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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工 - 正文 0217 斧正 0218 誰教誰字體大小: A+
     

    0217斧正

    單一鳴到得很快,他拎著個公交包,踱著步子走過來,先看了眼四周,然後清了清嗓子:「這地方不錯啊?」

    蘇進正在歸置一些修復用的配方試劑,看見他進來,擦了擦手,迎上去,問道:「要看什麼東西?」

    單一鳴明顯跟平時不太一樣,他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終於把目光集中到了蘇進身上,然後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往地上跪去!

    蘇進被他嚇了一大跳,還好他練了段時間戰五禽,身手非常敏捷,眼疾手快地抓住單一鳴的手臂,一把把他提了起來。

    蘇進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單一鳴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紅了起來,哼唧了半天才說:「師,師父讓我給你磕頭。」

    「磕頭?這我可擔不起。是為什麼啊?」

    單一鳴好歹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論年紀比上個世界的蘇進還要大,蘇進怎麼敢讓他磕頭?

    單一鳴不好意思了半天,終於被蘇進勸住,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他從公交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到蘇進手上,又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說:「這個……你看一下吧。老師說,讓你幫忙斧正一下……這樣的話,就算半師之恩,應該給你行禮……」

    什麼東西?

    蘇進好奇地接了過來,翻開一看,立刻就笑了。

    這竟然是一份修復計劃書,就是蘇進讓天工社團的學生們做的那種,單一鳴也照著做了一份!

    當然,以單一鳴的等級身份,當然不可能像社團的學生們那樣,拿一級文物當目標。

    他的目標是五級文物。這份計劃書里,他一共列了十件五級文物,照著蘇進教給學生的方式,採用統籌方法,同時進行修復。

    五級文物修復起來非常複雜,涉及到的步驟非常多。不過好在不少步驟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還是可以統籌安排一下的。

    單一鳴這份計劃書卻做得非常出色,他充分利用了豐富經驗的優勢,精確估算了每個步驟所需的時間,把每條時間流嵌合了起來,融為一體。

    最終,他修復這十件文物,只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而按照他以前的進度,這麼長時間,他最多只能修復兩到三件。

    單一鳴畢竟這個年紀了,不擅使用計算機,計劃書是用鋼筆手寫的,總共寫了三十多頁。

    不過他寫得一手好字,看起來一點也不費力。

    蘇進看得很慢,看認真。他看的時候,單一鳴在旁邊有點坐立不安,手指不斷摩挲著茶杯,卻一口水也沒喝。

    蘇進看完,抬起了頭。

    單一鳴立刻緊張地問道:「怎麼樣,有問題嗎?」

    蘇進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到把他看得更不自在了,才笑著拍了拍手裡的紙面,問道:「這份計劃書,不是你一個人完成的吧?」

    單一鳴頓時站了起來,叫道:「不是,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蘇進注視著他,也不說話,只是笑。

    單一鳴跟他對視了好一會兒,終於頹然坐下,道:「唔,是的,老師有在中間指導過……」

    恐怕不只是指導吧……蘇進重新翻開這份計劃書,目光落在其中幾個關鍵點上。

    他現在有點知道,單一鳴為什麼上來就要給他磕頭了。這份大禮,多少也有點「代師行禮」的意思。

    這份計劃書,很明顯是張萬生和單一鳴共同完成的,這其中,張萬生還佔了更關鍵的因素。

    相處這麼一段時間,單一鳴是什麼水平,蘇進也摸了個大概了。這裡面有相當一部分內容,是他能力範圍外的。這些內容,往往還修復的關鍵點,把握著這份計劃書的整體節奏。

    既然不是單一鳴,那還能是誰?

