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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刑事犯罪科 - 第36章字體大小: A+
     
    第十二回 (中)

      第三起案子中,失蹤的那個孩子竟在自家的天井中被發現。

      死時,就如一張白框中的一個小黑點般,睜著死不瞑目的眼睛望著天,這也驗證了地獄王留下的第三個謎題。

      這事一出,當天就傳遍了整個平陽縣。

      不過十五天,三起連環偷窺案,這跟蹤殺人狂地獄王竟如此喪心病狂,殘忍冷血到殺死一個幼童,實在是令人觸目驚心。

      在本朝律法之中,殺人罪和殺童罪本就有著明顯刑罰出入。

      沒長大的幼童本就不比成人,就算是牢獄中那些的劫匪水賊就是再凶狠,也大多也會選擇放幼童一條生路。

      此人心性如此之凶殘,怕是真是個十惡不赦,已經全無人性可言的犯罪者,因此,如今涉及到一個孩童的慘死,此案的性質瞬間就變得愈發嚴峻了許多。

      官府務必嚴懲惡徒,勢要將其捉拿歸案。

      這一樁毒誓,竟然成了每個被激怒了的平陽百姓心中所願。

      關於這具孩童屍體是生前如何被殺死。

      又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放在了被害人家中不被發現的,之後,回到衙門的段鴞他們隨後也對其做了詳細的屍檢。

