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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教你做人 - 51.民國那個反派媽字體大小: A+
     

    【官方防盜章,訂閱比例達到一半即可正常閱讀】這就苦了利益相關的幾方,市裡領導坐不住,縣裡領導吃飯睡覺都在惦記,更別提公社上……從來沒什麼存在感的永安公社可算盼來一次露臉的機會,誰不希望自己能上光榮榜?他們公社考出去一個郁夏,來年能拿上不少指標,尤其是教育這塊兒的。

    別看拿獎金的是郁夏本人,考出個狀元對永安公社是大大的有利,郁夏同學的成功自然也離不開學校老師以及公社幹部的關心幫助,相關人員都能跟著長臉。

    要說淡定一些的還是老郁家,用老太太的話說,結果咋樣從出考場就定了,你答得好就能上,答不好急死沒用。這道理擱在郁夏身上也是一樣的,狀元是誰早定了,等幾天總有個準話,干著什麼急?

    看大兒子坐不住,老太太還說他:「郁學工你坐下,走來走去都快給我晃暈了!夏夏她校長不是說試卷是遮了名字的?閱卷老師想干點啥也幹不了。他們閱卷那地方還有武警同志端著鋼/槍監督工作,誰敢拆開來看名字打分?拖出去就能把你槍斃了!所以說,那省狀元只要該是咱家的它就跑不了,要是長腳跑了總歸是別處還有比夏夏考的更好的。」

    老太太淡定得很,市狀元已經超出全家的預估了,等於說飛來橫福,要知道他們頭幾天考慮的還是能不能錄上志願。

    郁夏就在旁邊,聽她奶說完還勸呢:「奶就別說大伯了,大伯是在為我著急呢!不過也的確不用太擔心,這套卷子沒那麼容易,要超過我那個分數相當有難度,我把握挺大的。」

    大伯娘聽著這話也舒坦,心說也就是二妹,換個人考到她這個分數鼻孔都朝天上去了,哪還知道體諒人呢?

    「二妹說的是,省里還沒消息,學工心不放不下……」

    郁大伯特別有理,聽他媳婦兒這麼說還振振有詞頂回去:「是個人都放心不下!咱省有多少市就有多少市狀元,那省狀元就一個!」

    本來老太太已經讓郁夏哄高興了,聽到這話就要抄傢伙揍這個皮癢的大兒子:「你這口氣還不小,咱們市裡多少人參考你知道不?市狀元你還不當回事了!」

    郁大貴本來在走神,看他們母子鬥起嘴才喊了個停:「行了老婆子,咱家喜事臨門,這種時候還吵鬧個啥?學工你也是,你媽脾氣是暴,她說得也對。有些話關上門在家裡講沒啥,出去還是要謙虛,看看半年前你還不明白?一個生產隊能錄上幾個人?難說沒有心裡酸的,這陣子誰也別昏頭,說話做事謹慎點。別人怎麼誇咱夏夏都不打緊,你們不許膨脹,能當上市狀元已經光宗耀祖了,別一副貪心不足的樣子。」

    這麼一說破,郁大伯也拐過彎來,連忙點頭:「爸我記住了。」

    說著他還看了旁邊悶不吭聲的郁學農一眼,心想到底是老二穩得住,自己還是做哥哥的,這方面大大不如。

    天知道,被他誇讚的郁學農根本就是被校長和主任炸成煙花了,這會兒還飄飄然神遊天外呢。

    「對了,大妹呢?怎麼沒看到大妹?前頭咱家擠了那麼多人也沒見她幫忙端個茶倒個水拿個瓜子。」

    說到這個郁媽都疏忽了,婆婆朝她看來,她也茫然的看回去。

    還是郁毛毛眼尖,舉手說:「這個我知道!二姐學校那個主任過來的時候大姐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她不也是公社高中畢業的?以前的老師來了也沒上去打個招呼?她咋回事?」