    周六的時候,張萬生帶著單一鳴,在南鑼鼓巷站了一整天,應該就是為了學這個。

    然後,他用了一整天時間,準備了這十件文物,做了這份方案,還讓徒弟帶來給蘇進「斧正」。

    這份心思,蘇進覺得很有趣,又有些感懷。

    以張萬生的年紀和能力,還能放下身段,跟一幫年輕人學習新東西,這份不斷向上攀登的精神,讓蘇進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共鳴。

    不過想一想,從他進入京師大學學化學的時候開始,已經能看出這一點了……

    想到這裡,蘇進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他對著單一鳴點了點頭,道:「這裡面的確還有一些地方,需要調整一下。」

    單一鳴一怔,蘇進已經取過一支筆,直接在文件上做起了記號。

    「譬如這裡,時間限制得太嚴格了,萬一出錯,很有可能影響到其它環節。這種做法的一個關鍵,就是要留出容錯的地方。容錯率越低,越容易出問題……」

    很快,他就列了一大堆改進意見。這份看似「完美」的計劃書,在他的筆下,竟然有這麼多漏洞!

    單一鳴忍不住看了蘇進一眼。

    按照道理來說,張萬生這樣做,其實是違反了規矩的。

    天工社團的修復方法,包括統籌安排的步驟,都是蘇進自己的方法。蘇進不介意別人學,是他大度,張萬生和他偷學了去,就很不應該了。

    張萬生叫他送來給蘇進看,一方面真的是抱著溝通交流的意思,另一方面,這樣做,也算是告知一聲,在他面前過個明路。

    沒想到,蘇進一點意見也沒有,還給他們提了這麼多建議,相當於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所學,教給了他們!

    不過,蘇進講得很快,裡面包含的信息量非常大。沒一會兒,單一鳴就沒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他現在就像一個真正的學生一樣,聽著這位「半師」講課,並且全身心地投入了進去。

    半小時后,蘇進大致講完了,三十多頁紙上,幾乎每一頁都寫上了批註的意見。

    這時候,蘇進放下筆,抬頭向著單一鳴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問道:「這麼短時間,收集了這麼多合適的文物,張前輩真的很厲害啊。」

    單一鳴還沉浸在蘇進的評點裡,有點心不在焉:「唔,老師來帝都時間太短,手上存貨不多。這十件文物已經挺費勁的了……」

    蘇進問道:「搞定計劃書之後,就準備正式修復它們了?」

    單一鳴點頭。

    蘇進目光微微一閃,問道:「哦?那還需要更多的文物來練習嗎?」

    「……啊?」單一鳴突然回神,張大嘴巴,迷茫地看向蘇進。

    …………

    「讓我給你打下手,你也想得出來!」

    張萬生一邊大聲抱怨,一邊清點著架子上放著的文物。

    蘇進笑著說:「怎麼叫打下手呢?這叫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張萬生翻了個白眼,還是有點憤憤不平的。

    剛才單一鳴打電話給他,叫他過來,他還以為有什麼事呢。沒想到一到這裡,蘇進就帶著他去看了儲藏室里的一箱箱文物,說他可以用這些文物練手,嘗試一下新式的修復方法。

    張萬生一眼就看出來了蘇進的不軌用心。

    什麼共同學習共同進步?這就是要拉他們師徒當苦力!

    不過蘇進說得也對,任何修復方法,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練成的。有這麼多現成的文物,就省得他四處去調集了。

    但知道歸知道,張萬生心裡還是有點憤憤不平的。

    只是,沒一會兒,他就忘了心裡的這點小情緒,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那些文物上面了。

    「這是哪來的?怎麼這麼多?還保存成這個鬼德性?!」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布囊,裡面裝著的是一個書法捲軸,是一個二尺斗方。

    卷上寫的是一種很奇特的字體,像是隸書,又像是行楷。說是書法,又有些繪畫的感覺,縱有行而橫無列,疏密錯落,揖讓相諧,就像亂石鋪街,零亂卻不雜亂。

    書軸左下角題著時間和書寫者的名字——

    「乾隆庚辰板橋」。

    單一鳴湊過來一看,也驚了。

    「清乾隆鄭板橋?」

    張萬生盯著這幅書法戀戀不捨看了半天,這才舒了口氣,道:「不是他是誰?這就是他最出名的六分半書!」

    蘇進微笑著看了單一鳴一眼。

    單一鳴好歹也是個七段,還是書畫方面的專精,怎麼可能連鄭板板的「六分半書」也認不出來?