      這日,剛過申時二刻。

      早上浩浩蕩蕩的官府搜查已經結束了。

      距前頭衙門也不過十多步的平陽縣義莊內,四面緊緊閉上的紙窗戶,正將光線盡可能地集中在了內裡的環境下。

      正當中的那塊單獨空出的地方,擺著一副很小的擔架。

      掀開一角的白布之下,那名叫雙環的孩子的屍骨已被家人辨認過特徵,又被衙役們裡外包好帶回了衙門中。

      入目所及,那頭顱被石板壓了很久,又泡了幾日的孩子整個臉都腫脹發青。

      四肢攤平,雙腿分開,無明顯外傷。

      他的脖頸較之一般屍體有些明顯地歪斜,脖子那段的皮膚側著導向一旁,像是生前受過什麼比較嚴重的撞傷,導致了脖頸骨骼連根斷裂。

      那黑乎乎爛成一團的嘴,和那凸起在外頭的眼珠子各自朝向一邊,爛了半個鼻子也是外擴向兩處。

      直直凸在外頭的眼珠子上和口腔裡的蛆蟲因為填滿了積水,加上屍體被密封多日,裡外的結成了一顆顆白白的米粒大小的塊狀物。

      這死狀,一看就知道非常不利於屍檢。

      也因此,段鴞需要親自先將這具屍體表面包括裡外發臭的內臟都認真清洗一遍,刮去這些腐爛組織方可重新開始。

      這個過程不出意外,他一個人至少得半個時辰。

      期間,同樣臉上蒙了塊殺菌布巾的富察爾濟和潘二就站在一旁,眼看著段鴞從清洗那屍體,又用開骨刀和骨鋸一點點分解這個名叫雙環的孩子。

      一身官兵服,連往常慣會說些調笑話的潘二臉色有些凝重,富察爾濟抱手卻只倚著牆不言不語。

      在他們的視線盡頭,那孩童的骨架一看就知道還非常地小。

      他們幾個都是見慣了生死之事的人。

      但這一次,卻也不得不真正地將此案視作了平生遇上的一件十分特殊的案子。

      一個孩子。

      沒有人能說完全冷血無情地漠視,這個名叫雙環的孩子的死。

      但眼下,唯一能替他伸冤的辦法,怕也只有將那兇手捉拿歸案這唯一一條途徑了。

      不過仵作這一行,本就不是常人能做的。

      要直面這一具具屍體死時的狀態,見狀,用旁邊的艾草熏過手掌,段鴞就換了屍檢時才會穿戴的衣服,又正式開始了屍檢。

      這一次,他最先取出的是一把日常被他放在箱子的紅傘。

      這把紅傘是用於等下放置在屍骨上,以屋頂上落下的光折射用作驗死者骨骼上可能存在的挫骨傷的。

      因為方才從天井下撈屍時,這雙環的身體表面和關節各處只有一簇簇暗紅色的皮肉跌傷,不見刀口,所以想來致命傷應該在骨骼和內部。

      放在往常,段鴞其實很會少做孩童屍體相關的屍檢。

      一,是孩童屍骸骨骼筋絡脆弱,很容易在屍檢和開胃過程中出現傷口狀態方面的偏差。

      二也是對家人來說,留全屍到底是個死後的期望,但此次的案子到此已是激起了民憤,若不能還這孩子生前一個答案,怕是也難平復如今平陽縣因這殺人者而勾起的怒火。

      「他骨骼和胸腔表皮上的挫骨傷很嚴重,有內臟出血的症狀。」

      用手指壓著這孩子被泡漲了,有點發黑髮青的肚子,俯身查看了下段鴞一邊就開了口,說著他的指腹稍稍用力,胸腔骨的地方也有軟組織塌陷下去的明顯指痕。

      這指痕一看就很深,挪開後血氣之色久久未散,應該是內臟確實傷得很重,已經形成血凝狀物的緣故。

      這麼想著,段鴞只將那把紅傘挪動了一下放置在雙環的頭顱和脖頸處,又用光打在上方指了指傘面很明顯的兩塊陰影道,

      「這兩塊呈塊狀的陰影,是因為兇手把他的脖頸給直接摔斷了,就算是將他的屍體分解也看不出來,是非常嚴重的脊椎性骨折。」

      「此外,紅傘底下可以明顯看出他的腿骨上上有多出折痕,也許是先被人狠狠地舉起,又砸在地上造成的內傷,因為死者年歲很小,所以內臟出血和渾身骨折,就可以造成他在短時間內肺部無法喘氣致死。」

      這話說著,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

      段鴞也將那孩童屍體的下腹部開了個小口,並用開膛刀一點點拉開一個血口子,這才用手伸進這孩子的體內,托住表皮底下血淋淋的內臟,就拿出來給他們倆看了下。

      這被白布擱在上面的內臟看著比常人要膨脹一些,內裡像是充滿了氣體,呈現出一種異常顯眼的深豬血色。

      這樣子確實是內臟出血,導致肺部氣血回流無法喘上氣來所致的一種內傷。

      「但正常人要把一個孩子摔死,是很難的,因為正常人的臂長和身高一般達不到這個標準。」

      「……額,段鴞,所以,有沒有可能,這個人的力氣很大,而且身量頗高?」

      聽到這話,潘二捕快大膽推測了一句。

      「是有這個可能,常人的臂長要高舉一個孩子,並且將他一下下摔死,是需要很大的力氣的,這個人的身材,或者說手臂確有可能非常人。」

      「那他就是被兇手活生生摔死的?」

      「不,應該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機械性窒息。」

      聽到這話,抱著手站在一旁,和正在屍檢中的段鴞一起盯著這具孩童屍體和他的肺部的富察爾濟突然開了口

      「窒息?」

      「因為那塊石板還有填在天井底下的水,雙環被兇手從上面扔進去的時候應該只是重傷。」

      「但無力求救,甚至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但因為水在四面密封情況下很快就變質了,所以他也喘不過氣,最後因為外傷,內出血和窒息而死了。」

      一直旁觀這屍檢過程的富察爾濟也指了指這幼童屍體的鼻腔和他的骨折上下了一個自己的論斷。

      他並不熟悉驗屍,但他能看得出來這具屍體身上的兩處傷口和那個內臟上氣血分佈的明顯不同。

      但顯然他的猜測並沒有錯,因為段鴞也沒說話而是默認了他這個說法。

      這一番屍檢,大致確定了兩點,其一,就是雙環死於多次摔擊造成的全身性骨折和之後的密閉窒息;另一處,就是兇手極有可能是個臂長和身高很高的人。

      這和此前官府曾經一度懷疑過的,會不會是一個個子比較矮,甚至是侏儒,所以才擅長鑽進別人家中躲藏的兇手形象測寫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也是等他們結束屍檢一起回來的時候,剛好又撞上了平陽縣的頂頭上司劉大人。

      當時,平陽捕快們當值的衙門裡正左右合著門。

      但裡頭屬於這位劉大人訓人的大嗓門和拍桌子聲還在作響著,外頭有些小捕快在探頭看著熱鬧,估計是半個平陽官府的人都聽說早上的事了。

      劉大人看樣子是氣的不輕,裡頭那訓人的大嗓門和拍桌子聲也是不絕於耳,潘二一聽就臉色一變,趕忙先進去應付自己的上司去了。

      走在後頭的另兩個人遠遠看到這一切。

      只一前一後走過去敲了敲外間的門走進去,就見裡面坐著聽聞此事過來這頭的那位中年人瞪著眼睛朝外頭看過來。

      眼前這平陽縣縣令,也就是潘二的頂頭上司劉闖劉大人。

      聽聞,以前是個兵馬司出身的武官,過往脾氣是出了名的糟,對本縣案件破案率的要求一度也是嚴格苛刻無比。

      這一次,富察爾濟和段鴞過來協助他們衙門查案的事,他也知道,所以對於他們倆的進來他也沒說什麼,只撇了一眼就繼續訓著眼前的自家捕快道,

      「你們給我解釋解釋!為何短短數日竟又發生了此案!這次竟還死了個孩子,潘二!你一個個堂堂領餉銀的捕快是幹什麼吃的!這讓我在知府大人那裡,這次又該如何交代!」

      這話說完,又是重重的一下拍的那公堂桌子『碰碰』作響,富察爾濟和段鴞以前都只見過馬縣令這個類型的縣官。

      誰想,這位一開口就橫眉立目的縣令大人這一副暴脾氣看著真是堪比個人形火藥桶了。

      但這跟蹤狂的案子眼下還在調查中。

      他們倆坐在旁邊一時也插不上話,只能一起望天,倒是那夾在中間,看這倆傢伙哪個都不幫自己的潘二捕快無奈地拱手衝自己上司求饒了一句。

      「大,大人,這案子吧,我這兩天真的在努力查了,您不行再寬限我幾日,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答覆行不行?」

