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江可樂一下沒反應過來建木說得是誰, 指著自己面露疑惑:“我嗎?”
顧聞宗沉聲道:“快跑!”
江可樂一聽顧聞宗的話, 來不及探究建木所說的話, 下意識地掉頭就跑。
身後傳來樹枝搖動的窸窣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追趕著。
他正想回頭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聽見顧聞宗喊道:“別回頭!”
江可樂只能埋頭向前跑, 直到身後沒有一點聲音, 又向前走了兩步後,才停了下來。
一陣猛烈的奔跑過後, 江可樂已經是氣喘吁吁。
他回過頭, 發現顧聞宗還在建木上沒有離開。
可以清晰地看見顧聞宗站於建木的一個分枝上。
整個建木都活了過來。
深埋地下的根系與上方延伸出來的枝芽都開始搖動, 捕捉著樹上的人。
砰——
一根樹枝從上方重重地掃過。
顧聞宗半蹲下身, 躲過了樹枝,翻身一躍,屈膝落在了下方的樹枝上。
這條樹枝不如之前的那根結實, 人站在上面後,頓時猛烈地搖晃了起來。
顧聞宗剛開始還以為是這根樹枝承載不了他的重量,可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樹枝是在建木的控制下, 要把他搖下去。
顧聞宗控制好平衡, 伸手抓住了身旁一根手腕粗細的枝芽, 準備用力折下。
可不管他多用力, 就算手背上都迸發出一道道青筋, 纖細的樹枝依舊巍然不動。顧聞宗緊緊攥著樹枝, 想再嘗試一下, 就在這時,右後側傳來一陣尖銳的風聲。
顧聞宗餘光瞥見無數個黃色的建木葉子破空而來,直指向他。
葉子只有巴掌大小,之前他摸過一下,十分柔軟。可現在這柔軟的葉子從半空中劃過,與空氣摩擦發出銳利的聲響。
顧聞宗不敢小覷,一手攥著樹枝作為中心,淩空而起,在半空中翻轉了一圈。
咻——
顧聞宗躲過了建木葉子,又重新落在了枝幹上,轉頭一看,一片片葉子齊刷刷地插在建木樹幹上,入木三分。
建木重複道:“先把你拿走的東西換回來,不然,我不會給你一片葉子。”
顧聞宗不理會它的話,又用力地拽了一下小小的樹枝,可等到他的掌心火辣辣的疼,樹枝還是一動不動。
眼看著四面八方的樹枝都微微彎曲,將他都包裹了起來,只能暫時放棄這個硬折樹枝的想法,退後了兩步,從建木身上一躍而下。
在自由落體的途中,建木朝著顧聞宗甩去了一根樹枝。
由於他懸在半空,沒有著力點改變姿勢,只能硬生生地挨了一下,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顧聞宗悶哼了一聲,翻身而起。
江可樂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等看見顧聞宗的身影走過來的時候,焦急地上前詢問:“有受傷嗎?”
顧聞宗對他安撫地笑笑:“沒事。”
江可樂不信顧聞宗所說的話,急忙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
只見顧聞宗的背上蔓延出了一條長長的鞭痕,傷口處不斷地滲出鮮血。
江可樂想要看看傷勢如何,但剛剛伸出手就又收了回來:“疼嗎?”
顧聞宗輕聲道:“不疼。”
江可樂把人拉了過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勢。”
顧聞宗乖乖地跟了過去。
還好建木周圍有一條小溪,裡面溪水清澈,湍湍流動。
顧聞宗坐在了小溪邊的一塊石頭上,江可樂半蹲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衣服脫了。”
顧聞宗聽他的話,脫下了襯衫。
露出上半身後,才徹底看清了傷勢,傷口已經開始漸漸癒合了,但還是顯得有些恐怖。
鞭痕從肩胛骨處一直蔓延到了腰部,上面還留著兩片樹葉,已經與傷口黏合在了一起。
江可樂小心翼翼地把樹葉取了下來,與皮肉分開的時候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疼嗎?”江可樂問。
顧聞宗故作輕鬆地說:“沒事,你動手吧。”
江可樂抿了抿唇角,沉默了一會兒後,道:“你以前對建木做了什麼?是不是你曾經拿了它的什麼東西?”
顧聞宗避而不談:“沒什麼。”
江可樂鞠起一捧冰涼的清水,直接撲到了傷口上。
水珠混著鮮血滑下。
等傷口上的血漬洗乾淨後,江可樂在顧聞宗的身邊坐了下來。
顧聞宗把沾了血的襯衫在溪水裡洗了洗,洗乾淨擰乾了水就直接穿了回去:“我還得再去試試。”
江可樂問:“你到底拿了建木的什麼東西?”