    綵衣娛親,也不過如此了。

    他這一提,果然讓張萬生興緻大增。他感嘆道:「『吾曹筆陣凌雲煙,掃空氛翳鋪青天。一行兩行書數字,南箕北斗排星躔。』真不愧是六分半書!不愧是鄭燮!」

    鄭板橋,又名鄭燮,人稱板橋先生,江蘇興化人。他是康熙秀才,雍正十年舉人,乾隆元年考中了進士,後來客居揚州,是「揚州八怪」的代表人物。

    當時為了考科舉,大部分考生都寫得一手「館閣體」。館閣體特別方正,字跡清晰,就像現在的印刷體一樣,易於考官閱讀。

    但是鄭板橋認為,「蠅頭小楷太勻停,長恐工書損性靈」,所以在考中進士之後,就很少再寫這種字體。

    「六分半書」又叫「板橋體」,是他四十歲以後自創的一種字體。

    這種字體用隸體摻入行楷,又用了鄭板橋最擅長的蘭竹畫筆,別具風格,自成一體。

    由於隸書又稱「八分體」,鄭板橋就戲稱自己的這種字體為「六分半書」。

    張萬生面前的這幅斗方,就是典型的六分半書。而且,從紙張、墨跡、筆意以及尾印可以看出,這幅字絕對是正品無誤!

    0218誰教誰

    張萬生欣賞了好一會兒,嘆氣道:「好字,可惜這保存得……有點慘啊。」

    當年,承恩公府的人離開得太過匆忙,很多箱子都是往密室里一扔,也沒有歸整,就匆匆走掉了。

    置放這個六分半書斗方的箱子沒關嚴實,開了一道縫隙,地下室的潮氣往裡滲入,保存環境非常差。

    還好鬥方兩邊的橫軸是用防蟲的木頭做的,畫囊邊緣又有一個暗囊,裡面放了一些防蟲蟻的香料。所以,這幅斗方沒怎麼被蟲蛀,只有嚴重受潮霉化的痕迹。

    潮濕會讓紙張纖維膨脹,長期處於膨脹狀態,紙張就會變得非常脆弱,甚至有可能腐化。

    同時,由於造紙工藝的問題,同一張紙,每個部分纖維的膨脹度都會不一樣。所以,紙張會產生皺痕,如果裝裱技術不過關,還有可能受後面裝裱材質的影響,產生摺痕與裂痕。

    另外,在潮濕環境下,黴菌會大量滋生。

    眼前這幅鄭板橋斗方就是這樣,字心表面有大塊黑色和綠色的霉跡,甚至還影響了正常的觀看閱讀。

    這種書法字軸,如果不得到良好的修復,不僅價值會大跌,還會進一步被破壞。

    老實說,現在被取出來是它的幸運。不然再過一段時間,人們發現它並且打開畫囊的時候,只能看見一堆融成一灘的破紙……

    張萬生小心把這幅字軸放回原處,拿起其它的來看。

    這些字畫的原主人似乎對鄭板橋有所偏好,這裡一共存有二十四幅他的字畫。

    鄭板橋號稱詩書畫三絕,除了書法的「六分半書」以外,繪畫方面的「蘭」和「竹」也都是他的拿手絕活。

    這裡的藏品里,這兩種當然都不會缺了。尤其是一套四張的立軸「墨竹圖」,竹石結合,濃淡得宜,即使在他的作品里,也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這裡除了鄭板橋書畫,其餘還有很多藏品。基本上都是明清年間的,大部分都是名家佳作,價值同樣極高。

