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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761.民國舊影(48)三合一字體大小: A+
     

    ?民國舊影(48)

    做紅娘這事,林雨桐實在不內行,「自由戀愛嘛!喜歡誰,就去追。咱們就不要過多的干預了。」說著,就又站起來,準備走了。

    「等等。」方雲起身壓了壓林雨桐的肩膀,「這是大事,我還是得問你的意見的。」

    我這不是說了嗎?

    林雨桐無奈的看向方云:「您這是難為我呢?」

    「不是難為。」方雲一嘆,「我明白你的意思,自由戀愛是咱們提倡的。但是呢?對同志也應該多一些關心。尤其是在生活和婚姻問題上。」

    「您是大姐。」林雨桐笑了笑,「您之前也說過,我跟好些同志的年紀都相仿,有些老同志的年紀更比我大。我這怎麼跟人家介紹對象,這不合適。」

    方雲一拍額頭,「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不合適。」

    「噯!」林雨桐趕緊點頭,「真的不合適。」

    方雲這才擺擺手:「那行吧,我及時跟你通報。」

    林雨桐笑呵呵的就走,「那方大姐你就受累了。」說著,趕緊就走。

    看著林雨桐跟逃跑一樣的姿態,方雲搖搖頭,又時候有個什麼不愛管的搭檔,也不全都是好事。

    隨後的幾天,林雨桐發現『視察』醫院的老幹部越來越多了,每次來都少不了辦座談會,座談會上講一講戰鬥經歷等等。當然了,全都屬於方雲『邀請』來的。叫大家通過這樣的途徑先對有意向的男同志進行了解。

    林雨桐也不知道這樣的屬於哪種範疇的了解,只要不影響正常的工作,就都由著他們去了。

    緊跟著方雲又組織所有的職工照相。林雨桐沒有參加。方雲拉著不一,「多難得的機會。」

    林雨桐擺手:「我的情況特殊,要給我照相,得領導批的。你們照吧。」

    方雲愣了半天這才罷手。

    林雨桐說的也不是假話,因著秘方的關係,安全是受到嚴格保護的,個人的信息也屬於嚴禁透露的一類,當然包括影像資料。之前斯諾拍走的照片,是個側面照。那也是不得不為之的特殊情況,現在叫自己照這種免冠的三寸黑白照,肯定是不行的。

    她其實這會子還好奇呢。這膠片可緊俏的很,而且相機也少,就是一個單位一個單位輪著來,這暫時輪不到這邊吧。好多大學都在很學生歸檔案呢。自家這邊學生相對來說是少的。要排隊得在兩個月之後了,「找誰走後門了?」她拉著方雲低聲問了一句。

    「找什麼後門。」方雲壓低聲音,「這是送上門的。一個個的要介紹對象,但這總不能叫小姑娘一個個的戰成排挑吧。有照片就好辦了。」說著,就打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來,往桌子上一抖,掉出不少照片來,「你瞧瞧,這都是找我給介紹對象的。」

    這麼多?

    林雨桐隨意的翻看了兩張,「看這數量比咱們在這裡所有的護士兩倍還多。」

    「有什麼辦法呢?」方雲低聲道:「男女比例,三十六比一。正常的!不過,如今來了不少女學生,以後應該能好點。」

    林雨桐發愁的一嘆:「這弄不好都是要打架的。這事還得大姐你來辦,要擱在我這裡真就為難了。」

    方雲忙道:「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就把藥廠那邊的女職工的照片給我一份。」

    連這個主意你都打上了。

    林雨桐低聲道:「你知道的,職工的工資可比幹部的高了不是一點。」

    沒錯,邊區的產業工人的工資是最高的。像是藥廠那邊配藥的大師傅是屬於技工一類,津貼可以達到五十塊錢。就是分揀藥材的,一個月也有三十塊錢。其他廠子也是一樣的,最低也在二十以上,這比首長的工資都高。

    這話一出口,方雲就批評林雨桐:「你這就是看低咱們工人的覺悟了嘛。」

    好吧!我還是閉嘴吧。

    「說好了,有些特殊人員的照片我不能給你。」林雨桐給她打預防針。

    方雲點頭:「我懂!不強求。但是你作為藥廠的廠長,對這些同志的生活還是要多關心的。宋政|委到底是男同志。」

    兩人說了半天的話,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可隔了一天,方雲又找來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開口了。向紅梅一直都是你的助手,她的婚事……要是真結婚了,可能就要跟著部隊走了。所以我還是得聽聽你的意思。」

