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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教你做人 - 44.豪門狗血一大瓢字體大小: A+
     

    【官方防盜章,訂閱比例達到一半即可正常閱讀】省里的領導指了指郁夏手裡那張薄薄的通知書,「就這個,是投遞到我省的第一份錄取通知書,別的都還在等消息。」

    社員們就愛聽這些,平常總彎下干農活的背脊挺得筆直筆直,郁家二妹真是給全生產隊長臉了。

    這年頭,農村學生要謀出路不容易。就說高考,假如說同省份同錄取線兩個考生同分了,優先錄取城裡的。再說城裡還有各種技校,培養專業技術人才,也就是後世所說的藍領,這種學校因為錄取分數很低,根本不招收農村學生,要報考就得是非農業戶口……因為類似種種限制,農村孩子要走出去就一條路,參加高考,考過錄取分數線,能過錄取線哪怕上不去大學本科,總能上個大專之類,也比耗在鄉下地里刨食來得強。

    「領導我就想問問,咱們夏夏去京市上學一年要花多少錢?學費多少?書本費多少?生活費要準備多少?」

    不用去看,這是郁媽問的,自家窮,她心裡最記掛的就是開銷。偏這事就連公社高中的老師也只知道個大概,太具體的說不清楚,只知道國家重視人才,你能考上就能讓你讀完四年,哪怕家裡窮也有補助措施。

    不能怪人家,在公社上教書的想也知道不可能上過大學。頭年冬季高考又太倉促,他們全公社一個大學本科都沒錄上,統共就走了兩個大專兩個中專。

    大專生的待遇和大學生能一樣啊?

    郁媽這個問題特別現實,也是大傢伙兒都關心的,領導聽了不嫌煩,耐著性子給說明了一通——

    「咱們國家正面臨人才斷層,各行各業急需要人才,大學生顯得尤為珍貴,不僅畢業以後包分配崗位,上學期間也有諸多照顧。首先呢,大學生是不用交學費的,也不交書本費,只需要準備生活開銷。假如農村學子家庭貧困,就連日常生活都有困難,可以申請困難補助,特困生每個月能領十八塊錢,一般貧困也能領十三,這個錢是國家資助你的,不需要還,你只要好好讀書畢業之後為咱們社會主義建設做貢獻,這樣就對得起國家對你的幫扶了!」

    一段話下來,全場嘩然。

    不交任何費用國家還反過來給發錢?有這種好事卧槽啊!!!

    先前放任家裡孩子由著他們荒廢學業的悔得腸子都青了,說痛心疾首也不為過,這種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以後簡直緩不過勁兒來,脾氣暴躁的真忍不住想沖回去揍人!

    那死孩子,還說什麼沒考上才好,沒考上能給家裡省錢,考出去一個多大開銷?

    結果呢,聽聽人家領導說的!

    只要考上大學就等於走上康庄大道了,什麼開銷?啥費用不交每個月給十幾塊還不夠你花用?這要是不夠你還能是去讀書的?

    啥都不說了,明年複習一年,這之前先揍他一頓!

    要說全場震驚也不對,郁夏是挺意外的,她知道這年頭人才稀缺,但沒想到國家給的福利這麼好,好得超乎想象了。

    至於郁春就很淡定,這些事她知道,上輩子她上的大學很一般,不是什麼重點,福利還是享受到了,國家對大學生一視同仁,最多不過撥給重點大學的獎金和補助多一些。

    要說真是命運的巧合,上輩子郁夏是優秀,也沒優秀到各大院校搶著要的地步。公社高中教育水平有限,她在這一片分數高,放去市裡興許都排不上。就算這樣,在很難才能考出去一個的農村,她屬於頂頂爭氣了。

    當時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裡,郁夏想去讀,但是家裡條件差,郁爸斷著腿得有好長時間不能下地,郁媽就是抹眼淚一個人頂不起家,郁毛毛人還小……在郁春不讓步的情況下,郁夏上後山哭了一場,回身就把通知書撕了,撕了也是怕自己回頭又後悔,不想留餘地。