    張萬生最擅長的門類就是書畫修復,對書法和繪畫當然也是很熱愛的。

    這些精品,看得他目不遐接,兩眼發光。但它們損壞的程度也讓他連連嘆息,遺憾得不行。

    之前蘇進就已經把承恩公府密室里的這些文物全部過目了一遍,很清楚裡面有些什麼,也很清楚它們被破壞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他介紹道:「這是從南鑼鼓巷區域,帽兒衚衕,承恩公府一處密室里發現的。由於當年收揀匆忙,未得得到良好保護,破損情況比較嚴重。」

    說著,他打開一邊的平板電腦,調出當時拍攝的現場照片給張萬生師徒看。

    張萬生眯起眼睛,問道:「帽兒衚衕承恩公府……是婉容的故居?」

    蘇進點頭:「對。」

    張萬生的表情有些古怪,單一鳴已經「咦」的一聲叫了出來:「婉容故居的密室?當初沒發現啊?」

    早年,婉容故居回到紀老太太手裡前,產權暫時歸國家所有。那時候文安組還沒有正式成立,但也有個前身雛形。當時,那支隊伍曾經進入婉容故居,勘察過具體情況,統計歸納了一下國公府佔地面積、房屋數量、破損狀況等基本情況。

    那時候,單一鳴作為臨時約聘的顧問,也是進去過的,可從來沒發現過什麼密室。

    蘇進想了想,也沒瞞他。他打開平板的繪圖板,在上面畫起了地形圖。

    「在西路第四進院的左數第一間房和第二間房之間,有一道夾牆。它利用視覺錯覺,隱藏了一部分空間,就是這間密室了。」

    單一鳴瞪大了眼睛,問道:「我記得那裡,之前是不是有人租住的?」

    「對。」

    「那些租戶住了那麼久,都沒有發現?」

    「機關比較隱蔽,不在人們經常可以碰觸到的地方。而且,那個視覺錯覺設計得比較巧妙……」

    單一鳴回憶了老半天,真想不起來當時勘察的具體情況了。

    他只記得,經過長時間的分隔租住,那幾間屋子煙薰火燎的,看上去跟普通的平房差不多,哪裡看得出當初國公府的氣派?

    兩人對話的時候,張萬生一直在旁邊默不吭聲,這時突然問道:「誰帶你進去的?」

    蘇進頓了一下,有些猶豫。

    張萬生眯起眼睛,肯定的語氣道:「我猜,是那位紀老太太?」

    蘇進有點吃驚:「您怎麼知道?」

    張萬生哼了一聲,說:「那老太太氣派非凡,一看就是有來歷的。再綜合你身邊的人想一想,就能猜到了。」

    他猜測的方法很有點簡單粗暴,但結果的確沒錯。

    蘇進想了想,終於沒有隱瞞,坦然道:「是她。國公府是她的產業,這些文物也是她引我過去發現的。」

    單一鳴恍然道:「對,這些文物也該到修復的時候了,你本事也夠,交給你是對的。」

    蘇進只是一笑,沒有解釋。

    這時,張萬生又哼了一聲,勉勉強強地道:「算了,吃人嘴軟。吃了人家老太太一頓飯,給人乾乾活也是應該的。行吧,這個下手我打了!一鳴,你也來!」

    明明是自己對那些書畫文物動了心,還要強辭奪理說是因為吃了飯,這老頭的個性,也真是沒誰了。

    蘇進笑著說:「那好,就多謝您了。不過……」

    他抬起直視兩位高段修復師,平靜地道,「我希望,兩位在修復的時候,能按我的辦法來。」

    「你的辦法?」

    張萬生和單一鳴對視一眼,接著,老頭撇了撇嘴,道,「行,你的辦法就你的辦法。從現在開始,你說什麼,我們就怎麼做!」

    …………

    接下來幾天,蘇進真是忙得腳打頭。

    他大部分課餘時間都呆在九鼎工作室里,跟張萬生和單一鳴兩個人一起,修復從承恩公府密室得來的這些文物。

    書畫、古籍,這些本來都是張萬生師徒的長項。

    正常情況下,他們絕對不可能把修復的主導權交給蘇進。

    但一來,他們向蘇進學了東西,欠了他一份情;二來,張萬生也很想看看,蘇進究竟會怎麼修復。

    實在覺得他修復得不行,把主導權搶回到自己手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嘛。老頭子這麼大年紀了,還要什麼臉皮,還怕什麼食言而肥?