    郁媽心裡發苦,不知道該咋說,倒是大伯娘旁觀者清,嘀咕說:「怕是看二妹前程好,自個兒又沒個著落,心裡不舒坦。」

    大伯娘不怎麼看得上這個侄女,別的不說,因為自家條件好一些,學工看兄弟日子過得磕巴,哪怕沒直接給錢給物經常也把學農一家喊來吃飯。自家不缺這一口,照應兄弟也沒啥,這個二弟妹雖然木訥了點,手腳勤快不討人嫌,郁夏更別說,唯獨郁春,真就好像去別人家做客似的,從來不會幫點忙,坐下吃,吃完放下筷子就走,經常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都是小事,大伯娘是不至於同她計較,多幾次對這個侄女總歸喜歡不起來。可又輪不到她說什麼,一則自家孩子都教不過來,二則她郁春也是有爸媽的。

    大伯娘一個嘴快,說完郁大伯就踢了她一腳,還使了個眼色過來。

    眼瞧著氣氛尷尬了,他立馬岔開話題:「都是小事,媽你看咱家席面怎麼擺?備幾個菜?」

    說到正事,老太太果真就把郁春忘了,她合計一番:「雞鴨魚那幾樣得上齊活,小菜也湊幾個,分量要弄足。」

    郁媽皺眉:「那得花多少錢?」

    「誰也不會空手來吃,總得隨禮,合計下來也沒那麼大開銷。學農媳婦我知道你窮怕了,平常摳一點沒啥,這酒席不能省。退一萬步講你閨女至少是全市第一名,這放在哪家都是大喜事,鄉親們等著沾光,咱家啥動靜沒有像什麼話?」

    道理都懂,可是……

    「這不是還要供夏夏讀書?她第一志願填的首都的學校,那可是首都,物價聽說高得很。」

    老太太也懶得再說,就擺擺手:「行了,酒席的事你別管,這怎麼說都是整個郁家的大事,還是學工媳婦來操辦,地里有的地里出,地里沒有就出去買,錢問我拿。」

    大伯娘應得痛快,拍著胸脯打包票說一定張羅好,不給家裡丟人,又笑眯眯看向郁媽:「我娘家姐妹燒一手好菜,到時候叫她過來幫忙,弟妹你是夏夏的媽,到那天就負責招呼鄉親們。」

    老太太看大媳婦相當滿意,她點點頭,又轉向郁學工:「老大你抽空跑趟縣裡,把夏夏這個情況告訴老三,讓他提前同領導打個招呼,先請好假,到那天不要缺席。」

    說到這兒老爺子也補了一句:「順便打幾斤酒,到時總得喝上兩杯。」

    郁學工都記住了,應說:「趕早不趕晚,我明天就去,把咱家的大喜事說給三弟聽,讓他高興高興。」

    幾人商量到天擦黑,郁夏和郁毛毛陪著將老爺子老太太送回大伯那頭,回來洗洗準備睡了,白日里發生了不少事,累啊。

    這一夜,郁夏睡得噴香,能考多少分她心裡有數,這個結果也不意外,從頭到尾她可說是最穩得住的一個。其他人就沒怎麼睡好,多數是興奮得睡不著,就連老爺子老太太回去還關上門說了好一會兒,更別提郁爸郁媽。

    郁春一方面高興事情朝著她預想的方向在走,郁夏報了醫科大學,學醫比學其他時間還要久,自家這個情況她輕易回不來,等於說她去了首都再要見面都得是幾年後,不用擔心她和高猛會擦出火花。

    同時她心裡也有失落,二妹太優秀了,比上輩子都還要出色,她跟著就要去全國最好的醫科大學讀書,讀完幾年本科沒準跟著進修,進修幾年出來就進大醫院,熬一熬沒準能成什麼主任醫師……醫療體系的事郁春不怎麼懂,她只是想起來後世老百姓搶著掛專家號看病求醫的場景,真是大清早就去排隊,晚一點都輪不到你,醫院擠得就跟菜市場似的。

