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有不慎,就會引火自焚。
他竟然會用這一招,這一個下下策!
哈哈哈……
不愧是帝弒天,不愧是鐵血君王。
狠戾!冷酷!不僅是對敵人,他對自己亦是如此!
「雷電……」獨孤影城在城樓上,帶著顫音重複著這兩個字。
聽到這兩個字,他都心有餘悸。
弒天……弒天他是如何承受雷電渡身的……
黑衣人大手再度揚起,根本不給帝弒天喘息的機會,立刻進行第二輪聯手進攻。
五人皆揮刀割腕,將血注入陣眼。
以血喂陣,引發其中的狂暴力量。
如果說適才帝弒天的舉動是瘋了,那麼此刻的布陣人也瘋了。
以血喂陣,雖然能將陣法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確也是同歸於盡的殺招。
紅光以最快的速度滋長,直到變成了血色,對著帝弒天合擊而去。
這次,別說是一道雷電,就算是五雷轟頂,也難以消融這近乎魔化的力量。
帝弒天再次舉起凌天刀,用盡全力想要破陣而出。
銀紅相撞,在這樣漆黑的夜空中勾勒出詭異的色差。
眾人都暗道帝弒天厲害,可是卻沒人知道,他已經支撐到了極致。
體內的氣血不斷的翻騰,毒素不斷衝擊這經脈,隨時都可能破體而出。
一張絕美的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一向平整的眉頭,因為痛苦微微扭曲著。
帝弒天是一個堅強的人,能讓他從神情上表現出異樣,那痛該有多痛……
雖然有凌天刀在手,可是使用凌天刀需要耗費巨大的力量。
經過適才的一擊,他的力量早已經透支了。
如今,在絕殺陣的攻擊下,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
「王上,沖啊,衝出來!」
「王上,加油,殺了這幫鼠輩!」
然而,只有獨孤影城看的清楚,再打下去。弒天恐怕……恐怕……
「帝弒天,你確實厲害。武功修為都在本主之上,所以,你今天必須死!」黑衣人一臉得意的說著,一雙如毒蛇的眸子里含著深深的嫉妒。
話音剛落,黑衣人猛地躍起。
手裡的長劍快速旋轉,恍如千萬條銀蛇。
帝弒天反守為攻,擋下一擊后。
兩道銀光相撞后,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噗!」
終於,還是堅持不住了……
黑衣人趁機一掌,將帝弒天打進了陣眼之中。
身子狠狠的撞上了陣壁,嘴角的血漬越發的妖嬈。
「王上!」
銀袍凌亂,髮絲纏繞,可是,卻仍舊不影響他的王者氣度。
即使,是一身狼狽的跌坐在地!
五人齊齊發功,絕殺陣中,紅光形成滔滔巨浪,不斷地,一點一點的額,向帝弒天靠近。
天澤所有的士兵,這一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王上!」
「不!」
撕心裂肺的怒吼,帶著無盡的哀痛,響徹天地!
眼看著,就在要將帝弒天吞噬。
大地忽然顫動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抹白光閃過。
然後只聽到「拍」的一聲,絕殺陣竟然破了一個大洞!
這相當詭異的一幕,讓敵軍驚憟了,黑衣人驚憟了。
就連一向淡定的帝弒天,眉心都微微皺了起來。
倒不是他們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
只是——這可是絕殺陣啊!
就算是大陸上,最頂級的高手。
就算是修鍊了一百年的老妖怪,也不可能變態到將陣壁戳一個洞!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順著洞口望去,獨孤影城瞳孔驟亮,脫口而出一句,「王后!」
那抹白色的身影,那雙紫水晶般的眸子,還有那不可複製的狡黠和靈動。
不是他們的王后是誰!
王后……
獨孤影城那一聲呼喊,他聽到了。
漆黑的夜幕之下,疾風驟雨間歇,黑色和白色對稱鮮明。
一個毛茸茸的雪球,一臉憤怒的趴在陣壁之上。
潔白的毛髮,紫色的眸子,蓬鬆的尾巴一下一下,左右搖擺。
「小東西……」
聲音沙啞,像是被什麼傷到了嗓子,聲音裡帶著喜悅,帶著疲憊,甚至還帶著一些不確定的恐懼。
一雙丹鳳眼,一眨不眨、目光灼灼的望著團雪白。
他不敢眨眼,他怕那只是他的幻覺,只要一眨眼,那小東西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多少次,他在夢中看見這抹身影。
多少次,他在夢中喃呢這個稱呼。
多少次,面對醒來的失望……
夜,那麼深,那麼濃,卻遠不及帝弒天的眸光深邃。
「吱吱吱」天天,是銀家,是銀家回來了。
某獸興奮的叫著,可是在看到帝弒天的一瞬間,目光染上了肅殺之意。
那一向風華絕代的男人,那一向高貴如神諦的男人,那一向生殺予奪,高高在上的男人。
此刻,一身銀色的戰袍零零碎碎,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一張蒼白的臉,就像是躺在血污里的白蓮花,那毫無血色的臉上,血跡斑斑,好似妖嬈的硃砂,將他裝點的更加憔悴。
呼吸紊亂,呼出的氣息里,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
該死的,是誰?
是誰將他傷成這樣!
某獸紫眸一眯,眸光恍如世上最鋒利的劍,猛地向黑衣人掃去。
兩道目光相撞,一道狠戾,充滿肅殺之意;一道陰毒,帶著探究的味道。
這個突然出現的小畜生,究竟是什麼玩意?
竟然能將絕殺陣撞破了一個口子!
「咳咳……」
帝弒天的氣息翻湧,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糟了,天天的情況好像不妙。
某獸心下一急,靈力快速在爪子上凝集,然後狠狠的一拍。
去的媽的陣法!
紫光與紅光相互碰撞,只聽「轟」的一聲,適才還所向披靡的絕殺陣,在一瞬間恍如流星一般,從漆黑的天幕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