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羅烈應了一聲,又忍不住望了一眼那塊咒石,控制不住開了口,「王妃,此乃咒石,王爺從嘯冬河帶回來的,當時爭奪咒石的人不在少數。」
「嗯。」雲遲淡淡道:「那你們王爺能把咒石搶到手運回來,也實在不容易。」
「柴叔說,當時有一女子自稱是......王爺的妾,還幫了不小的忙。」羅烈這一句話一說完,才恍然覺得自己好似不該說出這一件事,頓時又噤了聲。
但是雲遲已經聽清楚了他的話,動作就是一頓,頗為感興趣地問道:「怎麼回事?哪來的妾?那妾侍長得如何?王爺把她帶回來的嗎?」
羅烈見她也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不由鬆了口氣,又覺得雲遲不像是會生這種氣的。
「王爺自然未曾把她帶回來,不過,柴叔說那女子武藝高強,長得也是花容月貌,似乎已經對王爺一片痴心。」
柴叔說的......
雲遲唇角一挑。
「那柴叔是不是還說過,要是王爺能當真把她收了,對王爺也是一大助力?」
「這個......」
羅烈這麼一猶豫,雲遲便明白了。
柴叔可能未必當真會跟晉蒼陵說出這樣的事,可也很有可能會跟其他人提了這麼一嘴。
「知道了,你先去安排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情吧。」
這事情她倒是可以找柴叔問問,或是找骨影問問,不過,現在她更想找的是咒石的石心。
所以在羅烈離開之後,她又在咒石旁邊蹲了下來,開始尋找起石心。
一遍再尋找不著時,雲遲突然就想起了雲啄啄。
她找不到,但是雲啄啄那隻蠢鳥未必會找不著啊。
雲遲立即就站了起來,走過去開門吹了一聲響哨,哨聲響亮。
如果那隻蠢鳥沒有一到了盤水道這裡就樂不思蜀地飛遠了去,那還是能夠聽到她的哨聲的。
過了一會,果然看到雲啄啄自外面快速地飛了回來。
「喲,我該不會是運氣好,你還來不及跑遠去就聽到我哨聲了吧?我要是再晚一點,你估計是不見蹤影了是不是?」
雲遲看著飛過來的雲啄啄,不由嗤聲笑道。
花焰鳥精神抖擻的樣子,像是正準備出發去征戰似的。
盤水道這裡四面環山,還有水路逶迤,在花焰鳥看來可能正是搜尋山珍異寶的好地方,既然來了它自然是要好好地去四處尋找寶貝的。
「啾。」
雲啄啄本來是想要棲落在雲遲的肩膀上的,但是卻突然發現屋裡好像是有好東西,便立即從她頭頂飛了過去,飛進室內落在了咒石上面。
「嗯,我就是要找你來看看這石頭。」雲遲走過去,伸手在石頭上各處輕叩了叩,說道:「你給我找找,這石頭裡面有一處最精華的部分,比較軟。」
她也不知道這麼說雲啄啄聽不聽得懂。
所以她在說著的時候又繼續演示著,手指在石頭上輕叩著。
這個辦法她剛才已經試過了,是行不通的,所以找不著。
現在只寄望於雲啄啄,畢竟她也不想損壞這麼一塊咒石。
而這個時候,羅烈已經快步出去,出了大門,正好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柴叔。
「羅統領,王妃剛尋你了?」
「是。」
「那王妃現在可在?」
「在。」羅烈看了柴叔一眼,忍不住問道:「柴叔,你找王妃所為何事?」
「事關咒石,有緊要的事情想跟王妃說一說。」柴叔看起來還當真很是嚴肅緊張的樣子。
「王妃正在看那咒石......」
「羅統領自去忙吧,我進去找找王妃。」
羅烈對咒石沒什麼興趣,他一心裡只有打造兵器這麼一件事,所以也沒有多想,匆匆地大步離開了。
雲遲讓他辦的事情他當然得好好地辦了。
雲啄啄卻好像是聽明白了雲遲的意思。
它落在地上,繞著咒石昂首闊步地走了一圈,然後又飛了起來繞著咒石轉了一圈,似乎是很快就確定了地方,看了雲遲一眼。
「找到了?」雲遲眼睛一亮。
雲啄啄竟然如此厲害?
「啾!」
雲啄啄輕叫了一聲。
「在哪裡?」
雲啄啄飛了起來,長喙在一處輕啄了一下。
雲遲握著玄蓮刀,「就在這個位置?」
她一手握刀,一手輕輕在那個位置敲了敲,憑她還聽不出來什麼不同的,但是這個時候她似乎只能相信雲啄啄。
而且在尋寶這一方面,雲啄啄看來是沒有出過什麼錯。
「那我可挖了?」
古冊上記載,石頭不過是幼兒拳頭大小,她不需要挖得太深太大,也不至於破壞了這一塊咒石。
「啾。」
雲啄啄好像是在回應她一般叫了一聲。
雲遲也沒有再遲疑,手起刀落,玄蓮刀已經劃開了咒石表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聲驚呼。
「王妃不可!」
不可?
為何不可?
雲遲動作一頓,朝門口望去。
只見柴叔正快步地走了進來,看到她的動作時神情驚懼,「王妃,您為什麼要損壞咒石?」
雲遲眉一挑,「我這如何是損壞咒石了?」
「咒石將來要製成石床,不可有缺口,王妃可不能下刀啊!」柴叔看著她手裡的刀,緊張得聲音都有了幾分顫抖。
這好好的一整塊的咒石,萬一被挖出一塊,被切掉一些,哪裡還能拼制出石床來。
雲遲聽了他的話便覺得好笑。
「我沒有打算要將咒石製成石床。」
柴叔一愣。
「可是王妃,這咒石,王爺沒有跟您說過另有用途嗎?」
「王爺不曾說過,這咒石已經是我的了,我從你們王爺手裡奪過來了,所以現在它任我處置。」
「任、任你處置?」
柴叔瞠目結舌,這,這怎麼可以呢?
他很想直接說明情況,這咒石是必定得送去給尊上的,心小姐極為需要這一塊咒石,怎麼可以任雲遲處置呢?
但是尊上和心小姐的事情向來是機密,他以為雲遲尚不知道,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
所以柴叔是一時呆在原地,手足無措。
雲遲見他如此,不再理會他,又再次舉刀朝那石頭切了下去。
她的玄蓮刀實在是鋒利無比,就是咒石也被一下子切開了。
這一切開,她才發現裡面果然有另一層石肉,顏色看來稍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