    她心裡有點觸動,想著自己佔有先機,是不是該做點啥。又記起上輩子做什麼虧什麼的慘痛經歷,覺得還是先搞定高猛,結婚之後讓高猛去打拚,她幫著管錢或者出點子都成。

    高猛一定能發財的,他上輩子就是知名企業家納稅大戶。

    郁春就跟煎雞蛋似的,翻來翻去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因為睡得晚,她第二天起得也晚,收拾妥帖之後出去轉了一圈,發覺隊上熱鬧極了。

    郁夏倒是沒往外跑,想著收到錄取通知之後跟著就要上首都,這段時間她想多陪陪家人,就幫郁媽生火做飯幫著洗衣裳餵雞。

    本來嘛,緊張的複習階段早就過去了,她做點事也影響不到什麼,讓村裡人撞見又說:「你家郁夏多金貴,這都要去京市上大學了,你咋還讓她做這些?」

    郁媽彷彿又要被說動了,看情況不對,郁夏趕緊插了句嘴:「哪就金貴了?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對了,楊嬸你家蘭子怎麼說?」

    說到這個,那婦女就嘆口氣:「說是考壞了。」

    「不然再複習一年?我看蘭子還成,就是從國家宣布恢復高考到報名參加考試這中間太短,她又不是應屆,自己複習難免不系統,再加把油來年沒準也能考上。你家條件好,也不差這一年半載的。」

    看楊嬸心動了,郁夏又說,「先前我也忙著複習沒太多時間想別的,考完回來得閑了我想了想,作為生產隊的一員,我考得還成,但也不能只看到自己這點成績,也要想想怎麼才能幫助到鄰里鄉親。我準備整理一套複習資料,擬一擬主要考點,爭取在上京之前弄好,拿給隊長保管,楊嬸你回頭讓蘭子謄抄一份,照那個來,要過錄取線其實也沒那麼難……」

    這年頭不像後世,複習資料鋪天蓋地,模擬試卷能讓你做到手軟,天天熬夜都做不完。這複習資料大城裡興許有,一來貴,二來不一定好使。不過就算這樣也是一經發售一搶而空,農村人哪怕有錢也買不來。

    如果說前半截只是讓楊嬸有些心動,聽了後半截她都要燒起來了,簡直熱血沸騰!

    本來嘛,她們多少有點嫉妒老郁家,只是藏在心裡沒說,郁夏來這一手,那嫉妒就變成了羨慕和讚賞。

    瞧瞧人家郁夏,懂事不說,這心也是一等一的好,不像有些人自己好了巴望著別人都壞,她還惦記著拉拔鄉親們。

    別人的複習資料可能不值當什麼,她不同,她可是高考狀元!是全市第一名!說不準還是全省第一!四百分的卷子她能考三百九,她的學習經驗多寶貴呢!

    楊嬸心裡喜得,都忘了自己出來是幹啥,連忙點頭說好好好。

    「我讓蘭子再複習一年,爭取明年考出去!考出去多好?那可是大學生,比進廠子當女工可要強了百倍千倍!」

    就有幾個婦女落後兩步,也聽了個正著,她們小跑著趕上來——

    「也給國強抄一份,我讓他再學一年!」

    「我們芳芳也是!」

    「還有我們建平,我們建平也是明年參加高考!」

    建平媽說完就挨了其他幾個婦女的懟:「你們建平明年應屆,有學校老師指導複習,還要什麼資料?先給我們抄!在家複習那不是抓瞎?沒點參考資料咋行?」

    「那我們建平就不用資料了?校長都說了,讓學校老師去考也考不出三百九十分!」

    「……」

    看她們拌起嘴來,郁夏笑了笑,拉著郁媽往池塘邊去,母女倆一塊兒去洗衣服。

    郁媽走出去幾步還回頭看:「要不要勸勸?萬一打起來了?」

    郁夏心說阿奶總說她媽呆,的確是呆,這哪能打起來?這是有希望有盼頭甜蜜的爭執!而且嘛,複習資料合一起挺厚,卻可以拆開來,每人拿幾頁抄完互相交換,耽誤不了什麼。凡事有個變通,總不能真讓一個人抄完了再傳給下一個。