    那時候沒有領導來發獎金,對上大學這回事他們也抓瞎,當時郁春倒是說了兩句好聽的,大概是說連她那份一起努力,讀出名堂來一定拉拔妹子,然後就收拾包袱帶著錢出了門。

    郁春上了四年大學,開銷不少,一來她好臉面,心裡有點小虛榮,二來是入學沒多久就喜歡上同校一個男同學,對方是城裡的,家裡條件不錯,郁春為了讓他注意到自己也用了很多精力在收拾打扮上。

    當時為了省一張火車票,郁春是獨身一人去的學校,家裡沒陪。本來,在她了解到大學的真實情況之後可以寫信回來告訴妹子,讓郁夏複習一年,來年再考,不用擔心開銷。那會兒郁夏還沒同高猛談戀愛,也沒結婚,無需考慮家庭……

    她的確猶豫過,猶豫過要不要說,後來想到說了要在從家裡拿錢就不容易,郁夏要是學習好年年拿獎學金她更尷尬,所以就黑了心。

    得有四年時間,大隊上只考出郁春那麼一個本科,直到第五年才考出第二個,這時候,事情就兜不住了。人家老娘找上郁媽,問她國家政策這麼好,當初咋不讓郁夏去讀?郁夏那孩子最聰明,她真是被耽誤了。

    郁媽氣病了一場,回頭逼問郁春,郁春還說政策年年都在變,之前高考總分四百,現在都改六百分了!還讓她媽少聽點挑撥,人家是沒事找事扎她心來的。

    這個情況郁夏也知道,乍一聽說肯定氣憤,氣過了就釋然了。那時她已經有家庭,剛結婚的時候同婆婆有些摩擦,後來互相包容嘛,也就融洽了。她生活挺好,不管還能不能考都沒想過丟下丈夫去進修。

    八十年代政策放開之後,高家投入了一筆錢,包下生產隊上的大池塘養起魚來。當時做這個的不多,魚養成之後拉進縣裡很好賣,他們在兩三年間又發了一筆。

    這點子其實是高猛瞎琢磨的,怎麼操作是郁夏看著農業書籍一點點摸索的,做成之後,高猛覺得兩兄弟全撲在這上頭多餘了,就從賺的錢裡頭抽出一筆作為啟動資金,養魚這個活直接讓給他哥,跟著就帶郁夏進城去做起別的生意。

    從農村進城裡打拚,哪怕手裡捏著一筆錢,總也要吃苦頭吃教訓,那會兒大小事是高猛出面,賬目之類是郁夏盯著,生活也是郁夏在張羅。高猛在外頭受了氣,好幾回都不想幹了,幹啥擱外頭裝孫子活受罪?回家看到老婆忙裡忙外又忍下來,他這輩子好運都用在娶媳婦上,娶回這麼個好老婆,咋能叫她吃苦受罪呢?

    說是機遇遍地的年代,發家之路也是有很多坎坷的,受過委屈,吃過苦頭,經受過誘惑,之後才有城裡的廠房城裡的別墅。

    要說上輩子的郁夏,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可以說是老天爺總心疼這種踏實勤勉的好孩子,哪怕在這裡受了挫折,轉身也有機遇。

    郁春呢,後來不順意的生活也算是為她浮躁虛榮黑心肝買了單。她上大學的時候掛過好幾科,好在補考通過了,這才拿到學位證。哪怕有學位證,因為教授不喜歡她,後來給分配工作的時候她那個崗位就不咋的好。

    看著那些學習好討教授喜歡的去了好崗位,她能甘心?

    她當然不甘心!

