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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朝雲龍吟 - 第257章字體大小: A+
     
    【六朝雲龍吟】 第39集 作者:弄玉,龍璿

    第七章

      「好!」程宗揚拍案而起。自己還以為金蜜鏑被董卓罵了一臉,不得不掩麵

    羞走,沒想到他虛晃一招,趁董卓打著劉建旗號向霍子孟興師問罪,不去救自己

    的老友,而是釜底抽薪。一旦攻破北宮,拿下劉建,董卓就成了無根之木,征討

    霍子孟也變得出師無名。

      這幫老家夥都不簡單啊。

      趙充國齜牙咧嘴地笑道:「程大行,要不要一起走一遭?」

      金蜜鏑選擇此時進攻北宮,最開心的就屬趙充國了。能夠避免與董卓直接交

    手廝殺,趙充國求之不得。如果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北宮,董卓那邊還沒有來得及

    動手,說不定還能救下老董一命。

      程宗揚歎道:「我就算了。」

      這很可能是奠定漢國局勢的最關鍵一仗,他也很有興趣見證曆史。可他自家

    知自家事,連日來自己吸收了太多的死氣,丹田早就鼓脹欲裂,隨時可能崩潰。

    這樣一場生死大戰打下來,自己要敢不識相地再去湊熱鬧,不管誰勝誰負,自己

    肯定都活不了。

      「郭大俠!」趙充國神情亢奮,樂嗬嗬道:「要不要搏個封妻蔭子?」話音

    未落,他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郭解道:「江湖微末,不習軍陣。郭某就不去獻醜了。」

      程宗揚趕緊道:「定陶王的安危就拜托郭大俠了。」

      郭解沉默片刻,然後應諾下來。

      秦檜一直沒有開口,等眾人散去,才道:「主公,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僻靜處,秦檜道:「皇後殿下可還安好?」

      「有八成可能……還行吧。」

      「既然如此,那麼今晚一戰,」秦檜輕飄飄道:「金車騎最好以身殉國。」

      程宗揚霍然扭頭,盯著秦檜。

      秦檜道:「另外請主公準許屬下出手,送霍子孟一程。」

      不光金蜜鏑,連霍子孟也捎帶上了?程宗揚道:「為什麼?」

      「呂氏已然失勢,再難翻身。至於宗室,在劉建鼓動下,不少人卷入亂局,

    事平之後,勢必逐一問罪。敢問主公,即便真如主公所願,定陶王繼位,趙氏垂

    簾,局勢又該如何?」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霍子孟一手遮天。以趙飛燕的名聲,她即使垂簾,政令

