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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教你做人 - 55.民國那個反派媽字體大小: A+
     

    【官方防盜章,訂閱比例達到一半即可正常閱讀】忘了說,這是七八年的花國農村,郁夏因為飛車事故穿越時空來到這裡,她名字沒改,模樣也差不多,就是年輕不少。如今十七歲,在公社高中上學,讀高二。

    公社高中與市裡接軌,採取的是「五二二」學制,高中只念兩年,郁夏只等這學期念完就能參加統一招生考試,她數理化外語這幾科非常出色,需要與時代接軌的科目就遜色一些,近來正在惡補,效果顯著。

    郁夏是年後過來的,得有兩三個月時間了,想起來還是像大夢一場,很不真實。

    她難得出門一趟,特地設定了智能代駕,盤算著路上這會兒還能看看新聞,才看了沒兩則飛車就撞了,郁夏猛一下磕到頭,當場昏迷。

    昏迷著的時候她看了一場頗具時代特色的小電影,講的是軍嫂劉曉梅歷經坎坷之後的幸福人生。看完醒來她就成了片中沒幾個鏡頭的女八號,名字叫郁夏,是劉曉梅的高中同學。

    女八號人生經歷知之不詳,從幾段對話看來,她同女主角是一個大隊的,兩人關係談不上好,也沒什麼過節。她命格外好,機緣巧合嫁給同鄉的混混,並且為此放棄了讀大學的機會,當時人人都道可惜,誰也沒想到不出幾年那混混就混出了人樣,做起生意,當上老闆。

    看完全片,郁夏更懵了。

    這女八號的人生比女主角還要順意,她過來既不能替原主逆襲也不能替原主打臉,這根本就不符合穿越基本法!

    郁夏困惑了幾天,後知後覺明白了問題所在——

    片中,這個命好的女八號有個心氣頗高的姐姐,那是個能來事兒的人,同親妹子相反的是她命不好。

    郁夏剛過來的時候這姐姐哪兒哪兒都挺正常,突然有一日,她眼神就滄桑了,夾雜著掩蓋不住的複雜,時有憤怒時有快意。早先這人做夢都想飛出農村,說要上大學嫁給城裡人,頭年秋國家宣布恢復高考,說是應屆高中畢業生和具有高中畢業文化程度的勞動知識青年均可報名,郁春聽說之後就辭了繅絲廠的工,回家來專心複習,準備趕第二年的考試。

    她先前是挺積極,年後就變了,說是每天都在看書,叫郁夏看來就是裝樣子糊弄家裡人的,複習效率很差。她也不再憧憬城裡的生活,沒提過下半年的高考以及上大學的事,反而將目光投向了東頭的老高家。

    高家是大隊上的富裕人家,別家還是泥瓦房他家就住上了火磚房,他家的高猛就是女八號那個混混出身的丈夫,到八十年代末他身家數百萬,隊上數他最能耐。

    這就有意思了。

    郁夏估摸著女八號這姐姐要不是穿越來的要不就重生了,這都不重要,關鍵她心思歪了。在片里她過得不好,哪怕有幸得到重頭來過的機會,佔有無數先機,也沒想著靠自己混出個人樣來。她第一之間尋了捷徑,那就是搶!男!人!

    那敢情好,郁夏還就怕改不了劇本,哪怕千年後各種觀念已經相當開放,她依然繼承了花國人的傳統,堅持認為處對象要緣分結婚要慎重。她和高猛顯然緣分不夠,至少看片的時候就沒來電,在這個前提下有人搶不是剛好?

    ……

    手裡端著木盆,心裡揣著事,郁夏腳步沒停,穩穩噹噹往回走。半道上她還遇見了騎自行車回家的高奎,郁夏沒把這一出放在心上,她趕著回去晾衣服,家裡那幾隻老母雞也在等她餵食。倒是高奎,都錯身騎遠了,還特地剎了車,回頭瞅她一眼。