    因為不甘心做事難免帶上怨氣,當時是沒有隨便開除的說法,只不過就這個工作態度和效率,升職加薪沒你份,干十年還是個小職員……後來越來越多的大學生步入社會,各行各業就不缺人了,又趕上郁春工作沒做好,犯了不小的錯,她跟著就被開除了。

    ……

    這些故事是小電影里沒講的,畢竟在那裡頭女八號沒多少戲份,不多的幾個鏡頭都鎖定在八十年代末,當時郁夏已經過上好日子了,她作為久別重逢的高中同學幫助了遇到困難的女主角,也是從女主角的口中,觀眾才認識了她,這個認識也就是簡單的人生概括,並沒有細節。

    郁夏什麼也不知道,她伸手扶著喜極而泣的郁媽,郁媽還在說呢:「國家好啊!社會主義好啊!」

    這種鏡頭就是報社記者需要的,他們趕緊抓拍了兩張,省里領導想起來又提醒了說:「你們回頭算算郁夏同學一學期要多少口糧,把口糧裝上,拿去縣裡,憑錄取通知書兌換全國糧票,拿糧票上京,到學校之後,再用糧票換飯票,拿飯票上食堂吃飯。」

    郁家人聽得仔細,他們原先以為帶上衣物就行了,頂多多備點錢,結果還有這些門道。

    領導還提醒說,咱們祖國首都樣樣都好,就是冬天冷得很,別的都能省,禦寒衣物不能省,你以為咬咬牙就撐過去了,反過來想,凍僵了影響學習效率,得不償失。建議有條件的最好備件羽絨服,不然也弄個厚棉衣。

    老太太搶著問:「那羽絨服上哪兒買?」

    「咱們南方冬天不咋的冷,落雪天都不多,羽絨服少見,你買到的拿去首都也頂不住,這個要去當地的百貨商場,羽絨服比較貴,得要六七十一件。」

    能不貴嗎?

    羽絨製品也就是最近這些年才有的,量少啊,原本他也不該同農村學生說這個,還是因為郁夏是省狀元,手上捏著一筆獎金,對她來說負擔得起。

    既然負擔得起,買一件就有必要,羽絨服穿著是真暖和,穿上身不受凍才能更好的學習嘛。

    那衣服領導也見過,分裡外兩層,保暖的是裡子,裡子不用洗可以穿一冬,外衣髒了只需要把外衣剝下來洗乾淨。又因為做工好結實耐穿,買來能穿很多年,真的合算。

    都是郁夏夠優秀,上頭領導把能想到的全提醒了一遍,還好心告訴他們早點去買火車票,否則當心沒座。再有就是火車上擠,什麼人都有,千萬注意行李和財物。

    郁夏都記住了,她拿著錄取通知書和領導們拍了一張合照,又回答了報社記者的問題,送這一行人出去的時候還特別感謝了領導的關心,要不是他們提醒,自家啥也不知道,真是抓瞎。

    郁爸郁媽心裡壓的大石頭已經挪開了,把人送走之後回去的腳步都輕快不少,老爺子老太太也高興,本來還想著讀書費錢,辦酒席只要過得去,能省還是要省。

    現在好了,夏夏手裡捏著獎金,那個是她憑本事得來的,就讓她帶去首都買什麼羽絨服。家裡辦席靠她養豬攢那筆錢就夠了,綽綽有餘。

    「既然錄取通知書到了,就明天辦席,高家的你看能打上魚不?」

    陳素芳拍拍胸脯:「我這就讓高奎跟他爸下網去,郁老太你只管放心!」

    「那行,就麻煩你當家的。」

    「說啥呢?鄉里鄉親有什麼麻不麻煩?」她們家紅紅明年高考,還要指望郁夏的複習資料,這點忙咋能不幫?

    本來,高家條件好,陳素芳也沒想著一定要高紅紅考出去,管她讀成啥樣以後總歸差不了。還是剛才讓領導洗了腦,大學生那可是國家養的,這待遇實在太好,哪裡是廠里的女工能比的?這麼看還是要考大學!

    不止她一個人這麼想,全生產隊包括其他生產隊來湊熱鬧的都一樣。家裡條件好的不用說,條件差點咬咬牙也拼一把,萬一考上了呢?