    也出不了長秋宮……哦,屆時應該是永安宮了。

      「屬下在北宮權策多時,當下之計,唯有讓劉建、金蜜鏑、霍子孟、董卓等

    人同歸於盡,到時外有董宣、寧成,內有單超、唐衡、徐璜,方可保皇後和定陶

    王無恙。」

      這是徹底的大洗牌。程宗揚已經能想像自己將取代曆史上的董卓,成為禍亂

    天下的首惡。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嫂夫人的?」

      「我與內子商量過。內子也是一樣的看法。」

      「不行。我不同意。」程宗揚沒繞任何彎子,直接否決,然後道:「但我想

    知道,你哪裏來的信心,能將董卓、金蜜鏑、霍子孟和劉建一把搞定?」

      「胡騎軍。」

      程宗揚挑起眉頭。班超斬殺劉建和呂氏的使者,奪下胡騎軍的兵權,由於大

    雪誤期,昨日剛到洛都。他行事慎密,先知會了王蕙,然後才悄然入城,如今正

    在西邸候命。

      「主公慧眼如炬,班先生果然是國士之才。」秦檜輕輕拍了一記馬屁,然後

    道:「北軍八校尉,眼下唯一保存完整建製的,就是胡騎軍了。加上董宣手下的

    兩千隸徒,忠於皇後的兩宮護衛,我們一方的兵力已經超過三千人,完全可以鼎

    足而立。」

      「不行。這樣不行。」程宗揚連連搖頭。

      程宗揚對霍子孟這老狐狸也沒有太多好感,但金蜜鏑……對他下手,自己良

    心都過不去。

      假如霍子孟和金蜜鏑出事,就憑趙飛燕和定陶王這對孤兒寡母,麵對群雄蜂

    起的局麵隻能一籌莫展。至於董宣和寧成,他們成為朝廷柱石的路還很長,眼下

    還都缺乏足夠的威望和經驗。

      「那樣隻會天下大亂。」程宗揚望著暮色中的洛都,隔了一會兒道:「能不

    能設法消耗霍子孟的實力?讓他以後即使掌權,權勢也不會太大。」

      「如果趙氏有呂雉的手腕,折衷也未嚐不可。可惜……」

      秦檜沒有再說下去,但話中的意思已經顯露無遺,以趙飛燕的名望和能力,

    根本不是霍子孟的對手。霍子孟甚至都不用出手,隻要他活著,霍氏的門生故吏

    就能把趙飛燕架空。

      程宗揚正想著假如除掉霍子孟,該如何善後……他忽然間一怔,自己什麼時

    候也變成這樣的人了?事情還沒有成功,就想著扯隊友的後腿,一肚子見不得光

    的陰謀詭計。

      程宗揚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這種缺德事,還是別幹為好,一切都看趙飛燕

    的命吧。說不定她運氣好,這邊定陶王登基,那邊老霍就馬上風了呢?不過說到

    趙飛燕的命……紅顏薄命這詞基本上就是給她量身定做的。

      奶奶的,這件事上自己已經盡力了,總不能把趙飛燕養起來吧?自己又不是

    皇帝,養得起嗎?

      「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同意你保存實力,但絕不能對朋友背後下手。」程宗

    揚怕秦檜尷尬,玩笑道:「你在北宮留那麼久,就在琢磨這些鬼點子呢?」

      「不是。屬下是撞見一件怪事,才刻意多留了一會兒。」秦檜道:「劉建身

    邊有晴州商會和龍宸的人。」

      「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吧?很奇怪嗎?」

      「劉建一方原本是以劍玉姬為主,但眼下的局麵,很像是晴州商會與劉建聯

    手,把劍玉姬一方排擠出去。」

      程宗揚想起莫名死掉的蒼鷺,「你是說劍玉姬被人陰了?」

      「有可能。」秦檜道:「依我看,那個成光很可能已經背叛巫宗。」

      程宗揚怔了半晌,忽然間大笑起來。

      「主公為何發笑?」

      「我是笑劍玉姬。那賤人還說把成光送給我。結果呢?就算是她們精心培養

    的禦姬奴,也不會甘心被當成玩物。這不,劍玉姬就被成光反咬了一口?沒有人

    是傻子,成光有機會當上皇後,母儀天下,幹嘛還要受別人的挾持?所以說,任

    何時候都不能把別人當成沒腦子的工具。」

      「還有一事,」秦檜道:「那些獸蠻人也投入了劉建一方。」

      程宗揚笑聲戛然而止。如果說劉建、晴州商會、龍宸合謀拋開劍玉姬,獸蠻

    人改投劉建就不對了。它們明明是呂巨君引來的,和劉建水火不容。憑自己跟金

    兀術、豹子頭和青麵獸相處的經驗,那些獸蠻人可沒有什麼花花心思,基本上都

    是張開嘴就能看到屁眼兒的直腸子,見風使舵這種事它們可不會幹。除非它們與

    劉建背後的人早有聯絡……

      程宗揚忽然道:「陶五呢?」

      「他遇見晴州商會的自己人,已經回去了。」

      程宗揚心亂如麻,難道陶弘敏騙了自己,在永安宮內真是晴州商會與龍宸先

    動的手,以至於打亂了劍玉姬的全盤計劃?

