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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32.紅樓(32)字體大小: A+
     

    ?紅樓(32)

    卻說那賈寶玉追著史湘雲而去,勸哄了半天,湘雲臉上才有了笑模樣。兩人頭挨著頭說起了不知從哪裡杜撰來的典故。只熱鬧的不得了。

    襲人見天色越發的晚了,再屋裡等了好半天,手裡的針線活,一片葉子都已經綉完了,還不見寶玉回來。抬腿剛要往林家去看看。

    晴雯在她身後冷笑一聲道:「我勸你還是別往林家去,再叫人撅了面子回來。那林姑娘前幾年年歲小,跟咱們那位二爺還一處玩,這兩年年紀漸漸的大了,又有林家的大姑娘看著,越發有了千金小姐的派頭。你瞧著,等閑了可能瞧見那位的面,就是出來散步,都有丫頭嬤嬤圍了個團團。偶有見面,也不過是說些個玩笑。可曾見她何時惱過。人家家裡有哥哥姐姐,有小性子也回去使,自是有人心疼的。你只往那沒有訴苦的地方的人那裡尋去,就對了。」

    襲人一聽這話,倒也覺得有理。這沒處訴苦的人,可不正是史湘雲。

    到了史湘雲的屋子,翠縷先笑著迎出來了,「襲人姐姐來了,可是來接寶玉的。正在屋裡說笑呢。」

    襲人笑了一聲,跟著翠縷進去,就見湘雲穿著小襖,歪在炕頭上,寶玉坐在旁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湘雲又伏在炕上笑的直嚷肚子疼。

    她臉上勉強帶著笑意:「二爺也真是,這都多早晚了,還不回去歇著。只吵著雲姑娘可怎生好。錯過了困頭,夜裡走了困,明兒又該嚷著腦仁子疼。」

    湘雲看了襲人一眼,打趣道:「我倒不曾困。正好有人解悶。倒是才看見嫂子來了。」說著又笑,「二哥哥如今有了嫂子管著,真真是戴上了那緊箍咒,不能在外面不著家了。」

    襲人面色一紅,她如今最怕人掛在嘴上的就是這件事。她不由的想起那些外院小廝們說的葷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每常想起寶玉跟屋子裡的丫頭避著自己偷偷摸摸的拉拉扯扯,就覺得這句話最是有道理的。

    寶玉臉上有些不樂意,但見湘雲笑顏如花,就站起來低聲道:「明兒我還來。」

    湘雲又捂著嘴一徑的笑。顯然兩個人在一處要歡喜許多。

    襲人這才低著頭,跟著寶玉往回走。一路上也無甚話。

    翠縷也就伺候湘雲歇著了,見湘雲剛才還好好的,如今臉上倒帶著幾分不快。就不由問道:「姑娘如今大了,你的心思我竟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是覺得這屋子剛才還熱鬧暄騰,這少了一個人,就冷清了起來。」湘雲躺在炕上,「這一大家子,可也只有我沒有那親的熱的。以前有林姐姐比著,後來又兼之林姑父重病不好了。我倒是常可憐她。覺得自己好歹還有個家,家裡雖不親熱,但叔叔嬸嬸橫豎不能真的一點也不照管自己。只有她,三親六故的,也只有賈家能住了。在這府里,只怕要更添幾層煩難。卻沒想到她倒是個有運道了,找回來了哥哥姐姐,林姑父更是身體康健,官位還節節高升。要是認回來的哥哥姐姐,都如寶姐姐的哥哥一般,那也就罷了。誰曾料到,那林大姐姐端是個厲害的,疼她也是真的。若是添了一點假,不能月月日日都一樣精心。誰還能做一輩子戲不成。自從有了親姐姐,林姐姐身邊再沒一處不順心的。她萬事都順心了,如今連性子也跟著變了。我明裡暗裡的擠兌她,你看她可曾跟我惱過。可見這人的心性是會變的。如今她那哥哥更是出息了。將來未嘗不是又一個林姑父。家裡有姐姐照看教導,外面有哥哥撐著體面。家裡更是有父親能為她做主。雖是早早沒了母親,可這府里,老太太,太太,嫂子們,哪一個不是可著勁疼她。如此一對照,我才是是那最可憐的。寶姐姐家裡有親媽,那哥哥再不濟,也是一個依靠。那哥哥雖渾,但是對寶姐姐還是疼的。難道我還指著家來的堂兄堂弟來疼我不成。那些個兄弟,一年裡能見上兩面就算是好的了。哪裡還會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得虧當年父親的爵位是給叔叔承襲了,要不是因為這個,他們怕落人口實,只怕早沒人搭理我的死活了。」

