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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974 重返大清(79)三合一字體大小: A+
     

    重返大清(79)

    書頁被從中間撕開,三五下就成了一地紙屑。

    林雨桐不動聲色,這樣的三娘跟那晚見到的三娘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那個三娘帶著幾分知性,而這個三娘發飆起來,可是半點之前的影子也找不見。

    看來,真是憋壞了。

    人前幕後都掛著一張面具,反倒是這真性情,只怕也沒幾個人知道。

    林雨桐不說話,只胳膊支著小几,雙手托著下巴,靜靜的看著。

    可能是這樣的目光叫三娘有些不舒服,她將手裡隨後的幾張紙撕碎了,順手一揚,臉上雖然還帶著些氣憤,但到底是坐了下來,一副打算攀談的架勢。

    端起茶來又喝了一口,才理了理身上換上的這件衣裳,是從成衣鋪子新買的,都是上好的料子。跟她自己的平時穿的,不管是哪方面都差不多。剛才梳洗換衣裳的時候腦子裡想著事,沒來得及多想。這會子注意到了這情況,才想起來,這女人給自己準備的可是相當充分和用心。連裡面的內衣中衣以及腳上的鞋襪頭上的釵環,都是嶄新的,甚至都是自己常去的那一家鋪子買的。

    準備的充分,說明她捉拿自己之前,就已經成竹在胸了。

    準備的用心,說明她不光沒想著羞辱自己,還想著叫自己保留幾分尊嚴。

    有這兩點,哪怕是束手就擒了心裡對她也有幾分好感。

    於是語氣就軟下來,低聲道:「還沒請教師姐是哪位?」

    「我姓林。」林雨桐說不出來處,卻沒拒絕回答問題。給了這麼一個真實的答案。

    三娘是個察言觀色的老手,有沒有說假話,她清楚的很。見人家絲毫沒有猶豫就給了一個姓氏,她也沒惱,而是道:「我姓胡。」

    胡三娘?

    林雨桐點點頭,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問多餘的話,怕一不小心給露餡了。一個地方一個規矩,誰知道這姓胡和姓林是不是到白蓮教以後新賜予的。就比如說鄭甲王甲,他們不姓鄭也不姓王,而是按照百家姓『周吳鄭王』給依次分組排下來的。

    白蓮教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知道的也有限,所以這個問題不能多說。而規避不想談的問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拋出另一個問題,一個非談不可,不能迴避的問題,「那咱們現在就走?」

    走?朝哪走?

    林雨桐沒說,但胡三娘卻變了臉色,「林師姐……」她起身噗通一聲跪在林雨桐面前,「師姐,請高抬貴手。」

    「何必如此?」林雨桐伸手將人扶起來,「你知道的,你這是強人所難。」

    「我知道……」胡三娘反手抓住林雨桐的手,「我知道這是難為林師姐。規矩我都懂。但是還是厚著臉皮開口了……不是叫您放了我,就是……別把我交給謝遷就是了。」

    主動提起了謝遷,這倒是林雨桐沒想到的。

    林雨桐看著胡三娘,眼睛幽深如海,突然開口道:「不交給謝遷,你打算說服我將你交給誰?」

    胡三娘眉頭微微皺了皺,抬頭看了一眼林雨桐,心裡卻覺得彆扭。怎麼說呢?就是覺得吧,聽她說話,就跟在空里飄著似得。從她的話里,半點也聽不到她自己的傾向,也就是半點信息也沒露出來。

    就比如自說別把我交給謝遷。

    她是怎麼回答的?說不交給謝遷,那你打算說服我將你交給誰?

    初一聽,沒問題!你問我答,絕對不算是答非所問。可是問題是她真的答了嗎?她是打算把自己交給謝遷呢還是不交給謝遷,非此即彼的事,能聽出她的答案嗎?