    高奎歸家之後先把自行車推回堂屋鎖好,從拴在橫杠上的布口袋裡取出一包瓜子兩包糖,把東西交到他媽陳素芳手裡,看陳素芳拿回屋去鎖上了,才說起他方才遇上郁家二妹的事。

    「那姑娘瞧著怪好看的,很配咱家猛子,她這都十七了,媽咋沒去探探口風?」

    陳素芳白他一眼:「是好看,就是太好看點,隊上這些男青年盯著她的還少了?娶回來只怕守不住……倒是郁家大妹還成,嘴甜屁股大,我看她准能生兒子!」

    高奎摸著良心說,郁家兩個姑娘生得都不差,郁春大幾歲,身量徹底長開了,瞧著很是豐滿。郁夏更是美人胚子,哪怕是城裡來的知青都說沒見過比她更周正的,先前還有知青想勾她來著,別看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妞,真不好哄。他媽說守不住,高奎不這麼想,他心說要是能成才是猛子的福氣。郁夏性子軟和,手腳勤快,倒是她大姐郁春,嘴甜是不假,平素說得多做得少,心氣高心眼子多那些個條件差的都不見她搭理,那才是個不安分的人。

    高奎在心裡比較了一番,又說:「這種事總歸得看猛子的意思,要我說,猛子一定不喜歡郁家大妹。」

    在邊上縫扣子的高紅紅一聽這話就樂了:「人家還瞧不上我哥呢!我早先就聽說了,郁春也在複習功課,還想同郁夏一起參加高考,她想讀大學,想嫁進城去。」

    陳素芳瞪閨女一眼:「誰不想進城?城是那麼好進的?郁夏才十七還能拖幾年,郁春都二十二了,還挑揀什麼?要我說她配咱猛子就挺好,猛子見天胡鬧那是沒開竅,等結了婚總該知事,咱家這條件在大隊上都是數一數二的,委屈不了她。」

    這個家裡大事是高老頭說了算,其餘全聽高老太陳素芳的,高紅紅深知她媽的能耐,心道說不過說不過,麻溜的閉了嘴。

    那頭陳素芳坐回原處去納鞋底,邊忙活邊叨念著。

    高奎也沒多嘴,借口說去地里看看跟著躲了出去。關鍵人物高猛在幹啥呢?他同另幾個遊手好閒的在臨河的青草岸邊吹牛打屁呢。在鄉下地頭當混混就是沒城裡那麼有滋味,幾人盤算著怎麼找點樂子,聊著聊著也說到隊上的女社員。

    「猛哥你也該娶媳婦了,咋沒託人去說說?」

    高猛翹著個二郎腿,呸呸將嘴裡那根草吐出來,問:「說啥?」

    「郁夏啊。」

    聽到郁夏這名,想起她那張不輸給畫報上女明星的臉,高猛心跳都快了半拍。郁夏可說是隊上未婚男青年的夢想,哪怕嘴上不說,心裡誰不惦記?隊上的女青年大多禁不住撩,給把野花給兩顆水果糖就能叫人羞紅臉,甜言蜜語一說半數都能手到擒來,郁夏就是那個特例,高猛瞧著農村這一畝三分地困不住她。

    理智上說這事沒譜,他還是做著白日夢,高猛暗搓搓對領導人發過誓,要真能抱得美人歸,往後篤定上進,他要好好賺錢,賺大錢給郁夏花用,不叫她吃丁點苦。

    可惜郁夏不知道高猛的決心,哪怕知道估計也不會有多感動。年少慕艾再正常不過,旖旎心思誰沒有?哪怕一見鍾情也不過是陣痛,關鍵是要配合吃藥別放棄治療。

    被高家人惦記的郁夏將衣裳整整齊齊晾好,轉身往雞圈裡加了半碗糠,又給換了水,看老母雞歡歡喜喜吃起來才到雞窩那頭去摸蛋。今天家裡的母雞依然很努力,郁夏一點就點出六個來,她往圍兜里揣了倆,一手兩個準備將雞蛋拿回屋,還沒出圈就看見幾步開外的郁春。

    郁春滿是糾結說:「咱家這雞是認準了你,你在學校那幾天,進圈裡摸蛋很要些勇氣,搞不好就要被追著啄。」

    郁夏心說生來親和力高怪我咯?

    遇上飛車事故之前,她就是掛牌給寵物做心理輔導的,專門陪那些挑食厭食或者因為各種原因突然犯病的小可愛們聊人生,收費還不便宜。

    郁夏天生招貓貓狗狗喜歡,還不只是這樣,從幼兒園起,包括校霸流氓小混混到她跟前都忍不住想拾起最後那點真善美。在隨時都要被熊孩子逼瘋的幼兒園老師以及貓奴狗奴寵物奴眼裡,她郁夏就是食物鏈頂端的大佬。讓這種大佬養雞,會養成啥樣你心裡沒點逼數?