    這剛培養了一個稍微順手的助手轉眼就要走了。

    但婚姻這事,自己還能攔著。

    「聽她自己的意見吧。」林雨桐問方雲,「問過她的意見沒有?」

    「我還沒跟她提呢。」方雲低聲道,「……是個副師長,今年三十六了。」

    向紅梅二十一還是二十二,大了十好幾歲。

    「還得你把向紅梅叫來……」方雲笑道,「從上回的事後,這姑娘有點怕我。我怕到時候她不願意,因為怕我不敢提出反對意見。這就成了拉郎配了嘛。」

    林雨桐將筆合上,方雲卻在看她紙上的內容,一看之下就笑了:「你怎麼想起寫這個了?」

    是關於夫妻生活衛生的話題。

    林雨桐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最近來了好幾例偷偷找我看診的女同志。就是夫妻生活不注意……例假來了,就不應該亂來嗎?結果了,身上就有點不好。這些知道本該是家裡的女性長輩教導的,如今這都早早的出來了,沒有人教導這方面的知識,如今算是咱們亡羊補牢吧。」

    方雲皺眉:「這個冊子,不光要給女同志看,男同志也要看。一個月有四五個周六,憋一回都不行?應該給男同志上一課,叫他們知道知道怎麼尊重女性。」

    林雨桐目瞪口呆,這話說的可真是夠彪悍的。不過這個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周末夫妻造成的。夫妻不能一起生活,周末夫妻團聚弄得跟打仗一樣。

    她不好意思跟方雲在辦公室談論這個問題,只揚聲叫錢妮:「你去叫紅梅來一趟。」

    向紅梅的進步很快,一般的槍傷她都能處理了,取齣子彈縫合傷口,怎麼用要麻醉。怎麼止疼。怎麼消炎用的都不錯了。她剛巡查了一遍病房,就被錢妮給拉住了。

    「怎麼了?」她趕緊問錢妮。

    錢妮低聲道:「方政|委找了院長,要院長找你去。說是給你介紹對象的事。」

    向紅梅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她直接找我就行了,幹嘛找院長?」

    錢妮輕哼了一聲,「誰叫你受歡迎呢?院長可是不管這些事情的……」

    「我去跟她說去。」向紅梅腳下快了起來,「不叫林院長為難。」

    所以,林雨桐正跟方雲說話呢,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向紅梅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院長您叫我?」

    林雨桐朝方雲那邊瞥了一眼,心裡一嘆:這樣的事情就不是這麼辦的!看吧,人家反感了吧。她呵呵笑著,叫向紅梅坐下,「怎麼樣?病房裡還都正常?」

    「正常。」向紅梅低聲道:「七號病房三號病床的傷員有點發熱,我已經叫人給餵了退燒和消炎藥,要是晚上還沒有退燒我會跟你說的。」

    林雨桐點頭:「人和人的體質不一樣。有這樣那樣的個例都是正常的。」說著她就深吸一口氣,看向方雲,「方大姐有事跟你說……」

    向紅梅馬上道:「是介紹對象的事吧。對於這事我暫時還沒有考慮。要是想早點成家,我就在家裡等著家裡安排了。既然出來了,就是為了GM事業……革命尚未成功,談何為家?」

    人家的意思明確,就是沒有成家的打算。

    林雨桐撓撓頭,看向方云:「您看呢?」

    方雲卻低聲道:「你先迴避一下行嗎?我跟她單獨談談。」

    林雨桐臉上的笑意就收起來了,但到底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方大姐,咱們的原則還該是自願的。」

    「當然!」方雲回答的斬釘截鐵。

    這事林雨桐沒辦法阻攔,一是向紅梅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個不好說,要是因為跟方雲之間的誤會才如此排斥,那這說明她排斥的不是婚姻本身。二是真要是壞了人家的姻緣,這得得罪多少人?

