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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碎玉投珠» 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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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玉投珠 - 35.第 35 章字體大小: A+
     

    購買比例不足,此為防盜章,24小時候撤銷。紀慎語沒能讓大家同意他的建議,也不願遷就別人的想法,於是別人都去班長家打撲克,他坐公交車打道回府,路遠,又差點走丟。

    下車後走得很慢,溜著邊兒,被日頭炙烤著,就幾百米的距離還躲樹蔭里歇了歇。紀慎語靠著樹看見一輛計程車,隨後看見丁可愈和丁爾和下車,估計是從玉銷記回來的。

    那兩人說著話已經到家門口,紀慎語喊著師哥追上去,想問問師父出的題怎麼辦,丁漢白不讓他們碰芙蓉石,他們是不是得重新選料。

    丁爾和率先回頭,卻沒應聲,丁可愈接著轉身,倒是應了:「沒在家,也沒去店裡幫忙,玩兒了一天?」

    此刻也才午後兩點多,紀慎語滴著汗:「我和同學出去了,我還以為同學都沒記住我呢。」

    他掛著笑解釋,因為同學記得他而開心,不料丁可愈沒理這茬:「剛才叫我們有事兒?」

    紀慎語熱懵了,總算覺出這倆師哥的態度有些冷,便也平靜下來,撤去笑臉,端上謙恭:「芙蓉石不能用了,師父最近也忙,咱們還刻嗎?」

    丁可愈說:「你還有臉提芙蓉石,那天要不是你多嘴解釋,大哥能直接罵我們?他們爺倆的事兒,你拉著我們摻和什麼?」

    丁爾和始終沒吭聲,卻也沒勸止。紀慎語沒想到好幾天過去了,這兒還等著對他興師問罪,他回答:「我沒想到大師哥會那麼說,我給你們道歉。」

    「用不著。」丁可愈不留情面,「您當然想不到了,您是大伯欽點的小五,關上門你們都是一家人,當別人傻啊。」

    紀慎語看著對方離開,丁可愈句句嗆人,丁爾和沒說話,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冰得夠嗆。他對不起紀芳許給他起的名字,因為多言鬧出矛盾,不知道怎樣才能化解。

    紀慎語的好心情就此煙消雲散,經過大客廳時看見丁漢白在圓桌上寫字,白宣黑墨,規規矩矩的行楷,對方聽見動靜抬眼瞧他,難得的含著點笑意。

    他卻笑不出來,反把臉沉下。

    丁漢白那點笑意頓時褪去:「誰又惹你了,朝我嘟嚕著臉幹嗎?」

    紀慎語本沒想進屋,這下一步邁入。他踩著無規律的步子衝過去,學著丁漢白那天大發雷霆的模樣,一巴掌砸桌沿上。

    剛寫好的字被濺了墨,丁漢白手臂一伸,紀慎語面頰一涼。

    「被同學霸凌了?發什麼瘋。」丁漢白在紀慎語臉上畫下一筆,「有力氣就給我研墨鋪紙,不然走人,沒空陪你玩兒。」

    紀慎語腆著一道黑,恨丁漢白那天發火,可他又不想嚼舌根,便悶住氣研墨。墨研好,丁漢白輕蘸兩撇,落筆寫下:言出必行,行之必果。

    這是丁家的家訓,每間玉銷記都掛,掛久了就換一幅新的。

    丁漢白寫完拿開,二話沒說急急下筆,紀慎語光顧著欣賞,無意識地念:「大珠小珠落玉盤,一顆珍珠碎兩瓣。」他伸手搶那張宣紙,繞著圓桌追丁漢白打鬧,「你說誰碎兩瓣?玉比珍珠容易碎!」

    空氣浸著墨香,他們倆各鬧出一身臭汗,後來姜採薇進來勸架才喊停。丁漢白端著紙墨筆硯回小院,紀慎語跟在後頭,到拱門外看見姜廷恩坐在藤椅上睡大覺。

    再仔細看,椅子腿兒下落著那本《如山如海》,蒙著灰,書頁都被碾爛半張,紀慎語急火攻心,可已經得罪二三師哥,他還能再得罪老四嗎?

    天人交戰中生生咽下一口氣,可沒等他咽好,丁漢白衝過去飛起一腳,直接把姜廷恩連著藤椅踹翻在地。

    姜廷恩慘叫一聲:「大哥!幹嗎啊!」

    丁漢白撿起書大罵:「我巴望半個多月都沒看成,你這麼糟踐?!空蕩蕩的腦子看個屁的書,滾回你家寫作業去!」

    姜廷恩屁滾尿流,喊姜採薇做主去了,院子驟然安靜。丁漢白捧著書回頭,直勾勾地看紀慎語,不隱藏暗示,恨不得額頭上寫明潛台詞——我替你出了氣,也該借我看看了吧。

    紀慎語上前接過書:「謝謝師哥。」說完直接回卧室了。

    丁漢白杵在腳下那方地磚上,發懵、胸悶、難以置信,恍然間把世間疾苦的癥狀全體會一遍。回屋經過紀慎語的窗前,他不痛快地發聲:「行事乖張,聰明無益。」

    紀慎語丟出一句:「心高氣傲,博學無益。」

    不跟人頂嘴能死了!

