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劍氣回涌,像是猙獰著吸食血液的魔鬼,將帝弒天震得氣血翻騰。
「噗!」強忍不下,鮮血最終還是吐了出來。
他來不及顧及自身的傷痛,飛身而下。
然,一抹緋色快他一步,消失在了那道巨大的鴻溝里。
緊接著,那道鴻溝開始閉合。
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
他心裡焦急的說著,可是就慢了那麼一秒,在他飛身落地的那一刻,原本猙獰的地縫竟然詭異的閉合了。
看著平整的土地,感受著已經穩定下來的氣流,帝弒天雙眸猩紅,好像隨時能倘出血來。
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適才打鬥的氣息,如果不是他的小東西不見了。
他一定會認為,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該死的!
「不!」
一聲怒號,夾雜著濃厚的內力,以聲源為中心,四散開來。
就宛如一個圓形的,不斷擴大的空氣流,將近百米內的樹木花草連根拔起。
緊接著只聽「轟」的一聲,凌天刀下落,頃刻之間火花四射,之後,歸於平靜。
那塊土地,竟然詭異的連一條裂痕都沒有。
就這樣……就這樣帶走了那個小東西……
「噗!」
帝弒天終還是堅持不住了,鮮血吐出,徑直暈了過去。
「王上!」
明亮的陽光一點點的被黑暗吞噬,某獸的身子一直在下落,就好像掉進了一個無底洞一般。
四周,是清香的泥土氣息,帶著些許的濕氣,可卻奇異的不感覺到潮濕。
我擦,這是什麼鬼地方。
某獸心裡暗惱。
掉下來的那一刻,它聽到了天天的呼喊。
那張絕望的,瀕臨崩潰的臉,它看見了。
現在,它的天天一定在瘋狂的尋找它吧。
可是怎麼辦哪,它不知道這是哪裡。
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出去,通知天天……
某獸的思緒還沒有落下,忽然一抹強烈的亮光射。
我去,亮瞎眼了。
某獸下意識的伸出雙爪,捂住眼睛。
直到感覺身子著陸,才緩緩的睜開。
下一刻,入目的景象讓某獸驚呆了。
群山連綿萬里,高聳入雲。
碧綠色的草地宛如地毯一般,延伸至天際。
高大茂密的樹木,遮天蔽日,一棵棵整齊的佇立在潮濕的土地里。
紫色的藤蔓,好像經過編製一般,搭起一個正方形狀,看上去,像是個入口。
藤蔓正上方,一塊發黑的玉石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熠熠閃光。
「唯我獨尊」
艾瑪,這個口氣夠狂的。
下意識的伸爪,想要撫摸下巴。
只是,感受到那光滑的觸感,然後快速低頭。
白皙的五指,如新生蓮藕的臂彎,一身白衣,衣身用潔白的絨毛點綴,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剛剛修鍊人形的妖精。
矮油我去,這是又變人了?
而且,這次變得竟然是小娃娃……
靈兒光潔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對於她這個變來變去的身體,她真是無力吐槽。
正在這時,一個呼救的聲音突然傳來。
「救命啊,救命啊!」
靈敏的耳朵聳了聳,立刻判斷出了呼救的方位。
身子一閃,快速跑了過去。
「不要過來,你不要碰我,救命啊,快來人啊……」
「凌容,你儘管叫吧,大聲的叫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一身狼狽的倒在地上。
眉清目秀的小臉上,有幾抹淺顯的划痕,一雙純凈的眸中,淬滿了淚水。
雙手緊緊的握著泥土,一臉怨恨的看著眼前長相妖媚的女子。
「你不要過來,我哥哥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不要過來。」
瑟瑟發抖的身子,無聲的訴說著他的害怕。
儘管淚水已經淬滿了眼眶,可是他還是緊緊的咬著牙,不肯輕易的讓淚水流下來。
下一刻,那妖媚女子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的前俯後仰。
「哈哈哈……你說你哥哥,就火凌軒那個廢物嗎?哈哈哈……凌容,你信不信,本小姐一聲令下就能弄死他。救你?呵!笑話,本小姐從來沒有聽過比這個更好聽的笑話了,哈哈哈……」
倏爾,女子止住了那狂放的笑。
一勾人的眸子一眯,眼中流露著赤裸裸的慾望。
扭著如水蛇般的纖腰,一步,一步,就像踩著軟綿綿的雲朵,風情萬種的向那名少年走去。
「凌容,你只要乖乖的跟了本小姐,本小姐不止會百般疼愛你,還會成為你們火家的靠山,這樣不好嗎,恩?」
「好乃媽個頭!」
一陣奶聲奶氣的女聲響起,妖媚女子詫異,立刻四下張望。
「誰,給本小姐滾出來,敢壞本小姐的好事!」
妖媚女子說話間,一把寶劍赫然出現在手中,看樣子像是蓄勢待發。
「是乃姑奶奶!」
雖然有些口齒不清楚,不過還是聽出了大概的意思。
一句話,成功的讓那名妖媚女子盛怒,雙手握拳,「咯咯」作響。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驟然撲來,速度之快,恍如閃電。
妖媚女子感覺脖子一涼,立刻後退了幾步。
伸手,原本白皙的脖子上,竟然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可惡!
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娃娃飄然而落,一張恍如精靈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
嘴角,還叼著一根綠油油的草。
高貴之中,流露這一絲痞氣。
這不是別人,正是聞聲而來的夏靈兒。
「紫眸!你是何人?」妖媚女子在看到那雙紫眸的一瞬間,細長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紫眸,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偶說乃啊,不僅長得丑,耳朵還有問題。不都說了,偶是乃姑奶奶!」靈兒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將嘴裡的稻草拿掉,笑的一臉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