    不過,蘇進當然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機會。

    書畫從古至今,都是文物中最大的一類之一。書畫修復的技藝,傳承得也比較完善。論其根本,不過是「洗心、揭舊、托補、全色」四個階段,簡稱「洗揭補全」。

    大體階段沒變,但細節還是變了不少的。所用的工具、材料等上面都有體現。

    張萬生本來就不是故步自封的那種人。幾天下來,他還真開了一把眼界,學到了不少東西。

    張萬生這個老頭子,前輩包袱是很重的。學了一些東西之後,他就有點坐不住了。

    他比蘇進大這麼多,足可以當這個小年輕的爺爺了,兩人的段位更是有如天淵之別。

    結果現在,他什麼東西也沒教給對方,反而要指著對方學東西?

    這會兒,他也忘記了之前什麼「打下手」的抱怨,滿心只想著得找個辦法,回報蘇進一下。

    於是,他也試著把自己的一些獨門秘技,在蘇進面前展露出來,意思是教給他。以老頭子的性格,這種示好,當然是要盡量假裝若無其事了。

    結果,可能是因為他演得太好,蘇進完全沒察覺,又給了他一次打擊。

    張萬生赫然發現,他的這些「獨門秘技」,蘇進竟然也不是不了解的!

    而且這種「了解」表現得還很奇妙。

    他的「獨門」當然還是他自己的,裡面的細節部分,蘇進其實也並不清楚。

    但其中最關鍵、最核心的部分,涉及到原理的那些東西,只要張萬生提個頭,蘇進就能順著把它說下去。

    這不自禁地讓張萬生有了一種感覺,對於蘇進來說,這樣的東西,都不過是「皮毛」而已。他已經掌握了最根源、最本質的那些東西。而所有的「皮毛」,只不過是依附在本質之上的東西而已。

    這個念頭讓張萬生有點悚然。

    傳說中,的確有一種人可以達到「通一法、通萬法」的地步,那就是傳說中的天工!

    蘇進現在有了這樣的表現,難道說明他已經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境界嗎?

    張萬生呆了一會兒,突然失笑著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這孩子只有十八歲。十八歲的天工?就算打娘胎里開始學也不可能啊!

    事實上,蘇進現在的確還沒到那個程度。

    他能做到現在這樣,跟兩個世界不同的學習研究方法有很大的關係。

    前一個世界里,文物修復知識越來越系統化、體系化。它就像一棵大樹,中間有一套體系當樹榦,所有實際操作方法都是長在樹榦上的枝椏。

    張萬生的這些「獨門秘技」,細節方面的確很有原創性,但基本原理還是在體系內的,也就是樹上的一根枝椏而已。所以,他稍微一提,蘇進馬上就能在系統里對應到不同的區域。這就像通過主幹去找到對應的樹枝,當然就能描繪出那樹枝是什麼樣的,是向著什麼方向生長的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的兩章一起發了算了……

    最近有事情,明天才能徹底搞定,這幾天基本上都不在電腦旁邊……

    聽說曾經竄到了潛力月票榜首位,可惜沒有親眼看到……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感謝北天冥河、匆匆那年yyww、YetAlpha、宛城扶桑、fatfox911、Fou4v、快樂的丸子、書中半日閑、mtzj5、授予的捧場,感謝fatfox911、書中半日閑、北天冥河、YetAlpha、快樂的丸子的天天支持!!!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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