    丁漢白再不多說,回房間吹冷氣睡午覺,翻覆幾次又拿上衣服去沖澡,好一頓折騰。統共睡了倆鐘頭,醒來時悵然若失,無比暗戀那本舊書。

    他套上件純白短袖,薄薄的棉布透出薄薄的肌肉形狀,放輕步子走到隔壁窗前,想看看紀慎語在幹什麼。要是在睡覺,他就進去把書拿出來。

    是拿,不是偷。

    丁漢白學名家大師,讀書人的事兒能叫偷嗎?

    門開窗掩,他在自己的院里當賊,把窗子推開一條縫,先看見空空如也的床。目光深入,看見紀慎語安坐在桌邊,也換了衣服,臉也洗凈了。

    紀慎語凝神伏案,面前鋪著那本舊書,現在不止舊,還殘。手邊是乳白膠和毛筆,還有一瓶油,他在修補那本書,開門通風能快一些。

    丁漢白認識那瓶油,他們保護木料的一道工序就是上油,他明白了紀慎語在幹什麼。蟬鳴掩住窗子推開的聲響,他從偷看變成圍觀,倚著窗框,摳著窗棱,目光黏在對方身上。

    日光潑灑紀慎語半身,瞳孔亮成茶水色,盛在眼裡,像白瓷碗裝著碧螺春。頸修長,頷首斂目注視書頁殘片,耳廓曬紅了,模糊在頭髮上的光影中。

    那雙沒繭子的手極輕動作,滴膠刷油,指腹點平每一處褶皺,最稀罕的是毫無停頓,每道工序相連,他處理得像熟能生巧的匠人。

    紀慎語弄完,鼓起臉吹了吹接縫。

    人家吹氣,丁漢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張嘴,手一使勁兒還把窗棱摳下來一塊。紀慎語聞聲回頭,怔著和他對視,他扶著窗,毫無暴露之後的窘迫,反光明正大地說:「把膠拿來,我把摳下來這塊粘上。」

    窗棱粘好,人也好了,彼此雖不言語,但都不像生氣。

    紀慎語把晾好的書拿出來:「師哥,給你看吧。」

    丁漢白差點忘記是來偷書的,妥當接過:「配我那堆殘片看正好。」

    紀慎語心痒痒:「我也想看。」

    他們倆坐在廊下,共享一本書,之間放著那堆出水殘片,丁漢白條理清晰地講解,瓷怎麼分,陶怎麼分,紀慎語眼不眨地聽,一點即通,過耳不忘。

    丁漢白忽然問:「你會修補書?」

    紀慎語揶揄:「瞎粘了粘。」對方沒繼續問,他鬆口氣接著看,日落之前不知不覺把第一卷看完了。丁漢白合上書,沒話找話:「跟同學出去玩兒高興么?」

    紀慎語高興,可也有遺憾:「我想去博物館,大家都不喜歡。」

    「你想去博物館?」

    「想,可我不認路。」

    丁漢白從小最愛去的地方就是古玩市場和博物館,前者看民間行情,後者看官方納新,他不知道紀慎語為什麼想去,反正外地人來旅遊都要去博物館轉轉,也不算稀奇。

    他說:「明天我帶你去。」

    紀慎語忙謝他,那燦爛的笑模樣還是他頭回見,嚴謹地說不是頭回見,是這笑容頭回給他。

    丁漢白喜歡玉石良木,喜歡文物古玩,喜歡吃喝玩樂一擲千金,最不在意的就是別人心情幾許,高不高興關他屁事兒。這空當紀慎語謝完笑完,他卻在沉沉日暮里心口豁亮,可能因為紀慎語笑得有些好看,不然只能奇了怪了。

    了卻一樁心事,紀慎語當晚入睡很快,並且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一覺醒來半上午,先看隔壁那位起床沒有,門關著,丁漢白還沒起。