      以陶氏在晴州商會的地位,晴州商會背地裏有什麼謀劃,陶弘敏不可能不知

    情。

      「趙墨軒呢?」

      程宗揚想起趙墨軒數次暗示,晴州商會不可信任。眼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

    子,連一貫坑隊友毫不手軟的劍玉姬都被他們給坑了。

      程宗揚想起自己遇見劍玉姬時,那賤人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私下裏恐怕牙

    都咬碎了吧。

      「趙先生與程鄭一道籌措物資,並無異樣。」

      「難道是晴州商會搞的鬼?」程宗揚越想越深,眉頭不由緊皺起來。劍玉姬

    的手段自己可是領教過的,連劍玉姬都吃了苦頭,晴州商會得有多厲害?

      「晴州商會即便有些想頭,主公也不必過於憂慮。」秦檜道:「隻要劉建敗

    北,任他們千般詭計,也隻能竹籃打水。」

      程宗揚豁然開朗,晴州商會把寶全押在劉建身上,隻要這把輸了,就一切玩

    完。到時他們想改押趙飛燕,得先問問自己的程氏商會答不答應。

      「所以這時候更不能扯金車騎的後腿。把長伯和劉詔都叫上,務必保證幹掉

    劉建。還有,」程宗揚叮囑道:「無論如何,保護好定陶王。」

      正如對手的弱點全在劉建身上一樣,己方的命門就是定陶王,那娃娃要是出

    事,趙飛燕就是寡婦死了兒,徹底沒指望了。

      為了避開死氣的範圍,程宗揚連待在城上觀戰的念頭都沒有,直接進了長秋

    宮。

      他們從秘境出來的那口深井已經被人嚴密地看守起來,一方麵是防止有人入

    內,另一方麵也是防止有人從裏麵出來。萬一劍玉姬帶著黑魔海大隊人馬從井裏

    殺出來……後院起火的場麵,簡直不堪設想。

      程宗揚隱約有種感覺,那處秘境周圍有八條暗道,被封住的那個不算,其餘

    部分很可能有七個入口,分布在洛都不同地域。現在自己已經知道兩處,膠西王

    邸那口枯井,很可能是另外一處。

      眼下大戰一觸即發,自己不可能丟下戰局,去膠西王邸搞什麼挖寶探險的勾

    當。還是等等吧,反正枯井也不會飛了。程宗揚這麼想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

    己的回避是因為對那處酷似太泉古陣的秘境,潛意識中就有種抵觸的情緒。

      秦檜帶著吳三桂和劉詔返回北宮,王蕙在長秋宮的門樓內處理事務。有這對

    夫妻檔在,程宗揚大為放心。

      已經是掌燈時分,披香殿內精巧的宮燈和巨大的燈樹此時早已盡數點燃,一

    片燈火通明。

      小紫坐在禦榻上,一手支著粉腮,慵懶地靠著一隻錦墊。她纖足微微翹起,

    足尖挑著一隻黑漆木屐,一晃一晃,白嫩的小腳丫瑩潤如玉,美得讓人心悸。

      在她麵前的地毯上,伏著一具白軟如脂的玉體。罌奴捧著一隻係著五彩綬帶

    的玉璽,正在那具玉體上蓋印。蘸滿朱砂的玉璽用力按在那麗人身上,仿佛深深

    嵌入到雪團般的臀肉之中。等她抬起手,豐腴的臀肉立刻彈起,顫微微晃動著,

    露出雪臀上一個鮮紅的璽印。

      齊羽仙抱著雪雪跪坐在旁,淡漠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戲謔。

      那位被人蓋上印璽的麗人,自然就是呂雉了。除了臀上的璽印,她兩側肩胛

    上,被人用朱筆畫了一對可愛的小翅膀。再往下,雪白的粉背上寫著幾行鮮紅的

    文字:皇太後呂氏,姿容姣麗,幽質如蘭。膚白而豔,色美而嬌。嚐聞關內侯、

    大行令程高義,傾心不已,夙夜祈歎,唯願獻身為程氏奴。自詔下之日起,凡皇

    太後呂氏之所屬,盡歸程氏。呂氏入內宅,為階下奴。蘭質嬌蕊,奉於席前,蒲

    柳之姿,唯供驅使。雲掩玉戶,順而承之,春入後庭,悅而受之。入則鶯聲嬌啼,

    出則媚態橫生。堂前春色,娛主上之耳目,榻上雲雨,供主上之歡愉。凡主上有

    命,皆極力奉迎,待主上盡歡乃止。若有違命,天地不容。欽此。

      程宗揚吹了聲口哨,這幾行文字再配上臀後印璽,簡直就是一封詔書——太

    刺激了。

      小紫笑道:「好玩不好玩?」

      「死丫頭,就你會玩。誰寫的?」

      「是罌奴的主意,蕙姊姊寫的。」小紫笑道:「罌奴在宮裏學了不少東西,

    剛才還出了幾個好主意——你自己跟主子說。」

      罌粟女道:「奴婢方才說,以後讓雉奴作事,都給她下詔。下詔讓她侍寢,

    給她灌腸,還可以讓她自己給自己下詔,每天要浪夠十次……」

      即使受此汙辱,呂雉仍然不動聲色,似乎真到了榮辱不驚的地步。

      程宗揚道:「太後娘娘,這詔書你看合適嗎?」

      呂雉淡淡道:「哀家當年處置那些賤婢,何止如此?如今加諸己身,無非世

    事輪回而已。」

      這意思是她已經有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的覺悟了?為什麼自己看到她這麼冷

    靜,有點不爽呢?