    老太太喊住幾個手藝好的婦女,請她們明天來幫忙,就怕自家這麼幾個人張羅不過來,又說可能還要借點碗盆桌椅。

    「說了就中!多大點兒事?」

    「就是嘛,這可是辦狀元席,你不開口咱也要來幫忙的!」

    「狀元席啊,還真沒吃過!」

    老太太牙豁子都笑出來了,方方面面都說到了她就拉著郁夏回屋,想仔細看看錄取通知書長啥樣。鄉親們有眼力勁兒,沒跟進屋,倒是自家幾個親戚跟了,還催著郁夏開信封看看,上頭領導獎勵她啥。

    「是錢吧?不知道裝了多少。」

    這種事也沒必要瞞,你瞞著給人瞎猜反而要傳出誇張的謠言,這麼一想,她就當著幾個親戚面把信封拆了,將裡頭的票子取出來點了點,四個信封加一塊兒統共六百五十塊錢。

    那幾個親戚瞪成了牛眼:「咋這麼多?」

    還有人咽了咽口水,真羨慕壞了。

    郁夏又把多的裝回去,取了二百遞給老太太,老太太跟著就要推回去:「這錢你自己拿著,到京市還要買那什麼羽絨服,要添置的不少,給我幹啥?我一個農村老太婆有幾個花錢的時候?」

    郁夏堅持:「沒地方使就存起來,想吃口啥就拿去買。我想著自己帶二百五十塊上京,奶拿二百,這裡頭有一百是給爺的;媽拿二百,拿著供家裡周轉。」

    「那你咋夠?」

    「人家沒這筆獎金都能讀,我咋不夠?我非但夠,還能有剩呢!您沒聽省里的領導說大學生是國家養的?讀書不花錢!」

    郁夏這麼說,老太太才收了,跟著她媽也收了二百。邊上幾個親戚真是羨慕。別人家閨女出息不說,良心好孝心也好,從不叫人擔心,還變著法給家裡掙臉面。

    回頭看看自家的,心裡想的是啥時候能添件新衣裳吃口肉,多大的人還不懂事,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眼看著女生樓快到了,瘦高個師兄才想起來推銷自己:「咱們學校不算大,有些地方找起來還是費勁,回頭抽個時間我帶師妹你轉一圈,給你介紹介紹,以後有什麼困難也都可以找我,我畢竟早來半年,京市這一片都踩熟了。」

    看他緊張得脖子都紅了,郁夏撲哧就笑出來:「那以後還要麻煩師兄,師兄你是哪棟宿舍樓的?叫什麼名?」

    瘦高個才想起來,從火車站出來到現在,他竟然都沒認真介紹過自己!

    「我是G省人,叫許東升。」

    矮個子也趁機插了句嘴:「還有我,我叫羅勇,我倆是一個地方的人,上學期來報道在火車上認識的。」

    郁夏頷首,問說:「羅師兄上的什麼學校?」

    「我上人民大學,法學系的。」

    「離我們京醫大遠不?」

    許東升耿直,正想說是沒那麼遠,但也不近。半年前他和羅勇在火車上認識,互相都覺得對胃口,就留了聯繫方式也走動過。反正乘車也要點時間,走路還沒試過。

    結果他才要張嘴,就挨了羅勇一胳膊肘,那矮矬子上回還抱怨大老遠過來就逛了遍和尚廟,這會兒竟然改口了!

    聽聽他說的——

    「這點距離算啥?我隔三岔五就過來找老許,下回叫上師妹咱一道兒下館子!」

    郁夏想了想,應說:「師兄們幫我不少忙,該由我請,今兒個恐怕忙不過來,回頭咱們約個時間,不過怕是只能吃食堂,我沒票。」

    兩個男同志還要推辭,就已經到女生宿舍樓下了,郁夏接過羅勇搶過去背的帆布大包,再次沖他倆道謝,揮了揮手邁開步子往樓里去。許、羅二人盯著郁夏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看不見人了才轉身走人。