    郁夏心裡戲不少,嘴上卻沒多說,她沖郁春露了個笑臉就揣上雞蛋進屋去,將蛋擱缸子里放好,又馬不停蹄洗紅薯淘米煮粥。

    同東頭的高家比起來,郁家這日子只能說勉強能對付。早先郁春在繅絲廠上班的時候家裡輕巧一些,她辭了工,閑在家中,進項短了又多張嘴吃飯,郁爸肩上的擔子就重了些。

    還不止是一家幾口要吃飯,等閨女都考上大學,路費以及學雜住宿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郁春能不能接著念不好說,郁夏機會很大,公社高中的老師都說她天生就是讀書的料,要是連她都考不上,其他人就更沒戲了。

    得了這句準話,郁爸絞盡腦汁想多掙兩個錢,看他提前一年半載就急上火,郁夏勸說事到臨頭總有法子,這麼說也沒把人哄住,郁夏沒法,回頭寫了好幾篇文章送去報社。她那幾篇文章都是立足現在展望未來,暢想十年乃至二三十年後的花國,看著就能想象出國家日漸富強人民幸福美滿的樣子……那稿子正好對了這個特殊年代的胃口,幾篇陸續登上地方報紙,還有一篇格外出色,被縣裡的報社選送上市裡,刊在了本市的日報上。

    郁夏陸續得了幾筆稿酬,錢不多,好歹讓郁爸高興了一把。郁爸揣上報紙去郁大伯家中找上老爺子,又隨手拎過大侄子讓他把郁夏寫的文章誦讀了兩遍,老爺子聽得搖頭晃腦高興極了,拍胸脯說郁夏要是真有那能耐考出去,他給補貼一百塊錢。

    這話郁家阿奶也聽見了,她是點了頭的,這下郁爸才長舒一口氣,壓在心裡最大的一塊石頭終於給搬開了。

    算上郁家阿爺補貼那一百,郁夏多寫幾篇稿子,家裡再給她拼一拼湊一湊,頭年的費用至少齊了,她進城去讀著書,後面幾年的開銷家裡慢慢想轍。

    自恢復高考以來,郁爸夢裡都是錢錢錢。同他相比,郁夏就心安很多,只要頭年的學費夠了,她到校之後可以爭取獎學金,再打兩份工,沒準除去開銷還能省下一些寄回家來,在大城市裡要賺錢比鄉下地方容易很多。

    原先她還在想要是郁春也考中,這點錢怕還不夠,根據近段時間的觀察,郁春能考上的幾率微乎其微,她功課並不好,瞧著也不像是能安心讀書的,別人不知道郁夏看得明明白白,這兩個月她有一半時間在晃神,腦子裡哪有裝什麼學問,裝的全是想象中的美好生活。

    郁夏切好紅薯,合兩把米下了鍋,前頭春種那段時間,家裡每天得有一頓乾的,否則頂不下來,忙過了那陣就恢復到兩頓紅薯稀飯,幾根紅薯配兩把米就能對付一頓,撐不著也餓不著。

    這邊米下鍋了,郁夏一邊看火一邊托著頭想事情,嘴裡哼著學校教的山歌小調,哼著哼著就發覺郁春又跟到灶台旁邊。

    「姐你有事找我?」

    「……就是想同你聊聊,這都四月份了,學校那頭緊張不?你複習得咋樣?想上哪所大學?」

    郁夏偏頭想了想:「是比去年緊張不少,我這邊還順利,考上的把握挺大。」

    郁春聽了這話就想起來,上輩子她這個妹妹考得也是很好的。郁夏生來就得天獨厚,家裡數她最好看,數她最聰明,數她最好命……她八十年代就過上了闊太生活,讓高猛捧在掌心裡疼了一輩子,沒吃過丁點苦頭。

    有這樣風光的妹妹,她這做姐姐的卻是倒不盡苦水。

    郁春擠破頭進城去找了個捧鐵飯碗的對象,好日子沒過幾年,拿死工資的都成了窮光蛋。問郁夏借了筆錢想做生意,結果別人都賺,偏她血虧,後來只得寄人籬下去高猛的企業上班。

    找個男人,男人窩囊;生個兒子,兒子也沒教好。一輩子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失敗。