      罌粟女道:「不如把份詔書刺在她身上好了,免得洗掉了。」

      呂雉眉頭紋絲未動,隻是眼中露出一絲不屑。

      小紫笑道:「太沒用了,嚇都嚇不住她。」

      罌粟女在主人麵前丟了麵子,氣惱地在呂雉身上擰了一把。

      「羽奴,你過來。」小紫喚道。

      齊羽仙翻了個白眼,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我們約好到大祭開始為止,留

    幾分麵子,將來好相見。」

      「萬一沒有大祭了呢?」小紫笑道:「你不是要給我當一輩子奴婢了嗎?」

      齊羽仙心裏「咯登」一聲,「怎麼可能?」

      「那你問問她,那隻魚眼珠,在裏麵看到什麼了?」

      齊羽仙眼角一跳,扭頭盯住呂雉。

      呂雉無聲地笑了起來,「到底瞞不過你。」

      「別以為你做得多隱秘,在場的至少有三個人都看見了。」

      齊羽仙忍不住道:「什麼魚眼珠?」

      「你問她好了。」

      齊羽仙笑道:「紫姑娘想看我們巫宗的逼供手段嗎?」

      「知道了還問。」

      「那,奴婢就獻醜了。」

      齊羽仙一手托起呂雉的下巴,笑吟吟道:「敢問紫姑娘,娘娘身上缺點什麼

    的話,要不要緊呢?」

      小紫笑道:「隻要不弄死,你把她拆了都可以。」

      「有紫姑娘這句話,奴婢就放心了。」齊羽仙抬起指尖,貼著呂雉的眼皮劃

    過,柔聲道:「仔細看著,如果你敢閉眼,我就慢慢撕下你的眼皮。」

      呂雉毫不在意地閉上眼睛。

      齊羽仙悄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雙手一揚,一團黑煙從她袖中飛出,罩

    在呂雉眼睛上方。接著她拔下簪子,刺破指尖,擠出幾滴鮮血,然後用簪尾刺進

    呂雉眼角,貼著她的眼皮在眼球上方一劃,順勢將鮮血彈在她眼梢。

      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呂雉渾身一緊,接著耳邊傳來齊羽仙的笑聲,「我改主意

    了,還是刺瞎你這對眼珠好了。」

      「哈,娘娘的兩顆眼珠都被切開了,正好是瞳孔中央。嘖嘖,居然沒有流太

    多血呢。」

      隔著黑煙,能看到呂雉眼睛飛快地轉動了幾下,不過她視線被黑霧籠罩,什

    麼都看不到,而眼珠本身並沒有痛感,她隻能隱約感覺到眼球滾過眼皮時,傳來

    幾絲異樣的觸痛。

      齊羽仙用兩枚細細的金針,將呂雉眼皮挑開,兩端卡在眼眶上撐緊,然後在

    她眼珠轉動時,模仿出眼球割裂的觸感。

      隔著黑霧,能看到呂雉瞳孔不住收緊,一臉的不敢相信。自己貴為太後,她

    們竟然這麼隨意就刺瞎自己的眼睛?

      「現在娘娘可以說了吧,魚眼珠是什麼?」

      齊羽仙一邊問,一邊取出一隻瓷瓶,拔開塞子,彈出些許藍色的液體,然後

    輕輕一吹,藍色的液體散成霧狀,落在呂雉胸前。

      呂雉眼珠不住顫動,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眼睛上,絲毫沒有覺察到

    身上的異狀。

      「哎喲,果然是太後娘娘,好厲害呢,刺瞎了眼睛還能咬緊牙,一聲不吭。

    你既然不肯說,我隻好自己來看看,娘娘心裏想的什麼了。」說著齊羽仙朝程宗

    揚比了比口型,又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程宗揚翻了個白眼,讓你自己動手,連個托都沒有,還真是辛苦你了。