    當然了,要是方紅梅死活都不答應,方雲也不會這的強迫她。

    裡面斷斷續續的傳來兩人的說話聲,先開始還是一人一句,有問有答,後來就只有方雲的聲音了。林雨桐還以為這事不成了,沒想到方雲笑眯眯的走了出來,對林雨桐點點頭,輕聲說了兩個字:「成了!」

    林雨桐嘴角抽了抽,「成了?那就好!那就好!」

    等進了辦公室,見向紅梅臉色漲的通紅,就笑了笑:「行了!方大姐都跟我說了。你願意就行。」

    向紅梅低著頭,不敢看林雨桐,腳不停的蹭著地面,「那個……院長,我以後不能給您當助手了。」

    「沒關係!」林雨桐擺手,「帶出來一個你,也該換人帶了。之前觀摩手術的……也不行,估計方大姐也給她們介紹對象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弄的醫院現在沒人可用。這一結婚,只怕就都要下部隊了。我這邊只能從學校的學生里擇優挑人,補充醫院的人手了。她這個政|委當的,可真是能添亂。」

    向紅梅見林雨桐真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

    結果隔了一天,方大姐通知林雨桐,參加向紅梅的婚禮。

    林雨桐眨眼再眨眼:「這就結婚了?」

    「可不結婚了嗎?」方雲走路都帶風,「我跟你說,就咱們醫院的護士最受歡迎……」

    「能當老婆使用,能當野戰醫護使用,還能當家庭醫生護理營養師用,當然受歡迎了。」林雨桐笑了笑,「行吧。結婚咱們這娘家是不是得有點表示?」

    「沒表示?怎麼表示啊?這麼多人,成親就在這幾天。咱們經費緊張,不用這些虛禮了。」方雲擺手,好像懼怕林雨桐真要叫醫院出嫁妝一樣,「革|命的婚禮嘛!簡樸才是本色。」

    但晚上的時候,林雨桐還是叫錢妮偷偷叫了錢紅梅,給了她幾斤棉花,一副被面和粗布裡子。夠做一床被褥的。向紅梅說什麼都不肯要,這玩意可不好弄到。林雨桐塞給她,「留著,以後有了孩子會用的到的。」

    婚禮簡單的很,林雨桐見到了這位副師長,鬍子拉碴的,說是三十六,其實看著都四十齣頭的樣子。大家湊在一起,一人一碗清水,桌子上放著兩碟子花生,一個吃上兩個,就算是把婚結了。大家戲稱這叫『花生米婚禮』。

    接下來的大半夜月,林雨桐幾乎一天兩場的參加婚禮。每個婚禮的模子都差不多,年紀長一些的新郎,年輕的還是十八九歲樣子的新娘。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標準一樣。

    錢妮聽到林雨桐嘀咕,就不解的道:「什麼叫一個標準?」

    林雨桐愣了下,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感覺。

    恰好楊子過來,他進來就接話道:「這一個標準,就是所有的人看上去,除了長相的差異,從思想到認識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林雨桐點頭,是這個意思。這裡增強了D性,削弱了個性。每個人吃的幾乎一樣,穿的幾乎一樣,掙的錢幾乎一樣,官兵幾乎一樣,思想高度統一,行動整齊劃一,真是除了外貌之外,這A與B的差別越來越不明顯了。所以這婚姻選擇上,好似也是如此,不過是臉不同了而已。

    話是這麼說,但林雨桐還是叮囑楊子:「以後還是少說話的好。」說的少,錯的就少。

    楊子點頭:「我懂。」說著,就想起什麼的問道,「大姐,你聽說過英國的海德公園嗎?」

    林雨桐點頭:「在倫敦吧。好像是不同政見的人都可以在那裡自由演講,而不受干擾。怎麼了?」

    「秦北如今也有這樣的地方。」楊子接過林雨桐遞過來的麻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就在青涼山秦北公學門口。那裡有個廣場,有幾棵小樹。樹上都貼著紙條,歇著尋人啟事,看看能不能遇上自己的同學朋友。」

    「還有這事?」林雨桐有些詫異,「能找見嗎?」

    「能!只要來了,差不多就能。我們宿舍一個找他對象,結果被他對象的同學看見了,遞來了他對象的消息。」楊子嘆了一聲,「我也貼了尋找二姐和大哥的,要是他們來了,該是能找見咱們的。」

    林雨桐摸了摸他的頭,卻沒有說話。

    楊子消沉了那麼一下下,才又道:「星期天的時候,可多同學都去,交換政治看法,還有讀書心得。反正大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還看見好幾個首長有空也會去。可以自由的組會結社,現在社團很活躍。要是誰覺得自己的看法成熟,也可以貼出告示,說是哪一天哪個時間要演講。看到告示有興趣的同學都能去聽。大姐,你也不要整天的忙,有空出去轉轉。聽聽大家都是怎麼說的。」

