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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920 重返大清(25)三合一字體大小: A+
     

    重返大清(25)

    李煦徹底被孤立了。

    晚上的大通鋪,沒有他的位置。然而五阿哥身邊的小太監在他被晾著的時候及時出現了,「哎呦喂!我的李大人,您怎麼跑這來了。這哪裡是您呆的地方?您叫小的這一通好找啊!快來快來,床鋪給您都歸置好了,上好的虎皮褥子,還是出門前皇後娘娘給五阿哥帶來的。」

    結果地方是不錯,雖不寬大,但一床一榻一桌一椅,比之大通鋪好了太多。

    桌子上放著茶水,點心還冒著熱氣,小碳爐燒的紅火,床鋪上確實也鋪著虎皮褥子,是不是皇后給五阿哥帶來的就不知道了。

    李煦看了看桌上的還放著的筆墨紙硯,眼神就凝住了。自己現在就算是陽春白雪,只怕也沒人會信吧。那能怎麼辦呢?人人都說自己是老臣,可老臣才要命呢。老臣,就意味著跟新帝沒有交情,沒有交情就意味著沒有特權可用。

    要想保命,要想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好似給自己的選擇並不多。

    這位五阿哥年紀不大,但這心腸卻也歹毒的很,是個能下去狠手的主兒。如今給自己的是敬酒,要是不吃,可就成了罰酒了。

    於是坐在桌邊,踏踏實實的將點心和茶水都吃了。然後就開始研磨,自己獨自里這點料子,不扒出來只怕這位五阿哥不會放過自己的吧。

    別說什麼賬了債務消,這位說到底才十二歲,一句『頑童』『胡鬧』,這承諾就半點不作數了。跟皇家的人說什麼君子不君子,純屬扯淡。

    小路子過來收點心盤子和茶水,眼睛朝李煦寫著的東西上瞄了一眼就收回了,回去就跟弘晝說:「到底是先帝老臣,端是識時務。」

    弘晝撇撇嘴,翻了個身就睡著了。船上晃晃悠悠的,早想睡了。

    小路子給主子蓋好,這才轉身出來,他得寸步不離的守在外間。

    李衛等著小路子出來,問了小主子的情況,對小路子也及其客氣,「……有什麼狀況就喊一聲,外面有人守著,沒有人能驚擾小主子……」

    小路子趕緊謝了,他朝甲板上看了一眼,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連船艙的窗戶上邊上也守著人,他不由的咋舌,「這是怎麼了?怕跑了?」可這能跑到哪裡去呢?這在湖上漂著呢,還真能游泳回去?這麼冷的天,又在湖中心,誰這麼好的水性?

    李衛擺擺手,「不是怕跑了,是怕有些人想的多,直接尋死了。」

    小路子愕然,這事吧,還真別說。人死賬消嘛!有些人估摸著是還不起那些虧空,有些嘛,估計是想死了乾淨,死了就把家財留給子孫了。

    可哪裡知道,這位李大人把他們求死的道都給堵上了。

    「您忙!您忙!」小路子點頭哈腰的,深覺李大人也是值得敬畏的人。

    他回去之後想了想還是在自家主子耳邊小聲將事情說了。弘晝只『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就行了。這奴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衛叫這麼多人守著,看不光是為了這個。在巡撫和布政使之上,還有總督呢。

    巡撫和布政使說起來只是一省要員,可總督卻是封疆大吏。手裡捏著江南數省軍政大權,對綠營等是有調兵權的。自己這不哼不哈的將一省的官員都提溜出來漂湖上了,那位總督大人今兒得不到消息,明兒估計也能得到消息。甚至可能更快,要是今晚得到消息,說不得敢在明兒早上就能趕來。

    到時候碰面人家要人怎麼辦?越過人家辦人家的下屬,這事不規矩。可要是規矩著來,這事成不了。總督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事,他自己怎麼著也有個『不查』的罪過的。自己再是欽差,再是皇子,可也是個不到十二歲還算是幼子的光頭阿哥,真以後人家不會來硬的?那也未免太天真了些。