    哪怕倒帶重來,讓她把丟掉幾十年的功課撿起來備戰高考也不現實,郁春自問沒那本事,她也沒有做生意的頭腦,思來想去,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妹夫高猛。

    她運氣好,這時間點上郁夏同高猛還沒任何牽扯,她剛好能橫插一腳。

    上輩子郁春活得窩囊,不過至始至終郁夏都沒任何對不起她。郁春也想過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她又覺得上輩子是上輩子,不能和這輩子混為一談,高猛和郁夏還沒處對象呢,她這不叫第三者插足。

    再說了,老天爺心疼郁夏,錯過了高猛說不準還有更好的。她長得漂亮,情商又高,頭腦頂好,還愁過不上好日子?

    反觀自己,能走的路太窄太窄。

    這麼一番自我安慰,郁春心裡沒剩多少罪惡感,她又關心了郁夏一番,讓她別只顧著複習,也要養好身體,毛/主/席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她說什麼郁夏都點頭,又聊了幾句郁爸郁媽相繼回屋,郁春幫著將稀飯舀出去,郁夏切了個腌蘿蔔,稀飯鹹菜上桌,郁媽到隔壁院子將玩瘋的郁小弟拎回家,一家五口就開飯了。

    李媽嘀咕說,別道有這麼個閨女,能得這麼個兒媳婦也好,不知道郁夏往後會嫁給咋樣的人。

    她閨女李三妞就在旁邊聽著,沒脾氣。她兒子李紅軍也聽著,聽完砸吧嘴說:「媽你眼光就是好,要是能娶上那麼好的婆娘,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這一家子聊得挺愉快,一席話讓陳莉聽去就愉快不起來。李紅軍是她對象,等幾個月就要辦酒席結婚,他咋能誇郁夏好?

    郁夏長得是好看點,好看能當飯吃?她是比別人會讀書,誰說會讀書就鐵定能發大財?

    年輕姑娘都愛攀比,處對象的時候更會鑽牛角尖,經常為屁大點兒事吃飛醋,本來這都不算什麼,偏她還沒氣過就迎面撞上禍頭子。

    郁夏從王家院子穿過,被王阿婆喊住。

    王家院子位置好,經常有人從他家門口過路,農閑的時候這頭從早到晚都挺熱鬧,婦女們還會拿上背簍聚一塊兒邊說閑話邊做活。看郁夏路過,她們好些個都來了精神,忙不迭同她搭話,王阿婆回屋撿了幾個青李子遞過來,讓她別忙著回去,多站會兒。

    郁夏沖她道聲謝,拿了一顆嘗味道,多的沒接。她跟著回了不少話,別人問她真的考了第一名?又拉著她說真好啊,考上大學就能把戶口遷城裡去,畢業之後國家還給分配工作!郁夏心裡納罕,沒明白怎麼人人都知道她模擬考試成績不錯,又一想,許是她爸太高興閑磕牙說出去的。

    她爸平素能吹噓的事情少之又少,能叫他高興也好。

    郁夏心裡轉過好幾個念頭,面上還是帶著笑,旁人問她都回了,說得正熱鬧,趕上陳莉路過,聽見東家姨西家嬸都在誇郁夏,又想起李紅軍那話,心裡就不痛快,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她說的啥郁夏都沒聽清,院里也就一兩個人聽見了,本來生不出事,誰也沒想到能牽出一場大戲來。

    王阿婆家養了只大公雞,少說得有十幾斤重,神氣得很。養它一能打鳴,二是看門用的,要是熟人過路這雞理也不理你,換做不認識或者賊眉鼠眼不懷好意的來,它就不怎麼友好了。

    大公雞在郁夏腳邊刨地找食,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盯上過路的陳莉,先是死亡射線,接下來千里追殺……那雞撲騰著朝她啄去,一擊不中,跟著追出去老遠。

    王阿婆都看傻眼了,她大兒媳婦反應快,一拍大腿追了上去,也不是擔心陳莉遇襲,就是怕自家十幾斤重的雞被黑心腸的套了麻袋。

    這下好了,閑磕牙的婆娘都跟上看稀奇去了,她們想破頭也沒搞懂這是咋回事,公雞是凶,這麼凶真是頭一回見!那搏命的架勢都比得上土狗了!倒是郁夏,她猜到可能同自己有關,跟著摸了摸鼻尖,心說追上去這麼多人陳莉應該出不了事,它再能耐也不過是只雞,這麼想著就計劃先回家,回頭打聽打聽,再抽個空去給大公雞喂點食,勞它辛苦一場,挺不好意思。