    「你沒去演說一番?」林雨桐白了他一眼。

    楊子嘿嘿就笑:「我當不了那樣的學生領袖。但是這裡氣氛自由啊!在京城在滬上在其他地方試試,一看見學生集會就先驅散,然後將學生領袖關押。我都被關了兩回了。可見我還是不成熟的。如今,還是靜靜的聽著人家怎麼說吧。」

    這就好!這才是成熟的表現。

    說了半天話,都到了吃飯時間了,他才想起問:「我姐夫呢?還沒回來?」

    林雨桐搖頭:「沒!這事你別打聽,跟同學也別提。」她轉移話題,「陳晨呢?怎麼不見來?」

    楊子不自在的笑了笑:「同學嘛……總有自己的事。」

    林雨桐的神色鄭重起來了:「怎麼了?吹了!」

    「哎呦……這叫我怎麼說呢?」楊子笑了笑,「小姑娘嘛,都崇拜英雄……」

    那就是告吹了。

    「我還想著你們有感情基礎,不會輕易散了呢。」林雨桐嘆了一聲,「行吧!你現在才多大?再過上十多年也才三十齣頭。結婚的事不急。」

    楊子笑了笑:「從娘身上我看懂了不少事,所以不會在這方面鑽牛角尖。別擔心我。而且……現在成家,其實更累贅。你和姐夫一直沒要孩子,不就是這麼考慮的。」

    初戀本來就脆弱,又是在如今這樣的氛圍下。有過經歷的成熟的男人,是比這些小年輕更又魅力,也更叫人心裡踏實。人家姑娘沒選楊子,林雨桐也不能說人家就錯了。不過像是楊子和陳晨這樣的情況,大概也不少吧。有些一起來的戀人,有幾對能經得起考驗呢。

    最近城裡很熱鬧,又是貼標語又是組織人員,說是姜派了考察組來言安。又是辦晚會,又是開宴會,反正上上下下都忙了起來。

    林雨桐手底下兩個會英語的女學生也被抽調除了交際處去工作。這天晚上林雨桐值班,過了十二點,錢妮從外面進來,低聲道:「首長的警衛來了,叫您馬上過去一趟。」

    林雨桐還以為是哪位首長的身體不適,嚇了一跳,走的時候還帶著醫藥箱。可到了一處陌生的院子,在門口見到了正在等著L首長,「來了一位朋友,想見見你。她對你很信任,去見見吧。」

    說著,還接過了林雨桐的醫藥箱。

    林雨桐整個人都是懵的。推開門進去,就見油燈下,站著一位穿著國軍軍裝的女人,她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林雨桐嚇了一跳:「你是……於曉曼?」

    「才多久不見,至於這麼驚訝嗎?」於曉曼走過來,伸出手跟林雨桐握握,「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輕易這麼死了。」

    林雨桐還恍若如夢:「真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她上下打量對方,想起剛才首長的話,說是這位是『朋友』。朋友而不是同志,就證明於曉曼並非是D內人士。「快坐!」她拉著對方的手坐下,又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你是跟著考察團來的?」

    於曉曼點頭,「是啊!」

    林雨桐一笑,也不說話。於曉曼本來就是特工的身份,她來了,可不單純是為了考察吧。

    於曉曼就笑:「當然了,也是為了搜集一些情報。」

    你倒是坦誠。想起兩人能坐在一起,就證明於曉曼有了某種意識,而外面的首長叫自己進來,只怕也是能說服她為言安工作。

    林雨桐心裡轉了一圈,就笑道:「你搜集到什麼了?」

    「我轉了三天了。」於曉曼端著茶杯,手指在上面來回的畫圈,「我來到這裡,住在交際處,給我們……服務……對!是服務。給我們服務的被你們稱為小鬼的十七八歲的小年輕,都會說幾句簡單的外語。哪怕是整理被褥,打掃衛生的大嬸子,也都會看報紙。哪怕是送飯送水的大叔,也都能準確的說出現在聯合抗倭的政策來。進城以後,發現這裡看不見碉堡,沒有警衛,甚至沒有警察。雖說到處都是穿著軍裝的人,但好像這些人什麼活都干。早上起來給百姓家挑水,還給老百姓劈柴掃院子。在街上人們看到當兵的也不害怕,買賣人該怎麼賣還怎麼賣,沒有人上門收保護費,不用擔心有槍的人拿了東西不給錢。我看到很多年輕人搶著去報名當兵,沒有人強迫,新兵也不用人押解,一點也不害怕逃跑。在街上我沒有聽見過有人對你們D的領袖有過批評,言辭間都很尊重,也沒有那種政治攻擊和閑談。我沒有在你們的領袖身邊看到過護衛隊,他們能隨意的走在外面,大家都認識他們。我在這裡的街上沒有發現煙館、妓|女、乞丐、流浪漢,好似每個人都很忙。包括女人,這裡的沒有太太這一類稱呼,只有女同|志。沒有旗袍高跟鞋口紅,大家都穿的一樣,卻看起來自信張揚。這裡有很多學生,他們的理想好似都是前線和戰場。沒有失敗主義,沒有厭戰情緒,士氣很高昂。雖然這看上去有點自以為是的可笑。」說著,她就一頓,「這跟我來以前想象的並不一樣。」