    翠縷跟著就道:「姑娘才說,境況變了,就愛叫人移了性情。姑娘以前可是不愛計較這些的人,如今怎麼也多想多思了起來。橫豎有太太的嫁妝在,將來出門子了,家裡也不會虧待了姑娘。等到姑娘能當家做主了,萬事就隨心了。」

    「這都是糊塗話。」湘雲嘆了一聲,「你看這府里幾個嫂子,哪個的日子過的輕省自在了。又是去那不知根底的人家,誰能想到好壞呢。叔叔嬸嬸只打發我出門子罷了,至於以後的死活,誰在乎呢。」

    「那將來的親事莫不如就在相熟的人家找。」翠縷說道,「好歹有些情分在。」

    史湘雲嘆了一聲,久久都沒有說話。心道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帶著幾分天真。才道:「我往常叫你別說話,你只記住便罷了。」即便自己心裡真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該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那邊翠縷卻應了一聲,一點也不惱,扭頭就睡,不一時還能聽見微微的鼾聲。顯然是個心裡不存事的人。

    一夜無話。

    那賈寶玉想起昨天答應湘雲要找她一處玩,所以,一起來就跑過來找湘雲。此時天氣尚早,再加上昨晚湘雲輾轉了半晚上不曾入眠。自然就起的晚了。

    賈寶玉進了湘雲的屋子,就見湘雲被子只蓋到齊胸的位置,露出白生生的膀子來,嘆道:「都這般大了,怎的還跟小時候一樣,睡覺也不安生,回頭嚷起膀子疼可如何是好。」說著,就只拿了她的胳膊輕輕抬起,將被子給蓋上。

    史湘雲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一進來,我就醒了的。作死的,這一大早人還沒起,沒梳洗,你就冒冒失失的進來。叫人看見了也不像樣子。」

    「打小一處吃,一床睡,誰還說什麼了不成。」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到底往外走去。

    湘雲這才叫了翠縷過來給她梳洗。

    黛玉今兒起的早,來給賈母請安。不想賈母昨晚上走了困,如今還不曾起。

    鴛鴦就道:「好姑娘,你且去雲姑娘那麼坐坐。等老太太起了,看見你必是歡喜的。」

    黛玉笑道:「你只管忙去,我知道你不得閑。我這裡不用招呼。正好去跟雲丫頭說說話。」

    說完,帶著丫頭就往史湘雲的屋子而去。

    門口不見有伺候的小丫頭,屋裡傳嘻嘻的笑聲,一掀開帘子,就見寶玉正準備梳洗,那盆里的水顯然是史湘雲用過的。

    林黛玉皺了皺眉,「你可是個無事忙。哪有一大早不洗臉不梳頭就往人家屋子裡來的。」

    賈寶玉一笑,只道,「好些日子不見妹妹了,不想今兒倒是好運到。看來這明日我還是不梳洗,就跑出來碰碰運氣。還能碰見妹妹也未可知。」

    史湘雲接話道:「他這小時候養成的脾氣再是改不了的。」

    林黛玉就想起姐姐說的話。

    姐姐每常說起,就只一句話,「那還是打得少。」

    林黛玉自是知道姐姐的話不是說真打,而是說管教的少了。真有人用心的,狠心的管了,哪有改不了的。又不是多艱難的事。

    這麼一想,便沒有答話。那邊史湘雲卻打掉了賈寶玉手裡的胭脂,「這毛病,多早晚你才能改一改。」

    黛玉親眼見著兩人一處梳洗,湘雲親自給寶玉編辮子。以前不覺得怎樣,如今心裡倒覺得有些不自在。她轉身往外走,道:「我先去瞧瞧老太太醒了沒有,你們也別磨蹭,快點過來。」