    不過一個眨眼,院子里就只剩下兩個阿婆,郁夏同她倆打了個招呼,跟著就穿過院子回了自家。她回去就發現濕衣裳晾在屋前,放下裝著書本的布口袋進灶間一看,乾柴堆了不少,水缸裝得滿滿的,又想去雞圈裡看看,就聽見郁小弟的聲音:「阿姐你回來了?」

    郁夏還沒應聲,他又說:「知道你要回來媽催著全家把能幹的活全乾完了,姐你歇會兒,從公社高中走回來你不累啊。」

    郁夏又好氣又好笑,問他:「咱媽呢?大姐又上哪兒去了?」

    「媽去隊長家給人幫忙,大姐去哪兒我不清楚,沒聽她說。」

    「那行,你玩去,我坐屋檐下看書,順便把雞放出來透透氣。」郁小弟歡歡喜喜應了,一溜煙又跑出去,郁夏搬了根矮凳拿上從學校借的書準備好生啃啃,再把語文成績往上提一提。

    她看了一會兒,高紅紅就拿了個作業本朝郁家來,郁夏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是她,站起身問有什麼事,高紅紅撓頭:「我功課不會寫,來問問你,小夏姐你得空不?」

    「有啥不得空的?來我看看題目。」

    高紅紅和郁夏同校,低一級,她繼承了老高家的光榮傳統,這一家子能來事,會掙錢,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讀書就是不行。郁夏接過作業本看了,是道代數題,她讀了遍題目就動筆解,把每個步驟寫得詳詳細細,寫完又從頭給高紅紅講了一遍,看她聽懂了才把本子遞迴去。

    高紅紅給道了謝,沒立刻走,她往郁夏旁邊一蹲,雙手捧著臉感慨說:「小夏姐你真聰明,我要是跟你一樣聰明就好了,我媽說這學期末我要是全科都能及格她就扯布給我做新衣裳,還給燒肉吃。」

    郁夏失笑,她順手把書合上,又拿了根凳子讓高紅紅坐下,這才回說:「你家條件好,有哥哥嫂嫂幫襯成績稍微遜色一些也不妨事,我家裡窮,不考大學沒其他出路。」

    「哪是這麼說?咱們高中就有不少男同學喜歡你……」高紅紅還沒說完,郁夏就打斷她,「你再打趣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高紅紅立馬投降——

    「行,行,換個話題,你想上什麼大學?學啥啊?」

    這個郁夏當真琢磨過,這年頭,可選擇的範圍其實挺窄的,老師說她理工科天分實在好,可以選一門深造,沒準多年後能出個物理學家數學家。郁夏叫他誇得挺不好意思,高中教的這些知識,放在她上輩子其實挺基礎挺入門的,因為研究的進度不同,後面很多的公式定理擱現在聽都沒聽過,搬過來肯定能引起學術界震蕩,沒準還能撈幾個諾貝爾獎,可是搶人家學術成果這種事,委實太無恥了。

    排除掉這些,再去掉她不感興趣的,剩下來沒幾科,挑起來就容易多了。

    「要是真能考上,我打算學醫。」

    這科對她來說挺新鮮,到千年後,家家戶戶都有智能醫生,隨時能分析健康狀況,有人生病它第一時間會報警。這年頭醫療條件可比後世差太多了,生不起病,看病難。家裡有個人懂行挺好,不至於一病就抓瞎。

    就說郁媽,不舒服也沒見她去衛生所看過,能拖則拖,這樣不好。

    郁夏想的是學醫有用,高紅紅聽過也在點頭,贊道學醫是好,像女售貨員歲數大點就要下崗,醫生深受尊重不說,越老資歷越深,學好了一輩子不愁。「不過好是好,對我們這種腦子不好使的太難了點,小夏姐你一定行,我媽都說你是我們隊上腦子最靈光的。」