    所以這事啊,只能是速戰速決。

    「過了子時,就叫爺起來。」弘晝又翻了個身,這才真睡了。

    小路子卻不敢睡,巴巴的看著手裡的懷錶。還不忘悄悄的出去,告訴了李衛和弘晸幾個阿哥一聲。

    子時一到,小路子的腳步聲一響,弘晝就自己醒了。

    小路子拿了熱帕子過來給主子凈面,「李大人和三位爺都在外面等著了。」

    「帶人。」弘晝隨意將臉一抹,「趕在天亮前回京。」

    「怎麼帶?」弘暄在外面聽見了就揚聲問了一句,「按咱們手裡的名冊?」

    「不!」弘晝從裡面出來,抬手理了理辮子,也不重新梳了,指了指外面示意其他人跟上,「挨個問。看看他們都能說出些什麼。」

    可這從凌晨一直問到天快亮了,問是問完了,他卻也犯愁了。

    為什麼?

    名單上的人是沒跑的。見是被同僚或是上司給賣了,否認倒是沒否認,否認也沒什麼意思。說到底五阿哥就是想要錢而已。拿了錢了,帳就了了。以後再說以後的話。儘管這事吧,聽起來不像是真的。可一是江南確實需要穩定,二是除了相信沒有別的辦法,到底是心存僥倖了。

    有了口供,這事就好辦了。再想反口那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小船是一趟一趟的往出送消息,外面自有李衛安排的人去取銀子。這些事情不用弘晝操心。

    要他操心的是,好些原本沒事的人,名單上就沒有的,他還以為是好官的人,心理素質不過關,還沒怎麼問呢,自己就撂了。

    一位老縣令,給弘晝的印象特別深刻,進來就跪了,「……老臣錯了,老臣對不起先帝,老臣愧對皇上,老臣萬死難贖其罪……」然後就痛哭流涕,說自己每年收鹽商多少,收絲綢商人多少等等,弘晸記得都手疼,「這些人……有些人跟臣的上司都極為親厚,是上官一遍又一遍叮囑叫臣關照過的人,臣能怎麼辦呢?自己不關照,這位子輪不到臣來坐。可臣關照了,人家送來了禮,這不受就是得罪人了。人家就該多想了。但臣發誓,那些銀子里,沒有一分一毫是民脂民膏……」

    可這受賄也是罪啊!

    弘暾有些不忍,在人走後,他低聲道:「這個人咱們之前打聽江南官員的時候就聽說過了,在老百姓口中,口碑還是不錯的。」名單上又沒有這個人,因此,他一直以為這是個清官。誰想到呢?

    弘晝撓頭,上上下下的,一聽說拿銀子就能過往不究,一個個的都能拿出銀子,並且口口聲聲的嚷著,過了今兒,他們一定洗心革面,永不再犯。

    可他們太利索的,利索的弘晝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難不成還能把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帶回去?

    這絕對不行。

    如此不可能不亂。

    怎麼辦呢?

    李衛叫人拿著條子取銀子了,這才轉臉看弘晝,「五阿哥,再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

    該怎麼辦?

    拿個主意!

    弘晝看著弘晸他們輪流記下來的一xiāngzǐ東西,咬牙道:「名單上的人帶走,不在名單上的人全都安置在另一條船上,先行放走,放他們去任上。」也叫他們將自己這邊只要銀子不算賬的政策傳到某些人耳中去。「至於名單上的人,從另一條水路,直接押解回京。」

