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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教你做人 - 50.民國那個反派媽字體大小: A+
     

    【官方防盜章,訂閱比例達到一半即可正常閱讀】「那你等等!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去幹啥?」

    「我跟著聽個熱鬧。」

    這都九月半了,地里的活比秋收那陣子少了許多,社員們也閑了不少。就拿這會兒來說,郁學農就坐在院子里劈蔑,想編個筐,他穿著件洗得泛黃的背心,頂著秋老虎幹得熱火朝天,剛把底下那面編好,就聽到有人喊他。

    「郁學農!郁學農你聽到沒有?你家二妹來信了!」

    隊長這一嗓門是真響亮,隔著幾塊田的距離另一頭的郁大伯家都聽見了。郁爸還愣著,在那頭剁豬草的老太太一精神,她擱下菜刀利索的站起來,跟著在圍腰上擦了擦手,往聲音傳來那方走了兩步,扯著嗓子喊說:「是不是夏夏寫信回來了?」

    隊長轉過身去回了個是,老太太趕緊回屋:「老頭子你別歇了,跟我去學農家,夏夏來信了。」

    郁大貴才從地里回來,才緩了口氣就聽到這話,他端著搪瓷盅子就追出來。老頭老太太一前一後往老二家趕,過去剛好,郁媽拿了把剪子在拆信。

    「學農媳婦你慢點,別把信給剪壞了!」

    「行了,老婆子你別念叨了,快拿出來看看,看裡頭寫了啥!」

    看他們一家子緊張成這樣,隊長還安慰說:「信是從京市醫學院寄出來的,說明你家二妹已經順利抵達,應該是報平安的家書。」

    隊長話音剛落,郁媽也將信封拆開了,她從里取出挺厚一疊信紙,取出來一看,最面上還是一版郵票。老太太已經湊到她旁邊去了,跟著瞅了瞅,郵票小了點,她沒咋看明白。

    「學農媳婦你眼神好,你看看,這是哪位領導人?」

    郁媽生在鄉下長在鄉下,沒上過什麼學也沒看過報紙,要說領導人的名字她知道,能對上樣子的真不多。她瞅了兩眼也不敢確定,正好郁春從屋裡聽見外頭吵吵鬧鬧,跟出來看情況,就被郁媽叫住了——

    「大妹你來看看,把二妹寫的家書讀給你爺你奶聽聽。」

    郁春從她媽手裡接過信紙和郵票,她先看了看郵票:「這是朱/德委員長紀念郵票,一版四聯的,面值八分,不值什麼。」郁春心說既然到了京市,有錢買這種發行量大不值錢的郵票,不會找找全國山河一片紅?那個放到幾十年後一枚能賣幾百萬,弄上一版吃喝不愁。

    她又想起來,二妹怕是聽都沒聽過「一片紅」,她將郵票拋到腦後,準備讀信。

    正要張嘴呢,墊在信紙下面那版郵票就被老太太抽走了。

    「是委員長紀念郵票啊!給我收著,這可是夏夏從京市寄回來的!」

    被打斷的郁春扭頭看向她奶,結果就挨了噴:「還傻愣著幹啥,讀信啊!」

    郁春挨了說,低下頭就念起來:「……我已經順利抵達學校,辦好入學以及入住登記,在宿舍樓給家裡寫信……」

    這封信開頭是對全家的問候,跟著將她北上求學這一路的經歷講了一遍,有在火車上的趣事,也重點寫到幾位好心人。又講了從南邊一路北上透過車窗看到的景象,祖國的山水地貌,景緻風光。到京市之後,所見所聞更是同老家大大的不同,在京市隨處可見寬闊的街道,還有近年來陸續建起的樓房,踏上這片土地感覺空氣都新鮮不少,天也是蔚藍藍一片……