    林雨桐點頭:「這是覺得好的地方,覺得不好的呢?」

    於曉曼將已經有些涼了的茶喝了,這才道:「貧窮落後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一點在如今的局勢下,卻是最不重要的。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知道嗎?我問過給我們服務的人員同樣的問題,但不管是誰,給我們的答案都是大同小異的。問政策他們答成一樣的這不奇怪,但要是問他們對古今人物的評價,連這麼主觀的題都答成一樣的,就如同數學化學公式一樣。這不是很奇怪嗎?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畢竟這是公眾問題,但當我問到私人問題的時候,比如他們的戀愛觀,婚姻觀,擇偶觀,家庭觀等等,得到的答案也基本相近,這就叫人不僅覺得奇怪,還覺得難以理解。」

    「所以,你懷疑這是對思想進行了管制?」林雨桐挑眉反問了一句。

    於曉曼點頭,「所以,我想從你這裡得到答案。你不是一個輕易能被人左右的思想的人。你說不是,我就信你。」

    「不是!」林雨桐回答的很乾脆,「造成這樣的原因是多方面,你在這裡住上一陣子,一個月兩個月,以你的敏銳,很快就會有自己的答案。」說著,她頓了一下,「如果你非要我給你一個答案,我可以給你這麼解釋。第一,這裡的生活基本是標準化的。所有人的衣食住行接觸到的東西,沒有太大的差別。生活標準化,所以所有人對生活的希望、需求、興趣、趣味、感情都逐漸的趨於一致。生活環境決定意識形態,這個你能理解吧。我舉個例子,比如說,我們在一起開會,會說這個人升級為炮兵司令了。你聽了這話,會怎麼想?以為是陞官了?不是!這所謂的炮兵,不是真正的炮兵,而是『泡兵』!挖窯洞的時候,手掌上打出來的血泡,苦衷作樂,調侃彼此當了炮兵,誰的多,誰就被稱為司令。不是言安的人聽不懂這個笑話。因為你沒融入到這個生活的氛圍中來。第二,這也是組織活動的問題。大家小組討論的很多。集體的智慧灌輸到每個人的腦子裡,你得到的答案必然是差不多的。」

    「沒有個人的思想?」於曉曼看向林雨桐,似乎很難理解。

    「不是沒有思想,而是很多人的思想凝結成了集體的智慧。」林雨桐嘆了一聲,「你看到的每個人都不是英雄,這裡也不提倡個人英雄主義。但每個人都是這個集體的細胞……」

    正說著話,門被敲響了,炊事班送來了飯菜,很快擺上桌。添加宵夜這可是難得的事。

    白米飯,一盤子大蔥炒雞蛋。

    林雨桐將筷子遞過去:「感激吃吧。對你這可是外賓的待遇了。」幾個外國人在這裡才能享受到吃白米的待遇。

    於曉曼笑了笑:「很難想象你這麼追求生活精緻的人能受的了這份辛苦。」

    林雨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笑道:「怎麼樣?能在這裡見我,是不是想棄暗投明了?」這話有幾分玩笑的試探。

    於曉曼白了林雨桐一眼:「白坤能送那設備回來,就沒告訴你是誰關鍵的時候搭了一把手?」

    「我們有紀律,不該告訴我的說了我也不聽。」林雨桐給她撥了菜,「不過你幫了忙,你自己呢?被發現了?」

    於曉曼搖頭:「那倒是沒有。鄭東那人你知道,有點自己的盤算,但在大事上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信奉多個朋友多條路。喬漢東嘛,我倆一直就不合。我堅持不懈的告他的狀,他也堅持不懈的告我的狀。兩人相互攻擊,反倒上面沒人信我們的話了。都覺得是狗咬狗咬的動了真火氣了。雙十二之後,我就被調回了侍從室……」

