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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教你做人 - 45.豪門狗血一大瓢字體大小: A+
     

    【官方防盜章,訂閱比例達到一半即可正常閱讀】聽到這話,她同桌捧著臉看過來:「郁小夏你說得很好,可咱們完全沒被安慰到,我的天,我這數學又要不及格了!你說咱為啥就非得學數學,隊上分糧又不算體積面積,進縣裡買東西也不用解個代數題,學來有啥用呢?」

    郁夏笑著搖搖頭,不再多說,順手從抽屜里拿出書來看。看她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聚在跟前的同學們紛紛散去,回自個兒座位上去了。

    這時候的學校規模遠不如後來大,哪怕每家每戶都有好幾個孩子,讀得進書的就那些。永安公社只這麼一所高中,本年級也不過開設了四個班,總共就二百多個學生,老師們還是用了兩天來批改試卷。

    理科的卷子因為有標準答案的關係,改起來容易一些,像語文不可避免會拖慢。年級上考前就緊張,考完之後更緊張,要說全然不受影響的恐怕只有一個郁夏。

    同學們還在等二模成績,希望能考得好點,這樣回家才不用挨揍。成績呢,其實也統計出來了,與前次不同,這次暴露出的問題很多。

    之前那次考試,撇開遙遙領先的郁夏,其他同學之間差距沒那麼大,班上前幾名都挺接近的,這次考完分數就拉開了,題目看似簡單,做的時候感覺模稜兩可,糾結半天結果錯了,多幾道這種題目差距一下就拉開。

    你吃不準,人家卻胸有成竹,就比如說二班的郁夏,依然坐在年級第一的寶座上,除開語文有丟分,但凡是有統一標準答案的科目她都沒失手,把總分加一加,和年級第二之間隔了個世界。去市裡學習過的老師都說郁夏同學這個成績放在全市都是拔尖的,只要穩定發揮鐵定能給學校爭回榮譽,再把語文這科輔導一下,說不好能考全市第一名呢!

    年級上特地找到她班主任,讓班主任上點心,其他同學的成績要狠抓,郁夏這邊時不時也要談談,保證她的狀態,到臨門一腳的時候要能穩定發揮。

    她班主任聽得挺糾結的,憋了半天才說這孩子大概不知道什麼叫緊張,別的同學吃飯跟打仗似的,走路恨不得用跑的,就希望能省點時間多做一道題多看兩頁書,她呢還是老樣子,吃飯細嚼慢咽,走路不慌不忙。

    別的同學為了不分心,經常是穿髒了衣服周末帶回家讓家裡人幫著洗,再穿乾淨的來,她呢……活真是沒少干。班上碰巧就有和她一個隊的,前次出教室透氣的時候閑聊說郁夏怕是文曲星下凡,你看她周末拿了書本回去,其實沒看過,回去就是洗衣裳撿乾柴做飯餵雞,就這樣她還能考滿分,她不是人!

    當時是幾個男同學在吹牛,班主任從旁邊經過聽見了,聽完真的糾結。

    「她家該不會是祖傳的慢性子,全家都不急,這要是擱我家,哪能讓她操心那些?全力以赴準備考試才是重中之重!」

    班主任說起來就忍不住嘆氣,年級主任聽完也懵了好一會兒,該怎麼講?我以為咱們學校是積德才迎來這麼個能讀書的優秀學生,結果你告訴我她還不夠努力,還有上升空間……真是日了。

    「這種事你該早點和我說,行了,你回班上去,做好畢業班班主任的工作,我今兒就去一趟郁家,把高考的困難程度和重要性同她家裡人說一說,給他們做好思想工作,讓他們盡量減輕郁夏同學的負擔。」

    老師們派發試卷準備講題,主任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好,騎上自行車就去了紅星生產大隊,他哪找得到老郁家?他請隊長給帶了路。

    聽說是公社高中的主任來找郁夏她爸,隊長丟下手邊的活就領他往老郁家去,半路上想起這會兒人恐怕在地里,又隨便指了個社員——

    「你跑一趟,去告訴郁學農,他閨女學校領導來了,有事和他商量,讓他別忙活了趕緊回來。」

    社員連忙點頭,立馬找人去了,他還不止找回了急得滿頭大汗的郁爸,就連郁家阿爺、郁家大伯都跟了上來,陸續還有聽到風聲過來看熱鬧的。

    郁爸是一路小跑回來的,回來撐著膝蓋喘了兩口氣,拿搭在脖子上的汗巾子擦了擦臉才壯起膽子上前去。他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沒明白公社高中的領導怎麼突然上他家了來了,二妹出了啥事?