    家信嘛,都是揀高興的說,是有誇大的地方,不過同三十年後比起來,現在的京市環境是還不錯。

    郁夏又說她運氣好,出火車站就撞見同校的師兄,有師兄帶路,一切都挺順利的。

    「許師兄說,我們就讀的京市醫學院並不是太大,學生人數也不多,但我覺得這學校已經很大了,教學樓非常漂亮,圖書館藏書豐富,宿舍樓里條件很好。因為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績錄取進來,學校方面獎勵了我一套床上用品,棉被毛毯之類的都有,還有一個開水瓶兩個搪瓷盆,我在學校什麼也不缺,家裡不用擔心。」

    「……」

    這真是一封道道地地的家信,她考慮到家裡所有擔心的點,把每一點都說到了,力求讓家人安心。

    比如說她宿舍那個李文娟同志,人可能不壞,但不好相處也是真的。這些郁夏就沒提,她重點講到李文娟同志是京市本地的姑娘,有什麼不明白的問她她都知道,說學校這樣的安排很體量外地學生。

    她爺她奶她爸她媽聽著還挺美的,想想可不是么,你初來乍到,有個本地人帶著就是方便,要買什麼要去什麼地方她都能給指個路,寢室里有一個這樣的存在省太多事了。

    事實上呢,郁夏同本宿舍的三人相處不深,畢竟不是一個系,平時上下課都不在一塊兒,每天讀的書琢磨的問題也不同,也就是晚上回來能閑聊幾句。更多的時候她回來都見不著那幾個室友,人家去別的宿舍竄門子去了,比如李文娟就有她的小團體,同進同出的幾個都是本地人,她們生活環境差不多,也能聊到一塊兒去。

    就像男同學會不自覺注意到身邊的姑娘一樣,女同學聚在一起談論的不外乎也是學校的男生,那些穿著好生得俊學習成績優秀的更是焦點。

    與年年都在絕望將本校戲稱為和尚廟的男同學不同的是,女同學們對這個失衡的男女比例非常滿意,在這個比例下,只要稍微努點力就能處到一個方方面面都不差的對象。

    昨個兒李文娟回宿舍來看郁夏不知從哪兒弄來幾節鐵絲,拿鉗子擰巴擰巴就做成衣架,她當時都看傻眼了:「你倒是能耐,還能想到這法子,鐵絲又是從那兒弄的?」

    「上一屆的師兄給的,鉗子也是問他們借的。」

    「……還有人帶這個入學?」

    「本地的嘛,說是家裡有人在鋼鐵廠工作,銅絲鐵絲他那兒都有。」

    李文娟就奇了:「你不是一心撲在學習上,對男同學都不多看一眼?我們聊起來也不見你搭話。」

    郁夏想了想:「我們系課業繁重一些,忙不過來的時候就不太會注意其他事,但也不像你講的那麼誇張。」

    都說到這兒了,李文娟就多了句嘴:「那你喜歡咋樣的男同學?你看誰好?有看對眼的嗎?」

    郁夏當真琢磨了一會兒:「我還沒喜歡過誰,真不知道自己喜歡啥樣的……」

    李文娟耐著性子和她聊了半天,就是想知道郁夏看上誰了,最好別和她目標重疊,要是和其他人重疊那就有好戲看了。

    臨床一班這個郁夏,她自己可能不清楚,她在校內太出名了。學習一等一的好,模樣一等一的俏,雖然是農村來的看著還真是一點兒不土,穿個白襯衫扎個馬尾辮都是撲面而來的青春靚麗……她給其他女同學帶來了很大威脅,同性之中崇拜她的也有,羨慕嫉妒更多。尤其大家發現樓下兩個阿姨對她都格外好,有時候能撞見阿姨在關心她,說她太瘦了多吃點,又說早晚挺冷的,讓她晨起多穿一件薄外套。

    還不止阿姨,教授們才是心都偏了,上課愛問她問題,下課還額外給她布置作業給推薦參考讀物,給她講題的時候既和藹又耐心。

    別的女同學是盡量同室友搞好關係,避免自己成為被排擠的那個,郁夏和室友走得不遠不近,倒是在短短一個月內將教授、舍管阿姨、學校食堂打飯的大媽一網打盡了,班上男同學都說郁夏同學個性是真好,從沒見她生過氣,學校里媽媽輩奶奶輩的都喜歡她,這種姑娘娶回去那真是幸福了!

