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唐菲皺眉:「不說出去又怎麼樣?」
唐菲嘴角尤彎的微笑,明明白白的寫著諷刺。
眼神一寒,譏誚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或許他們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或許那個叫做黎的恰好也知道煤炭的作用。但是……
「就算我們不說,事實就是事實,這是你們無法改變的。」赤裸裸的話一瞬間擊中了埃爾的心。
是啊,就算他們不說,那天還是早晚會來臨,族人們也早晚會知道,而滅絕似乎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到時候,他這個族長,鷹人的領導者,還真是——有夠失職和失敗的——
「看這個岩石,山峰崩塌的日子。」唐菲抹了一下巖壁,從上面居然很輕易的掰下一塊玄武岩。用力在手中一揉搓,居然瞬間變成了粉塊碎末,而後被清風一陣揚起。
「呵,撐不到,三個月。」唐菲眼神含光,下結論道。
兩人身子猛然在風中一顫,瞳孔含著震驚和焦慌。頤和矍也微微一愣,他們不知道唐菲怎麼會這麼肯定,下這種結論,若是胡口亂編的話,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在挑釁和諷刺,這是——在下戰書。
唐菲忽然覺得那個表情很傷人,頓時有點不忍。
乘火打劫不是他的作風,但是,如果目前不下點猛料的話,這個交換還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拿下。眼下看來,那個黎似乎知道煤炭,可能還有些別的用處。
連族都要滅了,留著那些死物又有什麼用。就像是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死了還不是一無是處。
「你……你……」埃爾驚訝的表情已經無法比擬了,那圓睜的眼眸像是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更是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你是怎麼知道的?」埃爾有點哽咽,紅色眸子開始色澤的變換。
「天……難道你是……不,不可能啊……」那語無倫次的樣子,弄得眾人一陣不解。
黎摟住那人嬌小的身子:「埃爾,冷靜點,沒事的。埃爾,冷靜點。」
「黎?」埃爾眼神略帶迷惘的看向了黎,渙散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黎,他說的,居然是……是……」
「我懂,埃爾,這也許是個巧合,別緊張,好嗎?」拍拍埃爾的後背,撫慰他那不安的心。看著胸前的人終於慢慢的冷靜下來了,才輕鬆的舒了一口氣。
「唐菲。」黎忽然轉向了唐菲,很認真的打量起來,第一眼的時候,他也和埃爾一樣,只看見了這個雌性的美貌和一股不一樣的氣質。
但是,現在,卻多了一絲什麼……他身上似乎有一種令人害怕又隱隱期待的能力。
「你是怎麼知道的嗎?若是你胡口亂編,你應該清楚,這種話將是戰爭的開始。」
唐菲緊緊凝視著那人的眼眸,沒有半分退卻。
那堅定毫不閃避的神色,和堅定的樣子。讓黎鬆動了一下,像是疲憊已久的人,再無法支撐了一樣,整個肩膀一誦。
「正如你所說的,這個山峰確實堅持不了三個月。而這件事情目前只有我和埃爾知道而已,而這件事情,我們是看到遺留的古訓才敢相信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唐菲指指手上不小的石塊,但是卻輕的很。
「這個?有什麼不對?」黎望望那塊岩石,很普通,這座山上到處都是這個岩石。基本可以說,這座山峰就是由這種岩石組成的。
「這個叫做玄武岩,又被稱為「浮石」。是一種比較脆弱的石塊。由這種岩石構成的山峰,通常都比較容易崩塌,尤其是在外來的作用下。「
唐菲意有所指的看看那泉瀑布:「那個水流就是最好的催化劑了。從細縫的破裂度,很好推算這個山峰崩塌的時間。」其實唐菲是在賭,他不是地質學家,不過是掌握了一些多年來的叢林經驗。但是,看的出那兩人焦急而急迫的樣子,想來這件事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看樣子,他賭對了。
「他賜予了你們生存的源頭,也即將剝奪你們生存的權利。」
話語一落,眾人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帶上了驚歎和震驚。
這些東西他們都從來沒有聽說過,但從唐菲那堅定和熟悉的語氣,眾人都知道,他並不是在胡編亂造。而是確有其事。
黎和埃爾很久才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唐菲,眼中除了對那美麗的外表的欣賞,還帶上了一絲讚賞和驚歎。
這個雌性,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普通人。
「那麼,能告訴我,你要那個礦物做什麼?」黎看著眼前的唐菲,眼神忽然帶上了一種從未見過的誠懇和認真,那是對強者的認可和尊敬。
「或許……」唐菲沉沉眉。
「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用那個交換?」這個才是他一直好奇的。
兩人的眼神就在空中開始交匯,互不相讓。
忽然,視線被一個身影給遮擋住了,那高大的身影,腰間燦爛的金色閃閃發亮,眼眸透著認真,還有一絲淡弱的憤慨。
雖然知道那個獸人對菲沒有其他的意思,但看到那兩人對視的眼神,樊就是感覺到不舒服,還沒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忠於唐菲做出了舉動。
隔絕了那兩人的目光,樊第一次認真的開始打量這個鷹人。
