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打進了天淵深處，卻被一座大山攔住，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那裡有王者咆哮，彷彿在浴血廝殺，簡直充滿了絕望。

葉辰很想轟破大山，見到裡面的場景，可他沒有那個能力。

這個老者強深不可測，一點都不弱於葉辰，又是從天淵深處逃出，肯定知道所有事情。

「天淵里有一個世界，比宇宙都要浩大，但是其中隱藏生靈，乃是一切的禍源！」老者道。

果然，老者知道其中的情況，竟然說天淵里有世界，還是一切的禍源。

「為什麼是禍源？」葉辰皺眉道。「都是至強的生靈，不能和平相處嗎？為什麼一定要殺，分出你死我活？」

「你太天真了！」老者冷然一笑。「如果真能和平相處，他們就不是赴死，而是去談判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辰沉聲道。

「事實上，天淵是宇宙的起源，人，鬼，魔，妖，仙，佛……這世間一切生靈，都是他們締造！」老者道。「我們只是天淵附庸，也被他們當做養料！」

「什麼！」葉辰被這話給驚到了，甚至感覺不可思議，他們……只是養料？

「我們是被圈養的生靈，只要到了一定時候，就會被收割性命，誰都無法逃脫！」老者嘆息道。

「不可能！」葉辰不通道。「浩瀚宇宙，無盡位面，怎麼會是一座牢籠，誰能圈養宇宙眾生？」

壯麗山河，宇宙勝景……竟是一座牢籠？

宇宙孕養天地萬物，存在著無數位面，數之不盡的生靈……都是被人圈養？

葉辰不肯接受這個說法，也不敢接受這個說法，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如果宇宙是一座牢籠，所有生靈都被圈養，那他又是什麼？

「縱橫一生，萬古輝煌……不過是一場大夢！」老者低嘆道。「九天聖帝，盤古……他們不想活在夢裡，所以去搏一個未來，但是難逃失敗下場。」

「怎麼會這樣？」葉辰很不願意相信，他從卑微一路崛起，傲立於天地之間……竟然身在牢籠，而且是圈養之食？

如果真相那麼殘酷，那麼他的崛起，他的輝煌，他的榮耀，又算得了什麼？

葉辰不肯接受這個現實，但是他俯瞰命運長河，觸動了莫名的因果，已經漸漸有了明悟。

老者所言非虛，這真是一座牢籠，眾生是被人圈養。

而且，眾生都被欺騙了，活在大夢之中，不知這殘酷現實。

天命，則是強大的食物，其中的最強王者，才有可能得悉，發現這可怕現實。

伐天，伐天……

伐天境是最大的變數，可以打破這座牢籠，比如九天聖帝，比如盤古。

他們都想更改命運，所以打進天淵核心，主宰自身的命運，也將眾生解救出來！

「天命強者超脫天地，可以算無不盡，以天地為盤，眾生為棋。可是在天淵之中，還有著一種存在，直接忽略了眾生，以天命強者為棋子……」

「或許，這已經不是在下棋，而是在進行衍變，窺見到更強的力量！」

老者不是真正的伐天，但是已經看到那條路，半隻腳都邁了進去。

而且，他的存在極為古老，如果不是道心有缺，早就成為真正的伐天。

這樣一位恐怖人物，哪怕是葉辰面對，都沒有把握能戰勝。

「他們打進天淵核心，而你們卻逃出來，豈不是懦弱行為？」葉辰道。

「不是懦弱，而是明智！」老者道。「我雖然沒有伐天，但是活的太久了，比九天聖帝都要古老，盤古在我面前，只能算是一個晚輩。」

「而且，我曾經和你一樣，也想殺進天淵核心，拼一個魚死網破，搏一個美好未來。」

「可是，在我崛起的時候，有兩位伐天出擊，打進了天淵核心……他們都死了！」

「所以我就明白了，想要人力定天，太難了！」

不是老者不想伐天，而是現實太殘酷，讓他喪失了信心。

「我們都是獵物，你不去天淵核心，就能逃過一劫嗎？」葉辰道。

「只要不成伐天境，就不是完美之食，依然可以活命！」老者道。「他們創造了宇宙，創造了萬物，創造了生靈，不是為了吞噬血肉，而是想要製造變數！所以，他們不干涉我們，只是遠遠地注視，讓我們自成一天地。」

「但是一旦有人觸及伐天，就會走進他們的視野，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老者幾乎是言無不盡，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葉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老者道。「可惜，你在最後逃了出來，不然進入天淵核心，或許能夠伐天！」

「其實，我很早就窺見伐天之路，但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跨入，不早就是伐天境中的人物了。」老者道。「一時的退縮，永遠的懦弱……我終究是難以伐天了！」

「你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為什麼要一起殺進去？」葉辰皺眉道。

這個老者說了很多，沒有任何的隱藏，不像是貪生怕死，更不是大惡之輩。

可是，他為何逃出天淵，不一起打進去呢？

老者的修為很是恐怖，如果能打進天淵，絕對是一大助力。

甚至，此人是半步伐天，若是能突破自我，可能會駐足那個領域！

「我退出天淵，不是貪生怕死，也不是逃避什麼，而是想撒播希望，留下最後的道火。」老者道。「其實，秦始天等人回到宇宙，完全是九天聖帝，盤古他們的默許，不然他們臨陣逃脫，這簡直是不可能！」

「這！」葉辰猛然變色。

一群強者逃出天淵，竟然是九天聖帝，盤古他們的默許，這……

「你猜對了。」老者道。「他們自知勝算不大，可能會死在那裡，所以，他們讓人逃出天淵，想要留下希望的種子！」

「我早就應該想到了。」葉辰神色一暗道。「九天聖帝，盤古都是伐天境的人物，隨手就能鎮壓天命之王，怎麼可能容許有逃兵……」

忽的，葉辰心生一種悲涼，一種說不清的傷感。

九天聖帝是他的引路人，葉辰一直對其心存感激，甚至想要有所報答。

可是，九天聖帝殺進天淵，葉辰卻什麼都幫不上，這讓他感覺到了無力。

而且，女媧一直在等盤古歸來，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豈不是要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