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父站在那裡,瞪著眼睛不說話。
郁母一把將他給推回了房間,而後給他將傷口處理一下。
郁母嘆了口氣,「既然不跟她結婚,先和幕水青訂婚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怎麼就想不明白?」
「這件事我不想再說了,先回去了。」他站起來,而後說,「發匿名快遞的是江月,真行,管起我的事情來了,這心思,真不簡單。」
他看向郁盛西,「大哥你要三思而後行。」
「你先管好你自己。」郁盛西開口,「我的事情不需你操心。」
郁盛北轉身便朝外走。
剛出大門,便看見了江月從車上下來,朝著這邊走來。
江月臉上化了妝,穿著一條裙子,手裡拿著包包,看見他,當即打招呼,「怎麼不進去?」
郁盛北開口,「我想問你點事兒。」
「什麼事兒呀?」她笑盈盈的問。
「你偷偷調查我和郝可人,然後發快遞用字條告訴我媽,你居心何在?」
江月臉色變了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已經調查了,你不要再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他逼近她。
江月連連後退,直至到牆邊,神經緊張了起來,「我……我……」
他好整以暇,一雙眼睛銳利的盯著她。
「別以為你即將成為我的嫂子,就敢多管我的事情。」他低著頭警告她,「不管你在我哥的眼裡是什麼地位,在我眼裡,你一文不值。」
江月嘴唇微顫,她望著他陰沉的臉,被他的氣場給震住了。
像她從來沒怕過誰,但不可不說,這一刻,她畏懼了。
「我不會再這樣了。」
「希望你好自為之。」他說完拉開車門上車離開。
江月鬆了口氣,身子虛軟的走近了郁家的大門。
見客廳里沒人,她直接上了樓,來到了郁盛西的門前。
「盛西。」
郁盛西回頭,「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
「她跟盛北在一起的事情。」
江月一怔,然後說,「剛知道不久,我那天意外在盛世年華門口看見一個身影很像她的女人跟他一起,所以,就暗中調查了一下,盛西,剛才在門口,你弟弟堵住了我的去路,把我嚇了一跳,他警告我了。」
郁盛西開口,「以後別這樣了。」
「你生氣了嘛。」
「沒有,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江月坐在床邊,看著他,「在家也沒事做,就想著過來陪陪你,和你說說話,你不知道,現在我有多在乎你。」
郁盛西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江月微微一笑,隨後問道,「伯父伯母是不是很生氣?」
「嗯……都挺生氣的,盛北不會跟她結婚的,不過是玩玩,這一點,我爸媽是知道的。」
聞言,江月笑的弧度增大,「希望伯父伯母也能尊重他的意見,真的很感謝他們,能夠同意我們在一起,伯母一直都不喜歡我,能夠做出這麼大的讓步,我心裡是心存感激的,伯母真的太好了。」
「我媽嘴上不饒人,其實真的沒那麼刀子行為,有時候,她會選擇自己退步。」
「我明白,從我們的事情上我就看出來了。」
「希望你能忘記,她曾經對你說的話,因為她只是在維護她的兒子。」郁盛西悠悠的說道。
「當然,盛西你放心,我會把你媽當成我媽一樣,對她好,尊重她。」
「嗯。」他伸出手臂抱住她,「我們能重新到這一步,我邁出了很大的勇氣,江月,希望你能對得起我這個邁步,不要讓我失望,我失望不起了。」
「盛西,我愛你,我不會再跟以前一樣任性了。」
郁盛西緊摟著她,默默不語。
***
郝可人等到王春梅來,已經八點多了。
隔壁時而傳來大人的爭吵聲,孩子也不時嚎叫一聲,還沒有那麼嚴重。
又等了兩個小時左右,孩子的哭聲開始大了起來,女主人公的嘶吼聲夾雜著孩子的哭聲,混作一團。
「不許哭!」
「再哭打死你!」
「閉嘴你聽見沒有!」
「……」
「可人,你先跳過去,我走正門。」郝可人點頭,扶著牆壁從陽台上跨過去了。
她站在陽台上,等著王春梅從正門進去。
悄悄的站在陽台的門口,聽到王春梅的聲音,她這才進了卧室。
房間里亂七八糟的,地上垃圾一堆。
她走出卧室,夫妻倆看見她從卧室里出來,當即便問,「你為什麼從那裡過來?」
「吊繩咯。」郝可人看向卧室旁邊的洗手間,朝著那裡走了過去。
男主人公連忙阻擋,「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郝可人瞥了他一眼。
「那裡面……很臟。」