    看郁媽是認真在擔心,郁夏笑道:「媽你別管了,咱們生產隊這些嬸子閑著沒事啥都能爭一爭,人家有分寸呢。」

    這麼說也是,鄉下老娘們嘴皮子利索,一個說不好就能吵起來,等你去勸,她爭都爭完了。

    「那個複習資料,二妹你弄著累不?」

    郁夏說沒啥,知識點她熟得很,閉上眼都能列出來,做這個事對她來說只是費時間,左右在上京之前也沒別的事可干,能幫上鄉親們是好事一件。

    再說,學醫的路漫長,她要北上好多年,就如今這個交通條件回家一趟不容易。假使這份複習資料能幫上鄉親們,讓隊上多考出去一些,讓鄉親們記她一個好,往後有事搭把手幫襯一下自家,這樣就很好了。

    說到底郁夏還是不放心,郁爸郁媽都是老實人,心裡丁點花花腸子也沒有的,郁毛毛又還不懂事,大姐想法清奇,看著不太靠得住。

    當天,郁大伯家就聽說了這事,還不止,應說全生產隊都聽說了,只要滿足條件能參加高考的都準備明年加把勁,郁夏作為高考狀元都肯幫忙整理複習資料了,他們為啥不試試?

    退一萬步講,哪怕明年也沒錄上,不過耽誤一年而已,要是有幸錄上了,人生不就改變了嗎?

    鄉親們都排隊來感謝郁大貴感謝郁學農,說他家會教閨女,郁夏良心好,自己出息了還知道幫助鄉親們,這樣的好人老天爺都要保佑她!

    郁爺爺也高興,他這輩子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沒幹出什麼值得誇讚的大事,直到最近這幾天。

    老爺子老太太都為這個孫女感到驕傲:「咱們做人一不能自私二不能忘本,既然夏夏都說不費事,幾十年的老鄉親,能幫就幫,這時候伸一把手,沒準能影響人家一輩子,人家永遠記你的好,這是功德。」

    晚些時候,生產隊的幹部也來了一趟,來了個整整齊齊,隊長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漢子當著郁爺爺的面都抹起眼淚來,還給他彎腰鞠躬。

    那頭郁媽同郁春商量來著,問她要不要也複習一年,先前夏夏忙著準備考試顧不上,如今考完了,叫她幫著補一補。

    郁春搖頭,往後二十年做生意的才能發財,沒聽說讀書讀成億萬富翁的,她現在就想摘下高猛,不想受這個罪。

    「要是還考不上,那不是白耽誤一年?二妹也是,吃飽了撐的整理什麼複習資料,顧好自己得了,管別人家閑事幹嘛?」

    得虧這話沒叫郁爸聽見,不然真要給她一巴掌。

    生產隊上比頭天喜報傳來還高興,本來想著吃席那天拿紅紙包三塊錢的,都悄悄改成了十塊錢。婦女們平時能有多摳就有多摳,這會兒全大方起來了,想著到那天早點過去,提著雞鴨鵝過去。郁夏家條件不好沒關係,大家都幫襯一把,鄉親們幫她辦席。

    隊上的幹部也在商量準備點什麼獎勵郁夏,真是好姑娘啊,覺悟像她這麼高的翻遍整個公社也找不出幾個來。

    換個人來自己好了巴不得別人不好,這樣才好顯擺,讓別人長長久久羨慕她。

    郁家把郁夏教得好,郁學農看著不開竅,只會悶頭幹活,這閨女真是沒話說。沒見隊上那些牙尖嘴利的老婆子說到她都要豎個大拇指,從來沒半句不好的話。

    也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之下,省里傳出消息來了,全省第一名果真就是他們永安公社紅星大隊的郁夏。

    省、市、縣三級領導都在趕來的路上,來幹啥呢?來表彰省高考狀元,給她發獎金,鼓勵她繼續努力,學好了為國家做貢獻。

    公社以及大隊上的幹部已經去接人了,接來的還不只是領導,還有趕來拍照採訪搶新聞的報社記者。

    聽說領導來了,郁家上下都換上最體面的衣裳,郁爸還在琢磨待會兒要說點啥,遠遠就瞧見黑壓壓的來訪隊伍,腿軟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一天,省里的領導還不止帶了用牛皮紙信封裝的三百塊獎金,順便也把京市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拿了過來。