    走了兩步,許東升想起來自己幫矮矬子提了一路的行李,他氣啊!一把將包塞回羅勇懷裡:「兄弟你行啊!苦力讓我幹了,殷勤讓你獻了!你對得起我?」

    羅勇一拳頭錘在他胸口:「咱倆誰跟誰,幹啥分那麼清楚?看看,我這不還把你送到學校了?」

    許東升半點沒被安慰到,他更氣了:「你那是送我?你還能不是討好郁師妹來的?這回就算了,姓羅的你回去勾搭自個兒學校的女同學去,別把手往我們醫大伸!我告訴你,別說美女,哪怕只是個普通的女同學在我校那也是稀缺資源,是大熊貓,能讓你們外校的狼染指了?」

    羅勇還是笑眯眯的:「好說好說,那我回學校去了,下回師妹請吃食堂你別忘了通知我!姓許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咱倆會搭這班列車返校是不是我的功勞?」

    是啊,還真是。

    是你他娘的磨磨蹭蹭才拖到今天,否則還能提前兩日。只因閑在家裡也沒事做,許東升早想返校來泡圖書館,趁開學前多看點書來著。

    ……

    他們哥倆你一言我一語懟得熱鬧,郁夏呢,進女生樓之後她一眼就看到旁邊的管理員辦公室,裡頭有個著深藍色工裝的中年婦女拿著掃帚在掃地,郁夏走到半人高的窗檯前,喊了聲:「阿姨你好。」

    中年婦女直起身一看,跟著就放下掃帚迎上前來。

    「看你挺面生的,帶這麼多行李是新生報到?」

    「我是臨床一班的郁夏,S省來的,麻煩阿姨您看看給分的哪間宿舍?」

    別人或許記不住,郁夏她知道啊!舍管阿姨順手取了名冊,翻到臨床一班,在郁夏的名字後頭打一個勾,接著開抽屜找了兩把鑰匙從窗口遞出來。

    「來我給你說,你分的二零五,最裡頭靠窗的鋪位。這兩把鑰匙呢,大的開宿舍門,小的開你那柜子。」說到柜子,阿姨還看了一眼郁夏隨身攜帶的行李,就這個分量,估計真讓上頭領導說中了,她沒帶被褥這類不好拿的。

    「郁夏同學你是第一名錄進來的,上頭領導準備了一整套床上用品做獎勵,東西就鎖在柜子里。還有床底那兩個盆,床頭那個大紅色牡丹花的開水瓶,都是學校發給你的,希望你能儘快適應這邊。生活上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女生樓這邊是由我和另外一位同志交換值班。」

    郁夏是真沒想到學校這麼貼心,床單被褥開水瓶放在後世不值當什麼,學生們只要帶上錢隨便到超市都能買,現在不同,現在是七八年夏天,國內政策還沒放開,影響未來發展方向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都還在準備當中,那是年底的事了。

    基本上除了農民自家產出的東西,其他都需要票,郁夏出門之前,郁媽幫著她收拾行李,真恨不得把一切能用的都帶上……可她一個人搬不走啊。還是郁小叔見識廣,就說這些票證一般都有限制使用期限,過期作廢,所以說,那些空有票沒有錢的人家會拿自家的票出去賣,價錢也不高,這個只要跟當地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上哪兒買去。

    還不止,郁學兵還偷偷把郁夏拉到一邊告訴她,大學生拿錄取通知書換的是全國糧票,全國糧票比地方糧票珍貴很多,因為拿到哪兒都能用,發行的數量也少。

    到京市之後,可以拿全國糧票跟人換地方糧票,換的比例大,如果換1:1那對方就得另外補錢,這麼過一遍再拿地方糧票去學校換飯票,能賺一點。

    這種事郁夏當真是頭一回聽說,她壓根沒想到換個票還有這麼多門道。

    郁小叔就說,這是他從廠里聽來的,派去外地出公差的幹事員就這麼搞,賺那一點對他們來說不多,到窮學生手裡能添好幾樣小件了。她小叔知道郁夏帶了不少錢在身上,提這麼兩句也就是讓她注意一下,有機會就換,這是白賺的。

