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
看著這片被大火蹂躪以後的廢墟,靈兒搖了搖頭,昨日還是一座豪華的別院,今日就變成了炮灰。然而它本身卻什麼都沒有做過,只是一個無辜的犧牲者。
人生很多時候,不也像這座別院一樣嗎。總是會被被人的錯誤,所連累,甚至被犧牲。
慢慢的,走了進去,隨意的在各處看了看,除了廢墟,什麼都沒有留下。
「罷了,我們回去吧。」靈兒駐足,轉身往回走,只是還沒走兩步,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硬硬的,有些鉻腳。
靈兒停止前進的步子,抬腳,然後彎身蹲下。
光潔的手指將灰燼撥弄開來,露出了一個玉牌。
「靈?」看著手中的玉牌,靈兒讀出了一個字,上面用古老的花紋,鐫刻著一個靈字,在玉牌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好像是,一個日期。不過,被燒得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了,只能隱約的看見「壬午年三月XXx生」。
看起來,這應該是一個生辰牌。
在無憂別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鳳仙兒說過,無憂別院只有夏殤居住過,從來不讓外人進入。也就是說。這個生辰牌,只有可能是屬於夏殤的東西。
難道,這是上官雲笑的生辰牌嗎?那麼他為什麼不把這個帶在上官雲笑身上呢。
其實這個上官雲笑還是挺幸福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的童年,都在被人寵著,愛著中度過,沒有受過一絲一毫的委屈。
只是靈兒不懂,上官雲笑身上既然流淌著皇室的血液,為什麼性格會是那麼的囂張跋扈。關於他的那些傳言,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能傳成那樣,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了。
可是,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將生辰牌小心翼翼的收到腰間,靈兒便離開了。
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來。
只是還沒有走到王府門口,就被一陣吵鬧聲攔住了腳步。
「你們想對我家公子幹什麼?你們不要這樣子?衣服我來洗,你們不要欺負我家公子了。」
「求求你們了,我家公子身體不好,你們就放過他吧,求求你們了……」
「哼,天天管吃飯不幹活,你們以為你們真是大爺啊,王府供你們吃,供你們住,你們不知道感恩王爺就算了,還不想幹活。你這個小蹄子給姑奶奶死開,別礙姑奶奶的事。你們家公子要是不想洗衣服也行。就陪姑奶奶我睡一覺。不然,讓你們遲不了兜著走!」一個長相魁梧的女人,站在兩個男子面前,挽胳膊叉腰,凶神惡煞,那樣子看起來,像是要吃了他們一樣。
一名穿著麻布衣服的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僅僅的護在藍衣公子前面,雖然身材很瘦小,可卻絲毫不肯讓開的堅定模樣。
這兩個男子,靈兒見過,大公子藍凌與他的小侍雅兒。
每次見到他們,他們都是在被人欺負,莫非這兩個男人長得好欺負嗎……
靈兒無奈的扶額搖了搖頭,雖然很不想多管這上官雲笑的後院。這也是她不願意回來以及著急離開的原因之一啊。可是,這該死的正義感在叫囂著,快幫幫他們,快幫幫他們!
無奈,靈兒只能改變路線,走到了看起來像浣洗坊的地方。
「出什麼事了?」空靈的聲音,不同於鳳國女子的粗狂,卻不失威嚴之氣。
雅兒一見王爺來了,立刻爬起來,朝著靈兒的方向磕頭。嘴裡還不斷說著;「王爺,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他身子弱,經不起這般折騰。王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管是什麼事情,雅兒都願意替我家公子做,求求你放過公子吧……」
適才那名叫囂的女子,在聽到靈兒的聲音以後,也立刻跪了下來,畢恭畢敬,哪裡還有一絲半點剛才的氣焰。
「奴婢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至於藍凌,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見到靈兒以後,一點表情也沒有,更別說下跪行禮了。
經過上一次,她就了解了藍凌這個男人的脾氣。他也是一個苦命的人,所以想怎樣,隨他去吧。
「你叫雅兒對吧。」靈兒沒有理會那名女子,語氣較為溫和的對雅兒說到。
「是是是,奴才是雅兒,是大公子的小侍。」聽到王爺竟然喊他名字,雅兒心裡一陣激動啊。王爺這麼高貴的人,竟然還能記住他的名字,這真是太讓他驚訝了。
下跪的女子聽了靈兒的話,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這藍凌是王爺後院的大公子,按照身份來說,可是比她一個管事下人厲害多了。她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以下犯上的欺負這個男人,是因為這個男子不識大體,自從來到王府,一直惹王爺生氣。所以對於他的事情,王爺都是不管的。
那麼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王爺會用那樣的語氣和那個小侍說話?莫非,王爺口味變了,又看上那個小侍了不成!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可是要倒霉了。
管事女人的慌張,靈兒已經擦覺到了,不過並沒有做聲,而是繼續問道:「雅兒你告訴本王,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和你家公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其實最痛苦的刑罰,有時候並不是肉體的折磨,而是精神的折磨。讓一個人的精神長期處在極度緊張,畏懼之中的話,比用什麼刑罰都更加殘酷。甚至,遇上一些膽小的,還會讓她精神奔潰,陷入瘋癲狀態。
所以,靈兒就是故意的。故意的不理那個管事婆子,故意的讓那個管事婆子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