    就擰衣架這回,李文娟耐著性子和她說了半天,結果啥有用的信息也沒得到,回頭又有男同學來找她,問:「你和郁夏同學是一個宿舍的?你知道她想找啥樣的對象?」

    被異性攔下來結果是和她打聽別人的事,李文娟氣都氣死了,她想也沒想就懟了回去:「別問了人家看不上你,她挑的很,眼光高著呢!」

    本來以為對方怎麼也該惱羞成怒,回頭就該幫著抹黑郁夏,說她一個農村土妞愛慕虛榮,結果呢,結果差點讓李文娟原地爆炸!

    對方竟然覺得很有道理,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郁夏同學不僅長得漂亮又踏實勤勉,心裡好人善良,她眼光高一點是應該的!這位師妹你和郁夏同學還是室友,你咋不跟她學學?你這脾氣也太差了。」

    那男同學留下這句良心建議,跟著又給李文娟道了個謝,然後轉身就走。留下李文娟好像被雷劈過,半天沒緩過勁兒,腦子裡轟隆隆似有火車開過,他最後那句不停在耳邊炸響——

    你咋不跟她學學?你這脾氣也太差了!

    太差了!

    太差了!

    太差了!

    李文娟剛去食堂打了飯,想端回宿舍吃,被這一句氣得不輕,順手把不鏽鋼飯盒都砸了。

    她砸完就被打旁邊路過的教授逮個正著。

    「那邊的女同學!說的就是你!你還是堂堂大學生,咋能這麼糟蹋糧食?糟蹋糧食不說還隨地亂倒飯菜給清潔工人製造麻煩!你是哪個專業?幾班的?叫什麼名字?算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滿滿的一盒飯啊,有菜有肉的一盒飯啊,就這麼給糟蹋了。李文娟事後還心疼呢,就那一盒得五毛錢,她一口沒吃上不說,被教授抓住教育了一個多小時,回來還餓著肚子。

    得虧她有點眼力勁兒,沒犟著,跟著就承認了錯誤。就這樣還被要求寫了一千字的檢討書,好在沒扣分沒公開批評。

    李文娟單方面遷怒起郁夏,被她惦記的郁夏在幹啥呢?她在職工樓後面擼貓。

    前次從後門出去寄信,她路過職工樓,這兩棟樓是近兩年才建起來的,分配給教授做宿舍。她從那兒路過正好撞見兩隻貓貓在打架,都凶得很呢,換個人來篤定要繞開走,就怕給瘋貓撓上,郁夏往前走了幾步,就地一蹲,沖貓咪伸出手來,那兩隻跟著就撲到她跟前撒嬌來了。

    那次她還給兩隻貓咪上了堂思想教育課,教它倆握手言和,說好了以後不許打架,又承諾會經常去看它們。

    說是經常,每周也就去兩回,一般是周四和周日的下午。她過去就坐在樹下的長椅上,貓咪就枕著她大腿曬太陽。

    這兩隻貓在職工樓這邊很出名,以前隔三岔五就要打一架,搞得主人頭疼不已,最近竟然和平共處了!基本上還是互相看不慣,就是見到就裝瞎,不動手了。

    因為心中納罕,兩家的鏟屎官就偷偷觀察了貓咪的一舉一動,終於發現了改變的根源。

    這周四,劉教授家的貓從家裡偷了一顆糖,叼在嘴裡跑出去了;唐教授家的貓趴在茶几邊上伸出爪子去夠紅彤彤的大蘋果,險些砸了自己一頭!

    它倆搞了一連串的小動作,跟著就撥開沒關緊的門縫跑出去,蹲在路口那邊等,過了一會兒,那邊走來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同學。兩位教授裝作站在陽台上看風景的樣子,看那漂亮的小姑娘蹲下來一左一右抱起兩隻瘋狂撒嬌的貓咪崽子,抱著它們坐到旁邊的長椅上,給撓下巴,給摸背毛,還問它們這幾天乖不乖,打沒打架……

    那兩隻脾氣比天大的貓主子到她手裡就是一副狗腿樣,問它什麼還會配合著喵喵喵。

    劉教授揉了揉眼睛:我怕是還沒睡醒!