「我不怕臟,我就是看看孩子怎麼樣了。」郝可人穿著警服毅然的朝著洗手間走去,拉開門,她驚呆在地。
「可人怎麼了?」
「春梅姐。」她使了一下眼色,王春梅心領意會,悄然摁了一下手上的信號機。
只要摁了信號機,下面潛伏的人收到信號就會迅速的上來。
她上前跟著一看,難以置信,朝著夫妻倆碎了一口,「畜生!」
夫妻倆開口,「我打的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你們警察管得著么,要不孩子你們領走你們來養?」
郝可人難以置信這話是從一個二三十歲的女人嘴裡說出來的,顧不得那麼多,她上前一把將縮在牆角的幼小孩子抱在懷裡,孩子已經昏厥過去了,渾身都是血跡斑斑,臉上青紫一片。
孩子看樣子有三歲多了,但體重卻輕的令人心疼。
「送醫院。」
出了洗手間的門,刑警隊的人過來了,將夫妻倆都給扣了起來。
郝可人抱著孩子一路上都焦急的不得了。
到了醫院,醫生趕緊給孩子搶救。
郝可人和王春梅便坐在外面等候,心裡分外不是滋味。
看孩子奄奄一息氣息微弱的模樣,郝可人覺得自己好像是這位孩子的親生母親,看一眼便疼一次,這麼小的孩子,這對殘忍的夫妻怎麼下得去這手。
太沒有人性。
半個小時后,有了結果,孩子搶救了過來,但由於孩子長期遭到虐打,身上難以入目,再加上今晚的施暴,情況不是很好,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今晚。
「醫生,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要救救她,是個小丫頭呢,這可能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也許她的親生父母還不知道,所以,一定要不惜餘力去救她。」
「會的,看孩子打成這個樣子,我們作為醫生的也很心疼,這個孩子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努力,讓她努力活下來。」
「好。」郝可人問,「她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這是個關鍵的問題,如果她能醒來,就基本沒事,如果醒不過來,基本很危險,所以……」
「知道了,給她安排病房吧。」
「好,要辦理住院手續。」
「可人啊,我家裡還有孩子,我不能守在這裡一晚上。」王春梅開口,「要不就麻煩你在這兒?」
「春梅姐,我在這兒就行,你先回去吧。」
「好好。」王春梅看了幾眼推出來的孩子,便離開了。
到病房,郝可人便給郁盛北打電話。
「什麼時候回來?」
「今晚回不去了,孩子剛救出來,需要人看守。」
「什麼時候回來?」他加重語氣。
「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挺過去,大概要明早才能回去。」
「知道了。」
他將電話掛了,聽到他沒發火,郝可人心裡多少好受些。
她坐在病床邊兒,心裡默默為這個孩子祈禱。
整整一個晚上,她始終沒怎麼合眼。
在黎明即到來之際,孩子終於醒了。
她睜著眼睛,在抽泣。
郝可人激動不已,「乖乖,不要哭,現在沒人敢打你了,別哭。」
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孩子暫時停止了哭。
這個時候,她才認真的看清這個小女孩。
一雙圓圓的大眼,眉清目秀,櫻桃小嘴,長的很好看。
這麼個小姑娘,怎麼下的去手。
「我把你給救了出來,你別害怕,有阿姨在,沒人會再打你了。」
孩子帶著呼吸機,只是看她。
等到天完全大亮了起來,劉嘯天給她打了個電話,念她有功,給她一天的休息時間。
聞言,郝可人可算是放鬆了下來,她真怕劉嘯天讓熬了一晚上的她去上班。
警局特意安排一個看護來看小姑娘,看護去了,郝可人才離開醫院。
出了住院部,她的身形都有些打飄。
沒敢在路邊吃早餐,她搭車回了水岸別墅林。
此時已經八點了。
進了院內,她一眼看到了院內的車,那是郁盛北的座駕,車子在家,就證明人多半在家。
是在等她么?
她不敢怠慢,快速的朝著客廳門口走去。
他果然在家,正坐在餐桌上吃飯,她換了鞋子,剛走進去兩步,便站停原地。
「你的頭怎麼了?」
他淡淡的看她一眼,「因為你被砸的。」
「因為我?」郝可人想起了什麼,訕訕然的走上前。
真誠的道歉,「對不起。」
「臉色那麼白,吃飯了嗎?」
「還……還沒。」
「廚娘,給郝小姐準備早餐。」
「是,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