      「幾日幾日,之前你也是這麼說的,這一次你還要我寬限我幾日?!」

      「就三日!三日行不行!三日之內小的一定將此案的犯人一舉拿下!」

      三日就能破案這個海口,也虧了潘二有膽子誇下。

      但事已至此,其實誰心裡都明白。

      這犯人目前陸續劫持了兩名被害人,另有一人已經被害,剩下的康舉人生死未卜。

      他本身的具體身份和心理狀態官府還不曾得知,但如果不在兩三日尋人並確定生死,怕是本身這被害人也要凶多吉少了,更有可能會再次作案。

      所以,三天就是此案偵破的最佳時機了。

      不過說是三天,其實具體要涉及取證,等待驗證結果,還有再次去受害人家屬取證的問題。

      也是這挨罵完,這劉闖大人才給了旁邊另外兩個人說話的機會了。

      「富察,段鴞,你們倆這次可有查到了些什麼結果嗎?」

      這態度聽上去明顯就客氣多了。

      坐在一邊的段鴞聞言,只先將先前已經寫成冊的驗屍結果單手遞上,又在這劉闖大人的對面坐著思索了下才緩緩開口道,

      「有一些眉目,但要確定真正的那個兇手到底是誰,或許還要從那封最新送上門的信件出發。」

      因兇手在他們揭曉第三張小像的答案時,已將另外一張全新的小像送到了陳家門口。

      當時門口明明站著不少人。

      卻誰也沒注意到究竟是什麼時候有個人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封信送到了陳家門口。

      潘二和捕快們急忙衝入人群中追,可當下拿住了好幾個看著可疑的人一盤問卻又都不是。

      此前『地獄王』作案多會登於邸報上,這回怕是真的直接找上官府了。

      這一次,這張白色的紙上只畫著兩個排列在一起的小黑點。這張紙較之之前的三張在大小上,又倒像是又一個令人猜不透的啞謎了。

      「可兇手放在陳明堂家門口的這第四張小像上,畫的又到底是什麼呢?」

      劉闖大人急急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此前已經有了一種猜測,到這一次卻是終於完全驗證並道出了其中的真相。

      「因為那些紙並不是畫。」

      「而是一種兇手常用的密碼。」

      「密碼?」

      富察爾濟和段鴞這異口同聲一說出答案,倒令這劉闖大人和一旁的潘二有些震驚了。

      結果,接下來他們兩人就將這地獄王至此所犯下的三起案子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原來,這一切畫像,或者說四副小像的根本的製作方法,竟源於一種叫做姜太公陰兵符的密碼學。

      姜太公陰兵符是什麼?

      準確來說,這應該類似一種密碼學通用術語。

      聖祖二十七年,前朝嘉靖年間曾有名將戚繼光作《戚林八音》並出版,這本書就是一本詳細記載著密碼學入門的書籍。

      因古來戰場多有作諜報一說,密碼誕生之初,就可以將一些信息透過極少數看得懂的人之間傳遞。

      相傳在周朝,就出現了以陰符和陽書作為密碼的兩種保密和破解方法,此法最早記載於古兵書《六韜》,乃周朝姜太公所創。

      所謂陰符,就是事先製作一類竹片,根據其長短代表不同的戰事內容,三存即三軍潰敗,四寸乃將領陣亡,五寸表示前方請援,這類陰符無文字,無圖案,只有熟悉這類密碼的將領之間方可獲悉這些竹片的真實內容。

      之前那三張長短不一的紙片,其實就效仿了陰符這一說。

      因兇手每每犯案,都會有視角變化,所以代入到這裡,這些陰符所代表的就是他每一次的視角距離,第一次為公尺,第二次短,第三次為更短。

      從始至終,他都將這個當做了自己的一種常用的個人習慣,用於傳遞他綁架他人的信息。

      會見識過並且下意識使用陰符的,只有一個可能,一,這人有從軍的經歷,二,他在類似城防營之類的地方當過差。

      世宗九年開始,城防營每三年換一次兵丁,有一部分失去官餉的兵丁入了些下九流的行當,此人應當就在其中。

      「……所以,你們現在的猜測是,這個跟蹤狂很有可能一個過去可能從軍或者做過城防營軍官的人?」

      「而他給出的第四張小像指的,只有一句話。」

      這話說著,劉闖大人只將這第四張小像舉到面前,又皺著眉照著富察爾濟和段鴞此前所說的那種陰符破解方法,以兇手的視角就緩緩開口道,

      「『我和最後一個活口還在平陽,根本,哪裡……也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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