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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域直播 - 第139章字體大小: A+
     
    第139章 吞噬者 (10)

      「你說你能聞到我的氣味和那個我有一點不一樣。」

      林奇摘下耳機,轉頭看向吞噬者楚央,後者並未看向他,而是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藍天和下方翻滾的雲海。

      此時此刻,他和吞噬者楚央以及柏弘羽帶著兩個兩個高等四級正坐在長老會安排的私人飛機上,飛往倫敦去面見林奇的父親林喬。蕭逸泉和許白遇襲,說明他們的內部情報有外泄,而三十八號現實派來的援助又太少,林奇提出去見林喬,向對方徵求一些對抗吞噬者的建議。

      而柏弘羽作為林喬的「追隨者」,便被順理成章地安排與他們同行。

      現在航程已經飛行過半,除了機組人員和他們兩人,另外三人包括柏弘羽在內似乎都進入了淺眠。

      「你說什麼?」林奇問楚央。

      吞噬者楚央又低聲說了一遍,「你說你能聞到我的氣味和那個我有一點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

      如果他們是不同現實中的同一個人,他們的DNA是完全一致的,會有多少氣味上的差別?

      林奇沒想到吞噬者楚央竟然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

      「差別不是很大,我想如果不是我對他太熟悉,也很難分辨。」林奇輕聲道,「你知道一個人的情緒變化的時候,身上的氣味也會跟著有微妙的變化。當一個人維持某一種情緒狀態的時間更長的時候,那種氣味就會變成一種基調,變成那個人的一部分。可是你的氣味比他的……要蒼白一些。」

      「蒼白?」吞噬者楚央皺眉,喃喃地重複著那兩個字。

      「你沒有那麼多因情緒變化而產生的氣味,就顯得比較……空。」林奇仿佛也不知道應該選擇什麼樣的詞來形容他聞到的氣味,但還是儘量選擇了不那麼直接的形容。

      空,不如說是空洞、乾癟、枯竭。

      因為他一直在用聖痕帶來的精神麻藥,來逃避當他的共情能力恢復後帶來的難以承受的痛楚。漸漸地,他的靈魂和氣味也跟著被一點點消磨。

      他本以為選擇共情是代價最輕的決定,現在才知道,或許這才是最可怕的代價。讓你最後變得不再是你,而是一個無知無覺的怪物,一台執行命令卻沒有目標的機器。

      他已經是個徹底崩壞的人了,就連林奇也救不了他。

      如果只有一個楚央能活下來,難道真的要留下他這個殘破的版本麼?楚央無聲地問著自己。

      楚央沒有多說什麼,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但是林奇卻能嗅到,一瞬間突然鮮活起來的,深沉的悲哀。有些像是苦艾酒彌散的味道。

      一時間,林奇心中也是一痛。

      就算這不是他的楚央,但他能感覺到,這個楚央和自己的楚央原本是多麼相似。如果讓自己的楚央經歷相同的事,也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他為他心疼。他也怨恨另一個自己為什麼不能保護好這一個小央,讓他變成了這種樣子。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該安慰對方。畢竟這個楚央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還不能完全明白。這次把他帶在身邊也是為了方便監視,以防他給吞噬者透漏什麼資訊威脅到小央在吞噬者那邊的處境。雖然吞噬者楚央說他和小央有交易和計畫,但是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什麼圈套或詭計?

      可另一方面,這畢竟是楚央……就算因為共情能力受聖痕影響缺失,但終究還是楚央啊。

      楚央,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就算是他已經沒有了情感,也依舊會對自己有一份例外。

      在種種矛盾的感情中,林奇還是什麼都沒說。

      飛機出乎意料地平安降落在倫敦機場。原本吞噬者大肆入侵的情況下,很多國家的航線都已經進入癱瘓狀態。民航大都停飛了,給不斷運送物資或是轟炸吞噬者據點的軍用飛機讓出航道。他們的飛機能夠起飛,還是長老會向政府要到的批准,但也無法保證絕對的飛行安全。

      據說美國已經向聯合國提出用洲際導彈轟炸所有已經被吞噬者佔領的城市,但由於佔領區中很可能還有不少來不及撤退的平民,所以遭到了諸多國家的反對。

      柏弘羽已經安排好了車輛。一輛漆黑的林肯,裡面除了司機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英國人來接他們。柏弘羽親熱地與他們打招呼,似乎是熟識的。而那兩人見了林奇倒都是畢恭畢敬,雖然臉上沒什麼諂媚笑意,卻能感覺到他們對於林奇的忌憚和尊敬。