    弘暄急道:「五阿哥,這裡面可沒有清官啊!」

    這我還能不知道。

    弘晝沒法跟他解釋,咬牙道:「就這麼辦,出了事我頂著。」

    李衛點頭,「奴才送小主子過了這段河道,之後返回取銀子,不日定帶著銀子回京。」

    只要到了運河地界,就安全了。誰也不敢在這裡撒野。

    如今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

    弘晝沒有異議,「馬上安排,不要耽擱。」

    一路疾行,進了運河河道,弘晝站在甲板上,還能看見後面好幾輛追在後面的快船。

    弘晸這會子終於發現問題了,「咱這是什麼船?好快的速度?」

    弘暾這娃厚道,看著李衛帶著倆侍衛告辭換小船離開,就有幾分擔心,「他一個人沒事吧?」

    弘晝搖搖頭,皇阿瑪敢叫李衛出來,就證明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

    他露出幾分輕鬆的笑意,「這河鮮不錯,回了京城,就難吃這麼新鮮的。」說著,就叫人拿了吊杆,「把炭盆跟銅鍋拿來,邊吃邊涮,才真是好滋味。」

    弘暄立馬跳出來響應,「再拿個鐵架子出來,烤著吃。」

    論起吃喝玩樂,這可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四個人吃吃喝喝,全然把李衛拋在了腦後。

    小路子站在船頭,遠遠的眺望這位李大人的船慢慢變成了黑點,心裡不由的一嘆,這位李衛大人……他行嗎?

    「他行!」四爺拿著李衛送來的加急奏摺,斬釘截鐵的回答林雨桐。說著就起身去了書桌前。

    「寫什麼?」林雨桐跟過去,直接上手給他研磨。

    「給兩江總督唐文堯的聖旨。」四爺說著,手裡卻沒停。

    林雨桐看了兩眼,竟是一份斥責的旨意。隨即她就明白了什麼意思。兩江總督管轄三省的軍政要務,而以江蘇最為緊要。江蘇不僅是江南最為富庶之地,也是整個大清國迄今為止最富饒的糧倉,稱之為『錢袋子』也不為過。弘晝此番,拿下的幾乎是整個江蘇的官員。這個事情何止是大,簡直是要捅破天了。唐文堯有沒有責任?這責任大了去了。要是先叫他知道了消息,弘晝和李衛根本就不可能順利的將事情辦下來。不管這個唐文堯本身有沒有問題,作為主管官員,捂著要比揭蓋子的可能大的多。他現在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連他一起給拿下了。

    這個時候,一道申斥的摺子,比一道安撫的摺子有用。當官的不怕上面罵,就怕上面連罵也不罵。罵了,上面的氣就算是出了,這事即便沒過去,但沒什麼大事了。可要是不罵,那就是憋著大招呢。

    所以,四爺用一道申斥的摺子安撫唐文堯,就是在給李衛解圍呢。

    「這個人只怕也不怎麼清白。」林雨桐說著,就將四爺寫好的兄弟吹了吹,然後輕輕的拿起放在一邊,示意蘇培盛注意著些。

    四爺呵呵就笑,「府里大小老婆三十六個,他那點俸祿是養不起的。」

    只是現在暫時不能動。

    這次這些孩子鬧出的動靜已經夠大了。

    林雨桐倒是擔心弘晝,「這一行四個孩子,不光有咱們弘晝……」人家那孩子也是寶貝。

    「十三已經安排人去接應了。」四爺說著就吩咐蘇培盛,「叫張伯行和張鵬翮。」

    張伯行是禮部尚書,曾任江蘇巡撫,最閃耀的政績也是在江蘇巡撫任上,那時還是康熙四十五年左右的事,時任兩江總督的噶禮tānū案,張伯行就在裡面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一直以清廉剛直為人所稱道。

    而張鵬翮如今是文華閣大學士,是先帝下江南提拔的官員之一,先帝曾誇他說『天下廉吏無出其右者』,可見其清廉之名有多盛。既然是先帝下江南考察提拔起來的官員,那麼他曾經在江南為官,還一度被提拔為兩江總督,後來才任刑部尚書,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六部轉悠了一半,如今為文華閣大學士,就相當於丞相了。