    根本無從判斷。說是同意了吧,她沒說。說不同意吧,偏偏她的話里是留著活扣的,好似她已經答應了,要不然誰往下問。

    跟這樣的人說話,你說費勁不費勁。

    但這能指摘別人嗎?指摘不上啊,人家跟你又不熟。她要是只聽一面之詞的蠢貨,就不會獨當一年如今出來領頭辦差事了。

    她心裡也犯嘀咕,不會是官府的吧。想想也不對,她其實跟官府的人打交道打的才是最多的。因為莫文龍在溪客居常進常出,那些鼻子尖的官吏,也愛有事沒事跑這裡。畢竟在杭州府這一畝三分地上,莫文龍的官級算是最大的嘛。

    見的官府的事多了,自然就知道當官的那一套流程。不說別的,就只打發個女人過來,那就絕對不是官府的。會不會是京城的,也不會!那位九爺如今只怕正在瞧著莫文龍救人呢。

    所以,她將這微乎其微的一點懷疑壓在心底。反而認真的思索起了林雨桐的問話,不交給謝遷,能交給誰。

    這其實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取決權不在她自己身上,而是看上面是更加的信任謝遷還是她。

    想到這裡她就不由的冷笑,要是信任自己,又哪裡會有謝遷的到來。

    雖然受苦受累的都是女人,但上面對男人,對會讀書有學問的男人,還是不一樣的。說到底,女人們哪怕出面乾的事情,也都是卑賤的事情。還是被人瞧不起了。

    林雨桐將她的掙扎看在眼裡,就笑了,「瞧!你自己也為難了不是。」

    胡三娘眼裡多了幾分陰霾,轉臉看向林雨桐,「林師姐,您要是能通融通融……以後我胡三娘就唯林師姐馬首是瞻了。」

    「你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人。」林雨桐低下頭,這麼誇了對方一句,然後才道:「我自己跟你都是差不多的身份,要你馬首是瞻做什麼?」

    很自己差不多的身份?這事想說萬事都不由她自己。

    想到這裡,胡三娘猛地抬頭,低聲道:「林師姐若是願意助妹妹除掉掣肘,妹妹願意在合適的時候,也幫師姐脫身。」

    除掉掣肘?

    林雨桐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後站起身,看著胡三娘的眼神就帶著幾分警惕,「你想幹什麼?」

    「師姐也是女人,您該明白咱們的處境。」胡三娘咬著嘴唇,「雖然也感念白娘娘的救命之恩,想著回報,但咱么得先有命,先保住自己才能想其他,您說是嗎?」

    感念白娘娘的救命之恩?

    這話簡單的很,但透露出來的意思叫林雨桐心裡一喜。人說起白娘娘,想到的只有雷峰塔下的白蛇精,可胡三娘口裡的白娘娘,卻該是個活生生的人。而在謝遷的書里,也寫到了白娘娘,說是湖裡的白荷日日聽的白娘娘的誦經之聲,才有了向道之心。

    那麼這裡的白娘娘跟胡三娘說的白娘娘會是同一個人嗎?

    而故事的結尾,說是廟裡供奉的是白蓮娘娘,這個白蓮娘娘只怕是白娘娘的一個分|身。就像是菩薩都有萬千的化身是一樣的。

    但故事畢竟是故事,既然寫到了故事裡,就有作者自己的加工在裡面。

    白蓮娘娘是白娘娘呢還是白娘娘的一個下屬?這得先找到這個白蓮娘娘才行。

    她心思轉的飛快,想了不少,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在胡三娘看來,她就是沉吟了一瞬,才開始說話的,「……螻蟻尚且貪生誰都怕死……但是……」