    旁邊唐教授已經面無表情轉身回屋躺下了:這是在做夢!

    就那次,他倆還委屈了半天,我平時跟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你,你呢,一副高貴冷艷的樣子,咋到那女同學手裡貓臉都不要了?

    不過也就只委屈了半天,後來他倆就把這事當笑話說給其他同事聽了,到郁夏過來那天,不經意就有人過來偷瞄,看過之後就樂了。

    「是她啊!她是臨床一班的郁夏,是這屆最優秀的學生!」

    「還不止勤奮會讀書,這個女同學方方面面都很出色,咱學校的教職工沒一個不喜歡她,食堂那邊打菜的大媽說,她一見著這姑娘就恨不得多給她舀一勺,要抑制住這種衝動還不容易。」

    「你這算啥,咱們學校那個齊教授你知道吧?」

    「教生理學那個齊惠桐教授?她咋了?」

    「……想想朱玉霞院長,再想想謝超敏醫生,她想幹啥你猜不到?」

    差點忘了那一家子!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真那麼巧,教生理學那個齊慧桐教授她夫家那邊所有媳婦兒全是醫務工作者。藥學院那個朱玉霞院長是她婆婆,謝超敏醫生是她嫂子,她家還有做護士的簡直列舉不過來。你要說他們是醫學世家也不對,她家裡的男人沒一個學醫。

    齊慧桐只有一兒一女,閨女不用她操心自己就處上對象了,就那個兒子……要說能耐是真能耐,人在計算機這個正在起步的新興領域堪稱鬼才。別看這小子還在讀研,別家研究生是讓教授帶著做項目,他反過來帶著教授們做項目。

    就是周圍全是些中年教授禿瓢大叔,不說年輕漂亮的女同志,能接觸到的連個女的都沒有。

    齊慧桐說他好幾次,他就跟聾了沒聽見似的,不響應,不接茬,不配合,你要和他發脾氣那對不起這個月不回來了人住在研究生宿捨去。

    打感情牌不好使,經濟管制也不好使,這兒子到底咋回事?當媽的急都急死了!

    因為兒子不主動,當媽的就想著給他介紹一個,齊慧桐先前已經努力過兩回,結果都是人間慘劇。這次新生到校,她一看見郁夏就贊了一聲這姑娘模樣好,後續了解過後更是隔三岔五就和自家男人說她父母咋能教出這麼好的閨女?誰家娶著她都是積了德!就是小了點,她是應屆畢業生參加高考,如今也就十八。

    「要我說,郁夏同學配咱兒子那是糟蹋她了,不過我也不能眼睜睜看咱兒子打光棍不是?我準備昧著良心給撮合一下!」

    她丈夫想說你生的兒子你還不了解?要是隨便撮合就能成,那還用得著整日操心?

    再說了,人家郁同學還是祖國的花朵,又嬌又嫩的,她就算優秀,十分優秀,優秀到全校教職工誰見了都喜歡,食堂打飯的都恨不得多給半勺肉,你個當教授的咋能帶頭辣手摧花?咱兒子會不會疼人你心裡沒點數?

    他還沒說出來,齊慧桐就拿胳膊肘往旁邊撞了撞:「那也是你兒子,別傻坐著,你還看啥報紙呢?來幫我出出主意!你說咋才能讓他倆見上一面呢?」

    看他們反應這麼誇張,郁夏笑出個梨渦,說:「也不敢說我的就對,做什麼這樣悲觀?」

    聽到這話,她同桌捧著臉看過來:「郁小夏你說得很好,可咱們完全沒被安慰到,我的天,我這數學又要不及格了!你說咱為啥就非得學數學,隊上分糧又不算體積面積,進縣裡買東西也不用解個代數題,學來有啥用呢?」

