分一個生死出來。」

    耶律大石一笑,不再勸他。甄六臣卻神情茫然,不住向北而望。

    蕭言就在北面,說不定就在雨幕那頭,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蕭言哪蕭言,你突然橫空出世,改變了這燕地多少人的命運?你到底是為的什麼,你到底又是為的什麼?而你總要離開燕地,到時候整個天下,又將怎樣因為你而改變?難道就不能少死一些人?難道你就不能放過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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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北面,蕭言勒馬而立,雨水已經將他身上斗篷淋得透濕,緊緊的貼在甲胄之上。數十貂帽都親衛,簇擁在他身邊,人馬都在育種吐出長長的白氣。

    這兩天,他一邊盯著耶律大石大隊,一邊收攏人馬。余江已經棄了復遼軍右軍歸隊,岳飛和韓世忠率領主力也差不多到了。耶律大石趁雨拔營,他就緊緊跟上。復遼軍笨重,動作緩慢。他率領大隊輕騎,只能走走停停,始終和他們保持十餘里的距離。

    看著大敵脆弱如此,卻不能揮軍上前掩殺個痛。蕭言身邊親衛人人都是鬱悶至極。倒是蕭言還是那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樣,彷彿所有一切,還都在他的掌握當中。

    看著蕭言在雨中已經立馬良久,身邊一名貂帽都親衛忍不住趨前勸道:「宣贊,既然還要在這邊等那幫烏龜慢慢走一陣,不如俺們幫宣贊支一個雨棚出來。在雨棚裡面坐等,豈不是好?」

    蕭言搖搖頭笑道:「我在棚中安坐,你們在外面被雨淋著,這是什麼道理?享福我也喜歡,不過帶大家一起出來賣命廝殺,命都是一般的,這個時候還分什麼高下?等回了汴梁,老造一個好大府邸,派你小去當門,跟老離得十萬八千里遠,到時候讓你想拍馬屁都拍不著。」

    那貂帽都親衛憨笑一聲,幾人對望一眼,都從馬鞍插袋裡取出桐油雨布,幾人互相牽扯著,遮蓋在蕭言頭上。蕭言感覺沒雨水澆著了,抬頭望望,又微笑道:「生受你們了。」

    蕭言來到這個時代,萬死當中逼出了一個飛揚激烈的性。向來行事跋扈,少有顧忌。可是對自己屬下,原來那個時代帶來的脾氣卻沒變多少。小記者擅長的事情就是和人打成一片,他和這些屬下服用吃食,都是一般,行軍廝殺,也沒比人少半點,往往還是擔負著艱巨的一面。雖然也是滿口髒話,但是請和謝謝之類的話語,對著自己屬下也是經常脫口而出。

    可不要小看了這種做派,在一千年前等級森嚴,上下有若鴻溝的時代。上位者能有這般自然舉動,屬下那是當真歸心。勝捷軍和白梃兵原來所屬實力,比蕭言這白手起家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為什麼還大部繼續在他麾下效死力,差不多就是他的私兵一流。原因是什麼,還不就是蕭言身上這種和這個時代上位者截然不同的魅力所在?

    聽到蕭言一句生受你了的話語,幾名貂帽都的親衛心下都暖烘烘的。想為蕭言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再做什麼好,急得一個個抓耳撓腮。後有一人擠出一句:「宣贊,現下就什麼賣命的活計沒有?交給俺們弟兄,俺們去為宣贊衝殺一遭」

    蕭言看他一眼,拍拍他肩膀笑笑:「要是真想為我做什麼,到后擊破這復遼軍的時候,少殺些人吧,砍了耶律大石和董大郎也就夠了。」

    那貂帽都親衛撓撓腦袋,不知道蕭言怎麼說起這一出。這位宣贊一手掀起亂事,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說實在的對於這些遼人餘孽,這貂帽都親衛也毫不在乎。不過宣贊這個時候,難道還心軟了不成?

