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再打吧。」郁擎蒼渾身都是累的，他哪兒干過這種活兒，雖然張翠菊見不得光，但郁父給他們母子的錢那也是相當不少的，郁擎蒼從小也沒受過苦，這一折騰，有些吃不消。

想起廁所的味道，他胃口也甚是不佳。

沒吃幾口飯就吃不下去了。

「怎麼不吃了？」

郁擎蒼放下筷子，說道，「不想吃，沒胃口，我回房間給我爸打個電話。」

「行，語氣一定要平和，別激怒你爸，有啥話好好說。」

「知道了。」

郁擎蒼說完便回了房間，撥打了郁父的電話。

「爸。」

郁父也正在吃飯，接到他的來電並沒有站起來，「什麼事？」

「我今天去公司上班了，打掃了一天的廁所，這就是最底層的工作。」郁擎蒼問道，「我想知道，我需要打掃多久？」

郁父心裡嘆了口氣，說道，「等會兒我再給你打過去。」

「好的。」郁擎蒼知道，他這是要給郁盛北通電話，但他覺得自己的父親什麼話都要過問郁盛北，真的讓他很不爽。

郁父掛了電話，抬眼說道，「是擎蒼打來的，說打掃洗手間打掃了一天。」

郁老爺子當做沒聽見，繼續不緊不慢的吃著，郁母也不說話，郁盛西更不說話了。

郁父站起來，朝著卧室里走。

郁母回頭瞥了他的身影回屋，忍不住笑意浮現，笑意收的太快，繼續若無其事的吃飯。

「盛北這孩子啊，我就知道他那麼爽快答應擎蒼去郁氏上班，沒有那麼簡單……」郁老爺子哼哼道，「這事兒，我看不好整了。」

郁母說道，「爸，我覺得盛北並非刻意為難他，不過是想讓他知道，每一個做大事的都要先從小事兒做起，當年盛北上大學的期間，寒暑假去打工，無人知。」

「的確是這樣，那時候我還說鍛煉鍛煉有好處呢。」

話剛說完，卧室里傳來一聲響聲，郁母手勢一頓，也沒去查看，說了三個字，「發火了。」

沒兩分鐘，郁父陰著臉從卧室里出來，重新坐在了餐桌邊兒。

「我只是讓他給擎蒼從文員開始，他就不願意。」

郁老爺子說，「這件事你別插手了，如果擎蒼打掃一個月，不用你來說，我親自對盛北說。」

郁父聞言便說，「爸，你不覺得盛北做的過分了嗎？」

「有你過分？」郁老爺子反問了他一句，「盛西是不管公司的，如果伸手幫盛北做決策和提建議，只會更好，但是，如果讓擎蒼幫盛北做決策，你覺得，他們其中一個誰會舒服？既然你打算讓盛北以後掌管公司，那你就慢慢給擎蒼一個差不多的職位就行了，經歷前面這樣的煎熬，他才會覺得你給的差不多職位是好的，否則，只會不滿足，當著鳳琴和盛西的面，我還是要說，一碗水端平是決定在兩個人能力人品相當的位置上才能做的，就好比你跟盛北二叔，我一碗水端平了？到現在他們兩口子還記恨著我，但是有什麼辦法，你能力不行，就主動要被淘汰出局，讓你這輩子吃穿不愁還不行？」

郁老爺子說了這麼一番話，乾咳了一聲，端起杯子小喝了兩口茶，「盛北那脾氣你也駕馭不了，給自己找氣受，怪的了誰？」

郁父悶聲不再多說，他心裡也知道，讓郁盛北接班，一來他是自己光明正大健全的兒子，二來他的做事能力他有目共睹，比郁盛西能力更優秀不知道多少，實際上他的決策是對的，郁盛北打理的郁氏，每年總資產都在上升，業內大佬的位置坐的是堅毅穩固。

但他也覺得隱隱對不住郁擎蒼，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兒子。

他這邊悶聲苦惱，郁擎蒼拿著手機等著他的來電。

一直等了四十幾分鐘，手機才打過來。

「擎蒼啊，你先打掃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給你調工作崗位。」

聽到這個答案，郁擎蒼的心跌倒山底，他心裡有失望，有難以言說的情緒，「我就不該告訴你。」

說完，他將電話給掛了，電話這端的郁父聽到耳邊傳來的嘟嘟嘟聲，深深地覺得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但儘管現在再後悔，都已然沒用了。