    主任大小是個官,常與人打交道,很會看人臉色,看郁爸慌成那樣就知道他想多了,他盡量和善的問:「你是郁夏她爸?」

    郁爸趕緊點頭:「是,我就是,我是她爸郁學農。」

    郁家阿爺腿腳慢點,這會兒也到了,跟著招呼說:「我是她爺爺郁大貴,郁夏咋了?」

    郁家大伯追了一路,追得腦殼疼,聽到這話就拽了他爸一下,說:「爸你別打岔,人家領導和學農說話呢。」郁家阿爺瞪著牛眼看過來,正想踹他一腳問我倆到底誰是爸?主任就擺擺手——

    「我是郁夏學校的主任,今天過來是有個事情想同她家裡商量。郁夏同學這個成績大家是知道的,非常優秀,你們可能還不清楚,前段時間學校派了老師去市裡交流學習,回來之後帶上了市裡檢測學生水平的題目,接著我們就組織了第二次模擬考試,考試進行了兩天,試卷批閱了兩天,今天成績剛剛出來,郁夏同學又考了年級第一名,她的分數放在全市都是拔尖的,這讓我們校長和諸位老師都趕到自豪……」

    說到這兒,郁爸提起的心就放下一半,旁邊郁家阿爺身板都挺直了,郁大伯也一臉光榮。

    倒是大隊長,他當然高興,可也知道學校主任特地跑一趟咋可能只為通知成績,就插句嘴:「主任你要是有話就直接說,我們泥腿子不講究那些,你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

    主任一拍手:「你說對了!」

    郁爸、郁大伯和郁家阿爺連忙端正態度,暫時放下洋洋得意,接著聽他說。主任也沒辜負大家的期待,跟著就拿出給學生們洗腦的手段,大力鼓吹高考的重要性,說什麼知識改變命運,讀了大學就能脫胎換骨吃公家飯做城裡人為建設社會主義添磚加瓦!

    「以郁夏同學的能力,上大學十拿九穩,懸念就在她到底能考多好,能上哪所大學。我們學校的老師都認為她還有上升空間,希望郁夏同學能儘可能將精力用在複習上,再努力一把。現在已經到了比較關鍵的時候,學校方面盡最大努力去幫助她,也希望你們家長配合工作,讓她專註學習,不要分心……」主任說得既直白又委婉,郁爸聽得稀里糊塗,他轉身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他大哥就比他聰明很多,已經弄明白學校領導的來意了。

    看兄弟一副傻樣,郁大伯上前一步,拍胸脯保證說沒問題。

    「麻煩主任跑這趟,您不說我們都疏忽了!我們是鄉下泥腿子,也知道讀書的重要性,一定配合學校工作!」

    得了準話,主任又同他們聊了幾句,說複習班還是很辛苦的,別讓她一個禮拜七天天天都喝清稀飯,還是要適當補一補。總之就是別虧了郁夏,有困難可以說,說出來大家齊心協力幫忙解決。

    郁爸想了想,他們家條件是不好,也沒天天喝清稀飯,稀飯裡頭加了紅薯,頂飽的。不過他雖然傻,沒挑在外人面前犯傻,看樣子大哥聽懂了,他就跟著點頭,準備回頭問問大哥夏夏學校這個主任到底是來幹啥的,講了半點咋就跟大隊上做動員扯著口號說大話一樣呢。