    這邊才出門,就跟襲人走了個對面。襲人笑道:「姑娘可見著我們寶二爺了。」

    「在雲丫頭房裡呢。」林黛玉道:「我見二人梳洗,就先出來了。你去瞧瞧吧。如今也該是好了。」

    襲人忙道了謝,腳下不由的又快了幾分。

    進去一瞧,果然是已經梳洗過了。心裡有些不自在,但這到底是老太太的院子,不敢說什麼,只得一個人轉回去梳洗。

    剛到門口就碰上前來的薛寶釵。

    心裡不由的又添了一份複雜的心緒。這寶姑娘要真是個守禮的,就不該一大早上爺們的屋子裡來。但想到也就這寶姑娘能在太太跟前說上話,也就忙笑著迎了過去。

    「寶姑娘來了,快屋裡坐坐。」襲人笑著邀請。

    薛寶釵點點頭,「你這一大早不伺候你們那位爺梳洗,這是去哪了。」

    「就是去瞧我們那位爺的。」襲人說著就皺了眉頭,「一大早上,套上衣服就出了門。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忙的人一通好找。結果在雲姑娘房裡。我過去的時候。兩人已經梳洗完了。」說著,她一嘆,「姑娘們如今都大了。還是如同小時候一般,坐卧不忌,失了規矩體統,該怎麼好。」

    薛寶釵點點頭,笑道:「姨媽倒是不曾錯看了你。」顯然知道了襲人為什麼在她面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叫薛寶釵拆穿了心思,襲人也不惱,只臉微微的紅了紅,就道:「太太的恩典,豈敢不盡心。」倒也不敢在這薛寶釵的面前耍什麼小心思。

    薛寶釵見她還算乖巧,就笑著寒暄兩句。辭別了襲人,一路朝賈母的院子而去。想了想,還是徑直朝史湘雲的房裡而來。

    「寶姐姐怎的也來的。」湘雲笑著,讓薛寶釵進去。

    薛寶釵看了二人一眼,只笑道:「碰見襲人,才聽說你們在一處。」說著就看向寶玉道:「襲人的話,要是有理,你也該聽聽的。難得那麼一個處處為你想著的丫頭。」

    賈寶玉一聽這話,頓時就拉下臉來:「如今她是不光管頭管腳,越發的還學會搬弄是非了。」

    「你這話好沒道理。」薛寶釵笑著道:「我不過勸一句,你就去朝襲人鬧脾氣,我可不成了那幫弄是非的小人了。」

    賈寶玉一時語塞,竟是不能答。只起身道:「罷了!罷了!我只回去瞧瞧她,省得她見人就編排我的不是。」

    說完,站起身就走。

    史湘雲瞥了薛寶釵一眼,「寶姐姐今兒的話,我怎麼有些不懂了呢。」

    薛寶釵笑道:「你不懂什麼。」她嘆了一口氣道,「我倒是為了誰。」說著,一點史湘雲的腦門。

    「我知道你自小就跟襲人親近。但你也不想想,那丫頭如今是寶玉的屋裡人。自是比別人親近幾分。她心裡如今不痛快,連對我說話都帶著幾分氣性。若是叫她的氣順不過來,只一氣的往外瞎說,與你又是什麼好名聲。」薛寶釵嘆道:「自來人多世俗,多人云亦云,哪裡知道咱們的難處。你以後,可長點心吧。」

    史湘雲眼圈一紅:「我常羨慕林姐姐有個親姐姐,有人教導。如今寶姐姐說的都是金玉良言,我自是知道好壞的。」

    「你只當我是你姐姐便罷了。」薛寶釵笑道,「這可值得你哭什麼。快收了吧。一會子老太太問起來,還倒是我欺負了你呢。」

    且說那賈寶玉心裡憋悶,回了屋子,就見襲人又背對著炕躺著,想著她往日里的好,心裡的不樂又去了兩分,這才過去,坐到襲人身邊:『你這又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在親戚家的姑娘面前瞎說呢。」