    她倆說得高興,郁春就是這會兒回來的,看高紅紅笑得燦爛她心裡就不大痛快。為搭上高猛,郁春想過走高紅紅的路子,偏高家條件好,高紅紅讓她媽陳素芳慣著,傲得很,你去討好她還愛理不理的。

    要是對誰都這樣也就罷了,到二妹這邊就跟條哈巴狗似的,真是……

    郁春心裡有氣,冷著個臉進屋,郁夏想跟去問問,讓高紅紅回家去,有空再聊。

    高紅紅拿上本子就要走,走出去一步又倒回來:「我媽讓我加把勁,我看我是沒啥指望,小夏姐你好好考,考去大城市了給帶點城裡流行的裙子褲子回來,也讓我穿上風光風光。」說完等郁夏點頭她就哼著歌往回走,走遠了還衝老郁家這頭哼了一聲。

    又不是瞎了,能看不出郁春那張馬臉是拉給她看的?高紅紅真看不懂郁春是咋個意思,前陣子上趕著來攀交情,這會兒又甩臉子給人看!

    其實呢,郁春就是感覺被區別對待了,心裡不爽。

    她也不想想,高紅紅是主動來找郁夏,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誰會拉著個臉去別人家?又不是找場子去的!

    郁家姐妹如何暫且不說,高紅紅回去撞上她堂姐和她嫂子在屋前閑磕牙,說的就是陳莉那樁倒霉事。

    「可惜你沒見著,我立馬就跟上去看了,陳家那個差點嚇破膽,跑出去得有半里地!」

    高奎婆娘撇嘴:「陳莉那膽子小得跟耗子似的。」

    她堂姐啃了兩顆瓜子,又道:「話不是這麼說的,王家院子那隻大公雞你又不是不知道,凶得很!」

    看她們說得熱鬧,高紅紅順口問了一句:「嫂子你們聊啥?」

    她堂姐一聽就來了勁兒,呸呸將嘴裡的瓜子皮一吐,跟著就給高紅紅學了一手,逗得高紅紅直樂。等她樂夠了,高奎婆娘才插句嘴:「紅紅你不是上郁家找郁夏講題去?去這麼久?」

    高紅紅也抓了半把瓜子在手上,邊啃邊說:「講完聊了幾句。」

    「聊啥了?」

    「就問她以後想學啥,她說想學醫,看她那樣我差點以為考大學挺容易的。」

    「擱她那頭可不是挺容易?」

    高紅紅:……

    這麼說好像也對。

    「可惜了,郁夏要是沒這麼優秀嫁咱家來多好,我敢說我哥一定喜歡她這樣的!就不知道媽怎麼回事,咋還能越過郁夏看中她姐郁春?」

    這話高奎婆娘不敢隨便接,倒是她堂姐,往高紅紅跟前湊了湊:「小嬸精明著,傻的是你!就算郁夏她學習不好,長那樣輕輕鬆鬆就能嫁進縣裡去。鄉下姑娘擠破頭都想進城,有個城裡戶口娶媳婦容易得很。猛子生得是還不錯,咱老高家日子也紅火,可再怎麼著都是鄉下人!是鄉下人,猛子又還沒懂事,有幾個姑娘肯嫁過來?叫你看郁春是哪兒都不及她妹,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看她方方面面都還湊合,對猛子又有點意思,這不就得了!」

    「再說,娶個天仙兒回來以後家裡鬧點矛盾,猛子保准護他婆娘,做婆婆的不得受委屈?」

    陳素芳人就在屋裡,一不小心聽到這段,心說老高家可算還有個聰明人。只可惜聰明到隔房去了,她這閨女就是傻東西,看著就著急。

    陳素芳刮他一眼,擺手讓他忙去,看老大拿上網子出去了才扭頭問高紅紅說:「看到你二哥沒?又上哪兒野去了?」

    剛念叨完就聽到裡屋有動靜,穿著白背心頂著雞窩頭的高猛沒精沒神的走了出來,他拖了個凳子到陳素芳身邊坐下,支著頭看她洗土豆,嘴裡抱怨說:「不是你說讓我老實擱家裡待著別出去鬼混,我今兒個還沒出去,咋的又攤上事兒了?」

    倒是沒想到他人在家:「你人在家咋沒點動靜?」

    「這不是在睡覺嗎。」

    還別說,平常高猛總和他那幾個朋友四處晃蕩,難得有一天老實呆在家裡,陳素芳這當媽的都挺不習慣。她手上動作不停,一會兒瞅兒子一眼,瞅得高猛眉心都擰起來了:「媽你有話就說。」

    既然高猛主動提出來了,陳素芳就丟下土豆,在圍腰上擦了擦手,轉身面朝高猛坐。她先伸手探了探兒子的額頭,「不燙啊。」

    「我又沒病當然不燙了。」

    「你沒病咋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該咋說?

