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帝弒天掩面輕咳,自然是看懂了這小東西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它要幹嘛,不過,它要拿下來就拿下來吧。
白皙的食指輕輕一挑,綁著蝴蝶結的錦繡乾坤袋落在了他的掌心。
隨後,遞到了某獸的面前。
「喏,給你。」
沙啞的嗓音,溫柔的喃呢,帶著深切的寵溺。
他只知道,它要他拿下來這個東西。並不知道,這是為了救他。
如果,這只是它一時貪玩,如果,這只是它覺得這個書包礙事……他也會,這樣溫柔的拿下來。
在這樣緊張的時刻,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一味的,縱容著它……
那無法剋制的心跳,在剎那間急如鼓。噴洒的氣息,在它抬起來的臉間徘徊,吹動了柔順的毛髮。
像是有種灼熱的體溫,將它包裹,將它融化,將它想要逃脫出來的衝動擊潰,將它緊閉的心掀出一絲波瀾。
在他的肩膀上,在這紫色與墨色的交匯中,有種別緻的溫柔靜靜的流淌。
這個男人,它真是看不懂他!
「咳咳咳……」咳嗽,越發的劇烈了。
同時,也喚回了某獸的理智。
狠狠的搖了搖近乎痴迷的腦袋,然後把「失心草」拿了出來。
本想把細緻的根部掰下來,可是看看它這宛如花瓣的爪子……
最終,某獸想了個下下策。
兩隻爪子把嫩黃的葉子抱住,然後用嘴巴咬了下去……
木有辦法,失心草的根部和頸部區別並不明顯,一不小心就會中毒。
所以,只能由它來咬。
快速的將護心根咬下來,然後將剩下的失心草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它滴「書包」里。
尖聳的小嘴一咧,笑容滿面。
搞定!
讓帝弒天把這個吃掉就可以鳥。
「王上!」
就在某獸萬事俱備之際,帝弒天忽然失去了力氣,徑直倒下。
獨孤影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見帝弒天臉色慘白,眼神飄忽,他溫潤的眉心湊到了一塊兒,距離之小,可以瞬間夾死一隻蚊子。
艾瑪,糟了!
某獸快速爬到帝弒天手腕上,摸上了他的脈搏。
滾燙的溫度,高的有些嚇人。體內好幾種力量相互碰撞,經脈混亂成一團,隨時有可能崩潰。
該死的,這男人剛才的最後一擊把毒素逼到了五臟六腑。
不怕難治的疾病,就怕不怕死的病人。
某獸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再次爬回了帝弒天肩頭。
喂,轉過頭來。
蓬鬆的尾巴掃過帝弒天的面頰,酥酥麻麻的。
帝弒天雖然意識不清了,可是還是下意識的轉過了臉頰。
伸爪,將某帝的嘴巴掰開,把護心根拍了進去。
「王后,這!」
怎麼能給王上亂吃東西!
還是雜草根!
待獨孤影城反應過來之時,帝弒天已經將「草根」吞了下去。
就在這時,君流風突然動了。
散落在地上的曼陀羅花瞬間飛揚而起,宛若花海一般,翻騰著巨浪。
倏爾,緋衣翻飛,步若流星,君流風從花海中閃現,玉簫一揚,對著帝弒天心脈而來。
「帝弒天,你必須死!」
聲音邪魅,鏗鏘有力。
一字一句,都像淬著劇毒,化作利刃,伴隨他的動作而來,欲撕裂天地。
一頭墨發肆意飛舞,一雙墨眸中蘊藏著火焰,彷彿下一刻,就會將帝弒天燃燒殆盡。
「糟了。」
獨孤影城見狀,立刻放下帝弒天,轉身欲抵擋一陣。
無論如何,帝弒天都不能有事。
飛身而上,兩道身影在空中相撞。
掌風所落,枝斷地裂。
相互碰撞的氣流,將群鳥都驚散了。
君流風的功夫詭異,在武林中少有敵手。
只是三招,獨孤影城就敗下陣來,吐血跪在帝弒天面前。
「獨孤丞相,你不是本主的對手,本主不想殺你。」
玩味的目光,透著妖冶的情緒。一抹不易察覺的不悅,似有似無籠罩在美麗面龐上。
「所以,識相的,趕緊讓開。」
下一刻,君流風手指收緊,渾身上下都泛著冰寒,對著帝弒天而來。
獨孤影城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擋在了帝弒天身前,欲替他身死。
就在玉簫距離他幾厘米的時候,霍然間,狂風大作。
獨孤影城再次睜開眼,只見銀髮飛飛,王者降臨,帝弒天有力的擋住了君流風的招式。
「王上!」
月牙白紫金鑲黑長袍迎風擺動,帝弒天遺世獨立。
「君流風,該識相的是你,你沒有機會!」
沒錯,沒有機會。
君流風雖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可是對上帝弒天,根本是旗鼓相當。
適才之所以能佔上風,完全是因為帝弒天毒素髮作。
如今,帝弒天已然無恙。
要殺他,沒有機會!
君流風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帝弒天的意思。
無用功,他從來不做。
「那麼,我們後會有期!」君流風意味深長地回一句。
隨即,邪魅的桃花眼一眯,掃向了帝弒天肩頭,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艾瑪,這隻妖孽果然和帝弒天有內情!
臨走了,還不忘記對這男人放電。
漬漬漬,可惜了。兩個都是絕世美男,這要是湊到一塊兒,得碎多少姑娘的芳心啊……
如紫水晶般的眸子滴溜溜亂轉,雙爪在胸前合十,腦子裡無限幻想,一臉的猥瑣像。
好吧,表示某獸完全木有發覺,其實人家在看它……
察覺到君流風對小東西的覬覦,大手將某獸拖進了懷裡。
方袖一揚,隔絕了君流風的窺探。
「君流風,你要是不想走,不妨去孤的牢里坐坐!」帝弒天淬著冰渣的丹鳳眼一抬,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冷厲的說道。
隨即,廣袖一甩,抱著某獸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