    襲人心說,難道自己跟寶姑娘說話,又叫哪個不省心的蹄子聽見了,去當了那耳報神。於是接話道:「怎麼是親戚家的姑娘了。往常我們在林姑娘和雲姑娘面前,不是有什麼說什麼嗎。怎麼寶姑娘就不一樣了,反倒成了親戚家的姑娘。」

    賈寶玉扭頭道:「怎能一樣,林妹妹和雲妹妹再不是寶姐姐那樣的人。」

    「這話倒叫我奇怪了。」襲人翻身坐起道:「林姑娘雲姑娘是什麼人,寶姑娘又是什麼樣的人。」

    賈寶玉只說不出來,臉憋的通紅,才道:「自來都說『姑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可曾聽過『兩姨』的表親親的。」

    這話叫襲人一愣。林姑娘是家裡姑太太的女兒,跟寶玉自是嫡嫡親的姑表親。老太太是史家的老姑奶奶,兩家算起來,又何嘗不是姑表的關係,只是到了寶玉這一代遠了一層罷了。

    叫他這麼一混賴,襲人自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道:「如今二爺有那親的伺候,我們反倒近不得身了。」

    「不過這點子小事,你就鬧出這樣的動靜來。如今連親戚都知道了。」賈寶玉賭氣往屋裡去,誰也不理。

    襲人心道:這位原是將寶姑娘跟林姑娘雲姑娘當兩樣看的。林姑娘雲姑娘自來都是自己人,只寶姑娘是親戚家的姑娘。

    不過想了一遭林姑娘的性子,還有林家的厲害之處,她就覺得林姑娘若以後真的能長長久久的在家裡,於她們這些人,都不是好事。雲姑娘倒是有從小伺候的情分,她來了,自己倒是好了。可就一樣,太太那裡必是不允的。還是得跟寶姑娘親近些才是。

    心裡這般的掂量了一番,也不敢真鬧。就起身去了裡面,給寶玉蓋了一層被子。那寶玉一腳又將被子踢了。襲人就知道這是心裡不暢快,就道:「這原是我的不是了。你就收收臉上的神色,一會子老太太叫用飯,你這臉色去可如何是好。」

    話音才落,外面就有丫頭叫賈寶玉去吃飯。

    賈寶玉這才稍緩了臉色,還是不理襲人,一徑連跟著襲人親厚的麝月也不理了。

    兀自往外走。秋紋和晴雯躲在一邊看了,直笑的肚子疼。

    晴雯道:「咱們這位爺這兩天氣且不順呢,還是別往跟前湊。要不然,又得被人看成是想著鑽空子的人。」

    秋紋只笑笑,倒是沒說話。

    晴雯斜了她一眼,哼笑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後鬧得那些鬼。橫豎別惹我,叫我戳破了才好。」

    秋紋臉色一紅,跟晴雯這狗脾氣還真不能說什麼。直恨不能撕了她的嘴。

    林黛玉陪著賈母吃了飯,就徑直往家裡去。賈寶玉見她不似往常一般的理自己,心裡不由的添了病症。回到房了,也不理人,只叫了一個小丫頭伺候,還賜了名叫四兒。拿著幾卷經書看,倒覺得有些感悟。