      一路行來,倫敦堵車卻極為嚴重。似乎有不少車輛在往城外走,路上也有不少背著大大小小包裹的人推擠著,宛如一群螞蟻緩慢地蠕動。

      柏弘羽問,「倫敦這是怎麼了?」

      一名英國人說,「有傳聞,吞噬者要入侵倫敦了。很多人都打算到城外去避難。」

      「傳聞?」柏弘羽嗤笑道,「哪來的傳聞?」

      「不知道。」

      「哼,八成是謠言。」他抱起手臂,向後靠在沙發上,眼睛瞟向林奇。

      「就要見到你爸爸了,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柏弘羽仿佛很感興趣一樣偏著頭問道。

      林奇有些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們父子的關係,可以說是我見過的裡面最奇怪的了。」柏弘羽又看向楚央,戲謔道,「你這算是正式見家長了,也不穿件正式點的衣服嗎?」

      楚央卻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看著他,「見了家長又怎麼樣?當初你不會是為了這個才背叛你老師投靠老師的父親吧?你以為只要討好了父親,兒子就會看上你?」

      一句話懟得柏弘羽臉色鐵青。而林奇在旁邊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小央這一點還是得跟這個楚央學一學啊。

      林喬的居所在泰晤士河畔,一座充滿歷史感的維多利亞時期三層建築,紅磚上蔓延著歲月的苔痕,不至於破敗卻也佈滿了歲月的痕跡。

      管家模樣的老人為他們開了門,沿著散發著木香的樓梯上到二樓,便可看到高高的圓頂飄窗正對著寬闊的泰晤士河,陽光從明淨的窗外灑向古典的墨綠波斯地毯,細細的風帶著河水的氣味從微開的窗縫中吹入,掀起輕紗窗簾,也吹著那坐在扶手椅上看書的男人的額髮。

      林奇上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見到林喬,已經是五年前了。而林喬仍然一點都沒變,俊美卻堅冷的面容,寬闊的肩膀,身上凝固著一種歲月古老的厚重,一種與外貌不匹配的深不可測。他轉頭,看到自己的兒子,也不過是合上手裡的書,點了下頭,「你來了。」

      林奇冷冷地盯著他。

      柏弘羽則走到林喬面前,單膝跪下,竟像是對待長老會大長老一般去吻林喬手指上戴著的一枚戒指。「主人。」

      林喬對柏弘羽微微點頭,「弘羽,你辛苦了。」

      被誇獎了的柏弘羽眼睛裡有喜悅之色。

      想必這些年來柏弘羽一直在不間斷地將長老會和四教廷的情報彙報給林喬,尤其是林奇的狀況。

      林喬轉頭對管家道,「幫弘羽和這位楚先生準備好房間。」隨即又對柏弘羽道,「你先去休息吧。」

      柏弘羽明白林喬有話要對林奇說,便順從地退了下去。

      林喬看了看林奇,視線卻又落在楚央的身上。

      楚央沒有回避他的目光,直勾勾盯著他。

      「是不是你把我關在那個地方?」林奇直截了當地問道,沒有任何寒暄。

      林喬也回答道,「是。你如果夠聰明,就應該待在那裡,不要出來。」

      「你到底對小央說了什麼?」林奇壓抑著怒火,可是眼睛已經在燃燒了。

      林喬好笑一般道,「他就在你身邊,你怎麼不問他?」

      「我要聽你親口說。」

      林喬嘆了口氣,「你也已經一百多歲了,為什麼還是長不大?就連楚央也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你們兩個,不能共存。尤其是在他還不夠強的時候。」

      「為什麼?」林奇走向他的父親,走向他一直冰冷而遙遠的父親,「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的死活,為什麼突然這麼上心了?」

      從小到大,他見過林喬的次數寥寥可數。印象裡,父親似乎從未對他笑過,沒有摸過他的頭,沒有問過他學校裡的生活如何。在他十三歲以前,對於神秘疏遠的父親還有種奇怪的眷戀,就仿佛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美好一般,他無比珍惜任何能與父親見面接觸的機會。他還記得學校佈置了一篇文章,讓描寫各人的父親。老師也追加過一句話,若是因為種種原因寫不了父親的,寫母親也可以。但林奇猶豫了幾個小時,還是悄悄地用家裡那台電話撥通了接線台。等待著接線員連線的時間裡,掛掉電話的念頭一次次閃過他的腦海,但終究他還是想要和父親說說話,隨便什麼藉口都可以。

      林喬接起電話的時候,林奇的心臟砰砰砰跳著,那樣緊張。

      林喬的聲音一如既往,低沉而富有一種疏離冷淡的魅力,「喂?」

      「爸爸。」

      「什麼事。」

      「老師讓寫一篇文章,是關於父親的,我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林奇越是說,越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奇怪。明明是和自己的父親說話,為什麼倒像是全然陌生的記者要採訪一樣。

      林喬嘆了口氣,光是這一聲嘆氣,就另林奇的心臟揪到一起。就仿佛他不應該用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來打擾他一樣。

      他看著自己手裡抓著的那張已經寫了幾個問題的紙,忽然覺得自己很蠢。那幾個問題是這樣的:當您知道您要當一個父親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您心裡一個好兒子的標準是什麼?您對後代有怎樣的期待?您的興趣愛好是什麼?

