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有點疼，忍一忍。」孫舞空把她的頭髮慢慢向上撥去，露出了那半張被頭髮遮擋的臉，淺紅色的斑點布滿臉上，額頭的位置還有一道有些恐怖的疤痕，點點黑金色點綴其上，顯得有點恐怖。

「嗯。」敖潔點點頭，臉上並沒有什麼害怕之色，這些年臉上的疼痛偶偶還會發作，那種疼痛已經讓她有些麻木了。

孫舞空的手虛按在她的臉上還有一寸的距離，在她的手上不知何時握住了一塊手指頭大小的雪白色晶石，催動之下，絲絲縷縷的紅黑色氣體從敖潔的臉上飄出，然後被那顆雪白色的晶石吸收。

敖潔臉上的粉紅色斑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而雪白色的晶石上則開始出現一些紅色斑點，像是轉移了一般。

敖潔一下子握緊拳頭，看來孫舞空之前的提醒並不是空話，不過敖潔只是握緊拳頭而已，並沒有發出聲音，甚至連眼睛都還睜著，臉上沒有表現出分毫痛苦之色。

「真的有效了。」一旁的卓依霜滿是驚喜地說道，雖然她並不會因為敖潔臉上的傷如何，但同為女人她清楚毀容對於敖潔來說始終是心頭難以抹去的傷痛。

「太好了。」敖小白的眼中也滿是星星，轉而看著朱恬芃她們說道：「師姐，你們太好了。」

「是吧，那晚上要不要陪師姐睡呢？」朱恬芃挑挑眉道。

「不要。」敖小白還是毫不猶豫地搖頭，不過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可以讓一隻雞腿給師姐吃。」

「這樣好像我不太划算誒。」朱恬芃摸摸下巴，有點不滿意。

「那……就兩隻吧。」敖小白糾結著說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好吧，兩隻的話，那我就勉強接受了。」朱恬芃點點頭，笑著說道。

敖潔臉上的紅斑很快就消失無蹤了，皮膚還有點粗糙，不過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顏色，而額頭上那道傷疤的顏色也褪去，不過那道傷疤依舊顯眼。

孫舞空手一收，手中已經變成紅褐色的晶石化作紅色粉屑飄落，看著自始至終沒有吭一聲的敖潔，臉上露出了幾分讚賞之色，當年在那煉丹爐之中她也是一聲都沒有叫，這敖潔倒是有些傲骨。

「接下來就簡單了，不過塗一次的效果不知道如何，可能需要多塗幾次。」朱恬芃走上前來，拔開小瓷瓶的塞子，稍稍傾斜，從裡邊流出了一些淡金色的液體，在她的控制下在她的手中化作一小團，然後引導著慢慢像敖潔的臉上靠去，均勻灑落在他的臉上，有些粗糙的皮膚開始恢復嫩白。

敖潔只覺得原本有點火辣辣的皮膚突然撲上了一層冰霜一般，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下來，有點痒痒的，但卻很舒服的感覺在臉上流淌著，似乎能夠感受到臉上的皮膚在雀躍和歡呼。

朱恬芃修長的手指在敖潔額頭的傷疤上輕輕滑過，原本有些猙獰的傷疤竟是在金光之中開始復原，在金色藥液的輔助下慢慢變淺，變成淺紅色的嫩肉。

眾人看著這神奇的一幕，臉上皆是有些吃驚。

「天書中記載的古方果然有用，而且效果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好一些。」沙晚靜也是有些意外，不過總體上還是滿意的。

一旁的卓依霜聽著愣了一下，再看向沙晚靜時的目光已是有些不同了，她本來以為這藥膏是出自朱恬芃或者孫舞空之手，沒想到竟是出自沙晚靜之手，而且竟然還是天書上記載的。

小半瓶藥液用完，朱恬芃收回手，淡金色的藥液被敖潔緩緩吸收，最後消失無蹤，而原本看起來有些恐怖的臉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嫩白的肌膚吹彈可破，除了額頭上還有一點淺紅色的疤痕印記，其他地方已經根本看不出來她的臉上曾經受過那樣慘烈的傷害，而且保持那樣的狀態幾百年之久。

而恢復了容貌的敖潔也是讓眾人眼前一亮，柳眉杏眼，面容精緻，眉眼間的英氣依舊，如果不是穿著一身黑衣，換上衣裙，或許會更加撩人一些，但就是這樣也依舊是有數的美人。

「太美了。」朱恬芃把手裡的小瓷瓶蓋上，兩眼放光的看著敖潔。

「好看。」卓依霜也是愣愣地看著敖潔，然後才用力點了點頭道。

「敖潔姐姐，你和以前一樣漂亮了，不對，是比以前還漂亮了。」敖小白也是跟著說道，就像看到了當年那個漂亮的小姐姐一般。

敖潔臉上還有點不真實感，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原本的粗糙已經沒有了，碰到滑嫩的皮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而額頭上拿到傷疤也已經摸不出來了，彷彿噩夢般印在她額頭上的傷疤已經消失了，撫在額頭上的手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緩緩放下，臉上沒有太過驚喜的表情，但是手卻忍不住有些顫抖。

「謝謝。」敖潔放下手，沖著朱恬芃和孫舞空她們躬身行了一禮，感謝道。誰想當個醜八怪呢，哪個姑娘想穿著厚厚的鐵架，戴著頭盔呢……而她這一戴就是數百年，今天，終於可以摘下來了。

「行了，你是小白的姐姐，那就不用客氣了。」朱恬芃把手裡的小瓷瓶遞給了一旁的卓依霜，笑著說道，「額頭上的傷疤時間太久了，剩下的這半瓶每天早上塗抹一次，塗完之後應該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嗯嗯。」卓依霜雙手握著小瓷瓶，像是握著什麼寶貝一般，認真點了點頭。

敖潔臉上的傷疤去除，整個人似乎也是褪去了一層陰霾，垂下的頭髮被她挽起，藍色的眸子乾淨透亮，看上去就像個鄰家少女一般。

「還有這個，送給你們了。」朱恬芃又是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是兩串黑色的手串，黑元晶打磨成小拇指大小的石珠，中間夾雜著兩顆白色的小珠子，仔細看去上邊還有一些細密的符文，看著頗為神秘。

「這是？」敖潔接過盒子，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