    「師姐!」胡三娘打斷了林雨桐的話,她看出來了,這位師姐聰明歸聰明,但卻有點心軟。要是自己跟她調換一下,自己就會給人機會叫說這麼多廢話。可如今這樣,卻正好,心軟的人總比心硬的人好對付。這麼想著,她的眼淚就下來了,「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那麼多姐妹,只要謝遷還在這裡,那那麼多的姑娘,就得歸到麻姑的名下,您知道麻姑的,她是最不會手下留情……要是都送到麻姑那裡,靠著賣肉吃飯,那還不如都死了乾淨。您知道的,那裡好些孩子,都是早早的就去了。先是趁著年輕伺候有錢人,等過了紅勁了,也就二十上下,得輪到中等院,跟那些付得起錢的任何男人睡覺。等到了二十七八,也就只能到下等院,那是什麼日子?髒的臭的男人,只要花上幾十個銅板就能……在哪裡熬著,活不過三五年,個個走的時候,都是一身的臟病。您就忍心看著,看著那麼多好姑娘白白這麼送命。要是這樣,我當時又何苦安排人手在那附近,叫她們燒死在船上,或是溺死在湖裡,反倒落的個乾淨……」

    這話有利用自己同情心的嫌疑,但卻也說的情真意切。

    只怕真實的情況不是如此,也相差不遠。

    自己能拒絕呢?

    何必拒絕,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畢竟她的話里提了,提了一個謝遷,提了一個麻姑。謝遷還在杭州跟麻姑在一處這個是林雨桐之前不知道的。而麻姑這個人跟著謝遷,肯定也在那迎春閣里。

    可迎春閣那麼大,出入的人那麼龐雜,哪個是謝遷?哪個是麻姑?誰知道!

    叫鄭甲他們去抓人,只怕也難的很。真要是走脫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畢竟迎春閣面上的管事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麻姑。

    之前注意到迎春閣的時候已經將老鴇給查了,在莫家兩個姨娘的信送到迎春閣之後,就有人盯著那老鴇子,直到現在,也沒見監視的人彙報說有什麼異常。那信不是給了這老鴇子,又是給了誰?如今三娘說迎春閣是麻姑的地盤,那林雨桐當然就有了答案。

    從這些細小的細節上看,這麻姑跟三娘的處事手法,真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麻姑是處處往後藏,而三娘卻將大隱隱於市貫徹了個徹底,能親自上陣的絕不用別人。

    那麼在不知道麻姑和謝遷的真實相貌的時候,還是用胡三娘最把穩。

    她說的動情,林雨桐閉上眼睛面露不忍。不忍當然是真的,對那些姑娘的遭遇她也同情。都不定是哪裡弄來的姑娘,這不是造孽?之所以閉上眼睛,只是為了躲避三娘的視線,這個女人眼睛犀利的很。

    「你……」林雨桐貌似艱難的開了口,「你這麼說,還叫我怎麼說?要不我出面跟麻姑說一聲,你手底下的那些姑娘我要了……」

    「沒用的。」三娘眼淚又下來了,「謝遷心胸狹小,叫我逃脫了,他心底不知道怎麼遷怒呢。」說著又是跪下又是磕頭,「您放心,事情一了,我就回來,絕對不會叫師姐為難。」

    林雨桐抿著嘴,「你起來……先起來,這是做什麼?」十分同情又為難的樣子。

    「師姐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三娘面露倔強,「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叫人跟著我,絕對不會亂來。」

    「不用!」林雨桐深深的看了胡三娘一眼,「要真是打發人跟著你,那才是害了人家的性命。」

    胡三娘心裡一驚,終於知道對方心軟成這樣為什麼還能叫她獨當一面了。

    她有讀心術吧。

    在她眼裡,那點小心思全都躲不掉。

    她要真放了自己走,自己當然是會跑,也跑不了。更不會跑。但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的人,她卻沒想著叫他們活著。這麼明晃晃的把柄,她不會交到任何人手上。

    「起來吧。」林雨桐叫胡三娘起來,卻沒有親自動手去扶她。

    這是答應了嗎?