    將這兩人的履歷在心裡過了一遍,林雨桐心裡就有數了。四爺打算叫這兩人主審江蘇tānū窩案。

    不好見外臣,林雨桐就從書房出來,朝後面去了。

    「主子。」碧桃替代紫竹,成了身邊最後得力的大丫頭,「主子,張公公回來了,奴婢見主子還沒回來,就叫他先下去換衣裳了。」

    林雨桐脫大衣服的手就頓住了,這麼說是張起麟回來了?「等他換好衣服帶過來。」

    碧桃應了一聲就下去了,林雨桐一杯茶水還沒晾涼,張起麟就急匆匆進來了,「主子娘娘……」

    「別多禮了。」林雨桐叫起,直接問道,「叫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回娘娘的話,大致清楚了。」張起麟起身,見屋裡沒有其他伺候的人,這才低聲說了,「岳興阿並沒有當差,跟佟三爺父子關係淡漠的很。倒是跟誇岱大人的關係更親近一些。」

    岳興阿是隆科多跟原配所生的兒子,誇岱是隔房的堂伯。

    「誇岱為人如何?」林雨桐問起了這個人來。

    張起麟沒有猶豫,只道:「多有懷念佟相之言……」

    佟相,是指佟國維吧。

    懷念佟國維在朝時佟家的顯赫。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隆科多再風光,這份風光到不了他的堂兄身上。對現在有幾分怨懟,原也不算稀奇。

    林雨桐點點頭,「聽說這位佟三爺跟那位叫李四的侍妾,有個兒子……」

    「是!」張起麟不明白娘娘為什麼對佟三爺的家事這麼感興趣,但該打聽的,主子可能感情去的東西他都去打聽了,「這位少爺叫玉柱,如今是內侍衛加封鑾儀使……」

    鑾儀使,就是皇上出行的儀仗隊。一年當不了幾次差,但次次都能在人前露臉,活兒輕鬆體面,俸祿賞銀不少,這可是不少王公貴戚都搶著給子弟安排的去處。

    長子無所事事,次子卻在鑾儀使任上。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張起麟好似知道林雨桐在想什麼似得,直接道:「聽說那小妾曾在外面揚言要將他的兒子承襲一等公的爵位,後來不知道這位岳興阿怎麼說動了誇岱,說動了族裡,這事才暫時擱置了。」

    有嫡長子在,哪裡有叫庶子繼承爵位的道理。族裡會幹涉,但這岳興阿倒也不全是笨蛋。

    張起麟又低聲稟報了一件事,「岳興阿的夫人,是誇岱夫人的娘家侄女。」

    難怪呢。

    「這兄弟倆性情如何?」林雨桐想了想,又追問了一句。

    張起麟知道,皇後娘娘問的不光是性情,還有關係。

    他在心裡斟酌了一番,這才謹慎的道:「岳興阿……性情溫和,不愛惹事,在外面甚少能打聽到他的消息,就算是佟三爺如今如日中天,說起這位大少爺的人也極少……」

    性情溫和,就代表著攻擊力不足,不愛惹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慣於退讓,為人有幾分怯懦。在外面很少聽道他的消息,這證明隆科多對這個兒子確實不怎麼上心,也不怎麼看重,而岳興阿對此似乎也接受良好,為人處世十分低調。

    「至於玉柱……」張起麟頓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這位少爺並不似他的阿瑪額娘,為人張揚但卻不跋扈,頑劣但並無欺男霸女等過激之事……」

    林雨桐有些詫異,這是說李四兒的兒子有些淘氣,但卻並不壞。

    張起麟迎著林雨桐的視線,還是點點頭,「這倆兄弟的關係還算是融洽,前不久岳興阿跟被人欺負,還是玉柱幫著給討回的公道……甚至為了爵位的事情,玉柱找了族裡,說本該就是他大哥的,為此李四兒還病了一場……」

    哈!這要是真的,這可算是歹竹出好筍了。

    「知道了!」林雨桐擺擺手,「下去吧。」

    張起麟站起來默默地退了出去。

    林雨桐閑閑的擺著桌上的棋子,佟家的事說起來還真是有兩分意思。尤其是岳興阿,這個人或許可以用用,她將手裡的棋子擺在棋盤一腳上,這一枚不起眼的棋子,放在這裡會起什麼作用呢。

    正想的出神,碧桃進來低聲道:「裕嬪砸長春宮,已經等著小半個時辰了。」

    耿氏?