顧聞宗伸手摟住了江可樂的肩膀,低頭看著他的側臉:“你不用擔心,無論有什麼問題,我都會解決的。”
江可樂拍開了他的手:“突然感覺你有點直男癌。”
顧聞宗不解:“首先我要是個直男……”
他在人類社會混了這麼久,有些流行語也是瞭解的。
江可樂想了想,似乎用“直男癌”來形容有點不太恰當,於是換了個說法:“你有點大男子主義。”
顧聞宗更加疑惑了:“為什麼?”
江可樂認真道:“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拿了建木的什麼東西。”
顧聞宗:“這兩者有關係嗎?”
江可樂冷哼了一聲:“所以你不管是什麼都自己扛著,不願意告訴我,覺得自己很厲害是不是?”
顧聞宗無奈:“我沒有,只是……”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可樂打斷了。
“我也可以幫你的。”他盯著顧聞宗,有些不悅,“不要總想著把我擋在後面。”
顧聞宗:“我願意。”
江可樂立刻回答:“我不願意,我不想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傻傻地看著你。我覺得我們兩個應該是平等的,不存在誰必須要保護誰的想法……”
江可樂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說得顧聞宗都沒空開口辯解,好不容等他說完了,顧聞宗才找著了機會。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麼就想出這麼多東西?行,我告訴你。”
江可樂瞥了他一眼:“說啊。”
顧聞宗又重新把人摟到了懷中,慢慢地說。
在很久很久以前,為了建成這個結界世界,他找尋了很多天靈地寶,最後選擇了貫通天地的建木。
建木自有靈智,也同意了他的要求,就在結界世界建成,不需要建木後,他拿了建木的一件東西。
“建木的心。”顧聞宗的目光停留在了江可樂的胸前。
江可樂順著顧聞宗的視線看去,落在了胸口的木制八卦鎖上。
“隨變?”他有些不可思議。
顧聞宗點頭:“這是用建木的核心做成的。”
江可樂把八卦鎖拎了出來:“所以要先把這個還回去,建木才肯幫我們修復結界?”
“是這樣的。”
聽到顧聞宗肯定的回答,江可樂一把拽下了八卦鎖,塞到了顧聞宗的手中,爽快地說:“那就還給它,多大點事。”
顧聞宗卻沒有同意:“不行。”
江可樂微微瞪大了眼睛,滿臉寫著不明白:“為什麼啊?”
顧聞宗把八卦鎖還給了江可樂,沉聲道:“你不知道這個八卦鎖究竟有什麼用。”
江可樂歪了歪頭:“不就是可以隨心變化嗎?我覺得沒多大用處,只是我用著順手而已,以後我再找個武器就是了。”
“不止。”顧聞宗握住了江可樂的手,“你命格太輕,八卦鎖可以壓你魂魄,一旦離體,你就會體弱多病。”
江可樂不在意:“多大點事啊,現在醫學科技這麼發達,不就發個燒嗎?又不是癌症,靠現代醫學就可以治好了。”
顧聞宗還是不願意:“我會另想辦法的。”
江可樂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若是這個木制八卦鎖只有這點用處,顧聞宗不可能不鬆口。
“八卦鎖到底還有什麼用處?”江可樂質問。
顧聞宗沉默了片刻:“長生。”
江可樂微微驚愕,他低頭看了看躺在手心中的東西。這看起來平平無奇,就是一個普通的八卦鎖,竟然還有長生的能力?
“所以松鶴真人想要得到這個八卦鎖。”顧聞宗解釋。
江可樂想起來了,之前松鶴真人布下局,差點就奪走了八卦鎖。他本來還疑惑為什麼松鶴真人要做出這種舉動,只是後面松鶴真人被押回了道門,沒機會問這個問題。
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是沖著長生去的。
“真的有這麼神奇嗎?”江可樂拿著八卦鎖,仔細研究,“我總覺得不太靠譜。”
顧聞宗解釋:“只是記載在古籍中,建木心可延年益壽,只是是否真的有效還無人得知。”
“所以我是唯一擁有建木心的人?”江可樂若有所思。
顧聞宗點了點頭。他見江可樂陷入了沉思,還以為已經被他說服了,稍稍松了口氣。
這個東西是絕對不可能還回去的……
可沒想到一轉神,就聽見江可樂說:“還是要還回去。”
顧聞宗:“?”
江可樂的理由十分充分:“你看,根本沒有人嘗試過這個建木心,所以這個可以長生的說法是不成立的。我覺得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長生,還不如先把結界修好再說。”
顧聞宗:“可是……”
江可樂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可是,聽我的。”
顧聞宗沒有說話。
但江可樂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委屈的神色。
“好了,這樣好了……”江可樂撓了撓頭,“先還回去,要是日後還想嘗試長生,你再去拿回來不就完事了。”
顧聞宗問:“你對長生沒有興趣?”