    「你現在是侍從室?」林雨桐嚇了一跳。

    於曉曼點頭:「這次過來也肩負著一定的使命。而白坤又將我的情況跟你們的領導彙報了。這兩天明顯在做我的工作,我提出要見見你,沒想到真見著了。我把你當朋友,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選擇嗎?」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

    「誰也不能代替誰做決定。」林雨桐先是說了這麼一句。

    於曉曼就笑:「我還以為你會遊說我。」

    林雨桐搖頭:「有句話說『捆綁不成夫妻』,又有一句話說『牛不喝水強摁頭』,這道理我還能不明白。你問了我,我倒想反問一句,你當初為什麼跟民眾黨走的?」

    「抗倭!革|命!」於曉曼的眼神迷離的起來,「還有……我的未婚夫……」

    林雨桐皺眉:「你還記掛他?」

    「沒有!」於曉曼嘲諷的笑了笑,「太傻了!」

    「你找到他了?」林雨桐看向於曉曼,就見她眼裡的淚光一閃,她說:「找到了。」

    這副表情肯定是結局不怎麼美好。

    果然,於曉曼拍了拍桌子,「那王八蛋從遼東撤離就很快結婚了。不僅結婚了,還在外面養著兩個女學生。我查到他了,但沒有去找,已經沒有再去見面的必要了。」

    林雨桐沉默了很久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好半天才道:「既然如此,咱們不談他。只當死在遼東了,你的心裡也好過一些。咱們言歸正傳,只說你當初革|命的目的。這麼說吧,民眾黨如今早已經喪失了當初的革命性,而工農黨,因為艱苦,因為生存艱難,所以還需要不停的奮鬥和革|命下去。」

    於曉曼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的走動,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她朝外看了一眼,「不早了,天都快亮了。我也該走了。我即便還在這裡停留幾天,但估計也不好跟你接觸。所以,這次一別,恐怕見面就很難了。說起來咱們倆這關係也是奇怪,但卻難得的覺得投緣。希望下次見面,咱們還都活著。」

    林雨桐嘆了一身,起身跟她抱了抱:「保重!」

    「保重!」於曉曼拍了拍林雨桐的後背,「給我向金先生帶好。」說完,放開林雨桐,打開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林雨桐一個人坐在屋裡靜坐了半天。

    門再次推開了,是L首長:「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說的挺好的。以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爭取過來的機會有多大?」

    「□□成吧。」林雨桐又補充了一句,「以前在京城,她做的事情從來都是站在咱們的立場上的。只要求她幫忙,沒有不答應的時候。我想那時候,她已經覺察出我們的政治態度了。但還能做到不動聲色幫忙,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又說了於曉曼的一些情況,臨走又強調了保密原則,林雨桐才被警衛送回醫院。

    見到於曉曼真是意外中的意外,連著兩天,林雨桐心裡都在記掛這事。後來因為考察團要參觀醫院,這才跟陌生人似得又見了一面。

    到了陽曆的六月,天越來越熱了。但是窯洞里的夏天是很好過的。尤其是窯洞深的人家,大中午的時候,窯洞裡面的溫度跟外面能相差十度左右。反正在窯洞里睡午覺的時候,是要蓋著薄被子的。

    院子里的菜也都長起來了,自家吃肯定是夠的。吃不完就送到醫院的食堂,給傷員加菜。今年的菠菜長的特別好,到了這個季節,菠菜都長老了。但誰也不捨得糟蹋。這玩意是個『富貴菜』。有錢的人喜歡它,愛它那綠瑩瑩的鮮翠勁。沒錢的人討厭它,這東西長起來很容易,一年能種幾茬,真是吃膩了。林雨桐以前真不知道大家不愛吃,所以也沒辦法理解每次錢妮送菜的時候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林雨桐知道了,又趕緊叫錢妮買了不少雞蛋送去,別叫人說咱們摳門。

    越是靠近七月,林雨桐也越是焦躁。尤其是四爺不再,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最後力排眾議,號召醫院和學生一起,挖防空洞。

    秦北的窯洞都在土山腳下,窯洞頂上是一二百米,二三百米的土山,這其實就是天然的防空洞。炸彈落下來最大也就是炸出一兩米深的坑,對下面的窯洞大致上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只要不是在城裡,有明確的目標,在城外根本就炸不著。但為了以防萬一,以防特殊情況人員來不及疏散,林雨桐覺得,早早的挖好防空洞,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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