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莫總司出手，到飛衛全部砸穿木板掉下二樓，這一切發生不過在轉瞬之間。

柳百川和店小二確實懵了，一來是震驚於唐三藏等人可怕的實力，二來是因為他們竟然把一整隊的飛衛都打倒了，甚至裡面還有莫總司，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遷流城，和造反也無異。

而這件事發生在聚福樓，哪怕他們並沒有參與其間，事後也肯定免不了受牽連，柳百川的心情頓時沉入谷底。

唐三藏看著表情鬱悶頹然的柳百川，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這對於他來說貌似真的不太好。

樓下的慘叫和圍觀人群的驚呼聲不絕於耳，在遷流城身份特殊的飛衛竟然被人從二樓丟了下來，這在遷流城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朱恬芃探到窗口，看著下邊直接昏迷過去的莫總司，笑著說道：「師父，你這一拳可真帶勁，不過要我說就把他們全部都解決了，還省了後邊的事情，不過是些凡人，還和他廢話什麼。」

「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我們是文明人。」唐三藏微微搖頭，又是沖著柳百川微笑道：「柳掌柜，看來我們對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這樣吧，你算算這裡需要多少錢修補，等會結賬的時候我們一起付給你了。」

柳百川聞言，面容有些苦澀地搖了搖頭道：「諸位大俠身懷武功，今日之事權當小店運氣不佳，也不用諸位賠償了，諸位還是趁著飛衛和城衛軍沒有來到之前快些走吧。」

「師父，那我們點的菜呢？」敖小白立刻不高興了，看著唐三藏嘟著嘴巴，一雙大眼睛里開始泛起迷霧了。

唐三藏也知道柳百川不想摻和進這件事，而且還算好心提醒他們離開遷流城，不過看看敖小白模樣，還有之前答應朱恬芃他們的衣服，這城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只能無奈攤手道：「你看，貧僧這徒兒沒有吃飯是不打算走了，柳掌柜先讓廚下把酒菜上來吧，貧僧還有些事情想要問柳掌柜，不知可否解惑。」

柳百川聽著唐三藏的話，也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不吃完絕對不走，就賴在這裡一定要吃完這頓，只能讓一旁的店小二去讓上菜。

「等等。」朱恬芃拍了拍桌子，看著看了過來的柳百川說道：「剛剛的飯菜照上，然後把剛剛你打算給那莫什麼東西上的最好的酒，和早上剛到的牛肉上三斤來。」

「就按這位長老說的上。」柳百川沖著那店小二點頭道。

「還有，把這位給那些飛衛送下樓去吧，我覺得他還挺適合去瘋人院的。」唐三藏看了一眼一旁目光獃滯的胖子，又對店小二說道。

「是……是。」店小二看著這位剛剛一拳把莫總司打飛的猛人，雙腿都有些打顫了，半拉半扶帶那胖子下樓去了。

樓下人群聚集，不少人向著樓上張望著，都想看看是誰有這般膽子把眾飛衛打成這般模樣，而當有人發現其中還有莫總司之後，眾人的心情就更加震驚了。

唐三藏不會把一個飛衛總司放心上，孫舞空他們就更不會放在眼裡了，至於敖小白，還沒一隻雞腿重要。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發生了這樣的事，二樓清場，一樓的食客估計也跑光了，這幾日聚福樓算是不用做生意了。

唐三藏給敖小白夾了兩塊鹵牛肉，看著柳百川微笑道：「柳掌柜請坐，有幾件事想要向你討教一下。」

柳百川看著笑容和煦的唐三藏，心情和神態皆是有些複雜，他這家聚福樓開了二十幾年，不知見了多少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像唐三藏這樣的年輕人。

看上去年紀應該還沒到二十歲，但性格卻是十分沉穩，看上去溫潤如謙謙君子，但一出手卻是毫不留情，明明是和尚，卻帶著一幫女徒弟，點了一桌的酒菜，葷腥不忌，反正怎麼看都覺得是個奇怪的人。

碰上這麼一幫人，身為掌柜又不可能自己先跑，柳百川一咬牙，還是在唐三藏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點頭道：「好，大師想問什麼，若是在下知道，定然知而不言。」

唐三藏給柳百川倒了杯酒，微笑道：「柳掌柜不要緊張，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動不動就殺人放火的。」

「咳咳……師父，你這樣說話更嚇人。」沙晚靜看著臉上肌肉抽了抽的柳百川，拉著唐三藏的衣角輕聲說道。

唐三藏看著臉上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柳百川，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也不繞圈子，直接問道：「進了遷流城之後，我看這城中百姓神情萎靡，就連三歲小兒都怏怏不樂，不知這是何故？還有先前我聽他們所說，這城中之人似乎經常做夢，而且昨日還做了相同的夢，此事可是真的？還有所謂的瘋人院又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那些人一聽到飛衛就全跑了？」

柳百川聽著唐三藏的問題，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還要從半年前說起，那日太陽剛落山不久，東邊的天空卻是被血紅色的光芒照亮了，而且向著遷流城蔓延而來，將整座遷流城籠罩進去，天空變成了血紅色，而且持續了整整一夜。」

「這一夜，遷流城的孩童哭了一整夜，家中養的豬狗之物一夜間死了大半，其餘活著的也大都狀若癲狂，連主人都敢下口撕咬，後來被城衛軍全部撲殺了。遷流城的百姓都一夜未眠，雖然第二日清早紅光便消散了，但從那日之後，遷流城裡的人只要一閉眼，便一定會做夢，而且第二日互相一說，所作之夢竟是相同的，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先前有人說清水法師做法之後便不再出現相同夢境了，那又是何人？」沙晚靜扶了扶鏡框問道。

「清水法師是城主大人親自請來的大法師，三個月前他設壇做法，雖然每天還是會做夢，但是全城同夢的事情也就沒有再發生了，沒想到昨天晚上又發生了，恐怕又要引起恐慌了。」柳百川嘆了口氣說道，眼底也是藏不住地疲憊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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