    這已經是弘晝離京城之後她第十八次求見了。

    雖然說兒行千里母擔憂,但像是耿氏這樣的,只願意將孩子拴在身邊求平安,絕對算是極少數了。

    過去了,果然見耿氏面色尷尬的等在大廳里,下面伺候的沒怠慢,弘時的媳婦董鄂氏還在一邊陪著。

    林雨桐進來就打發董鄂氏,「去吧!弘時一個人弄不了……」這兩口子這幾天都在暖棚里泡著,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不過董鄂氏是挺高興的,難得夫妻倆能一塊待著的。畢竟是成了年的兒子,一個人往嫡母宮裡跑,不合規矩。不管是願意不願意,反正是必須帶著媳婦的。為此董鄂氏對林雨桐是感恩戴德的。

    這會子見林雨桐叫她去,她轉身親自奉了茶,這才退了出去。

    耿氏尷尬的笑笑:「三福晉真是孝順……」

    孝順不孝順的這個在皇家沒法說,不是不孝順,是不敢不孝順。再者,躲到自己這裡了,就不用面對齊妃了。

    林雨桐指了指邊上的椅子,「坐吧!」看著耿氏坐了這才道:「知道你擔心弘晝,但弘晝不光是你的兒子,也是萬歲爺的兒子。他得先是萬歲爺的兒子,先是整個大清朝的五阿哥,之後才能是你裕嬪的兒子。這個道理你是明白人,早該懂的。生在皇家,安享富貴尊榮,必然有責任和義務,這是逃避不了的事。」

    「妾惶恐。」耿氏有幾分慌張的站起來,皇家這話可以說是訓誡了。她只是想叫孩子安分守己,安安分分平平安安的過完一輩子,哪裡錯了?

    林雨桐嘆了一聲,「坐著吧。」她覺得今兒得把話往透了說,「耿氏,這要是放在一般人家,兒子大了,做父母的最擔心什麼?」

    「最擔心?」耿氏抿了抿嘴角,「最擔心的就是不走正道,不能自立,不能養家糊口。」

    「是啊!」林雨桐認可她的話,「生在皇家,走了歪道就會要命。但自立自立這全都不用擔心,養家糊口這事壓根就不用想,反正有爺在呢,有他皇阿瑪給的身份,能保證他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但是……耿氏啊!你問過孩子嗎?他想成為一個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想過嗎?他能成為你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

    耿氏啞然,抿著嘴沒有說話。

    林雨桐還要再說,碧桃就進來了,說是慈寧宮的平嬤嬤來了。

    「快請。」林雨桐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以示尊重。

    耿氏跟著起身,站在林雨桐身後,顯得有些局促。

    平嬤嬤進來見了禮,就道:「皇後娘娘,太後有口諭給裕嬪。」

    給耿氏?

    林雨桐愕然,耿氏臉都白了,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平嬤嬤面無表情,用太后的口吻道:「耿氏,五阿哥是皇上的皇阿哥,有皇上管束,有皇后教養,有上書房的先生教導。哀家現在問你,你知道你是誰嗎?」

    耿氏額頭貼在地上,不敢說話。

    林雨桐心裡嘆了一聲,耿氏最近確實有些過了,一天三趟的往長春宮跑,沒有這樣的道理。自己不是不能管束,實在是畢竟是人家孩子的親媽,怎麼管都不算錯的。自己和四爺是能體諒的都體諒了。可是太后卻無法體諒。她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個皇后沒有嫡子,不想得罪有子的妃嬪吧。這是過來給自己撐腰來了。想起來也是,太后曾經對四爺和十四,兩個兒子她哪個都沒摻和過教養之事。一切都是先帝說什麼是什麼,從來沒有逾矩過。