    郁夏笑著搖搖頭,不再多說,順手從抽屜里拿出書來看。看她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聚在跟前的同學們紛紛散去,回自個兒座位上去了。

    這時候的學校規模遠不如後來大,哪怕每家每戶都有好幾個孩子,讀得進書的就那些。永安公社只這麼一所高中,本年級也不過開設了四個班,總共就二百多個學生,老師們還是用了兩天來批改試卷。

    理科的卷子因為有標準答案的關係,改起來容易一些,像語文不可避免會拖慢。年級上考前就緊張,考完之後更緊張,要說全然不受影響的恐怕只有一個郁夏。

    同學們還在等二模成績,希望能考得好點,這樣回家才不用挨揍。成績呢,其實也統計出來了,與前次不同,這次暴露出的問題很多。

    之前那次考試,撇開遙遙領先的郁夏,其他同學之間差距沒那麼大,班上前幾名都挺接近的,這次考完分數就拉開了,題目看似簡單,做的時候感覺模稜兩可,糾結半天結果錯了,多幾道這種題目差距一下就拉開。

    你吃不準,人家卻胸有成竹,就比如說二班的郁夏,依然坐在年級第一的寶座上,除開語文有丟分,但凡是有統一標準答案的科目她都沒失手,把總分加一加,和年級第二之間隔了個世界。去市裡學習過的老師都說郁夏同學這個成績放在全市都是拔尖的,只要穩定發揮鐵定能給學校爭回榮譽,再把語文這科輔導一下,說不好能考全市第一名呢!

    年級上特地找到她班主任,讓班主任上點心,其他同學的成績要狠抓,郁夏這邊時不時也要談談,保證她的狀態,到臨門一腳的時候要能穩定發揮。

    她班主任聽得挺糾結的,憋了半天才說這孩子大概不知道什麼叫緊張,別的同學吃飯跟打仗似的,走路恨不得用跑的,就希望能省點時間多做一道題多看兩頁書,她呢還是老樣子,吃飯細嚼慢咽,走路不慌不忙。

    別的同學為了不分心,經常是穿髒了衣服周末帶回家讓家裡人幫著洗,再穿乾淨的來,她呢……活真是沒少干。班上碰巧就有和她一個隊的,前次出教室透氣的時候閑聊說郁夏怕是文曲星下凡,你看她周末拿了書本回去,其實沒看過,回去就是洗衣裳撿乾柴做飯餵雞,就這樣她還能考滿分,她不是人!

    當時是幾個男同學在吹牛,班主任從旁邊經過聽見了,聽完真的糾結。

    「她家該不會是祖傳的慢性子,全家都不急,這要是擱我家,哪能讓她操心那些?全力以赴準備考試才是重中之重!」

    班主任說起來就忍不住嘆氣,年級主任聽完也懵了好一會兒,該怎麼講?我以為咱們學校是積德才迎來這麼個能讀書的優秀學生,結果你告訴我她還不夠努力,還有上升空間……真是日了。

    「這種事你該早點和我說,行了,你回班上去,做好畢業班班主任的工作,我今兒就去一趟郁家,把高考的困難程度和重要性同她家裡人說一說,給他們做好思想工作,讓他們盡量減輕郁夏同學的負擔。」

    老師們派發試卷準備講題,主任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好,騎上自行車就去了紅星生產大隊,他哪找得到老郁家?他請隊長給帶了路。

    聽說是公社高中的主任來找郁夏她爸,隊長丟下手邊的活就領他往老郁家去,半路上想起這會兒人恐怕在地里,又隨便指了個社員——

    「你跑一趟,去告訴郁學農,他閨女學校領導來了,有事和他商量,讓他別忙活了趕緊回來。」

    社員連忙點頭,立馬找人去了,他還不止找回了急得滿頭大汗的郁爸,就連郁家阿爺、郁家大伯都跟了上來,陸續還有聽到風聲過來看熱鬧的。

    郁爸是一路小跑回來的,回來撐著膝蓋喘了兩口氣,拿搭在脖子上的汗巾子擦了擦臉才壯起膽子上前去。他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沒明白公社高中的領導怎麼突然上他家了來了,二妹出了啥事?