    全天下的人都會心軟,宣贊對敵也不會心軟啊…………

    正說話間,背後傳來馬蹄踐踏在泥濘上的聲音。聲響來得又急又。蕭言回,就看見幾名傳騎奔來,轉瞬就已經靠近,當先一人在馬上疾呼:「宣贊,岳將軍到」

    落後他半個馬身的另外一名傳騎也直起脖大喊:「宣贊,韓將軍也到了」

    蕭言猛的策馬調頭,心中大定。岳飛和韓世忠都來了。自己五千精騎在手,還怕這燕地的風波怎樣變化?不管是什麼敵手,踩也踩平了他實在不成,老當馬賊去,至少這貂帽都的親衛,老能拉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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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當中,一隊隊兼程趕來的神武常勝軍左廂騎軍紛紛下馬休息。他們都是在蕭言召喚之後,匆匆從兩處趕來。已經有些日不見了,眾人下馬低聲談笑招呼,替戰馬鬆開肚帶。下雨天氣馬容易長(目多)目糊,也得趕緊擦乾淨了。要是能紮營下來,還得趕緊將馬洗刷乾淨,用干布擦得馬身冒汗算完。騎兵坐騎嬌貴處,比人可是厲害多了。

    輕騎還算好,家當大部分都帶在身上。重騎的人甲馬甲和一應器械,都在後面的車隊上面。一個個就穿著濕透了戰襖。雨布都給自己坐騎披上了。一靜下來,凍得都有點抖。招來輕騎大隊好一陣嘲笑。

    還有幾十名騎士,在一片不積水的空地忙忙碌碌,用長矛矛桿做柱支撐四角,用雨布做遮蓋,一片片的連起來。轉瞬之間搭起了一個雨棚。韓世忠和岳飛兩人全身披掛,就靜候在雨棚外頭。兩人對望,神色都難看得很。

    誰能想到,宣贊親自控制住的耶律大石,居然就能脫出生天現在局勢一下就失卻了掌控,還不知道會生什麼變化。怎麼就這般不順

    岳飛沉靜一些的性,站在那裡並不說話。韓世忠在那裡皺眉不知道想到什麼,用胳膊拱了一下岳飛:「鵬舉,仔細想想。每次宣贊行大事,總要鬧出一些變故。當日說降郭藥師為在大宋進身之階,結果回頭郭藥師就給揍成了烏龜樣。好容易成了主力去拿燕京,結果女真不好不歹的在這個時候南下。好容易收拾了女真吧,結果燕京差點先給郭藥師和趙良嗣他們搶到現在和汴梁裡面那些大頭巾斗,結果耶律大石還能飛了

    …………我就琢磨,下次宣贊再行什麼大事。前半截俺們先找什麼借口躲得遠遠的。等宣贊倒霉過了,俺們再回來效力廝殺,你覺得如何?」

    岳飛勉強開口:「良臣兄,不要說笑。」

    他雖然在蕭言行此事前,有所猶疑。但是蕭言許諾他事成之後定然回返汴梁,不會擁兵割據燕地之後。岳飛就一心一意只是按蕭言所命行事。他沒有韓世忠那麼寬的心,此次蕭言對手不僅僅是耶律大石,主要的還是汴梁朝廷打仗蕭言不怕什麼,要是燕京城中有所變故,那麼蕭言一番謀划,就成泡影了。真是想想都替蕭言揪心

    韓世忠猶自不肯罷休:「要是宣贊所謀不成,那眼下地位,是如何也保不住了。能不能留條活命,都不可知…………宣贊不是個肯束手待斃的人,說不定就得逃…………鵬舉,你跟不跟著宣贊走?」

    岳飛淡淡道:「不到一年前,我還是個泥腿。再變回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韓世忠摸著下巴:「俺可是有家有口,還有外室,丟了這個官兒,拿什麼養活,這倒是讓人傷腦筋的事情…………」

    岳飛笑笑:「我們在湯陰還有點家當,管你良臣的飯還管得起,到時候一起來就是。」

    韓世忠眼睛一亮,扯著岳飛:「你不是說你是泥腿么?怎麼又有點家當了?還有一件事情,俺也想不通。能打的人俺見得多了,但鵬舉你馬戰精熟,這些都是軍中手段,不是將門世家,哪裡能會這個?鵬舉,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岳飛笑笑,躲開韓世忠胳膊,明顯不想說這個話題了。韓世忠還想糾纏,就聽見遠處幾十騎馬蹄聲響。本來散處各地休息的輕騎重騎全都起身,個個行禮,大聲道:「蕭宣贊」