    也是!就是一般人家的庶子,也沒有叫姨娘教導的道理。還不是嫡母說什麼是什麼。有時候耿氏在這方面未必比的上李氏。

    就是現在的弘時,一天到頭帶著福晉在自己這邊,李氏說什麼了?連問都沒問過。

    耿氏要是干涉弘晝跟自己親近,那還罷了,這都是小事。可如今她干涉的是大事,是朝廷大事。查tānū這是多大的事,回頭傳出來說五阿哥的親娘都不想叫五阿哥摻和,這算怎麼回事?

    添亂嘛這不是?

    關心則亂,說的就是耿氏這樣的。

    於是太后說話了。十分乾脆的將話說透了,你口口聲聲叫弘晝緊守本分,你自己還記得你是誰,是什麼身份,本分是什麼嗎?

    耿氏哪裡聽過這樣的話,一句話問出來,大冷天的汗馬上就下來了。

    不過太后也算是給耿氏留臉了,只叫人宣了口諭,還只在林雨桐宮裡。知qíngrén不多,誰也不說,也鬧不到外頭去。

    這就是太后做事厚道的地方了。

    看著耿氏狼狽而去,林雨桐這才吩咐下去,「誰敢在外面多嘴,就去慎刑司待著去。」說完才笑著讓平嬤嬤,「坐下喝杯茶,今年的冬茶不錯……」

    「不了!」平嬤嬤笑的一臉謙卑,「知道娘娘忙,奴婢就不打擾了,回去還要跟太后復命呢。」

    林雨桐叫碧桃親自將人送出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有時間自己太民主,太好說話了,對管理後宮,也的確是沒有什麼好處。

    平嬤嬤回去就對太后將事情前前後後的都學了一遍:「……皇後下旨不叫外傳,看來您說的對,不用特意說明皇后也會這麼做。這位的確算是個厚道人。」

    太后笑了笑:「厚道點好,厚道點,這些孩子的日子就好過。」說著,眉頭又皺起來了,「永壽宮那個……就是想管的太多了,要是耿氏也跟她學,好好的孩子非得給教壞了不可。」

    這是太后對熹嬪不滿了。

    平嬤嬤心說,這位別的不說,就是太著急了些。太后見了幾個娘家人,熹嬪就巴巴的shàngmén請安來了。為的什麼,不就是太後娘家帶了兩個侄孫女過來嗎?打的什麼主意,太后能不知道。一輩子在宮裡,沒背的事,竟琢磨人了。

    她勸道:「您啊,才說了太妃們出宮不得清凈,您這會子又跟著操心起來了。何苦呢?」

    太后擺擺手,「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老四現在是……」把六阿哥弘晟往這裡一放,聰明人不會多想,那笨蛋可不得想多了嗎?還以為自己得多偏著這孩子呢?兩歲大的孩子,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就是偏了,能養幾年,等的到孩子長大不?這都是老四給找了的麻煩。這不還得受著嗎?說著話,就想起什麼似得馬上頓住了,「弘晝什麼時候回宮?回來的時候你告訴我一聲……」本事好意,叫孩子誤解了就不好了。

    平嬤嬤心裡苦笑,其實太后完全不用做這麼周到。親兒子當了皇帝,她有隨心所欲的權力,可看這樣子,反倒更謹慎了。

    人最經不住念叨,這不,這麼多人盼著念著,弘晝終於在臘月初八這一天回來了。

    臘八粥有啊,甜的鹹的各色的都有,但哪裡顧得上喝?

    弘晝此刻跪在四爺面前,邊上就放著一xiāngzǐ據說是摁了手印的口供。

    「起來說話。」四爺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弘晝,不免失笑。暖閣里鋪著地龍,地板上又鋪著厚厚的毯子,他跪著,但屁股卻坐在他自己的小腿上,累不著他。倒是起來說話,還得站著,所以,他規矩的很,寧可跪著卻絕不起來。他沒難為這孩子的椅子,「炕上坐吧。」

    弘晝不敢啊!