      程宗揚按她的口型說道:「心裏想的怎麼看?」

      「把她的心挖出來就好了。」

      「那她不就死了嗎?」

      「隻要在她胸口挖一個洞,露出裏麵的心髒,不用拿出來,就能看出來她心

    裏想的什麼了。」

      「那你就挖吧。先說好啊,你要把她弄死了,我可跟你沒完。」

      齊羽仙笑道:「公子還信不過我們黑魔海的手段?」

      齊羽仙拿起簪子,在呂雉胸口正對著心髒的位置,細致地劃了個拳頭大小的

    圓圈。呂雉像是受到巨大的痛苦一樣,肌膚繃緊,齊羽仙劃得並不重,隻不過在

    她雪白的酥胸上留下一道紅痕,但那些藍色的液體將她的痛感放大百倍,讓呂雉

    感覺胸口如同真的被利刃割開。

      齊羽仙悄悄拿起水盞中的羹匙,舀了些水,等簪子劃過一周,然後作勢往外

    一挑,同時吹出一團冰涼的水霧,濺在紅圈內。

      呂雉隻覺胸前劇痛難當,忽然間胸口一震,仿佛真被人挖了個洞,一股寒風

    從從敞開的傷口吹入,使得她心髒都抽緊了。

      她紅唇一瞬間失去血色,唇瓣微微張開,然後劇烈地顫抖起來。

      「娘娘的皮肉好生均勻,」齊羽仙將一枚細針貼著紅痕刺進呂雉皮膚,在皮

    肉內輕輕撥動,好像在拿刀尖去挑她的傷口,「一層皮膚……一層脂……裏麵還

    有一層肉……看到胸骨了呢。好白的骨頭,簡直跟象牙一樣。不如取娘娘一根肋

    骨,做幾支書簽好了。」

      顯然齊羽仙的口氣、語速,甚至每個字,都專門訓練過,能激起對方最誇張

    的想像。

      「還有密密麻麻的血管,像蜘蛛網一樣,竟然有這麼多啊。」

      剝奪視角,對呂雉這樣的正常人來說,是一種可怖的酷刑。她目不見物,隻

    能根據齊羽仙的描述想像自己胸口被挖出一個大洞,露出裏麵交織如網的血管和

    心髒,而且腦補的畫風,往往比真相更可怕。

      隨著齊羽仙繪聲繪色的描述,呂雉再也無法保持從容。她的矜持和傲慢此時

    已經不翼而飛,身體微微顫抖著,能清楚看到,紅圈內的肌膚正隨著緊張的心跳

    陣陣顫動。

      「娘娘的心髒跳得好快。一、二、三……」

      齊羽仙笑吟吟數著,頻率與呂雉的心跳一樣,好像親眼看到她心跳的速度一

    樣。

      「我看到了!」程宗揚大叫一聲,「她在想怎麼討饒,才能活下去!」

      齊羽仙氣得想給程宗揚一刀,有這麼拆台的嗎?

      「不!」呂雉崩潰地尖叫道,然後放聲大哭。

      程宗揚得意地吹了聲口哨,心裏卻有些遺憾。他還真是奔著拆台去的,誰知

    道歪打正著,正好擊中呂雉的軟肋,揭破了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被人一口揭破隱秘的呂雉情緒徹底崩潰,在她想像中,自己胸口被掏出一個

    血淋淋的大洞,心髒暴露在每個人的目光下,任何人都能看到她心底最不願讓人

    知道的那一麵。

      此時的呂雉再也不是那個鐵石心腸的漢國太後,她仿佛又回到剛剛失去雙親

    的那天晚上,就像一個脆弱無助的小姑娘一樣,痛哭失聲。

      齊羽仙把癱軟的婦人擁在懷中,柔聲安慰,聲稱隻要她乖乖聽話,黑魔海巫

    宗自有無上秘法,讓她傷處複原。

      呂雉拚命點頭。她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撈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寧願付出一切代