    胡三娘這麼想的,順嘴也就這麼問了。

    林雨桐點點頭,隨後就道:「叫你去可以,但我得跟著一起。」

    胡三娘看著林雨桐的眼神就有些遲疑和打量。

    「怎麼?」林雨桐似笑非笑的任她打量,「之前不是還說,要唯我馬首是瞻嗎?這就是你的誠意?」

    胡三娘收回視線,要這麼說她就明白了。不就是想拿著自己的秘密,怕自己將來會反水嗎?是啊,自己現在乾的事,叫她不多想也難。

    之前的作態,只怕跟自己的哀求也是一樣的,都是在做戲吧。心裡在自己說要投靠給她效勞的時候,大概已經允了吧。

    她不由的一笑,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她覺得她這才算是遇到同類了,處事的想法辦事的做法,幾乎是一模一樣。

    於是兩人默默的對視,之後才又相視一笑。

    因著事不宜遲,胡三娘沒有耽擱,馬上就要求啟程,「……遲則生變……」謝遷可不笨,再晚了只怕在迎春閣就逮不到人了。

    於是,兩人換了衣裳,一條舟上坐著兩個人,連個船娘都不帶,直接就上了船。三娘一條船槳,然後就向林雨桐看去。

    林雨桐還真會划船,曾經在木桶里坐著的時候,也已經能劃上幾天幾夜去。這小小的一艘船還真難不住她。順勢坐下,沒有半點違和之態。

    兩人配合之下,小船驀地的就遠了。

    胡三娘一笑,看來自己真是想多了,這划船看似簡單,卻能看出不少東西。會划而且不怕水,在她從大船上下來的時候,她故意晃動了一下小船,可她還是能穩穩的站住。可見此人不光會水性而且身上是有功夫的。

    會水性的姑娘在南邊好找,可懂水性還會功夫的姑娘可不好找。

    更何況她雖然說的是京話,但好多尾音都帶著蘇揚一帶的口音。這就有些刻意隱瞞的嫌疑了。

    沒錯,林雨桐在三娘認為她是她的同門之後,就微微調整了說話的口音。反正在姑蘇一帶生活過,做到這一點也不難。

    不管是什麼事,只要細節做到了,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一路往前走,明顯能感覺到胡三娘身上的戒備少了。

    兩人的船靠岸的時候,湖面上還熱鬧著呢。湖邊也有不少趕來瞧熱鬧的人。官府將這一片整個都隔離了,想出去進來都麻煩的很。得告知人家姓甚名誰來做什麼,跟誰是一起的。這就跟警察辦案一樣,出現場可不就是這樣。

    三娘一身婦人的打扮,但林雨桐卻著了男裝。

    這個時候當然是林雨桐得出頭了。

    正在她帶著羞澀往林雨桐身後躲的時候,就聽一人道:「林兄,還沒回老家嗎?」說著,又朝林雨桐身後瞧,然後一臉的瞭然道:「明白!明白!」一臉你帶著相好的出來我理解的樣子。

    林雨桐拱手作揖,此人是鄭甲安排的,在粘桿處不知道是什麼身份,應該是常駐杭州這邊才是。至於明面上的身份是什麼,她也不知道。不過看他跟那些駐守的兵卒這麼熟稔,想來混的還不錯。

    果然到了這邊沒用林雨桐報姓名來處,這邊已經把什麼都處理恰當的。

    等從岸邊離開,上了馬車,三娘才道:「多謝了師姐!」

    沒有她自己根本就出不了。

    林雨桐擺擺手,就閉目養神了。

    大約一個時辰左右,該有凌晨前後了。

    馬車才在迎春閣外面停下了。這回沒走前門,也沒走側門後門,而是從衚衕里穿過去,到了迎春閣後面緊鄰著的一戶人家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三長兩短敲兩下,然後就不動了,只靜靜的等著。

    大約一盞茶之後,門才開了,開門的是個瞎子,只將門打開,將人帶進去到了院子的後門就走了。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後門才從門外打開,開門的人看了看兩人,然後讓到一邊,等兩人出了門檻,他順手就把後門從外面鎖了。