    郁夏都記住了,心想要是碰巧能撞上換全國糧票的就換,沒撞上就別費那勁,初來乍到麻煩不少,不能為這事把其他搞得一團亂。

    聽舍管阿姨交代清楚,郁夏挺感動的,這個時代可能是有很多不便,人情味兒卻比後世濃郁很多。

    「這真是好消息,因為路途實在遙遠,我又是獨身一人上京,能帶的東西有限。這下太棒了,學校完全解決了我的難題,謝謝領導,也謝謝阿姨關心。」

    舍管阿姨就和在校園裡打掃清潔衛生的一樣,屬於員工之中最基層的那種,也就是後勤人員,他們在學校里是被漠視的一群人。

    教授們地位尊崇,學生們是天之驕子,他們後勤人員雖然也有編製,不過呢要是做得不好,後頭多的是人排隊等著頂替你的位置。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在調節矛盾處理各種問題的時候她們是小心再小心,反而同學們不怎麼把舍管阿姨看在眼裡,進出大門或者在樓道里遇上會打招呼的都不多。

    真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客氣的學生,人家還是全校第一名考進來。

    平時吧,舍管阿姨是有問必答,你不問她也不會多嘴。同郁夏說話這個心裡一舒坦,同她講了不少事。

    比如說二零五宿舍斜對面就是盥洗室,洗臉洗衣裳都在那兒,廁所要到走廊另一邊,從郁夏她們宿舍過去得多走幾步路,「不過也有好處,這廁所吧,哪怕打掃的勤也難免會有味兒,隔遠點夏天好過些。」

    郁夏邊聽邊點頭:「是這個理。」

    看她背著個大包站這兒聽,舍管阿姨還心疼起來,她打開門讓郁夏進來坐著,將包卸在腳邊,還遞了個水杯過去:「你聽我講,你待會兒上樓去先把東西放好,也不急著收拾,跟著把飯票換了。這會兒還早,排不了多長的隊,去晚了難說。」

    說著還給指了指食堂的位置,就在食堂裡頭,專門開了一個窗口給換票的,「糧票換成飯票要補點錢,不過也不多,你別忘了帶。」

    「開水房在我們女生樓後面,早中晚都會開放一段時間,到時候阿姨把時間貼在公告板上,到點兒排隊打。」

    「學校後門那邊有一個小賣部,裡面賣一些小型日用品,這是專門開設來給學生們提供方便的,不需要票,像肥皂、牙膏這類消耗品就去那頭買。」

    「還有洗澡呢,得上公共澡堂……」

    阿姨真是超額在完成舍管員的任務,她方方面面都關照到了,讓千里迢迢北上讀書的郁小夏感受到了首都人民的熱情和溫暖。

    等說夠了,阿姨還挺不好意思:「你才來報道我就說這麼多,怕是把你說暈了,那這樣,你先上樓去收拾收拾,也歇口氣。對了,閨女你帶水壺沒有?我給你滿一壺熱水,這還沒到點兒你打不上。」

    郁夏就從掛在胳膊肘上的布口袋裡取出鋁製水壺,阿姨接過去還給涮了涮,提起開水瓶給她倒了一壺。

    「阿姨我們啥時候領書?學生證上哪兒辦啊?」

    舍管阿姨替她擰上壺蓋,遞還過去,跟著回答說:「書是班上統一發,到時候有人通知你。學生證也是一樣的,過幾天應該有人帶你們去拍照。那個辦下來之前都是用錄取通知證明身份,你要出校或者辦什麼事別忘了帶上。」

    ……

    這麼一通聊下來,開學要注意的方方面面郁夏心裡都有數了,眼看著又有女同學進宿舍樓,她同王阿姨打了個招呼就背起大包上二樓去,過去二零五一看,門關著,還沒人來呢。

    郁夏拿鑰匙將門打開,走到最裡頭那張床前,她順手把口袋放在桌上,把包袱擱地上,歇了口氣,順便打量起這間要住好幾年的宿舍來。

    這條件比起後世相當簡陋,和同時代的農村相較卻已經很好了。屋裡擺著四張床,寬大概一米,桌子是四人共用一張,長條狀的,帶四個能掛鎖的抽屜。每個鋪位又各自配了個柜子,郁夏將略小那把鑰匙取出來,打開柜子一看,裡頭塞得滿滿當當,具體是些什麼一眼看去真沒瞧明白,只能看出有棉被有毛毯有床單,最頂上是個枕頭。