    那黛玉回了屋子,只埋頭在書堆里,萬事不管的樣子。

    芳華就背著黛玉來了林雨桐的院子,將一早上的所見所聞,甚至是花錢從小丫頭處打聽來的,說給林雨桐聽。竟是將事情還原了七七八八。

    「我瞧著,二姑娘早上用的就少了。回來又給端了湯,也沒見動幾口。心裡就有些擔心。」芳華小聲道。

    「我知道你。你做的很好。」林雨桐嘆了一聲,「你們只把點心湯水常往她手裡遞著些吧。」

    「是!」芳華這才退下。

    林雨桐想了一回賈家的事。林黛玉看著賈寶玉如此,只怕心裡還多少有些不舒服。她如今越發的盼著林如海能回京了。

    忽的一日,平嫂子言道,「大姐兒見了喜了。」

    林雨桐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碼事的。忙帶著人過去看看。

    「你怎麼來了,快家去。」王熙鳳趕緊攆林雨桐。

    林雨桐笑道:「不怕,我是出過的。」又問道,「孩子小,多半是沒事的。大人反而更兇險。」

    「誰說不是呢。」王熙鳳往屋裡指了指,「供奉了痘娘娘,如今正打發你璉二哥哥挪出去呢。

    林雨桐想起由此引出的多姑娘,不由一嘆。這話卻不好說出口。再說,多出一個女人和多出十個女人,又有多大的差別呢。橫豎也沒惹出大亂子,便不言語,就丟開手。見有幾個大夫在,並且是一直看護在孩子身邊,就起身告辭出來。

    想了想,還是一日三餐,做了孩子愛吃的,或是自己去,或是打發丫頭去,只送到王熙鳳跟前。

    這吃食自是用空間的泉水做的,對大姐兒的病症,肯定是極有幫助的。林雨桐雖然知道結果並不會對這孩子有什麼影響,但到底看不得小孩子受罪。自己有辦法,能幫助孩子緩解痛苦,就搭上一把手又如何。

    林雨桐手藝不錯,再有空間加持。又見識過後世的許多兒童餐。或是將飯糰做成兔子,或是將蘿蔔菜蔬做成猴子。就是湯,也弄的五顏六色,只用水晶的碗盛了,給送來。

    王熙鳳看大姐兒吃的香甜,對平兒嘆道:「總說我愛她的人品。如今瞧瞧,這般用心的,滿府上下,還有誰。」

    想想這府里的老太太,太太也就是打發人問了一聲。其餘人也皆是如此,連個正經動問的人都沒有。如今想想,這些年的操勞倒換來了什麼。好的時候,人前熱熱鬧鬧。如今有事的時候,也不見人關照。

    可見她這些年,什麼人也沒處下來。對家事倒越發的心灰意懶了起來。

    想想膝下也就這一個寶貝丫頭,不將心思放在孩子身上,為哪個操心也不值當。

    有了林雨桐暗地裡的幫襯,大姐兒的狀況比原來預想的好上不少。本以為半個月,誰成想三五天,竟然已經見了好。將王熙鳳喜的無可無不可。

    好好的謝了大夫,又叫平兒拿了厚禮謝了林雨桐。

    因這幾日沒管事,家裡攢了不少事情。周瑞家的奉了王氏的話,叫王熙鳳還照常管著家裡的事。王熙鳳也沒推脫,只是打發平兒跟著去,才對周瑞家的道:「你只管回太太,姐兒這兒還暫時離不得人。,這一場病,可把我七魂嚇去了六魄。有事交代平兒辦也是一樣的。平兒辦不了,找我或是找太太拿主意,都是使得的。」正好慢慢的將手裡的差事脫了手才好。

    周瑞家的想起王熙鳳對平兒的看中,就笑著點頭應了。這見喜可是大事,短時間內好了,人心裡多少都有些不安。王熙鳳要照看孩子,想了想她也能理解,就笑著應了。

    王夫人點點頭,「橫豎不能耽擱了事。是誰在辦又有什麼要緊。」

    周瑞家的點點頭,以後也由著平兒替王熙鳳聽事理事。

    平兒自是忙去了,王熙鳳想了想先前要將平兒提做姨娘的事,這倒是一個機會。她將大姐兒先交給奶嬤嬤照看,就起身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賈母見了王熙鳳,直念佛:「好歹有驚無險。竟是比別人家還順利幾分。」

    王熙鳳笑著道:「正是這個話。」隨即又有了愁容,道,「我終是年紀淺,好些道理以前竟是不通。如今經了這個事,倒叫我心裡警醒了。正要找了老太太來商量。」

    賈母忙問:「你這猴兒還有作難的時候不成。」

    「快別打趣我才好。」王熙鳳苦笑,「竟是我以前迷障了。這才大姐兒一兇險,我這心裡就害怕。我們兩口子膝下如今只這一個丫頭,真有個三長兩短,可不要了我的命。如今幾年,我這肚子還是不見動靜,總想著年輕,遲早也是會有的。可有時候,這子女緣分由不得人。如今想著,竟是錯了。不管是不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養在跟前,雖不能貼心貼肺的,但也不至於膝下荒涼。這才想著,將平兒提了上來,給她放了良籍,做個正正經經的二房才好。這丫頭的品性,老太太也是看在眼裡的。該是配得上的。也不算委屈了我們璉二爺。也省得那麼個好丫頭,只跟著我們兩口子,沒名沒分的瞎混。要是她那肚子爭氣,生下個一兒半女的。我就養在身邊。有個良籍的生母,臉面上也好看。」

