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人拿著他們的杯子和茶水進了包廂里的洗手間,將茶壺的茶葉倒進了馬桶里,重新清洗了一遍。
一連洗了好幾遍這才重新放在桌面上。
然後便付了錢走了。
她將頭髮樣本遞給了鑒定中心。要求,做三組鑒定,前兩組是她和他們兩個人的分別鑒定,最後一組,是郝巧和郝英傑的鑒定。
一般,結果要一星期左右,最快也要三四天。
但是,因為她身份的特殊性,認識那邊的鑒定人員,他們答應明天給結果。
郝可人道了謝,然後給郁盛北發了一條簡訊。
說了這件事,還有她此刻的心情,莫名的忐忑。
坐立不安,心情根本靜不下來。
一方面,她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自己本身就是打拐的,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另一方面,她自己想了想郁盛北的話,無論是從郝父還是郝母,亦或者是郝巧和郝英傑身上,她沒發現自己跟他們其中的一個人相似,以前沒特別注意這個問題,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是不像。
反而是郝巧和郝英傑,或多或少有郝父郝母的影子。
從鑒定那邊回來去吃飯,她接到了郝巧的電話。
第一句是罵她,問她在茶水裡放了什麼,為甚麼她和郝英傑都昏睡了。
她將電話開著,放在桌面上,沒有回應。
郝巧沒幾分鐘便將電話掛了,又重新打了過來,她還是採取這種方法。
她又掛,這次沒再打來,而是發消息給她。
郝可人看都未看就刪除了。
這下終於消停了。
結果,明天就知道了。
她會等的。
***
幕水青開車回家的時候,到十字路口的時候,赫然在一台名車裡看到了郁擎蒼。
她一看那台車的車牌號碼,有些詫異,這車牌號是郁家專用的。
普通大眾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在d國南城市,y開頭的就代表是郁家的專車,沒人敢在南城市開y開頭的車的。
幕家的車開頭就是m,有錢管著用,不是隨便你亂用的。
她想不明白,郁擎蒼怎麼開郁家的車,更何況,這輛車還是女士用的。
紅綠燈過去,她開著車靠近這輛車,赫然發現在副駕駛位子上,趴著一個女人的頭。
幕水青當即傻眼了,她在商場上懂得多,她心思一轉,掉過頭,跟著幕擎蒼的車走。
車子快到郁宅的時候,停了下來,幕擎蒼下來,上了另外一輛停著的車,那輛車朝著郁宅駛去。
幕水青當即明白了一件事。
剛剛,跟郁擎蒼有不正當關係的人,是江月。
她沒有直接告訴郁盛北,而是在下午的時候,親自開車來到了郁宅。
「伯母,近日還好嗎?」
郁幕見她突然來了,還帶著禮品,當即站起來,「是水青來了啊,來,快這邊坐。」
她微笑著上前,「今天來,除了要拜訪您,我也要拜訪盛西來的。」
「盛西?」郁母不解,「是有什麼要事嗎?」
「是這樣的,我知道盛西以前是學習金融專業的,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他,不知道他在不在?」
「在的在的。」郁母說道,「你先喝杯茶,我請他下來。」
「伯母,我自己上去拜訪他吧,可以嗎?」
「好,我帶你上去。」
「謝謝伯母。」
「不用謝,等下我有問題還要跟你說說呢。」
「好。」幕水青答應了。
跟著郁母一起上了樓。
「盛西啊,水青來請教你個問題。」郁幕推開么,帶著幕水青走進去。
她打招呼,「你好,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打擾了。」
「什麼問題?」
幕水青看了一眼郁母,郁母一笑,「你們說你們說,我在樓下等你啊水青。」
「好。」
郁母出去關上門。
郁盛西臉色冷清,「你到底要請教什麼問題?」
她坐在了他的面前,「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跟你見面,又不知道你的號碼,如果你情況不特殊,我是不會多管閑事的,既然我知道了,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郁盛西望著她,心裡有些莫名的忐忑,語氣好多了。
「什……什麼事情?」
幕水青拿出手機,將一張車照片給他看,「這個車以及這個車牌號是你們家的誰在開?是江月嗎?」
「是。」
幕水青雙眼看著他,心裡有些惋惜。