    價,隻為了把這根稻草握得更牢一些,其他的一切全都可以拋棄。

      安慰了一會兒,齊羽仙道:「那你告訴我,魚眼珠是什麼?」

      「是銀鰭比目魚的眼珠。」呂雉哭泣道:「一共兩顆,一顆在劉奭口裏,一

    顆在我身上。銅門打開的時候,我把魚目送了進去。」

      「你能看到裏麵的情形嗎?」

      「是的。我看到了。」

      「裏麵有什麼?」

      「有一尊人像。」

      齊羽仙聲音有些發抖,「是黑色的石像嗎?」

      「不是。是金黃的。」

      齊羽仙怔了一下,「金黃的?什麼樣的?」

      「金燦燦的,看不清楚。我來不及看清,銅門就關上了。」

      齊羽仙有些失望地抬起眼睛……正看到小紫似笑非笑的眼神,「好啊。怪不

    得不讓我去拜魔尊。原來你們把魔尊都弄丟囉。」

      齊羽仙張開嘴巴,忽然間有些後悔。自己還以為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能

    從呂雉口中套出無數秘辛,誰知道一轉眼,自己就把宗門最大的隱秘給漏了個底

    兒掉。

      程宗揚也是目瞪口呆。跟死丫頭在一起,自己總能大開眼戒。比如拿著「太

    後之寶」往太後屁股上蓋印;比如見識了巫宗怎麼施展手段,三下兩下把一個鐵

    腕太後搞到崩潰;現在又出了黑魔海弄丟魔尊這種驚天秘聞,一件接著一件,讓

    人目不暇接。

      程宗揚這會兒才意識到劍玉姬為什麼會昏招迭出?因為她壓根就沒把漢國放

    在心上,人家的主要工作是尋找丟失的魔尊。

      什麼奪璽奪印奪虎符,力挺劉建上位,鼓動太平道,劫掠長秋宮,全都是順

    路的事。

      開啟秘境需要武帝血脈,她就召來一堆宗室,質量不行就用數量來湊,多弄

    死幾個總能湊夠。開啟秘境的機關在永安宮,所以她出手拍翻了太後。開啟秘境

    門戶需要天子和皇後的印璽,那就下手搶啊。先搶傳國玉璽,再搶皇後之寶。至

    於天子和皇後沒了印璽怎麼辦?人家不在乎。

      所以秘境一開啟,人家什麼都不管了。永安宮丟了,皇後扔半路了。蒼鷺領

    軍作戰,不管了,是死是活隨便。成光反叛,反就反吧,天大地大,不如魔尊事

    大。

      程宗揚完全可以想像,死丫頭和朱老頭幾次三番被巫宗戲弄,生了一肚子的

    氣。可巫宗那邊真沒戲弄的意思,他們捂蓋子還來不及呢。死丫頭幾次上門要拜

    魔尊,巫宗麵上敷衍,背地裏都急得快尿褲子了。

      看看仇雍就知道,他一個尊者,因為魔尊的事,在毒宗麵前都快直不起腰來

    了。各種商量,各種讓步,各種不平等條約使勁簽,能拖一天算一天。這要打開

    秘境,魔尊不在裏頭,巫宗還不得虧出血來?

      齊羽仙一指將呂雉點暈過去,然後努力堆出笑容,「紫姑娘,你誤會了。」

      小紫笑吟吟道:「你如果覺得能騙過我,就盡管編好了。」