    賈母吃驚的看著王熙鳳,「你這話可當真的。」

    「今兒就是為了這個跟老太太商量日子的。」王熙鳳笑道:「先別告訴了她,省得她臊得慌。」說著就看一邊目瞪口呆的鴛鴦,道:「我知道你跟她好,可也別當那耳報神。要是讓我知道你走漏了消息。我一併將你討了去,給我們二爺當個三房。」

    鴛鴦臉一紅,啐了她一口:「還是個當家奶奶呢,全沒有半點正形。拿我們丫頭打趣。」

    「瞧著這是不樂意啊。」王熙鳳斜眼一挑,「這我倒是奇了。我們二爺那也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份有身份。怎的還就配不上你了不成。」

    鴛鴦臉一紅,罵道:「就憑著你們兩口子一對兒的破落戶,再不去你家的。只平兒那傻的,跟著你們胡混吧。」

    賈母聽的哈哈大笑,對王熙鳳道:「你只去忙,我找了你們太太,商量了日子再說。」

    王熙鳳這才笑著退下去了。回了屋子,才想起這事得找賈璉提前說一聲。雖上次已經提過一次,這人不是沒當真,就是已經混忘了還有這麼一碼事。

    不想叫人去找人,才吃了一肚子的氣。

    原來這賈璉離了鳳姐,跟小廝混還不足性,這兩天正找人想辦法給多渾蟲的老婆『多姑娘』遞話。事情還沒成,就叫王熙鳳打發去找人的小丫頭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王熙鳳生了一場氣,沒鬧出來,反倒添了幾分悲涼。她將丫頭打發了,一個人在屋子裡咬著嘴唇哭了一場。對賈璉也死了心了。橫豎自己再養上一個兒子,叫他別犯了砍腦袋的事連累到自己身上,也就罷了。

    不提賈璉對王熙鳳已經察覺的事情一無所知,也不提平兒對自己要升為姨娘的事毫不知情。

    只說又等了十二日,又是祭了祖,焚了香,送了痘娘娘。賈璉這才搬回了屋裡。王熙鳳去隔壁看大姐兒,平兒收拾賈璉在外的鋪蓋衣物,竟然從裡面掉出一縷青絲來。

    平兒心裡暗呸一聲,將頭髮收起來。想去外面嚇唬嚇唬賈璉。

    恰好王熙鳳想著選日子納平兒的事還沒跟賈璉提過。如今事情到了眼前了,何不趁著平兒這會子不得空的時候,將賈璉叫出來說一聲。於是悄悄的出來,往房裡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平兒的聲音道:「……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這髒的臭的,只往屋裡拿。」

    賈璉道:「你趕緊收了便罷了,叫嚷什麼。將她招過來。今兒可不能善了了。」

    「叫她知道了才好呢。」平兒哼笑了一聲,「也正經壓服一下你的脾性。」

    「你這浪蹄子怎就說不聽呢。」說著,只摟了平兒要搶,「快些給我,回頭我好好疼你。」

    「疼我。」平兒笑道:「你只離了我,我的日子才好過些。叫她知道了,是有你的好,還是又我的好。」

    「你只怕她作甚。」賈璉面子上下不去,怒道:「改日我收拾了她,再來料理你。只一味的醋勁,看得爺死勁。她跟蓉兒,薔兒,寶玉成日的說說笑笑,我可曾吃醋了。倒真成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哪個是州官,哪個又是百姓了。」平兒冷哼一聲,「你生氣也罷,但嘴上不能胡說。她敢人前說說笑笑,自是她行得正走的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哪裡跟你一般,她不放心,連我都不放心呢。」