    郁家阿爺還說要留飯,主任說學校還有工作,怎麼來的怎麼走了,他走後,郁爸看向郁大伯:「哥你聽懂了?我聽得糊裡糊塗。」

    看他這二愣子樣郁家阿爺就來氣,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我看你日子也過得稀里糊塗,人家學校領導是聽說你們到這時候還讓郁夏分心給家裡幹活才特地走這趟!讓你給她吃好點,保證身體,多讀書少幹活!」

    郁家阿爺說一句郁大伯就跟著點一下頭:「你家大春兒不是閑在家裡,洗衣服燒飯你讓她去,到考試結束之前都不許讓夏夏幹活,不然爸不揍你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得收拾你!人家主任都說你家閨女學習好,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她要給咱們公社給咱們大隊掙臉面的,哪能讓你那點農活耽誤了?大春兒要是不樂意干,你拿我家來,讓你嫂子干!」

    隊上陸陸續續都聽說公社高中來了人,在郁夏家,出去幹活的也來聽熱鬧了,郁家阿奶和郁大伯娘本來去割草了,這會兒也趕了回來,回來就聽到這段,她大伯娘扯著嗓子應了一聲:「多大回事啊,給我干!」

    老太太還要更暴躁些,沖著郁爸就是一頓好說:「早說咱們夏夏是有出息的,差點就讓你耽誤了,誰家當爸的像你這樣?郁學農我告訴你,往後缺啥上老大那頭找我說,咱們給你借給你湊,別讓夏夏操心那些!你再瞎搞你爸不說啥我先打死你!」

    老太太說完就回去清點私房錢去了,等郁夏考上了都給她花,人離鄉賤,在外求學幹啥不花錢呢?

    那頭郁爸還被兩座大山壓著,哦不,是三座大山。

    郁家阿爺、郁大伯和大隊長輪流給他訓話,紅星大隊還沒出過大學生,郁夏要是能考出去那就是頭一個,多大的事呢!再說了,她還不是吊車尾的,是要給大隊給公社給她學校爭口氣的,這種優秀學生咋能叫家裡那點農活耽誤了?

    洗個衣服燒個飯在郁夏看來都不是事兒,郁爸先前也覺得沒啥,二妹說不聽的,讓她少做事多讀書她當時不說啥,回頭還是那樣。看她成績不受影響,郁爸郁媽也沒上心,由她去了,沒想到讓領導一說這麼嚴重。

    隊長也說,別家有準備參加高考的,都是全家圍著他打轉。別說不幹活,還得讓人吃飽吃好,讀書最費腦子,喝點清稀飯轉身就餓了,根本頂不住!

    「你累也就累半年,咬咬牙就過去了,郁夏出息了好日子長得很,她爸你咋想不明白呢?」

    「行了,隊長你也別和這蠢貨廢話,以後我盯著他。」

    郁爸心裡委屈,不過也就只有一丟丟,更多的還是高興,高興閨女出息大,學校老師說她在全市都是拔尖的。那可是全市,多少人呢!

    這邊訓話基本結束,隊長拍拍屁股走了,郁大伯準備同他婆娘商量看給兄弟送點東西,讓他給郁夏補補,老爺子算了算日子:「夏夏是明天回來?明晚你別開火,來老大這頭吃,讓老大割幾兩肉去。」

    郁爸推說不用了,他家囤著雞蛋,等郁夏回來給她蒸蛋花。郁家阿爺又瞪他一眼:「我孫女又考了第一名慶祝一下咋的?做兒子的還管老子吃肉?」

    ……

    行,你輩分大你說了算。

    我閉嘴!我閉嘴行不?

    你打死郁夏也想不到她爸這天經歷了什麼,這陣仗都快趕上批/斗大會了,郁爸差點讓郁家阿爺罵成縮頭烏龜。

    對於他的遭遇,隊上其他人同情不起來,他們是羨慕,真羨慕。

    學校領導親自來找郁夏她爸,說不許給她幹活,讓她吃好喝好專心讀書,看看這待遇你就能想到她是多優秀多會讀書!她又考了第一名,第一名都讓她給承包了!