    抬腳帶著兩人往前走,每走兩步就回頭看林雨桐和胡三娘一眼,好似怕兩人沒跟上似得。

    三娘就解釋,「這人是聾子。」

    開門的是瞎子,絕對不會看見進出的人是誰。引路的是聾子,都說十聾九啞。這種啞巴不會說話,不是嗓子有問題,而是聽不見別人說話,就不能學說話。也聽不見自己說話,就不能矯正自己的發音。@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所以說,這個人不光是個聾子,而且還是個啞巴。

    聾子就聽不見裡面不想叫人聽見的秘密,啞巴嘛,就算是看見了進出的人,他也有嘴說不出去。

    這辦法,不可謂不絕。

    三娘知道對方聽不見,因此說的時候絲毫半點猶豫也沒有,「……之前都是乞丐,被謝遷弄來的,不用討飯了,但每人都付出了一點代價……」說著,嘲諷的一笑,「他覺得他這是仁慈,可是……現在滿大街看看去,乞丐比之以前,少了□□成。只要願意打掃街道,就能換來口糧。有那願意出力的,就是出修路挖石頭,也能把自己養活了……」要是這兩人知道會是這樣的代價,也不知道當時會不會願意。

    一路說著話,七繞八繞的終於停在一處小院子門口,然後領路的太監就消失了。

    三娘一路領先,先踏了進去。

    院子里漆黑黑一片,只有正堂里亮著一盞燈。

    三娘站在屋外,「裝神弄鬼。」說著,但腳步絲毫都沒停留。心說這謝遷總是自作聰明。他把燈弄的這麼暗,是不想叫跟來的新人看到他的廬山真面。可怎麼不反著想想,他同樣也看不到別人了不是嗎?

    還想看看他見到這位林師姐是個什麼表情呢,結果他來了這麼一手。

    心裡鄙夷,不由的想,自己走是對的。像是謝遷這樣是幹不成大事的。做什麼事不得冒風險!這樣既怕出事又想成事的心態,也實在是叫人無語的很。

    推開堂屋的門,吱呀一聲,十分響亮。

    燈光后隱著人影,看的並不真切。

    「還敢來?」一個年老的男聲傳過來,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聲。

    林雨桐想,這應該就是那位謝遷了。

    她跟在三娘的後面,盡量站在她的影子里,三娘動了動,林雨桐跟著將身子側著,那邊就聽三娘哼笑一聲,「為什麼不敢來?」

    「好好好!」謝遷怒極而笑,「要是沒猜錯,你來是為了取老夫的性命的。」

    三娘眉頭一皺,「你總是聰明的不是地方。」緊跟著她又道:「這次你還真是猜錯了。真不是要你的命的……我是來給你送人的……」說著,身子一讓,露出林雨桐來,「將你的人撤走吧,這麼一個女流之輩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勁。」

    林雨桐心裡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朝三娘看去。

    見她沒有看過來的意思,林雨桐心裡就有數了,要麼說著女人姦猾呢。

    還真是沒說錯她。

    她這麼說,有兩種目的。

    一是要試探。看猛地爆出這樣的料,自己會有什麼反應。再是精明的人,孤身一人進來,心裡肯定有危機感。再要是被人叫破了身份,會是個什麼結果呢?勢必會心理大亂,如此,就有破綻可抓。

    當然了,這是基於這人本身就問題的基礎上。要是沒問題,自然亂不了。最壞的結果不就是當場吵起來嗎?這沒什麼大不了,只要能確定這人的身份沒問題,這點事都不叫事,她連怎麼辯解的詞都想好了。

    二是知道被人戒備,外面守著那麼多人,想從這裡脫身出去不容易。所以得叫對方失去戒心才行。

    林雨桐站在大廳里,沒有做任何反應。

    沒聽到那個男聲,倒是有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你什麼意思?」話是問三娘。

    「什麼意思?」三娘嗤笑一聲,「要不是我犧牲溪客居,能將此人給套出來。她是朝廷出來的,秘密查辦什麼事,你們該清楚的。我意外知道了這事,於是臨時改變了計劃,將此人給釣上來了,還親自給送了過來……」