從腹部的肌肉到矯健的四肢,還有那對神采熠熠的翅膀。從頭到尾看了個遍後,眼神閃了閃,快速的劃過一絲不屑。
「讓我來吧。」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得眾人一愣。
只見頤掛著邪魅的微笑,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其實他忍得很久了,看到那兩個人的墨跡和猶豫,真想一拳上去。
「頤。」樊看著那個同為聖獸的弟弟,眼神閃過一絲複雜,「我,來。」
簡短的兩個字,卻令在場的人皆是一震,好強大的氣場,明明那話沒有什麼語調,卻是毫無迴旋的餘地般,像是王者的制裁,堅決裹乏。
「樊?」頤微微一愣,兩人眼神對視後,頤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居然腦袋一扭,難得的沒有耍帥,皺皺鼻子,忽然就是一聲悶哼:「隨你。」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人覺得他們只見有一種無法介入的難言的默契。
「你,看。」樊忽然間就轉過了頭,對著黎說道。
「不要。」正在這時,卻被唐菲打斷了。
疑惑的望著神色有點緊張的唐菲,樊伸出大手,摸了摸,嘴角泛起一絲堪稱柔情的微笑:「別,沒事,菲。」
看著那認真的目光,金色的,堅定的,還有雍容而肅然的。
唐菲忽然就懂了,樊其實還是那個剛認識的巨獸,容不得人忤逆和抗拒。
雖然那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漸漸的被隱藏起來和淡化了下去。
但王者的氣息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那已經融入到骨子裡的尊貴和優雅,已經容不得半點褻瀆,就像是一種信仰般,那對於強者來說,就是生命。
本是不想借助聖獸的力量的唐菲,忽然間就生出一絲無力感,有點力不從心。
黎心裡驚的一跳一跳,這個獸人,一開始給他的氣場就太過強大,那在他面前無法施展的力氣和脫力感,還是從未遇到過的。
忽然,只聽一陣大吼聲響起,長空萬里,比那鷹人的長嘶聲更加的雄厚有力。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時,只見那原地已經沒有了樊的影子,而在山峰的最高頂處,一隻通體潔白的巨獸,昂著頭顱,威風凜凜的隨風飛揚著毛髮。
那額間一簇金黃色的毛髮,像是某種印記和證明般,襯著一雙金色的眸子,暗沉流轉,像是包含著世間萬物,眼底卻是一陣冰涼,疏離,冷漠。
那是神諦對塵世的堪望。
矯健而優雅的四肢,優美的弧度張揚著,腰際間金色的紋身開始慢慢的蠕動著,慢慢的開始向全身蔓延,而後遍體金色,在那晚霞的映射下,居然美的不可思議——
令人看怔了眼。
矍雖然知道那兩人的身份,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樊的獸型,那漂亮的體態,和隱藏的充滿爆發力的身子,那樣張揚和霸氣,看的人眼神一閃,居然閃耀的睜不開眼。
那就是……那就是聖獸啊……
而黎和埃爾,在看到那只漂亮的巨獸的時候,整個身子已經不可抑制的開始顫抖了,連著手指都已經失去了力氣。
震撼已不足以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天——
怎麼可能?
那……那是……
那居然是……聖獸……
那金色的紋身遍佈全身,那居然是光明聖獸……
那是他們的庇佑神諦啊……
居然就這樣不可思議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這樣直接和極具震撼力。黎雖然清楚這個獸人不簡單,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他們的守護神諦,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認知的範圍。
那傳說中的人物,世界的中心,全獸人的信仰和神諦,居然走出了死亡森林,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讓他們如何不吃驚,如何不驚歎,又如何不激動……
他們的守護神諦,這是……來拯救他們了嗎?
等到樊回到了唐菲的身邊,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黎和埃爾的眼神還沒有從癡呆中徹底恢復過來,慢慢焦距的眼神,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剛剛那激動的氣。
埃爾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聖……聖獸,天……」
「原來,你們是……」黎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兩個,忽然間臉色上也泛起了少有的欣喜和激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或許他們真的有救了……
平復了那激動,眾人一瞬間才緩和下來。
「我們,可以談談嗎?」黎的語氣上不意外的帶上了誠懇。而遠處的太陽也漸漸的暗下來,象徵著明日的陽光又即將到來,就像是鷹人部落,他們也是不是會這樣——驅散陰霾,迎來光明呢——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我愛獸型。。乃懂。。
話說包子要出爐了。。至於虐不虐。。
恩。。看。。
還有。昨天手賤的不行。。。
開了一新坑。。另類的獸人傳說Ⅰ
喜歡戰艦機甲之類的。。父子文。。就來飼養吧。。
放心。。不會影響到這本更新的。。偶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