    「不知道我家兔崽子考了幾分。」

    「急啥啊,明天人不就回來了。」

    是啊,明天人就回來了,每次考試過後郁爸郁媽都要風光一陣子,同樣的,別家都要雞飛狗跳一陣子,遇上門門不及格的回來挨頓罵都是輕的,搞不好還要吃竹筍炒肉。

    也是自己沒本事,要供她上學都不容易,郁媽咽下嘴裡那口飯,露了個笑臉說:「筍殼媽有空去撿,閨女你歇著,沒事就看看書。」

    郁夏沖她媽笑了笑,見狀,郁媽嘆一口氣,這孩子瞧著軟和,實際主意挺大,她想明白就麻溜的上手半點不拖沓,等你來勸,事情已經做完了。

    再一想,她干這麼多活不還是心疼自己這個沒用的媽!

    郁媽腰不好,頭年秋收之後疼了得有個把月。本來郁夏就勤快,那之後更不用說,像洗衣裳撿筍殼這種,擱鄉下地頭算輕巧的活,郁夏只要在家都包下來,就怕她媽總彎腰犯疼。

    郁夏打小就會體貼人,就拿郁家阿奶來說,那骨子裡是個重男輕女的,看兒媳婦接連兩胎都生賠錢貨她就氣不順,那會兒大春兒從來躲著她奶走,不敢往前湊,生怕挨罵,郁夏偏不,哪怕你挑明說老太太不喜歡她,讓她遠著點,她還是天天到跟前去轉悠,郁夏生得白凈,從來都笑眯眯的,說話也中聽,沒轉悠多久就把老太太給收服了,哪怕嘴上不服軟,心裡總想著她。

    後來因為幾房陸續添丁,老屋住不下,他們兄弟就分開過,老爺子老太太跟著郁大伯,就這樣,老太太還惦記她,年節發的壓歲錢都比別人多幾分,時不時抓一把花生瓜子,上回還給她扯了塊花布。

    郁媽以前怨氣重,總覺得婆婆不好,又凶又惡,見識到小閨女如何收服她奶,才想明白這日子真是自己過出來的,哪怕是一家子,差距也能比天大。

    想到這些,她忍不住看了大閨女一眼。

    比起郁夏,郁春才讓人操心。

    郁春悶不吭聲吃著,看她媽瞧過來,就皺了皺眉,接著插了句嘴說:「咱家還有不少干稻草,不也能生火?二妹你聽媽的多看書,考名牌大學才是正經事,都什麼時候了還瞎忙活。」

    郁夏心說來到這兒才知道後世多美好,這年頭窮人家要過日子真得精打細算,干稻草是能生火,可用它生了火拿啥來扎草席鋪床?郁爸經常還要編幾雙草鞋,穿布鞋沒法幹活,城裡倒是有膠鞋賣,可那是要錢要票的!

    這些話說來不中聽,郁夏就沒多嘴,左右等她撿了干筍殼回來她姐就不會去動稻草。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郁爸已經添上第二碗飯,他端著粗瓷碗回來坐下,瞅郁春一眼,問:「二妹學習好我不擔心她,大妹你複習得咋樣?」

    說起這個話題就難免讓郁春想起上輩子,她當初拚老命讀書,擦著線考上大學,村裡都說郁家這個雞窩裡飛出兩隻金鳳凰,郁爸平庸了半輩子難得有這麼風光的時候,一高興就在郁大伯家陪老爺子多喝了兩杯,喝醉之後摔斷了腿。

    本來,姐妹倆都考上大學,哪怕家裡條件不好,三親六戚搭把手也能把學費湊齊了。這年頭考上大學是光宗耀祖的事,大學生能遷戶口,畢業包分配,幾年之後搖身一變城裡人還愁還不上錢?