    床單被套什麼一水兒的全是天藍色,沒有印花,郁夏將床單鋪在棕墊上,四面壓好,放上枕頭,棉被和毛毯就由它放在柜子里,她把毛巾被取出來放在枕頭上。

    這樣疊過之後,柜子里就剩下了一點空間,這點空間可以用來放冬天的衣服,她把柜子裡頭壓了又壓,將暫時用不到的全鎖進去,降溫之前都不用動它。這陣子要穿的就留在背包裡頭,先湊合著放在床下。

    帶來那兩條毛巾擱她那抽屜里,還有個塑料口袋裡裝著牙膏牙刷肥皂之類的,也規整好一併放進去。

    她先把東西分門別類放好,之後從門後面找到一把嶄新的掃帚,將宿舍清掃一遍,再拿抹布將桌面窗檯這些地方擦上一遍。這些活過去這半年郁夏都做慣了,動作麻利得很。

    同宿舍另外三個人來得晚一些,有一個是當天傍晚,還有第二天第三天來的。

    四人之中走得最遠就是S市來的郁夏,其他三個全是北方人,甚至第三天那個還是本市的,也因為是本市的,她比別人有多幾分優越感,來的時候有爸媽陪著,本人就坐在床上吃水果,送她來那幾個忙進忙出還不忘記詢問同宿舍其他人的情況。

    「我們娟子是學護理的,你們三位同學都是哪個系啊?」

    因為知道她是本地人,哪怕看著不好相處,另外兩個也壓下心裡那點排斥,端起笑臉迎人。

    「那可巧了,阿姨我也是學護理的。」

    「我是藥劑。」

    另兩人都搭了腔,一屋子人就齊刷刷朝郁夏看來,郁夏本來在給家裡寫信,這時也擱下筆,側過身來笑道:「我是臨床一班的。」

    對方顯然沒想到,詫異地說:「小姑娘很不怕吃苦嘛,這科怕是沒幾個女同學會報。」

    郁夏就笑笑。

    結果她媽又問:「你高考多少分?我閨女考了三百二。」

    宿舍里其他兩個都沒聽懂,郁夏聽懂了。

    這個李文娟是京市本地人,上本地的大學就很佔便宜,她的錄取線和外地學生不一樣的。本來,護理專業划的線就比基礎醫學臨床醫學之類的矮一些,她這個分數在錄取進護理專業的本地考生裡頭可能不低。李文娟她媽看著和善,骨子裡挺傲的,尤其在面對郁夏的時候。

    這也是郁夏沒想明白的一點,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對方,明明剛才認識,也就才打了個招呼而已。

    想不明白她也懶得想,既然問到了,郁夏就笑眯眯回說:「阿姨你問我啊,我考了三百八十九。」

    天兒就是這麼被聊死的,李文娟她媽後來誇了郁夏兩句,面子做到了,心裡咋想就得是自己才知道。

    既然沒人再拖著她說話,郁夏就悶頭接著寫信去,她直接忽略掉可能不太好相處的室友,重點和家裡人提到首都人民的親切和善,無論是同校師兄或者樓下的舍管阿姨都是好人,幫她很多。

    郁夏悶頭寫了好幾張紙,沒注意到李文娟她媽走之前還和閨女說,讓閨女小心著點,學臨床那個不簡單。又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閨女談了對象千萬別介紹給室友,低調一點,免得讓鄉下來的狐狸精勾去了。

    李文娟她媽是有故事的人,不過呢,她也太小看鄉下來的狐狸精了。

    人家郁夏同學也是很挑的,不是誰都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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