    郁夏勇奪全省第一名,省里給她發了三百,市裡兩百,縣裡一百,公社上五十,大隊以及生產隊就實在一些,沒給錢,給的鋼筆、毛毯、開水瓶之類,都是結實耐用的好東西,農村沒票輕易買不來的。

    也是自己沒本事,要供她上學都不容易,郁媽咽下嘴裡那口飯,露了個笑臉說:「筍殼媽有空去撿,閨女你歇著,沒事就看看書。」

    郁夏沖她媽笑了笑,見狀,郁媽嘆一口氣,這孩子瞧著軟和,實際主意挺大,她想明白就麻溜的上手半點不拖沓,等你來勸,事情已經做完了。

    再一想,她干這麼多活不還是心疼自己這個沒用的媽!

    郁媽腰不好,頭年秋收之後疼了得有個把月。本來郁夏就勤快,那之後更不用說,像洗衣裳撿筍殼這種,擱鄉下地頭算輕巧的活,郁夏只要在家都包下來,就怕她媽總彎腰犯疼。

    郁夏打小就會體貼人,就拿郁家阿奶來說,那骨子裡是個重男輕女的,看兒媳婦接連兩胎都生賠錢貨她就氣不順,那會兒大春兒從來躲著她奶走,不敢往前湊,生怕挨罵,郁夏偏不,哪怕你挑明說老太太不喜歡她,讓她遠著點,她還是天天到跟前去轉悠,郁夏生得白凈,從來都笑眯眯的,說話也中聽,沒轉悠多久就把老太太給收服了,哪怕嘴上不服軟,心裡總想著她。

    後來因為幾房陸續添丁,老屋住不下,他們兄弟就分開過,老爺子老太太跟著郁大伯,就這樣,老太太還惦記她,年節發的壓歲錢都比別人多幾分,時不時抓一把花生瓜子,上回還給她扯了塊花布。

    郁媽以前怨氣重,總覺得婆婆不好,又凶又惡,見識到小閨女如何收服她奶,才想明白這日子真是自己過出來的,哪怕是一家子,差距也能比天大。

    想到這些,她忍不住看了大閨女一眼。

    比起郁夏,郁春才讓人操心。

    郁春悶不吭聲吃著,看她媽瞧過來,就皺了皺眉,接著插了句嘴說:「咱家還有不少干稻草,不也能生火?二妹你聽媽的多看書,考名牌大學才是正經事,都什麼時候了還瞎忙活。」

    郁夏心說來到這兒才知道後世多美好,這年頭窮人家要過日子真得精打細算,干稻草是能生火,可用它生了火拿啥來扎草席鋪床?郁爸經常還要編幾雙草鞋,穿布鞋沒法幹活,城裡倒是有膠鞋賣,可那是要錢要票的!

    這些話說來不中聽,郁夏就沒多嘴,左右等她撿了干筍殼回來她姐就不會去動稻草。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郁爸已經添上第二碗飯,他端著粗瓷碗回來坐下,瞅郁春一眼,問:「二妹學習好我不擔心她,大妹你複習得咋樣?」

    說起這個話題就難免讓郁春想起上輩子,她當初拚老命讀書,擦著線考上大學,村裡都說郁家這個雞窩裡飛出兩隻金鳳凰,郁爸平庸了半輩子難得有這麼風光的時候,一高興就在郁大伯家陪老爺子多喝了兩杯,喝醉之後摔斷了腿。

    本來,姐妹倆都考上大學,哪怕家裡條件不好,三親六戚搭把手也能把學費湊齊了。這年頭考上大學是光宗耀祖的事,大學生能遷戶口,畢業包分配,幾年之後搖身一變城裡人還愁還不上錢?