    「將燈點起來!」謝遷出聲后,就燈慢慢的就都亮起來了。點燈的女人一張臉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猙獰,麻子多而密集,叫人看了就覺得不舒服。

    林雨桐的視線在這個麻姑的臉上並沒有多做停留,只看向靠牆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他此時一手捂著嘴,憋咳嗽憋的臉紫漲,白眼一翻一翻的。

    林雨桐就看見那隻捂著嘴的手了,繼而一笑,這取名字的人也是促狹。那隻手的大拇指上多長了一節,使得那個指頭看起來像是蟹鉗。

    這樣的畸形也叫六指。跟那種長的齊齊整整的六個手指頭還不一樣,因為形似蟹鉗,所以也叫蟹鉗手。

    蟹鉗——謝遷?

    哈哈哈!

    原來是這麼一個意思。

    「你在嘲笑老夫?」謝遷被林雨桐的視線瞧的不舒服,習慣性的將手放下,任由長長的衣袖將手給遮擋住,然後又是一陣咳嗽。這回不捂著嘴了,只揮動著衣袖,「你……你們過來……離的遠瞧的不清楚。」

    三年伸手拉了林雨桐就過去,「你瞧瞧,看是您處決呢還是我來動手?」

    林雨桐心裡戒備起來,胡三娘是想叫這謝遷看看,是不是認識自己。要是照胡三娘這樣的思維看,只怕謝遷在白蓮教的地位不低,入教的時間也很長。這樣的人物,對教內數的上名號的人應該都是見過的,哪怕是不熟悉,哪怕是沒見過。想來只要多問幾句就能套出真假來。

    所以說,胡三娘這該是完了一把雙面手吧。

    林雨桐覺得她是自己人,謝遷要是認不出自家當然也就會認可胡三娘的做法,於他而言,即便不能當成自己人,也不至於成了仇敵。沒跑還立功了,怎麼數也跟仇敵無關。

    那麼一來,她可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她沒再看三娘,只盯著謝遷。

    謝遷瞧著林雨桐冷笑,對著三娘點頭,「殺了她!」

    三娘側過身給林雨桐使了一個眼色,叫她往一邊微微避一避。

    林雨桐真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這胡三娘是跟自己聯合演戲糊弄謝遷呢。在三娘迅速的拿出匕首的時候,林雨桐也跟著動了,朝三娘示意的方向偏過去,剛將謝遷亮出來。

    匕首帶著風卻跟林雨桐如影隨形,她心道一聲果然,這匕首就是沖著自己來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朝後一轉,胳膊一抬,匕首就頂住了謝遷的脖子,再往後一閃身,整個人都躲在了謝遷的背後。

    三娘手裡的匕首並沒有改變方向,一副收不住的樣子朝謝遷而去。

    這個三娘太滑了,並不好用。這個謝遷倒是個好人選,他且不能死呢。因此她微微一帶,謝遷的身子就往邊上斜了三寸,那匕首穿過寬大的袖子入了椅子背上。

    只看那匕首入木三分的樣,就知道使了多大的勁兒。

    「幹什麼?」麻姑一把拽住三娘,緊跟著喊了一聲『來人』!

    三娘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傻,那女人不除,咱們都得完。」

    她最開始就是演戲,想叫謝遷把外面的人手都給撤了。同時也通過這樣的辦法叫他別那麼戒備,更不能視為仇敵,那自己可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可這帶著幾分試探的做法,卻叫三娘發現了了不得的事,她之前的那個謊言很可能就是真的。這個所謂的林師姐,只怕真有問題。

    謝遷是誰,算是老人中的老人了。在教內很有幾分話語權。要不是這樣,麻姑何必那麼巴結呢。如果連謝遷都沒見過這位林師姐,那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哪怕沒有得到證實,那也沒關係。哪怕姓林的本來就是教內的師姐,但那又怎樣?還真叫自己對她馬首是瞻不成。想拿自己的把柄,那也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於是,在謝遷說殺人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就朝林雨桐而去。