    「我就說了她一句,你便有十句等著我。看來,你還是跟她更親。」賈璉直扯著平兒,「咱倆什麼時候能親香親香。」嘴上說著親熱的話,手上卻奪了平兒手裡的把柄。「還是我燒了它更省心。」

    「你個沒良心的。明裡暗裡,我瞞著她幫了你多少。」平兒恨聲道,「往後再叫我瞞著她,是萬萬不成了。」

    王熙鳳聽了半晌,壓了半晌脾氣,才出言道:「這是都瞞著我什麼了。」

    說著就似笑非笑的進了屋子。只見賈璉將平兒壓在炕上,手已經伸到平兒的衣裳里去了。王熙鳳冷笑一聲,「這青天白日的,一院子丫頭。小點聲吧。好歹大姐兒還在隔壁,這才睡下。再叫你們給吵醒了。」

    說著,就理也不理二人,道:「看二爺這般的性急,你們就抓緊時間辦事吧。我就不留在屋裡看了。屋子騰給你們,我只去外面給你們把把風便罷了。」

    賈璉嚇得腿直抖,張嘴結舌的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平兒忙一把推來賈璉,道:「奶奶不來說他不成體統,倒說起我來了。」

    「往日里我醋性大,今兒專門讓你們辦事,怎的又是我的錯不成。」王熙鳳冷笑著回了一句。

    「奶奶還是別拿這話來說我。」平兒一甩帘子,「別叫我說出什麼不好聽的。」

    王熙鳳冷笑一聲,只看著賈璉道:「我這是母老虎,她這又是什麼。」

    「罷罷罷!」賈璉訕訕的道:「不過是玩笑罷了。誰還能當了真不成。」

    王熙鳳看著還在晃動的帘子,對屋裡的平兒道:「你可聽見了。你只一味的向著爺們,爺們只拿你玩笑罷了。」

    賈璉氣的跳腳,又不得不壓下脾氣道:「好二奶奶,我錯了,真是再不敢了。」

    王熙鳳呸了他一聲道:「你在書房裡那些勾當,別當我不知道。還有那多渾蟲家的老婆,聽那些男人說,是個讓男人佔了身子就離不得的人。」

    賈璉聽到這裡,臉都黃了。竟是一件事也瞞不過這母老虎的眼睛。

    裡面的平兒更是心驚,這些自己都是全然不知的。往日里奶奶可不成這般瞞過自己。

    王熙鳳接著道:「這些事,風聲都能傳到我耳朵里,就知道外面已經傳成什麼樣了。二爺不顧著自己的體面,愛叫那淫、、婦做娘娘,就只管去。」

    賈璉嘴都開始顫抖了,這女人怎的連兩人親熱時的話都知道了。

    「你還疑心是我叫人監視你不成。」王熙鳳道:「要是如此,你能得手嗎。」

    賈璉心道:那絕對不會。

    「你想佔了那女人,不知道經了幾道手。在外面聽窗戶根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早傳的沸沸揚揚了。」王熙鳳這話倒不是假話。也不知道是有心人杜撰出來故意噁心主子的,還是真的有人聽見了。王熙鳳噁心的道:「聽說那多渾蟲還再屋裡。」

    平兒就掀了帘子探出頭來,對著賈璉『呸』了一聲。

    「如今二爺可都成了說書人嘴裡的故事了。」王熙鳳白著臉道,「這叫那等下流的人不知道怎麼想我跟平兒呢。杜撰出多少不要臉的故事來。」

    賈璉再是荒唐,誰還能願意這麼私密的事叫人知道。他馬上正色道:「奶奶饒了我這一遭,再也不敢了。」

    王熙鳳眼眶一紅,道:「我已經回了老太太,正經的擺個酒給平兒個名分。往後,若有看上的,你只管跟我說。我去給你討回來也就罷了。省得在外面混,連我都帶累的成了那些混漢子口裡的談資。」

    賈璉既羞且愧,對著王熙鳳直作揖。平兒竟然不知到底這是該喜還是該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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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尊毒妃:邪王滾一邊陰陽鬼術嬌妻在上:墨少,輕輕親極靈混沌決異能之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