    結果郁爸斷了腿。

    郁毛毛才十三歲,家裡的擔子猛一下就壓在郁媽身上。郁大伯和老爺子都說兩個閨女供一個,郁夏成績好,讓她去讀,郁春回繅絲廠去,郁爸要養傷不能下地也不怕,郁夏的學雜費生活費他們墊著……郁春死活不答應,她不捨得放棄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那幾天家裡氣氛很僵,後來郁夏妥協了,她其實很愛讀書也能讀書,就是不捨得看郁爸郁媽為難,主動放棄了赴京上學的機會,請求公社高中推薦她去初中當起老師,後來沒兩個月又答應了高猛的追求,第二年就結了婚。

    高猛本來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娶上美嬌娘心裡火熱,一門心思想讓老婆吃好穿好,婚後就同他爸商量著想出去掙錢。

    他媽陳素芳是個不好相處的,原先不大喜歡郁夏,可郁夏勤快又孝順,哪怕再挑剔的婆婆也找不出錯,婆媳之間相處一段時間便磨合好了。陳素芳看郁夏娘家困難,還給塞了兩回錢,讓她拿回娘家去,說是借給親家周轉。

    反倒是郁春,進城之後就讓花花世界迷了眼,錢沒少花,書沒讀出來。

    這些陳年舊事郁春想起來就胸悶,聽郁爸問起複習的情況,她先是含糊應了一聲,過一會兒才說:「我高中畢業有幾年,許多知識點都忘了,可能考不上。」

    「那咋辦?你前腳辭工,李三妞就頂了你繅絲廠的活,現在想回去也不容易。」

    「……我也沒想回去。」

    「那你想幹啥?」

    看郁爸虎起臉來,郁春也來了脾氣,兩口飯往嘴裡一扒,跟著就撂了碗,「你別管我,我有成算。」說完她就出了屋。

    郁爸想追出去,郁媽趕緊將人攔住:「她爸你別著急,有些話大妹當你面不好說,找個時間我問問她。」

    「媽你去問有啥用?搞得好像我大姐會跟你說似的!」郁小弟悶不吭聲吃了半天,吃完最後一口終於逮著機會說話了。然而他不開口也罷,一開口就讓郁媽恨不得當初生個啞巴。

    「郁毛毛你閉嘴!吃完下桌去!」

    郁小弟麻溜的從條凳上下來,去隔壁屋拿上背簍,再一次路過飯桌還衝郁夏露了個笑臉:「阿姐慢點吃,不著急,我去外頭等你。」

    這邊郁夏的確沒著急,慢條斯理嚼著飯粒,時不時還勸他爸幾句,另一頭,郁春出了家門就往東邊走,想從那方上後山去吹吹風,走半路上就撞見高猛,還不止他,跟他走一起的還有好幾個流里流氣的。

    郁春發育得好,前後都有料,哪怕這時候衣服不講究修身,幾個小混混還是一眼瞧見她鼓囊囊的胸脯。郁春滿是厭惡瞪他們一眼,跟著沖高猛說:「飯點都要過了,你砸還在外頭遊盪?」

    高猛很想回她一句關你屁事,看在這是郁夏姐姐的份上,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他沒多說啥,錯身就要過去,郁春皺了皺眉,想把人叫住,偏高猛不是獨自一人,把他攔下來也不能好好說話,她只得目送一行人過去。

    高猛從前就同郁春沒啥往來,也沒把這一出放在心上,倒是跟他走一起那幾個,一邊納悶郁家大妹吃錯什麼葯了,一邊瞎起鬨說猛哥就是有本事。

    「誰不知道這妞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也就猛哥能耐,能折下她來!」

    「郁春是沒郁夏好看,也不差了。左右她要是看上我我一準同意,趕明就去扯證結婚。」

    說話那人賊眉鼠眼看著就跟個耗子似的,他說完高猛就斜過去一眼——

    郁春能看上你?她怕是失了智。

    高猛也納悶的,是感覺最近碰上郁春的次數變多了,對方還一副「你站住我有話說」的樣子,高猛思來想去也沒明白自己怎麼招惹上這人,要說郁春看上他了,那樣子不像。心裡胡思亂想著,不留神就走到家門口,高猛擺擺手讓哥幾個滾蛋,扯著嗓子問他媽今兒個吃啥,留飯沒有。