    哪怕早就想通了,眼看著通知書下來,郁夏就要北上學習,他這心裡不還是有點難受嗎?這兩天幹啥都不得力,狐朋狗友來約他都不想出門。怎麼說都是頭一回喜歡上,還不許人傷感兩天?

    可這種話他又沒臉挑明說,就順手從旁邊桌上摸了個黃桃,擱衣服上擦了擦,順嘴啃了一口。

    「每個月還不許反常兩天?媽你別擱這兒瞎想。」

    兒子是從自個兒肚皮里爬出來的,陳素芳能不知道他?她狐疑的盯著高猛,問說:「你該不是還惦記郁家二妹?」

    高猛:「……」

    就這樣,明擺著是說中了,陳素芳心裡真的累:「我說兒子,不是媽嫌棄你,你這事真沒指望。這麼說吧,我要是郁夏她媽有這麼個閨女咋樣也得把人嫁去首都享福,哪能隨隨便便在鄉里找?那閨女已經被京醫大錄取了,領導都說那是全國最好的醫科大學,她五年學完畢業就能分配去大醫院上班,和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高紅紅聽著滿是同情看了她哥一眼,郁家兩個姐妹之中,誰都喜歡郁夏,這很正常……喜歡歸喜歡,這事就跟她媽說的一樣,沒成算。

    她看得出來,郁夏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壓根沒想過找對象的事,就算要找好了,她做什麼急著在鄉里尋?到校之後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不好嗎?這樣至少學歷相當,有文化的人和沒文化的人處對象也是很辛苦的,倒不說誰貴誰賤,主要想法和眼界差太多,真說不到一塊兒去。

    想想看,兩人坐一桌吃飯,一個聊我國的醫療衛生現狀,聊疑難病症的攻克,聊醫學領域的最新成就……另一個聽了半天,壓根不明白你在說啥,你說生病要上衛生所上醫院,他說拖兩天不就好了,幹啥費那個錢?這還能過日子?這過不了!

    親媽親妹能想到的高猛會想不到?

    他啃完手裡的黃桃,將桃核順手丟出大門口去,在他媽搓土豆的桶里洗了洗手,這才往頭上抓了一把,略顯煩躁的說:「我就是喜歡她,也沒想著能和她結婚,媽你就讓我難受兩天,等郁夏上學去了我就把她忘了!」

    這麼說還像點話,陳素芳點點頭:「那行,那咱們就說好了,等你回頭把她忘了,再試著和郁春處處看。」

    得虧桃子已經啃完,否則高猛篤定要讓汁水嗆著。

    就連高紅紅都無奈了:「媽!!!你怎麼就鐵了心非郁春不可?郁春給你灌啥迷魂藥了?」

    「這事紅紅你別管,你只要記得複習資料弄好之後趕緊借來抄一份,別落到後頭去了。」

    「資料歸資料,媽你說說,郁春到底哪裡好?」

    陳素芳想了想,回說:「她哪怕方方面面都比不上郁夏,可你也得看看你哥的情況,你哥在外人眼裡就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人家配他那還是糟蹋了。你沒聽領導說?郁家要發了,郁春看著是沒大出息,可也沒什麼大毛病,她還有個爭氣的妹子,等郁夏大學畢業進了大醫院上班不得照應姐姐?誰家兄弟姐妹不是這樣的?」

    高猛回頂一句:「咱家窮到這地步了?」

    陳素芳又刮他一眼:「話不是這麼說,你娶了郁春媽也能放心點,至少不會攤上拎不清的極品親家。她妹有出息,給你添不了麻煩,她弟也讓郁夏管得挺好,看著有些調皮,規矩是懂的。你娶了郁春,岳父岳母小姨子小舅子都好相處,這不是挺好?」

    陳素芳就想著選老婆之前先得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有多大能耐,安心想結婚就別老盯著最拔尖的,拔尖的哪個心氣不高?能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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