    雨幕那頭,蕭言疾馳而來。在韓世忠和岳飛想來,遭逢這麼大一個變故,蕭言多少也有些也應該有些愁眉不展。卻沒想到,他疾馳而來,還是神態輕鬆,腰背筆直,彷彿絲毫沒有為這點變故壓倒

    不得不說,看到蕭言這個模樣,很是能讓人提起氣來。

    岳飛和韓世忠也躬身行禮下去:「蕭宣贊」

    蕭言策馬奔近,翻身下馬,拍拍兩人肩膀:「來得好兵馬都收攏齊了么?」

    岳飛躬身:「宣贊交給俺統領的神武常勝軍左廂馬軍輕騎十一指揮三千二百餘騎,已經次第收攏,此刻所到已經大半,剩餘人馬,衛護著一千民夫車馬,遲明天可至。軍中軍資器械都可稱足,就是糧草多可支五日,還請宣贊留意」

    韓世忠也大大咧咧的行禮:「俺的五指揮重騎一千二百人,能空著身跑過來的也有絕大部分了。剩下的一樣衛護著民夫車馬拉在後面,俺的輜重比鵬舉累贅些,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到。到時候請鵬舉派一指揮人馬去接應就是…………眼看宣贊這般沉得住氣,俺就不該趕來這麼急還有糧草也是,俺五指揮兵,軍中馬匹數量就不比鵬舉的十一指揮少多少了。人吃馬嚼數量也大,五天糧草都沒有了,宣贊得趕緊給俺補上」

    蕭言點點頭:「我已經向檀州派去傳騎,讓方參議源源接濟,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檀州積儲,足夠我們把這一仗打完。而且我也讓方參議加緊向四下塢壁再收攏一批糧草馬料,以備不時之需。」

    他一邊說一邊走進雨棚,親衛早就在裡面支起胡凳。蕭言和岳飛韓世忠坐下,一時間竟然有點相對無言。這場變故突然而起,想提都不知道從哪裡提起。

    后還是韓世忠開口問道:「燕京那裡,派的誰去聯絡?」

    蕭言看看韓世忠,輕聲道:「張顯去的。」

    韓世忠遺憾的拍拍大腿:「該是俺老韓去是不過事情緊急,必須馬上讓燕京知道這裡變故,遣張顯去也是該當。這小白臉是個伶俐人,本事也不錯,多半不會誤事…………宣贊,現下關鍵就是燕京只要燕京那裡不起變故,什麼鳥復遼軍,就看什麼時候老爺心情好,一鼓就能掃平的事情…………」

    對著兩員心腹重將,蕭言就不做什麼隱瞞了。什麼叫做心腹,就是能托以機密。要是什麼事情都不能與心腹共之,如何讓他為你效死賣力?

    聽到韓世忠這麼說,蕭言也嘆息道:「良臣你所言極是,西軍是老種相公坐鎮。老種應該明白,至少在燕地,西軍與我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會做糊塗事情的,老種比我都沉得住氣…………」

    韓世忠哼了一聲:「俺什麼時候說老種相公不是了?俺擔心的是老種相公下面那些西軍將領他們都是多少代將門了,富貴已足。其實經不了多少事情。俺們這邊生變,他們以為事情就此糟糕,說不定就有別樣心思…………不用說燕京城還有那些汴梁來的大頭巾在,要是那些大頭巾不太笨,就知道拉攏這些將領西軍當中這些將領都是世代將門,各有實力,老種相公能鎮住靠得也只是威望,要是他們自己將兵馬拉出來,老種相公還真沒有太多辦法要不然當日朝廷也沒有明旨意,劉延慶怎麼就能將環慶軍拉出來了?直娘賊,俺卻放心他們不下」

    韓世忠深知西軍內情,說的自然不錯。這些擔憂,也說到蕭言心底。要是西軍不尊前約,自己出兵將亂事平定。他蕭言可就當真坐蠟了。可是現在要是自己先出兵擊破耶律大石他們,蕭言又絕不甘心。這不等於就是將主動權交回去了么?男兒大丈夫,任別人擺弄自己命運,那是休想

    蕭言深吸口氣,強笑道:「管他**的,反正張顯已經遣往燕京了。要是西軍不動,那是好。等汴梁服軟,給咱們一個說法。那就按計劃行事。要是西軍想動,張顯也能將消息傳出來,老就盯在耶律大石屁股後面,又全是來去如風的騎軍,就搶在前面先打垮了耶律大石老擊敗了女真,拿下了燕京,平定了燕地亂事,總不至於掉腦袋了罷?想必是回到汴梁,給一個閑官兒,天下大亂在即,熬那麼幾年,還怕沒有出頭的機會」