江可樂翻了一個白眼:“想要長生的都是那些七老八十害怕死亡的人,你看我現在年輕力壯,哪裡會考慮這個?”
看看松鶴真人就知道了。
而且江可樂見了這麼多鬼魂,對死亡倒是沒有這麼恐懼。
顧聞宗有些委屈:“可是我能活這麼久……”
江可樂安撫道:“還有這麼久,要是真的不行,到時候我變成鬼陪你!”
好說歹說,顧聞宗終於同意了把八卦鎖還回去。
兩人又朝著建木走了過去。
建木沒有立刻發出攻擊,樹皮上的臉毫無感情地看著靠近的人。
江可樂捏著八卦鎖,緊緊跟在了顧聞宗的身後:“怎麼還回去?”
顧聞宗指了指建木上的一塊地方:“那裡。”
江可樂抬眸看了過去。
發現建木的那一處深深的凹陷了進去,好像被人硬生生挖出了一塊,到現在還沒有癒合。
江可樂走了過去,拿著八卦鎖比劃了一下:“直接塞進去嗎?”
顧聞宗的情緒有些低落,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江可樂毫不猶豫地就把八卦鎖按了進去,他還怕沒塞好,又用力往裡面按了按才鬆開了手,只見木制八卦鎖鑲嵌在了建木的那一處凹陷中。
不過八卦鎖的顏色是明黃色的,與建木的整體不太搭,十分突兀。
江可樂正在想著這點,就看見旁邊的樹皮緩緩舒展開,直接覆蓋過了那一處明顯的明黃色,與四周融為一體。
“好了。”江可樂拍了拍手,退後了一步,大聲道,“建木,東西還給你了,可以給我們一根樹枝了嗎?”
建木沒有回答。
只聽見“啪嗒”一聲,一根樹枝直直朝著顧聞宗的頭頂落了下來。
還好顧聞宗及時朝旁邊邁出一步躲開了樹枝,不然非得被砸到。
江可樂撿起了地上的樹枝,笑道:“都是拿了建木的東西,也不怪它要報復回來。”他晃了晃樹枝,“拿到了,我們走吧。”
顧聞宗直直地注視,半響才挪開了目光。
江可樂追上了人,後知後覺地說:“你生氣了?”
顧聞宗硬邦邦地說:“沒有。”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段路。
江可樂想了想,上前拉住了顧聞宗的手臂,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顧聞宗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我沒生氣。”
江可樂想了想,好像有點明白顧聞宗為什麼這副樣子,試探道:“你其實還是不願意我把八卦鎖還回去?”
顧聞宗搖頭:“不是。”
江可樂放棄了猜測,直接說:“你告訴我,不然憋在心裡難受,我看你這樣也會難受的。”
“其實有點不高興,算不上生氣。”顧聞宗悶悶地說,“我找了很久,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做成了八卦鎖,可是……”
可是你卻隨隨便便就不要了,還一點不舍都沒有。
江可樂終於明白了,他歎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是有點不舍的,畢竟也陪了我這麼多年。可八卦鎖是死物,還是你比較重要。”
顧聞宗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掩飾住了,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江可樂再接再厲:“你要是用其他方法去拿建木樹枝,不是還要受傷?我不想你受傷,我會心疼的。”
顧聞宗已經心花怒放了,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沒有笑出聲。
江可樂見火候已經到了,沒有再解釋,而是直截了當地上前,親了顧聞宗一下。
這下顧聞宗徹底不生氣了,他的眼中都是笑意:“以後我送你個更好的。”
江可樂看著顧聞宗滿臉寫著高興和得意,有些無奈。
顧總啊顧總,你的霸道總裁人設已經完全碎成粉末,根本不存在了。
回去的路沒有九鳳當交通工具,花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了代步的東西,花費了更多的時間才回到了裂縫處。
江可樂拿著建木樹枝:“怎麼修復結界?”
顧聞宗:“等出去再說。”
兩人再次通過那個光怪陸離的通道,回到了熟悉的人類城市。
九尾狐依舊守在那裡,趴在地上用龐大的身軀堵住了結界裂縫,見人出來了,才稍稍挪動了一下。
顧聞宗接過了建木樹枝,扔到了裂縫中。
接著綠光一閃,裂縫就漸漸癒合,直到消失無蹤。
“好了。”
江可樂摸了摸裂縫曾經存在過的地方,可手直接穿過了空氣,什麼都沒碰到:“這麼簡單就好了?”
顧聞宗點點頭。
裂縫被修復,九尾狐也變成了人形,依舊是那個年輕妖媚的胡九尾小姐姐。
她提醒道:“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接著就消失在了周圍,顯然是不想再被喂一嘴狗糧。
江可樂突然 開口:“快看!”