      與其說是為了寫文章,倒不如說,是他自己想知道。

      想知道自己對於父親來說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就連他過生日的時候都見不到父親,為什麼母親明明為了他放棄了公主的地位,他卻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這些是他從懂事起就有了卻不得提出的疑問,他能感知到母親回答不了這些問題,反而還會令她難過。漸漸地,這些疑問變成了某種理所當然,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倒像是不再需要解答了。

      但他終究還是想知道答案的。

      可他所有的想,也都在聽到那一聲嘆息後,變成了不想。

      「你想問什麼?」林喬問。

      林奇卻說,「算了,沒什麼,抱歉。」

      然後掛斷了電話。

      林喬曾經很多次缺席過林奇的生日和各種應當全家團圓的節日,帶給過他不止一次的失望。但不知道為什麼,打電話的這一次失望,是最記憶猶新的。大約就是在那一通電話之後,林奇漸漸不再憧憬那種其他人都有的父慈子孝的父子關係,不再憧憬生活裡有一個嚴厲卻關心他的父親。他接受了他和林喬之間的關係,一種接近於陌生人的互不相干。

      直到多年前,林喬突然要求他封印自己的觀測力。否則便要求長老會解除林奇的所有職務。

      那之後,林喬數次干預林奇的生活,到後來甚至親自封印他的觀測力,又迫使他和楚央分開。

      這遲來太久的「關心」,只讓林奇憤怒。

      「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林喬這樣回答林奇的問題。

      這句話,在卡特之門後楚央的爺爺也說過。當時他以為是楚央的爺爺把希望寄託在楚央和自己身上,希望他們兩個可以不用重蹈其他現實的覆轍。可是現在聽來,竟仿佛還有別的意思一樣。

      「我要知道真相,一切的真相。」林奇站在他父親面前,身高相仿,面容相仿,一人炙熱,一人沉靜,卻並無遜色之處,「你和楚央的爺爺,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一定是我和楚央?為什麼我一定要死?還有……你到底是什麼?」

      他早就開始懷疑了。林喬的觀測力深不可測,很可能是六級。但序神不會允許六級觀測者出現,因為那會造成現實極大的不穩定,他們強大到接近創世的觀測力很可能會帶來最終的大坍縮。

      林喬卻活的好好的,而且林奇也沒有見他用過星之彩這樣的聖痕,他卻可以一直這樣年輕,毫無衰老的跡象。

      除此之外,林喬似乎還要遵循很多奇怪的「規矩」,比如不能直接介入四教廷的決策,不到現實的生死存亡時刻不能插手現實中的事務。這些規矩,是誰定給他的?

      林喬看著自己的兒子,自己最後的至親骨肉,黑黝黝的眼珠重若千鈞地壓在林奇的瞳孔上。倏忽間,就連房間裡的光線似乎都暗淡下來。

      楚央默默地站在房間一角,仿佛一道影子。

      終於,林喬說,「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說完,抬起手,仿佛抓住了虛空中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緩緩向下拉拽。伴隨著他的動作,詭異的情形發生了。

      窗外原本陽光燦爛的泰晤士河上,一團濃重的黑暗開始迅速下降。光芒很快便消失了,與此同時那種初夏的溫熱也跟著迅速褪去,空氣裡的味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一種空曠的、沒有生命的乾涸氣味灌入鼻腔。

      房間裡的一切都在迅速腐爛。木質牆板發黴腐朽,生滿菌菇苔蘚。牆紙大片大片受潮剝落,露出同樣生滿黴斑的牆皮。地板也鬆動斷裂,有些地方甚至掉落下去,留下一塊塊漆黑的洞。貓腳沙發的刺繡緞面變得骯髒陳舊,覆滿灰塵。

      而窗外,黑洞洞的天空下,只剩下昔日倫敦城的殘骸。而且那殘骸尚未延展到地平線,便倏忽斷掉了。

      城市的邊緣變得虛幻,如雲煙一般不再確定。而更遠處,是一片旋轉的、星雲一般的巨大漩渦。說不清的光芒翻滾著形成橫跨整個寰宇的旋臂。在那漩渦中間,有一個漆黑的洞,仿佛一隻瘋狂的眼睛,看久了,便會有種種暴躁、邪惡、憤怒、悲痛等等激烈的念頭產生在腦海裡。

      這已經不是原生現實了。

      林喬轉過身,望著遠處那給人毛骨悚然之感的巨型漩渦,在天空中俯瞰著他們,輕聲說道,「這是一個被吞噬者毀掉的即將消失的現實。吞噬者已經從這裡撤出了,對於序神來說,這裡也已經不存在了。再過一天,這個現實就會徹底消失,我在這裡說過的話,除了我們三人,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林奇,我還從沒給你看過我真正的樣子。」

      說完,林喬轉過身來。

      一瞬間,林奇和楚央都驚愕地倒吸一口冷氣,戰慄感如電流般通過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想看林喬和楚央爺爺故事的同學們,下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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