    蕭言說得輕鬆,可大家都是心裡有數。真到了那一步,大家苦心集聚起來的這點實力,已經隱然有個雛形的大宋生勢力團體之一,就只有土崩瓦解的下場。蕭言也許不至於死,也只能呆在汴梁任人擺弄了,岳飛這等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多半就得歸田。至於韓世忠,就算能回西軍,也是再無前途了。大家縱橫燕地,敗盡天下英雄,扶危定難,立不世功名,將命運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男兒大丈夫感受過這一切,不到萬不得已,誰會甘心走這一步

    棚中三人,默然不語。聽著雨水打在油布上噼噼啪啪的聲音。韓世忠突然一笑,擠眉弄眼的指指岳飛:「宣贊,鵬舉在湯陰還有一份家當。實在不成,俺們也不必受那鳥氣。去湯陰吃鵬舉的去,也是另外一番活」

    蕭言一下也八卦了起來,岳飛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泥腿么?他要是泥腿,他這一身本事是從哪裡來的?頓時就望向了岳飛。

    岳飛難得的給看了一個臉紅,岔開話題:「湯兄弟如何了?」

    蕭言收斂心神,嘆息一聲:「傷得很重,不過好歹是熬過來了,現在還在隨軍車馬裡頭躺著,時昏時醒,沒有幾個月將養不過來。方參議那邊運糧的隊伍過來了,就將他送到檀州去。等會兒將兵馬安頓下來,你就去看看他罷…………他**的董大郎,老非得殺了他不可真他**的是癩蛤蟆跳在腳背上,咬不死你也噁心死你」

    傳騎聯絡岳飛和韓世忠的時候,已經大略告知這裡變故。兩人都知道這次又是董大郎壞的事情。各自都有一番感慨。這小太頑強了和蕭言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勢

    岳飛點點頭,又問:「軍馬如何布置?」

    蕭言對這方面的事情早就考慮成熟了,當下毫不猶豫的下令:「今日就安營紮寨,耶律大石裹挾老弱,這等天氣,一天爬不出去二十里地輕騎撒開,遮斷復遼軍向北退路。鵬舉良臣,你們每日各領一指揮輕騎,牢牢盯住復遼軍動向,隨時準備接應張顯那裡傳來的消息。我親領大隊,就跟在你們身後。什麼時候動手打他**的,都聽我的號令」

    軍令之下,韓世忠和岳飛都齊齊起身行禮領命。岳飛又問了一句:「檀州那裡要不要增兵?方參議要調出人馬向俺們轉運糧草,未免有點空虛。也要防備復遼軍襲俺們後路」

    蕭言遲疑了一下,檀州安全,他也考慮過了。可是這個時候,他必須聚集主力在手。萬一燕京有變,他得搶在前面將耶律大石一舉摧垮復遼軍如此笨重,要是有以一部軍馬向檀州方向運動,他必然能及時現。他麾下全是騎兵,調集起來打垮這一部人馬容易得很。

    至於以少量不易被現的兵馬襲取檀州——檀州方騰坐鎮,就算撥給他的兩指揮輕騎全部出來押運糧草。方騰還有幾百步軍在那裡,不用說還能調集左近塢壁的人馬協守。雖然蕭言也被董大郎寥寥十幾騎人馬偷襲得手,救出了耶律大石。可是軍事上面考慮問題得以常理判斷,而不是特例。要不然這決斷就沒法做了。眼下只能保持主力於復遼軍的側背

    遲疑少頃,蕭言迅決斷下來:「那咱們主力就稍稍向西挪動一些,擺在復遼軍側背。靠近檀州一些…………哨探向東多延伸一些就是。就這樣罷,各自下去,趕緊布置。只要等來了我們想要的結果,就一舉將燕雲亂事底定老就不相信,我的運氣就一直這麼壞下去老的人品,絕無問題」

    岳飛和韓世忠大聲領命,調頭出了雨棚,各自調度人馬去了。蕭言站在雨棚當中,負手向南望去,那裡就是燕京方向。

    現在的關鍵,已經轉向燕京了。那裡又會生怎樣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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