    主任大小是個官,常與人打交道,很會看人臉色,看郁爸慌成那樣就知道他想多了,他盡量和善的問:「你是郁夏她爸?」

    郁爸趕緊點頭:「是,我就是,我是她爸郁學農。」

    郁家阿爺腿腳慢點,這會兒也到了,跟著招呼說:「我是她爺爺郁大貴,郁夏咋了?」

    郁家大伯追了一路,追得腦殼疼,聽到這話就拽了他爸一下,說:「爸你別打岔,人家領導和學農說話呢。」郁家阿爺瞪著牛眼看過來,正想踹他一腳問我倆到底誰是爸?主任就擺擺手——

    「我是郁夏學校的主任,今天過來是有個事情想同她家裡商量。郁夏同學這個成績大家是知道的,非常優秀,你們可能還不清楚,前段時間學校派了老師去市裡交流學習,回來之後帶上了市裡檢測學生水平的題目,接著我們就組織了第二次模擬考試,考試進行了兩天,試卷批閱了兩天,今天成績剛剛出來,郁夏同學又考了年級第一名,她的分數放在全市都是拔尖的,這讓我們校長和諸位老師都趕到自豪……」

    說到這兒,郁爸提起的心就放下一半,旁邊郁家阿爺身板都挺直了,郁大伯也一臉光榮。

    倒是大隊長,他當然高興,可也知道學校主任特地跑一趟咋可能只為通知成績,就插句嘴:「主任你要是有話就直接說,我們泥腿子不講究那些,你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

    主任一拍手:「你說對了!」

    郁爸、郁大伯和郁家阿爺連忙端正態度,暫時放下洋洋得意,接著聽他說。主任也沒辜負大家的期待,跟著就拿出給學生們洗腦的手段,大力鼓吹高考的重要性,說什麼知識改變命運,讀了大學就能脫胎換骨吃公家飯做城裡人為建設社會主義添磚加瓦!

    「以郁夏同學的能力,上大學十拿九穩,懸念就在她到底能考多好,能上哪所大學。我們學校的老師都認為她還有上升空間,希望郁夏同學能儘可能將精力用在複習上,再努力一把。現在已經到了比較關鍵的時候,學校方面盡最大努力去幫助她,也希望你們家長配合工作,讓她專註學習,不要分心……」主任說得既直白又委婉,郁爸聽得稀里糊塗,他轉身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他大哥就比他聰明很多,已經弄明白學校領導的來意了。

    看兄弟一副傻樣,郁大伯上前一步,拍胸脯保證說沒問題。

    「麻煩主任跑這趟,您不說我們都疏忽了!我們是鄉下泥腿子,也知道讀書的重要性,一定配合學校工作!」

    得了準話,主任又同他們聊了幾句,說複習班還是很辛苦的,別讓她一個禮拜七天天天都喝清稀飯,還是要適當補一補。總之就是別虧了郁夏,有困難可以說,說出來大家齊心協力幫忙解決。

    郁爸想了想,他們家條件是不好,也沒天天喝清稀飯,稀飯裡頭加了紅薯,頂飽的。不過他雖然傻,沒挑在外人面前犯傻,看樣子大哥聽懂了,他就跟著點頭,準備回頭問問大哥夏夏學校這個主任到底是來幹啥的,講了半點咋就跟大隊上做動員扯著口號說大話一樣呢。

    郁家阿爺還說要留飯,主任說學校還有工作,怎麼來的怎麼走了,他走後,郁爸看向郁大伯:「哥你聽懂了?我聽得糊裡糊塗。」

    看他這二愣子樣郁家阿爺就來氣,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我看你日子也過得稀里糊塗,人家學校領導是聽說你們到這時候還讓郁夏分心給家裡幹活才特地走這趟!讓你給她吃好點,保證身體,多讀書少幹活!」