    他高高興興地去洗漱,換好衣服裝好紙筆,去前院吃早飯,吃一份端一份,把什麼都做完了,隔壁門還關著。他敲敲門:「師哥,你醒了嗎?」

    裡面毫無動靜,他推開門發現屋裡沒人。

    紀慎語四處搜索,這處小院,前院里裡外外,還去了二叔他們的東院,哪兒都沒有丁漢白的影子。他在前院撞上姜漱柳,急忙問:「師母,你見師哥了嗎?」

    姜漱柳說:「他一大早接個電話就去單位了,好像有什麼事兒。」她伸手擦去紀慎語臉上的汗,「讓我告訴你一聲,我給忘了。」

    紀慎語心中的期待坍塌成泥,仍不死心:「師哥什麼時候能回來?」

    姜漱柳說:「這沒準兒吧,大周末叫過去,估計有什麼要緊事兒。」

    可能紀慎語的失落情態實在明顯,姜漱柳都不忍心了,詢問完因由后喊來姜採薇,讓姜採薇帶他去博物館。

    紀慎語其實想等丁漢白,但姜採薇利索地換好衣服,他就跟姜採薇出門了。

    周末博物館人山人海,入口都要排隊,姜採薇拉著紀慎語,生怕對方走丟。人擠人進去,裡面空間極大,頓時又變得鬆散。

    紀慎語看見一個瓷盤,興緻勃勃地開口:「小姨,我知道這個。」旁邊沒人應,他轉臉尋找姜採薇,可身後人群來來往往,他卻越過無數個陌生人看見了丁漢白。

    丁漢白不是去單位了嗎?為什麼在這兒?

    既然在這兒,為什麼不帶他一起來?

    紀慎語挪動目光,看見丁漢白身旁立著一個女孩兒,他們拿著館里的畫冊在討論什麼,你一言我一語,丁漢白說的那女孩兒知道,那女孩兒說的丁漢白也知道。

    紀慎語忽然懂了,丁漢白不是想帶他來博物館,是想來博物館,捎帶腳拎上他。可不管怎樣答應了,為什麼不做到?

    那次不接他是忘了,這回是完完全全的反悔。

    紀慎語靜默,他沒有立場和資格要求這位師哥對他上心,只好將目光收回。白瓷盤仍是白瓷盤,可他再也不想相信丁漢白了。

    他往屋裡瞧,可是窗戶上積著一層厚厚的膩子,估計好幾年沒擦過。屋門關緊,兩旁的春聯破破爛爛,應該也是許多年前貼的。

    「爺爺?」他喊。

    「哎!」梁鶴乘在裡面應,嗓門不小卻非中氣十足,反而像竭力吼出,吼完累得腳步虛浮。屋門開了,梁鶴乘立在當間,下場雨罷了,他已經披上了薄棉襖。

    紀慎語躊躇不前:「我、我來看看你。」

    梁鶴乘說:「我等著你呢。」和出院那天說的一樣,我等著你呢。

    紀慎語問:「我要是不來,你不就白等了嗎?」

    梁鶴乘答非所問:「不來說明緣分不夠,來了,說明咱爺倆有緣。」

    眼看雨又要下起來,紀慎語跟隨對方進屋,進去卻無處下腳。一張皮沙發,一面雕花立櫃,滿地的古董珍玩。他頭暈眼暈,後退靠住門板,目光不知落在白瓷上好,還是落在青瓷上好。

    梁鶴乘笑眯眯的,一派慈祥:「就這兩間屋,你參觀參觀?」

    紀慎語雙腿灌鉛,挪一步能糾結半分鐘,生怕抬腿碰翻什麼。好不容易走到裡間門口,他輕輕掀開帘子,頓時倒吸一口酸氣。

    一張大桌,桌上盛水的是一對礬紅雲龍紋杯,咸豐年制;半塊燒餅擱在青花料彩八仙碗里,光緒年制;還有越窯素麵小蓋盒,白釉荷葉筆洗,各個都有門道。

    再一低頭,地面窗檯,明處角落,古玩器物密密麻麻地堆著,色彩斑斕,器型繁多。那股酸氣就來自床頭櫃,紀慎語走近嗅嗅,在那罐子中聞到了他不陌生的氣味兒。

    梁鶴乘在床邊坐下:「那百壽紋瓶怎麼樣了?」

    紀慎語猛地抬頭,終於想起來意。「爺爺,我就是為百壽紋瓶來的。」他退後站好,交代底細一般,「百壽紋瓶賣了……賣了十萬。」

    他原以為梁鶴乘會驚會悔,誰知對方穩如泰山,還滿意地點點頭。

    紀慎語繼續說道:「其實那百壽紋瓶是贗品,你知道嗎?」

    梁鶴乘聞言一怔,紀慎語以為對方果然蒙在鼓裡,不料梁鶴乘乍然笑起,捂著肺部說:「沒想到能被鑒定出真偽,我看就是瞎眼張也未必能看穿。」

    紀慎語剛想問誰是瞎眼張,梁鶴乘忽然問:「你做的青瓷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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