    結果郁爸斷了腿。

    郁毛毛才十三歲,家裡的擔子猛一下就壓在郁媽身上。郁大伯和老爺子都說兩個閨女供一個,郁夏成績好,讓她去讀,郁春回繅絲廠去,郁爸要養傷不能下地也不怕,郁夏的學雜費生活費他們墊著……郁春死活不答應,她不捨得放棄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那幾天家裡氣氛很僵,後來郁夏妥協了,她其實很愛讀書也能讀書,就是不捨得看郁爸郁媽為難,主動放棄了赴京上學的機會,請求公社高中推薦她去初中當起老師,後來沒兩個月又答應了高猛的追求,第二年就結了婚。

    高猛本來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娶上美嬌娘心裡火熱,一門心思想讓老婆吃好穿好,婚後就同他爸商量著想出去掙錢。

    他媽陳素芳是個不好相處的,原先不大喜歡郁夏,可郁夏勤快又孝順,哪怕再挑剔的婆婆也找不出錯,婆媳之間相處一段時間便磨合好了。陳素芳看郁夏娘家困難,還給塞了兩回錢,讓她拿回娘家去,說是借給親家周轉。

    反倒是郁春,進城之後就讓花花世界迷了眼,錢沒少花,書沒讀出來。

    這些陳年舊事郁春想起來就胸悶,聽郁爸問起複習的情況,她先是含糊應了一聲,過一會兒才說:「我高中畢業有幾年,許多知識點都忘了,可能考不上。」

    「那咋辦?你前腳辭工,李三妞就頂了你繅絲廠的活,現在想回去也不容易。」

    「……我也沒想回去。」

    「那你想幹啥?」

    看郁爸虎起臉來,郁春也來了脾氣,兩口飯往嘴裡一扒,跟著就撂了碗,「你別管我,我有成算。」說完她就出了屋。

    郁爸想追出去,郁媽趕緊將人攔住:「她爸你別著急,有些話大妹當你面不好說,找個時間我問問她。」

    「媽你去問有啥用?搞得好像我大姐會跟你說似的!」郁小弟悶不吭聲吃了半天,吃完最後一口終於逮著機會說話了。然而他不開口也罷,一開口就讓郁媽恨不得當初生個啞巴。

    「郁毛毛你閉嘴!吃完下桌去!」

    郁小弟麻溜的從條凳上下來,去隔壁屋拿上背簍,再一次路過飯桌還衝郁夏露了個笑臉:「阿姐慢點吃,不著急,我去外頭等你。」

    這邊郁夏的確沒著急,慢條斯理嚼著飯粒,時不時還勸他爸幾句,另一頭,郁春出了家門就往東邊走,想從那方上後山去吹吹風,走半路上就撞見高猛,還不止他,跟他走一起的還有好幾個流里流氣的。

    郁春發育得好,前後都有料,哪怕這時候衣服不講究修身,幾個小混混還是一眼瞧見她鼓囊囊的胸脯。郁春滿是厭惡瞪他們一眼,跟著沖高猛說:「飯點都要過了,你砸還在外頭遊盪?」

    高猛很想回她一句關你屁事,看在這是郁夏姐姐的份上,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他沒多說啥,錯身就要過去,郁春皺了皺眉,想把人叫住,偏高猛不是獨自一人,把他攔下來也不能好好說話,她只得目送一行人過去。

    高猛從前就同郁春沒啥往來,也沒把這一出放在心上,倒是跟他走一起那幾個,一邊納悶郁家大妹吃錯什麼葯了,一邊瞎起鬨說猛哥就是有本事。

    「誰不知道這妞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也就猛哥能耐,能折下她來!」

    「郁春是沒郁夏好看,也不差了。左右她要是看上我我一準同意,趕明就去扯證結婚。」

    說話那人賊眉鼠眼看著就跟個耗子似的,他說完高猛就斜過去一眼——

    郁春能看上你?她怕是失了智。

    高猛也納悶的,是感覺最近碰上郁春的次數變多了,對方還一副「你站住我有話說」的樣子,高猛思來想去也沒明白自己怎麼招惹上這人,要說郁春看上他了,那樣子不像。心裡胡思亂想著,不留神就走到家門口,高猛擺擺手讓哥幾個滾蛋,扯著嗓子問他媽今兒個吃啥,留飯沒有。