    郁家阿爺說一句郁大伯就跟著點一下頭:「你家大春兒不是閑在家裡,洗衣服燒飯你讓她去,到考試結束之前都不許讓夏夏幹活,不然爸不揍你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得收拾你!人家主任都說你家閨女學習好,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她要給咱們公社給咱們大隊掙臉面的,哪能讓你那點農活耽誤了?大春兒要是不樂意干,你拿我家來,讓你嫂子干!」

    隊上陸陸續續都聽說公社高中來了人,在郁夏家,出去幹活的也來聽熱鬧了,郁家阿奶和郁大伯娘本來去割草了,這會兒也趕了回來,回來就聽到這段,她大伯娘扯著嗓子應了一聲:「多大回事啊,給我干!」

    老太太還要更暴躁些,沖著郁爸就是一頓好說:「早說咱們夏夏是有出息的,差點就讓你耽誤了,誰家當爸的像你這樣?郁學農我告訴你,往後缺啥上老大那頭找我說,咱們給你借給你湊,別讓夏夏操心那些!你再瞎搞你爸不說啥我先打死你!」

    老太太說完就回去清點私房錢去了,等郁夏考上了都給她花,人離鄉賤,在外求學幹啥不花錢呢?

    那頭郁爸還被兩座大山壓著,哦不,是三座大山。

    郁家阿爺、郁大伯和大隊長輪流給他訓話,紅星大隊還沒出過大學生,郁夏要是能考出去那就是頭一個,多大的事呢!再說了,她還不是吊車尾的,是要給大隊給公社給她學校爭口氣的,這種優秀學生咋能叫家裡那點農活耽誤了?

    洗個衣服燒個飯在郁夏看來都不是事兒,郁爸先前也覺得沒啥,二妹說不聽的,讓她少做事多讀書她當時不說啥,回頭還是那樣。看她成績不受影響,郁爸郁媽也沒上心,由她去了,沒想到讓領導一說這麼嚴重。

    隊長也說,別家有準備參加高考的,都是全家圍著他打轉。別說不幹活,還得讓人吃飽吃好,讀書最費腦子,喝點清稀飯轉身就餓了,根本頂不住!

    「你累也就累半年,咬咬牙就過去了,郁夏出息了好日子長得很,她爸你咋想不明白呢?」

    「行了,隊長你也別和這蠢貨廢話,以後我盯著他。」

    郁爸心裡委屈,不過也就只有一丟丟,更多的還是高興,高興閨女出息大,學校老師說她在全市都是拔尖的。那可是全市,多少人呢!

    這邊訓話基本結束,隊長拍拍屁股走了,郁大伯準備同他婆娘商量看給兄弟送點東西,讓他給郁夏補補,老爺子算了算日子:「夏夏是明天回來?明晚你別開火,來老大這頭吃,讓老大割幾兩肉去。」

    郁爸推說不用了,他家囤著雞蛋,等郁夏回來給她蒸蛋花。郁家阿爺又瞪他一眼:「我孫女又考了第一名慶祝一下咋的?做兒子的還管老子吃肉?」

    ……

    行,你輩分大你說了算。

    我閉嘴!我閉嘴行不?

    你打死郁夏也想不到她爸這天經歷了什麼,這陣仗都快趕上批/斗大會了,郁爸差點讓郁家阿爺罵成縮頭烏龜。

    對於他的遭遇,隊上其他人同情不起來,他們是羨慕,真羨慕。

    學校領導親自來找郁夏她爸,說不許給她幹活,讓她吃好喝好專心讀書,看看這待遇你就能想到她是多優秀多會讀書!她又考了第一名,第一名都讓她給承包了!

    「不知道我家兔崽子考了幾分。」

    「急啥啊,明天人不就回來了。」

    是啊,明天人就回來了,每次考試過後郁爸郁媽都要風光一陣子,同樣的,別家都要雞飛狗跳一陣子,遇上門門不及格的回來挨頓罵都是輕的,搞不好還要吃竹筍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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