      齊羽仙斷然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讓我去找玄天劍,因為玄天劍被你們弄丟了。你們不讓我拜魔尊,因

    為魔尊也被你們弄丟了。說不定你們明天會告訴我,那位秘禦天王不小心把自己

    也弄丟了,所以才躲在陰溝裏麵,到現在都不肯露麵。」小紫歎道:「要你們巫

    宗有什麼用啊?廢物點心嗎?」

      齊羽仙低聲下氣地說道:「姑娘息怒,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教尊沒露麵,

    是因為教尊近年一直在研究星象。」

      「巫宗獨傳的星天之秘嗎?說不定他把腦子丟了呢?還不如拿來,讓我教他

    好了。」

      「紫姑娘若是中選天命侯,星天之秘傳予姑娘也不是不可以。」

      「魔尊都沒有了,還怎麼挑選天命侯?」

      齊羽仙閉上嘴,決意不讓她抓到半點把柄。

      「看你一臉心虛的樣子,真是討厭。」小紫打了個嗬欠,「我去找雲姊姊睡

    覺了。程頭兒,你在這裏跟她們玩好了。」

      「我跟你一起睡。」

      「不要。你隻會跟雲姊姊幹壞事,讓人家也睡不成。」

      「那我跟你幹壞事,讓雲丫頭睡不成。」

      「不要!」

      「小賤狗!」程宗揚道:「過來咬大爺一口!」

      雪雪狂怒地奔過來,朝他小腿咬去。

      小紫揪著雪雪的耳朵把它掉起來,「小笨瓜,你又上當了。」

      「喂!它憑什麼是小笨瓜?」

      「因為它比你小啊,大笨瓜。」

      兩個人一條狗拉拉扯扯地離開宮室,齊羽仙這才無力地跪坐下來,心下懊惱

    不已,呢喃道:「這下麻煩了……」

      「哈哈,」背後響起一聲輕笑,「果然是丟了。」

      齊羽仙僵硬地回過頭,看著角落裏的罌粟女。自己今晚真是昏了頭了,她勉

    強擠出一個笑容,「好姊姊,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罌粟女翻了個白眼。

      「……求你了。」

      「我可不敢騙紫媽媽。」

      「怎麼是騙呢?隻要你不說就好了。」

      罌粟女上下打量著她,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你怎麼求我啊?」

      齊羽仙一咬牙,「你要怎麼樣吧!」

      「把你剛才那一套手段,全都教給我好了。」

      齊羽仙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起來,「保證姊姊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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