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兄弟，老道我來捋一下思路，老道我人老，反應慢，有些思路跟不上來。」

「那叫陳妙琪的女中學生，找到你說她哥哥有反常舉止，經常藏進她房間是吧？」

「然後當天，那女娃的哥哥就失蹤不見了是吧？」

「可今天，我們卻在陳妙琪的卧室里，找到了一個隱蔽牆洞…老道我怎麼越是細思想，越是感覺這背後的真相，讓老道我感覺頭皮發麻，後背涼涼涼的。」

「那個小兄弟，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從一開始，什麼寵物消失，吃死人飯，半夜廚房動靜，半夜點外賣，甚至是多次躲藏進卧室，並不是哥哥陳志行有問題，而是妹妹陳妙琪才是真正有問題？」

「所以，真實的情況應該是，是陳妙琪通過這個隱蔽牆洞，多次藏進陳志行的房間，結果每次都被她哥哥發現，但她哥哥一直沒發現床頭靠背後的隱蔽牆洞。」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陳妙琪總能藏進她哥哥的房間里。」

「最有力的證據，就是陳妙琪曾經跟你說起過，他哥哥有一次是藏進一隻旅行箱！小兄弟你想，一名十七八歲高中生，身高最起碼有一米七，要想自己一個人藏進一隻旅行箱里，除非是專業的人，一般人絕對辦不到，但要換成是十來歲的初中生，那就另當別論了。」

老神棍的推理，完全符合邏輯，這些方正也都已經想到。

「小兄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民間故事，鬼喊鬼？」

「鬼喊鬼？」方正看向老神棍。

老神棍嘿嘿冷笑：「老道我自小就開始行走江湖，幾乎踏遍大江南北，什麼人心險惡，各地農村怪相，稀奇古怪事沒見過，過去全國剛解放沒多久，那才是真的叫什麼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

「早年的時候，老道我經過陝北一口井時，就經歷過一次鬼喊鬼，差點栽在那裡，還好，老道我學藝精湛，最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根據老道我的早年經歷，感覺小兄弟碰到的事，跟老道我早年碰到的那次鬼喊鬼經歷有些相似。」

「陳妙琪在小兄弟的前一天晚上，肯定已經偷偷藏進陳志行的房間成功了，沒有被她哥哥發現，最後導致了陳志行在那一夜發生不測失蹤。但第二天天亮后，陳妙琪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於是就跟正常人一樣，找到小兄弟你，偽裝出可憐模樣的跟小兄弟你說，她哥哥被不幹凈東西纏上，每天都藏進她卧室。」

老神棍越說思維越清晰，嘴裡唾沫星子橫飛，分析得頭頭是道。

方正不由多看了一眼老神棍。

果然還是老神棍應付這些經驗豐富，就連有一些細節方面，都是他沒想到的。

說醍醐灌頂有些誇張了。

但老神棍的話，的確是多多少少給了方正不少啟發。

店有一老如有一寶，看來也未必就全無道理……

「小兄弟，要按老道我說，陳志行肯定就是陳妙琪弄失蹤的，陳妙琪有大問題！現在我們馬上去找陳妙琪，找到陳妙琪，就等於找到了陳志行！」老神棍看向方正，催問方正要不要現在就去鄉下找陳妙琪。

「老神棍，你說得也有道理，但你是不是有一件事忘記了？」方正沒有動。

「啥？？」

方正看著牆角那個牆洞，擰眉思考道：「陳志行身上有幾條重要線索，先是高考生，后是一切反常都是高考後才出現，如果把陳志行跟最近發生的高考生接連自殺事件牽連到一起，那麼問題來了，如果陳志行的失蹤真跟陳妙琪有關，其他高考生的自殺，總不能也都跟陳妙琪有關吧？」

「陳妙琪又不是其他高考生的妹妹，總不至於也藏在其他高考生家裡，也挖個牆洞，然後隔三差五就弄死一個高考生吧？」

「呃，這個……」老神棍呃了一下，一時半會回答不上來方正的問題。

「也許是，這是兩起事件，本身不存在…關聯？」

老神棍聲音越說越輕，說到後來，他乾咳一聲，以掩飾心虛。

連他自己都無法說通自己。

這個時候，方正終於把目光，從牆洞那邊轉過來，他開始仔細打量起陳妙琪卧室的每一處細節：「一直失蹤的陳志行才是關鍵。」

「只有找到陳志行，才能找到一切的真相，才能知道到底陳志行是鬼，還是陳妙琪才是那個真的鬼。」

方正環目仔細觀察陳妙琪卧室。

既然運勢香把他往陳妙琪家裡指引，那就說明，一直失蹤的陳志行，肯定就在這裡！

或許，方正會不相信自己的直覺。

但他不會去質疑運勢香。

運勢香不知救過他多少次，運勢香早已經展現出非凡來。

「小兄弟，要不…我們再點燃運勢香試試看？」老神棍在旁出主意。

「先不急。」方正還在尋找房間細節。

「這是一個四室一廳一廚兩衛的戶型，面積一百四，一百五左右，如果真的藏有一個人，空間就這麼小，他能藏身的地方並不多。」

「先找找看。」

可是，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就差翻遍整個502室，什麼異常都沒有找到。

倒是老神棍一把老骨頭，跟方正這麼來回折騰，累得直坐在沙發上喘氣。

再加上夏天的天氣悶熱，這麼劇烈活動，身上道袍早已經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後背，與此同時散發出一陣陣餿味。

累得口乾舌燥的老神棍，也不去管碗櫥里的玻璃杯放了這麼多天，有沒有臟，接了一杯自來水就坐在沙發上，咕咚咕咚灌起來。

「小兄弟，呼，呼…找遍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人，床底下，沙發里，就連席夢思都拆開看過，始終都沒找人，就差直接拆牆了…呼，呼，這人總不能把自己砌在牆裡吧？」老神棍累得坐在沙發上，一邊猛灌水，一邊喘氣說道。

這人老了，體力就不行了。

「這麼找也不是個辦法，要按照老道說，呼，呼…還是直接用運勢香找，更乾脆。」

拆牆？

方正目光一動，環目一圈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