顧聞宗還以為出現了什麼情況,急急抬頭看去,結果只看見了一片湛藍的天空,和天際掛著的一道彩虹。
江可樂高興地說:“竟然看見彩虹了!”
城市開發後,天空就沒這麼藍了,更不用說看見彩虹了。現在大雨過後,一些浮塵都被掃去,只留下如海水般的天幕,半透明的彩虹掛在那裡,乾淨又清澈。
他笑眯眯地說:“算是好兆頭吧。”
顧聞宗也與他一般,仰頭看著彩虹。
他這一生,看過彩虹無數,可唯有今日,才發覺自然景色之美。
大概是,心境不同。
顧聞宗收回了目光,江可樂在看彩虹,而顧聞宗在看他。
彩虹轉瞬即逝,江可樂還沒來得及拍照片,有些失望:“早知道先拍照了。”
顧聞宗立刻給他出主意:“我把化蛇抓出來,讓它再下一場雨,就可以看見彩虹了。”
江可樂連忙拒絕:“不用了。”
打消了顧聞宗這個危險的念頭後,他嘀咕道:“怎麼感覺我像是讓明君變暴君的妖後呢。”
顧聞宗聽到了,馬上就表忠心:“我願意當暴君。”
江可樂白了他一眼:“現在可沒有這種封建制度。行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經過一陣奔波,重新回到了市區。
這一場暴雨連綿不絕,下了數日,好不容易停了下來,人們紛紛出來曬久違的太陽。
積水早已退去,仿佛那場雨不曾存在。
江可樂側頭看著窗外嬉笑打鬧的兩個小學生,感歎道:“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亂子了。”
顧聞宗認真想了想,回答道:“再次發生的概率不高。”
江可樂:“希望如此。”
又向前行駛了一路。
顧聞宗突然在路邊停下了車,疑惑道:“剛剛我聽到了一個古怪的聲音,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的,是不是又有妖魔鬼怪逃出來作亂了?”
江可樂面無表情:“我餓了。”
他的肚子附和地發出叫聲。
就算在結界世界裡用烤魚果子補充了體力,可這麼來回跑,誰能頂得住?
顧聞宗有些尷尬地轉移了話題:“你想吃什麼?”
江可樂靠在了座位上,有氣無力地說:“回去下面給我吃。”
等說完後,江可樂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有些歧義,不好意思地瞅了一眼顧聞宗,沒想到他根本沒聽出這個梗,還認真地點了點頭:“想吃什麼面?”
“就你上次給我做的。”
明明只離開了一段時間,可回到家後,卻感覺恍如隔世。
顧聞宗一回了家就鑽入了廚房,鼓搗著做麵條,傳出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響,不像是做飯,倒像是在拆家。
江可樂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兒,聽著這動靜,有點後悔讓顧聞宗下廚了。他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正要和他說要不出去吃算了,結果一看,顧聞宗已經端著兩碗湯麵走了出來。
大概是之前有了經驗,這碗面的賣相都比之前好了一個檔次,上面覆蓋著溏心蛋和青菜、香蔥,香氣十足。
江可樂吹了吹上面的熱氣,將整整一晚面都吃完了,饑餓的肚子被填飽,懶懶地半躺在了沙發上。
聽著餐桌處整理餐具的動靜,他半眯著眼睛,問道:“之前八卦鎖離身,我都要陷入昏迷,怎麼現在沒事?”
江可樂沒有立刻得到回答。
顧聞宗將餐具放到水槽中,洗了洗手,走出了廚房:“因為有我在。”
江可樂睜開了眼睛,扒在沙發靠墊上看著走進的顧聞宗,笑道:“怎麼什麼事都能扯到你身上?”
顧聞宗一臉認真地解釋:“因為你八字太輕才會撞陰昏迷,而我們二人交合,以我精氣補足你的陽氣。”
江可樂:“……”
為什麼要一本正經地說著少兒不宜的話啊!
“所以我現在才會沒事?”
“可以這麼說。”顧聞宗長腿一邁,把人從沙發上撈了起來,“但是有時間期限的,必須及時補充。”
江可樂騰空而起,在沒有著力點的情況下,只能緊緊勾著顧聞宗的脖子。
“不要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好不好?”
顧聞宗掂量了一下懷中之人的重量:“是不是胡說,你試試就知道了。”
江可樂緊張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顧聞宗意味聲長地說:“不是你要求的嗎?下麵給你吃。”
江可樂反應過來了:“你之前聽懂了!”
所以都是在車上的時候,顧聞宗是在裝聽不懂!
顧聞宗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一腳踢開了房門:“畢竟,要先喂飽你才能再說其他的。”
江可樂罵了一聲。
一陣風吹過,房門自動合起,將一切曖昧的聲響都隔絕在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