「郁盛西,以客觀的一個事實來說,你跟郁盛北不愧是親兄弟,長的都很帥,顏值特別高,以前我聽說你是學習金融專科畢業的,成績很優異,在學校也深的女生的喜歡,沒想到,眼光不怎麼樣。」
聽到她這番話,郁盛西基本知道她要說什麼了,但他還是問,「你究竟要說什麼?」
「你能答應我,不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嗎?」她說,「雖然我不怕得罪任何人,但是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是我多嘴的。」
「我答應你。」
「下班的時候,紅綠燈那裡,我看見一個男的開著你老婆的車,當時僅僅從高處來看,是看不到副駕駛上的人,因為我在那輛車的對面,看見車牌號還有些納悶,一個男的怎麼開你們家的車,當時靠近那輛車的時候,看見副駕駛上彎腰有一個女人,長頭髮,趴在那個男人的腿上,一動一動的,我不用說,你也猜到了應該在做什麼。」
郁盛西額頭上的青筋暴突,他望著對面的幕水青,「你看錯了。」
「我沒有。」她站起來,「我又不近視眼,不可能看錯的。」
「你看錯了!」郁盛西喊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身子都在顫抖,幕水青看出了什麼,不是他不相信她的話,許是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她重新坐下,「我看錯了。」
郁盛西沒說話,情緒得到了很大的控制,「謝謝你。」
「沒關係,你跟郁盛北長的可真像,你不知道,我很喜歡他,這點我從不掩飾,但是,他不喜歡我。」
郁盛西看著她,「盛北不喜歡同行,他覺得兩個人都是商場上的強人,不好。」
幕水青抿唇,「他明確的告訴了我,不會喜歡我的,我也想放棄了,但是……」
她聳肩,「你懂得。」
「沒有希望的事情不如自己放棄為好,特別是在他的身上,他不喜歡一個人,一丁點機會都不會給對方的。」
「不愧是他親哥啊,這麼了解他。」幕水青一笑,目光忽然落在了一架鋼琴上,「你放假里還放著鋼琴呢,你會彈嗎?」
「你會嗎?」他反問。
幕水青開口,「我會,要不要我彈一首給你聽,希望你心情好一點。」
「那我可真有福氣了,堂堂幕總為我彈奏一曲,鼓掌歡迎。」他拍手。
「算我今天多嘴的福利吧。」她過去,坐在鋼琴前,一雙手輕輕地彈奏,郁盛西手推動著輪椅到她旁邊,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自信笑容,郁盛西有些覺得,傳言不可信。
新聞上的幕水青是一個強勢的女總裁,脾氣不好,任性的獨生子女淋漓盡致,但這麼看她,完全不像。
幾分鐘,一曲完畢,她完美收尾,「怎麼樣?」
「棒極了。」
「過獎,我要去公司了。」她站起來。
「等……等。」
「嗯?」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幕水青再度重新坐下,認真的說,「什麼問題,你說。」
「如果你的老公跟我一樣,是個截肢者,你會對不起他嗎?」
幕水青定晴的看著他,「如果這個人能成為我的老公,一定是我愛的人,我寧缺毋濫的,不是我愛的人,別說成為我老公了,男朋友也不能湊數啊,我說實話吧,如果我有一個你這樣的老公,我走哪兒都帶著他,因為我不在家,他一定很無聊。」
這段話,打動了郁盛西。
他強顏歡笑,遲疑了一下,問,「你的手機號碼多少?」
幕水青報了一下號碼,便說,「我去公司了,拜拜。」
「拜。」
郁盛西看著她離開,轉身推著輪椅來到了陽台之上,遲遲不見她的身影。
原來幕水青下了樓,郁母喊住了她。
「水青,我問你一件事啊,你爸爸怎麼會想起認乾兒子了?很意外啊。」
「我也不知道。」她實話實說,「我媽除了支持也沒辦法。」
郁母能理解幕母的心情,對她安撫道,「請教問題請教了嗎?」
「嗯,伯母,盛西真是個懂得很多的男人,很優秀。」
郁母當然開心,「只是老天不厚待啊,擋誤你上班了吧?」
「沒有,正好時間也快到了,伯母,今天我就告辭了,以後若有空再來拜訪您。」
「好好。」郁母送她出門。
到院子里的時候,幕水青不經意的回頭,瞥見了陽台上的郁盛西,她燦爛一笑,沖他揮了揮手,轉身翩然離開。
郁盛西看著她的模樣,赫然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郝可人的時候,她給自己的感覺就是說不出來的感覺,現在想想,上次在水岸別墅林,跟她一個桌上吃飯,在自己弟弟的面前,那樣的郝可人才是最自在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