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老爺子一見白婷婷笑了，逗了她一句：「不緊張了？」

白婷婷見車老爺子這麼問自己，怪難為情的，沒想到自己的緊張被這個老爺子全看在眼裡，索性撒嬌地說了一句：「您這麼大的領導，距離我們有這麼遙遠，在您面前不緊張才怪呢。」

「咦，你還有怕的時候啊。」車老爺子被白婷婷逗得哈哈大笑，他還真是很欣賞這個女人，可惜人老了，不中用了，只剩下欣賞的份兒了。

「你啊，小東西。」車老爺子笑過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這一句補充得白婷婷的心亂跳，就在她不知道如何辦時，敲門聲響了起來，門敲得極輕，極輕，不像是萬浩鵬，這個點是誰呢？

白婷婷再次緊張地看住了車老爺子，車老爺子又沒把白婷婷如何，她還這麼緊張，這讓車老爺子挺意外的，不過還是說了一句：「請進。」

門推開了，竟然是操瑜娜站在門口。

「小萬呢？」白婷婷意外地問了一句。

「老首長好，書記好。」操瑜娜沒回應白婷婷的話，趕緊問候了兩位領導。

「我們上樓時遇到了王省長，萬縣長被王省長叫去了，他就讓我一個人來，說是老首長和書記找我有事。」操瑜娜這才回應著白婷婷的話。

王國光這個時候找萬浩鵬談事？為了見車老爺子？白婷婷內心驚了一下，但是表面不動聲色地指著操瑜娜替車老爺子介紹道：「老首長，這就是操瑜娜同志。」

「進來吧。」車老爺子笑著示意操瑜娜進到房間來。

操瑜娜進來的同時，把房間的門輕輕關上了。

車老爺子在這個過程一直在觀察操瑜娜，這姑娘敲門聲那麼輕，走路也極輕巧，但是回應問題卻很利索，而且見了他這樣的大首長也沒說緊張得回應不了問題，看來白婷婷的眼光不錯，要把這樣的姑娘留在身邊不放人是有道理的。

等操瑜娜走近了一些，車老爺子就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說道：「坐吧，小傢伙。」

車老爺子之前也是這樣稱呼萬浩鵬的，現在又這樣稱呼操瑜娜，這讓操瑜娜又激動又意外，怯生生地看了看車老爺子，又看了看白婷婷，白婷婷見操瑜娜這麼看她，指了指車老爺子指定的位置說道：「坐吧，我剛剛對老首長介紹了你的工作能力，你自己再對老首長彙報一下你的工作成績。」

白婷婷的話一落後，操瑜娜就更緊張了，雖然萬浩鵬對她講過，想讓她和車必文搭個班子，也刻意拉著她和車必文一起娛樂，儘快熟悉，還有韓豐年，在她回宇江后，打了好幾次電話，一再勸操瑜娜來志化縣工作，不要老當個秘書，年齡不小了，繼續伺候人也不是長遠之際，現在志化縣有空位置，不搶白不搶，何況他一再求萬浩鵬，讓萬浩鵬幫忙把操瑜娜要到志化縣來，哪怕進個班子任什麼職都可以的。

操瑜娜知道這些年韓豐年對自己一直關愛有加，可是她就算至今單身，她也和韓豐年走不到一起去啊。她做不了萬浩鵬的三兒，更不會去做韓豐年的三兒，關於情感上的事情，她和韓豐年從來沒提一句，越是這樣，她越是清楚豐年對她的情感有多真，多深！

現在，萬浩鵬直接把自己推到車老爺子面前，而且還有白婷婷當著面，這讓操瑜娜好為難，說是讓她彙報自己的成績，她一個秘書，哪裡有什麼成績，成績全是白婷婷的！

「老首長，我還年輕，我真沒啥成績可以談的，倒是白書記，一接任書記一職就大刀闊斧，在宇江提出了花園式管理模式，解決了因為鋼鐵廠帶給宇江的污染問題，目前這一計劃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深受廣大市民們熱評。

在人事問題上，白書記也深入改革，大膽啟用年輕人，除了萬縣長，車部長，其他幾個縣裡也提拔了一批年輕人任重要崗位，跟著白書記，我深知自己欠缺太多東西，還需要在白書記身邊大力學習。」操瑜娜如此說著，她這些話一半是真實的，一半也是她言不由衷的，說她還想繼續留在白婷婷身邊是假的，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誰都懂，何況白婷婷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她了。

在一個領導身邊時候太久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要麼成為領導的影子，要麼被領導發配掉了，而操瑜娜感覺自己繼續服務下去，很可能會落個被白婷婷發配的結果。看看白婷婷對車老爺子的巴結和討好，操瑜娜就知道白婷婷還想繼續往上爬，而她和萬浩鵬之間的關係，要麼走向那層關係，要麼會反目成仇，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操瑜娜想看到的，她夾在他們之間，很為難的。

操瑜娜對萬浩鵬的情感到了今天這一步，她自己還是說不清，說她完完全全放下了萬浩鵬，她又覺得自己時刻在關注萬浩鵬的一切，說她如從前一直把情感放在萬浩鵬身上，她又覺得不是這樣的，總之，她自己也很迷糊，到底對萬浩鵬是哪一種感覺，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車老爺子沒想到操瑜娜的彙報是這樣的，這丫頭果然是個肯讓步的人，在大領導面前，她隻字沒提自己一個字，全是白婷婷的成績，雖然作為一個秘書，是應該多提自己的領導，但是隻字不提自己的能力，這其實是另一能力，果然是個不搶功，懂得讓步的好同志！

「小傢伙彙報得不錯，條理清晰，把小白的能力全方位展示給我這個老頭子。沒想到小白做了這麼多事，不錯，不錯，是塊當領導的料子。

強將手下無弱兵，我相信小傢伙也是一個不錯的人才。既然小白如此推薦你這個小傢伙，我覺得可以考慮考慮。

小傢伙，如果讓你和必文搭班子，你有沒有信心？」車老爺子說著，說著，單刀直入，直接看著操瑜娜問道。

機會，這絕對是機會！操瑜娜又緊張，又意外，更是驚喜。怎麼回答？偏偏這個時候萬浩鵬還沒回來，她到底要不要一口應允下來呢？還是要謙虛地推讓一番呢？

操瑜娜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