    他不知道自己這次辦的事到底是算成了還是沒成。最近這幾天,消息還是傳到了京城。京城都嘩然了。

    有這麼辦事的嗎?把文武大臣全都圈到船上,擱在湖中間問話。這敢不說嗎?這不說還得被扔進水裡泡著?

    聳人聽聞啊!

    有人說這些口供全都不作數的,這雖然不是刑訊逼供,但性質也差不多。這樣來的口供哪裡能成為呈堂證供。有的就比較溫和和中庸了,只說能作為參考,卻不能作為定罪的證據。

    更有御史彈劾,四爺面前的摺子都被堆滿了。有的是勸諫的,勸四爺不能任人唯親,不能因為五阿哥是皇子,就偏聽偏信。有的則說五阿哥年幼,做事全憑一腔好惡,應該將帶回京城的官員送回任上,並且給予補償。

    弘晝沒回京城的時候就預料到了,因此倒也不驚奇,就算是有什麼辦錯的,一句還是孩子就沒有什麼是不能被原諒的。可真正叫他害怕的是另一件事,「……江南guānchǎngtānū之風之盛,叫兒子驚詫……」他將那些原本沒打算查的人招供的事也一併說了,「這些人有罪,而且罪不容赦。但兒子還是做主,先將銀子收了回來,至於人,卻放了回去……」說著,就小心打量四爺的臉色,「帶回京城的,依舊是您給兒子的那份名單上的人……另外,李煦另有一份奏報,請皇阿瑪預覽。」

    四爺見他不起來,也就不再叫了,愛跪就跪著吧。

    他接過弘晝遞上來的奏摺,沒急著看,不用看也知道李煦會寫些什麼。不過是回憶先帝,叫自己看在先帝的面上念點舊情。然後就是報效新君的決心,最後肯定是將肚子里的那點料,挑了些拿得出手的都寫了出來,希望自己看在他一片所謂的忠心的份上,網開一面。

    順手往邊上一撇,四爺卻看向弘晝,問起了他私自放了一部分人的事,「怎麼想的?說說。」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弘晝瞥了一眼四爺,見這表情不像是生氣,這才又壯了膽子,「皇阿瑪,兒臣也沒怎麼想?第一,就是要聽皇阿瑪的話。皇阿瑪說事情得辦,但江南不能亂。那兒子就先把事情辦了。要辦什麼事情,一個是貪官,另一個就是銀子。兒子以為,銀子的事比貪官更為緊要。但貪官不殺,不足以警示人心,不足以平息民怨。還有一句話,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連當官的都是如此,更不要說皇阿瑪您了。這是您登基以來的第一把火,無論如何都要點著的。所以,哪怕這貪官沒有銀子要緊,但該辦的還是要辦。」

    四爺點點頭,一般人可不敢說這樣的話。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說白了,不就是立威嗎?這個威不管如何都要立起來了,所以整治大批的貪官雖然又一定的政治風險,但他還是辦了。他也說了,他把重心放在了銀子上。為什麼要銀子,那是因為戰事需要。在他的心裡,衡量輕重的標準也就有了。在內患與外憂並存時,擱置內患,先解除外憂。

    他沒有言語,示意弘晝繼續往下說。

    「第二,還是要聽皇阿瑪的話。皇阿瑪說江南不能亂,那這江南就必須不能亂。要是將江蘇一聲的官員全都給擼了帶回來,那結果是——江南的官員人人自危,江南的百姓惶惶不安。因此,兒子將人放了,不是要放過他們,而是想延後再說。這些人私德有虧,但於大事大非上並無明顯過錯,因此,兒子覺得,暫緩一步,給朝廷點時間,是明智的。」

    「第三……」弘晝小心的看了看四爺,「第三,依然是要聽皇阿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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