    陳素芳插著腰從裡屋出來:「你還知道回來?你咋沒死在外頭呢?」

    高猛笑嘻嘻挽上他媽的胳膊:「媽你慢點罵,你兒子還餓著肚子,先讓我吃口飯。」

    陳素芳瞪他一眼,轉身往灶間走,進去之後揭開鍋蓋,將溫在裡頭的飯菜端上桌。高猛已經拿上筷子等著了,看他狼吞虎咽吃起來,陳素芳心裡的氣也下去大半,左右這兒子就是生來討債的,同他置氣你氣都氣不過來。

    「媽說你你不愛聽,猛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有那功夫出去瞎轉悠不如處個對象,找不上工作還不能生個孫子給我帶帶?」

    高猛只當聾了,悶頭吃飯。

    陳素芳又說:「不然媽幫你說去,你看郁家大妹咋樣?」

    高猛險些讓乾飯噎死,他拍拍胸口,沒下去,趕緊端起米湯灌了一口,等那口飯咽下去了才問說:「你說誰?」

    「郁家大妹郁春啊!看看那屁股,一準能生,還有那胸脯,一準能下奶。」

    高猛:……

    「媽你真會選兒媳婦,你咋不讓我娶頭奶牛呢?」

    高家母子最終沒談出個所以然,郁家這頭,郁春生了半天悶氣,郁夏等全家都吃好了幫著收拾了桌子,郁媽搶著洗完去了,郁夏沒爭,背上背簍帶上小弟進了竹林。

    每到周末,有小閨女幫襯著郁母能鬆快不少,哪怕郁夏做的大多是輕巧的活。

    四月間,隊上倒是沒什麼事,公社高中那頭學習市裡織了一場模擬考試,題型參照頭年高考,就是想探探學生們的深淺,看到底多少人有機會搏一搏考出去。

    考試進行了兩天,之後老師們進行了嚴格的閱卷,成績發下來郁夏是全年級第一。讓別人叫苦不迭的英語以及數理化她幾乎沒有失分,語文拖了點後腿,那分數還是讓後面的第二名騎上自行車也追不上。

    年級上獎勵了她好幾個蓋著紅章子的筆記本,那周郁夏將本子拿回家,郁爸拿在手裡翻來覆去摸了好幾遍。

    考了年紀第一這回事,在郁夏本人看來沒啥值得吹噓,首先她成績一貫好,其次她很努力,再有這畢竟只是模擬考試……話是這麼說,郁爸還是樂呵,他特地去郁大伯家吹了半天牛,還有郁媽,腰板都挺直了,走路都帶著風。

    郁爸郁媽也就只同自家人吹吹,真正能耐的是郁春,等郁夏返校,她接著就把這事宣揚到大隊上。郁春這麼搞自然有她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借妹子顯擺,因為先前讓郁夏接濟了一輩子,郁春最不樂意就是沾妹子的光。

    她圖個啥?

    還不是想讓高猛知道郁夏成績好上天了,她鐵定能上名牌大學,跟著就能遷城裡戶口,還是鄉下人想也不敢想的一線大城市!她前程遠大得很,這麼優秀你別惦記,你他媽高攀不上你倒是看看我啊!!

    你別說真有點用。

    高猛倒是沒把目光投向郁春,就是單純的停止了做白日夢。

    本來嘛,他對郁夏就像是各方面都不出眾的男同學偷偷暗戀隔壁班花……原先就沒啥指望,又聽說班花準備出國進修,那還惦記什麼?

    郁夏五點歸家,跟著就去郁大伯家吃飯,因是夏半年,白天長,她吃飽飯幫忙收了碗天還沒黑。郁夏還要幫著洗碗,這些事她平常做習慣了,郁媽看著沒感覺,老太太一個眼刀飛來她才想起昨個兒學校領導來隊上說的那些話,跟著一個激靈——

    「二妹你歇會兒,把碗放下,媽來洗。」

    「媽才是,你坐下和大伯娘聊聊天,這點活輕巧,我幹了就成。」

    老太太看郁夏的眼神是欣慰,欣慰過了又瞪郁媽一眼,嚇得郁媽心裡一慫。她心想從二妹嘴裡出來的大道理是一套套的,她沒文化,說不過,就順手搶過郁夏手裡的土碗,放進盆里,端上就走。走出去老遠才喊話說:「你上著學難得回來一趟,陪你奶說說話,別跟著我瞎忙活。」