    管她是什麼身份,這個人都必須死。

    等她死了,事情就簡單了。暫時糊弄住謝遷跟麻姑,然後再想辦法脫身就行。理由都是現成了,殺了朝廷的人,人家會徹查的。這裡呆不成了那就不得不走了。想要走,一起目標太大,分散行動,自己一樣有機會。

    什麼都算計到了,卻沒想到對方的功夫會那麼好。

    她之前就知道林雨桐會功夫,所以很是做戲了一番,就希望她一腳踏進陷阱里,自己送到自己的刀口上。卻沒想到她的功夫這麼好,這才叫一力降十會。縱是智計百出又如何,少了那份力你就是拿別人沒辦法。

    心裡焦灼的很,卻聽麻姑道:「別輕舉妄動,先生要緊。」

    要緊個屁,這兩人都死了,事情才好辦呢。

    她一把推開麻姑,「讓開!」

    麻姑往後一倒,伸手就從腰裡抽出軟劍,一個劍花耍出來,就指向了三娘,「不得放肆。」

    三娘還真就敢動了。

    麻姑的劍術了得,這是小時候就聽說的事。說麻姑小的時候,就是按照舞姬在培養的。劍舞被她跳出了境界,大有公孫大娘的架勢。可誰知道十三四上染上了毒瘡,毒瘡是治好了,但這臉上留下了麻子。好好的一張容貌就給毀了。在教內長相好的女子機會總是多些的。如今沒了容貌,以後該怎麼辦?

    堅持不懈的又是十年,花架子的劍舞愣是給練成了真功夫,這才在教內嶄露頭角,有了今日的三娘。@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在這方面,她承認她比不過麻姑。

    於是手裡的匕首一扔,對著麻姑道:「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放走……」

    麻姑這才將手裡的劍放下,看著林雨桐,「朋友,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林雨桐一邊朝這邊笑,一邊瞧三娘扔在地上的匕首,想著,看來王甲得回爐了,這女人身上什麼時候攜帶匕首的。隨即又想,王甲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那這匕首的來歷……只怕是偷的。

    這一路上遇到的人有限,跟她有過短暫接觸的更少了。而這其中隨身帶匕首的就更少之又少。

    這麼一排除,心裡就有數了。她不是從那瞎子身上偷的,就是從那聾子身上偷的。他們倆這身份身上帶武器防身再正常不過。再就就是三娘一路走來都跟林雨桐說話,這分明就是在分散林雨桐的注意力,如今畫面一幀一幀的倒回去回憶,就有了答案。一定是出那宅子門的時候,從聾子身邊過的那一次就下手了。

    當時光線暗得很,林雨桐根本就沒注意到。她一方面在記著路,一方面在觀察周圍。

    有了答案,她就笑了,「三娘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如此佳人,誰能想到會有一雙空空妙手?」

    「哈哈哈……」謝遷一邊笑一邊咳嗽,「倒是你眼明心亮了。她可不就是賊性不改!」

    三娘拳頭攥緊,到底壓著脾氣去看麻姑,「不能放人走,要不然咱們真就麻煩了。」

    話才落,門就被打開了。

    鄭甲第一個衝進來,在麻姑和三娘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欺身而上,雙手一拽一提,兩人的右胳膊就被卸下來了。緊跟著藥丸往兩人嘴裡一塞,這才從林雨桐手裡接手謝遷,「迎春閣封了,妥了!」

    意思是該解決的都解決了。

    林雨桐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撿起匕首,對著謝遷的手就剁了下去。

    隨著謝遷慘叫聲來的還有掉落的那多出來的一段畸形手指。

    林雨桐淡定的拿出瓷瓶給上藥,「……如今正常了,好了也就半個指甲大小的一個疤痕。做官也不妨礙什麼了。如今你再想想,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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