    陳素芳插著腰從裡屋出來:「你還知道回來?你咋沒死在外頭呢?」

    高猛笑嘻嘻挽上他媽的胳膊:「媽你慢點罵,你兒子還餓著肚子,先讓我吃口飯。」

    陳素芳瞪他一眼,轉身往灶間走,進去之後揭開鍋蓋,將溫在裡頭的飯菜端上桌。高猛已經拿上筷子等著了,看他狼吞虎咽吃起來,陳素芳心裡的氣也下去大半,左右這兒子就是生來討債的,同他置氣你氣都氣不過來。

    「媽說你你不愛聽,猛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有那功夫出去瞎轉悠不如處個對象,找不上工作還不能生個孫子給我帶帶?」

    高猛只當聾了,悶頭吃飯。

    陳素芳又說:「不然媽幫你說去,你看郁家大妹咋樣?」

    高猛險些讓乾飯噎死,他拍拍胸口,沒下去,趕緊端起米湯灌了一口,等那口飯咽下去了才問說:「你說誰?」

    「郁家大妹郁春啊!看看那屁股,一準能生,還有那胸脯,一準能下奶。」

    高猛:……

    「媽你真會選兒媳婦,你咋不讓我娶頭奶牛呢?」

    高家母子最終沒談出個所以然,郁家這頭,郁春生了半天悶氣,郁夏等全家都吃好了幫著收拾了桌子,郁媽搶著洗完去了,郁夏沒爭,背上背簍帶上小弟進了竹林。

    每到周末,有小閨女幫襯著郁母能鬆快不少,哪怕郁夏做的大多是輕巧的活。

    四月間,隊上倒是沒什麼事,公社高中那頭學習市裡織了一場模擬考試,題型參照頭年高考,就是想探探學生們的深淺,看到底多少人有機會搏一搏考出去。

    考試進行了兩天,之後老師們進行了嚴格的閱卷,成績發下來郁夏是全年級第一。讓別人叫苦不迭的英語以及數理化她幾乎沒有失分,語文拖了點後腿,那分數還是讓後面的第二名騎上自行車也追不上。

    年級上獎勵了她好幾個蓋著紅章子的筆記本,那周郁夏將本子拿回家,郁爸拿在手裡翻來覆去摸了好幾遍。

    考了年紀第一這回事,在郁夏本人看來沒啥值得吹噓,首先她成績一貫好,其次她很努力,再有這畢竟只是模擬考試……話是這麼說,郁爸還是樂呵,他特地去郁大伯家吹了半天牛,還有郁媽,腰板都挺直了,走路都帶著風。

    郁爸郁媽也就只同自家人吹吹,真正能耐的是郁春,等郁夏返校,她接著就把這事宣揚到大隊上。郁春這麼搞自然有她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借妹子顯擺,因為先前讓郁夏接濟了一輩子,郁春最不樂意就是沾妹子的光。

    她圖個啥?

    還不是想讓高猛知道郁夏成績好上天了,她鐵定能上名牌大學,跟著就能遷城裡戶口,還是鄉下人想也不敢想的一線大城市!她前程遠大得很,這麼優秀你別惦記,你他媽高攀不上你倒是看看我啊!!

    你別說真有點用。

    高猛倒是沒把目光投向郁春,就是單純的停止了做白日夢。

    本來嘛,他對郁夏就像是各方面都不出眾的男同學偷偷暗戀隔壁班花……原先就沒啥指望,又聽說班花準備出國進修,那還惦記什麼?

    這個時候,公社高中的校長接到確切消息,全市第一名的確是本校的郁夏同學,她總分將近三百九,而滿分是多少呢?是四百分。這個成績沒加英語,英語嘛……考是考了,只有填報相關專業的時候才會作為參考,不計入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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