    老太太這才高興了,咕噥說學農媳婦還有點眼力勁兒,念完牽著郁夏就往外走,出院子去,外頭已經有人聚一塊兒聊起來了,一看見她倆就招手。

    「郁老太你過來,過來咱們說說話。」

    「你們二妹也在啊,二妹還有多久考試?學習忙不忙?」

    老太太帶著郁夏出來就是顯擺孫女來的,她面上看不出多得意,心裡就跟刷上蜂蜜似的,美得很。果真邁開腳步往婦女們扎堆那頭去,郁夏雖然幾天才回來一次,三姑六婆她都認得,逐個叫了一遍,接著就老老實實跟在她奶身邊,聽她們聊東家長西家短,聊了半小時有多,等太陽落山,天色逐漸轉暗,婦女們各自離去。郁夏將老太太送回去,那邊郁媽也跟大伯娘一塊兒把裡外收拾乾淨了,母女二人才準備回自家去。

    郁夏問說要不要叫上郁毛毛,郁媽擺手:「讓他玩去,等天黑了總知道回屋,倒是大妹人呢?」

    「吃完飯就沒見著人,怕是先回去了。」

    郁媽又想嘆氣:「咱們來你大伯家吃飯,她不說幫點忙,吃好了也沒打個招呼再走……二妹你別嫌媽啰嗦,媽是沒文化,道理還是懂,嘴甜點壞不了事,人勤快吃不了虧。」

    鄉下土路窄,郁媽在前頭走,郁夏在後頭跟,她一邊注意腳下,一邊聽郁媽念叨,邊聽邊應聲:「媽說得是,哪怕一時吃點虧,老話也說吃虧是福。」

    郁媽愛和郁夏聊天,因為郁夏肯聽她講,哪怕她說不出什麼大道理,經常都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郁夏也能陪在邊上笑眯眯聽著。不像隊上那些小姑娘小夥子,你說幾句他就不耐煩,嫌你沒讀過書沒見識,口頭禪都是「行了你別廢話我心裡有數」。這半年大妹也像這樣,前次郁媽私下問她到底咋想的,辭了工回來複習,怎麼還整天四處晃悠,也沒見看多少書,她只說你別管,問急了就往外跑。

    「聽說你們這次考試的題目是從市裡拿回來的?」

    突然說到這個,郁夏還有點反應不及,她抬頭看了郁媽一眼,才說:「學校老師是這麼說,媽咋問起這個?」

    「那捲子帶回來了嗎?我就是想讓大妹看看,看她會多少題,你們再有一段時間就要考試了,我和你爸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水平。」

    「我那捲子上是寫了答案的,媽你別急,等返校我問老師要一套空白捲來,學校說這套題能得兩百多分就有希望過最低錄取線,要是差得不多還有時間猛抓一把。」

    郁媽搓了搓手:「那當然好,就是你們老師肯給你?」

    「媽別多想,這不是大事。」已經考過的卷子能有啥用?拿去蹲坑都怕把屁股擦黑了。

    說著就到了家門口,郁媽還在掏鑰匙,就發現鎖掛在一邊,門開了條縫,她沖里喊說:「大妹你在啊?」

    過了老大半天裡頭才應了一聲。

    郁媽往郁春那屋去了,郁夏沒跟,她去雞圈想和小乖乖們打個招呼。先前回來就趕著去了大伯家,還沒看過家裡那幾隻努力下蛋的母雞。這會兒天要黑了,這雞嘛一到晚上眼神就不好,看不見什麼東西,這會兒它們已經排排蹲好,聽見郁夏的聲音才把縮著的脖子伸長,還有兩隻往她這頭靠過來。

    郁夏伸手順了順黑雞背上滑溜的毛,那雞乖得很,就在她小腿上蹭了蹭。

    她沒在雞圈裡待多久,不一會兒就開圈門出來,那雞偏著頭目送她離開,等她走遠了才慢吞吞回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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