***

郝可人今晚加班，一直到九點多，才下班。

海林本來說又要送她的，她想起上次郁盛北那不依不饒的吃醋勁兒，就趕緊拒絕了。

帶著小白剛站到公交站牌下，身旁便站了一個男人，她看了一眼，往另一邊兒站站，保持著警惕。

刑偵局那邊有個很厲害的警察，單看眼神兒就敢判斷你是不是危險分子，還教過他們打拐辦的警員，郝可人一般都不願意在公共場合跟別人靠的太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是她做事兒的原則。

旁邊的男人兩手揣進褲兜里，左右前後來回的看。

過了一分鐘，郝可人的另一邊又站了一個女人，這女人很樸素，挎著包，面無表情。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半了，五六點的時候她給郁盛北打電話已經聲明自己要加班了。

加上現在她手裡有小白，郝可人一點都不擔心。

很快，公交便來了，此時，公交上面寥寥無幾個人。

三個人依次上去，郝可人喜歡坐在窗邊，但她因為之前郁擎蒼的事件，所以在坐在裡面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小包就放在自己旁邊的座椅上，反正公交車上空位很多。

男人坐在了她的後面，女人坐在了她前面。

公交行駛了一段路，郝可人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

前面的女人站起來回頭問道，「我好像見過你啊。」

「是嗎？」

她剛說出口，身後一個有力的胳膊便扼住了她的脖頸，緊要關頭，她喊了一聲，「小白！」

放在她手心裡的小白迅速從郝可人腿上蹦了下去，郝可人被後面的一條手帕給捂住鼻子迷暈了。

小白站在走廊上，愈來愈大。

在其他人的膛目結舌之下，他一條胳膊突然變長，直接將郝可人後面的那個男人給拽了出來，電擊突然傳到了男人身上，男人身子劇烈的抖了抖，慘叫一聲，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司機聞訊當即停車，一車人都趕緊下去報警，不明確這是個什麼物體。

前面的女人也想走，但是也被小白給抓了過來，女人嚇到了，「放……放開我……」

「放你麻麻個腳趾頭！」獨特的語音說完，女人的身子驟然被小白一拳給打出了窗外。

小白再接著將郝可人的小包斜跨在自己身上，按了一下獨特的按鍵，這個按鍵是直接連接郁盛北的電話號碼的。

「這裡是xx街道公車上，有壞人出沒，請迅速善後。」

說完，小白便將郝可人抱起，毅然的出了公交車，許多人圍在那裡，有的用手機就要拍照，但是，小白一溜煙給跑了，大家只拍到了模糊的身影。

一路狂奔到家，也只有小白有如此魄力。

到家的時候，丹尼爾已經派人去處理了，郁盛北站在院子里，看見它回來，當即上前詢問。

「到底怎麼回事？」

小白回答，「一時半會說不太清楚，我好累啊，你能不能接過去？」

郁盛北將郝可人抱在懷裡，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將郝可人放到沙發上，說道，「她沒事吧？」

「暫時迷暈了，沒事。」小白坐在他身旁說道，「幸好有我在，證明，你花這多錢買我是絕對物有所值。」

「算你有功，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要的好多好多，但是要來也沒用。」

「比如？」

小白回答，「比如女人，票子，房子，車子，你們人類嚮往的，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那就什麼也別要了，該充電了，去房間自己插電休息去吧。」

小白站起身，步伐整齊的走了。

它有一間獨立的房間，這房間是它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后，它的男主人為它量身打造的。

僅插板就各種各樣，可以躺在那裡充電，也可以站在那裡充電，總而言之，想怎麼充就怎麼充，隨心所欲，堪稱完美。

郝可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驚出一身冷汗，但看到郁盛北的臉，才全然安下心來。

「醒了？」

「這個社會真是到處都是危機，防不勝防。」郝可人問，「小白呢？」

「充電呢。」

「那倆人抓住沒有？」

「抓住了，只說是搶劫的。」

郝可人搖頭，「我覺得不那麼簡單，我穿著樸素，一看就不像是有錢的，難道搶劫不是瞄準對象才搶劫的嗎？公交站牌就在警局不遠處，他們不會不知道吧？」

「有些人就願意那麼承認，警察也沒辦法，不過以後我有辦法讓小白光明正大的待在你身邊。」

郝可人好奇，「什麼辦法？」

「明天先帶兩個黑衣人跟著你，小白我打回去，讓程序員重新給我整個人類的模樣。」

「那需要多久？」

「三兩天肯定不行。」郁盛北說，「你想想看，如果變小的小白還沒來得及變大，情況不是很好，我覺得不那麼完美，最起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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