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奴性

胡麗和小娟都嚇著了，特別是小娟，「哇」地一下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叔叔，聽說你是個大官，你一定不會抓我的是不是？我就是想要個蘋果，才想著來酒店做這個的，聽說做幾次就可買個蘋果，可是那個叔叔太蠻力了。叔叔，您看，您看，真的是他太蠻力，我不騙您的。」說著，小娟拿出了手機，把拍的照片給成正道看。

沒想到成斯瑤一把從小娟手裡搶過了手機，那些照片不堪入目，氣得她「啪」地一下，把小娟的手機摔了一個稀巴亂，並且沖著成正道喊：「爸，你不能再慣著杜哥了，太可惡了，太可惡了，你怎麼能找這種人做秘書呢？你要是不開了他，我再也不回宇江，再也不喊你爸?。」

胡麗沒想到成斯瑤表現這麼急烈，嚇得也抖了起來了，哭喪著臉說：「成書記，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這孩子長這麼高，又是晚上，我真不知道她還是個孩子。」

「還好沒出什麼大事，你把這孩子安頓好，她要的蘋果手機馬上替她賣一個，找個安全的地方觀察幾天，千萬別再出什麼意外。另外，胡麗，我可警告你，你們酒店再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就讓谷振強封了你們酒店。把這孩子帶走，再讓我聽到有一起這樣的事，我就讓你滾出宇江去！」成正道惡狠狠地指著跪在地上的胡麗吼著，吼得她更加在顫抖起來，而且小娟哭得更厲害了，看得成斯瑤心一酸。

成斯瑤把小娟拉了起來，儘管對胡麗看不慣，此時看她嚇成這樣，說了一句：「胡總，你起來吧。」一說完，成斯瑤沖著成正道提高聲音說：「爸，你吼別人幹什麼呢？你是沒看到杜哥的那個樣子，想想就噁心。你要管的是你身邊的人！」

胡麗感激地看了成斯瑤一眼，想說話，成正道卻說：「送她們出去。」

胡麗只好扶著小娟朝外走，一句話都不敢辯解。等到了外面，胡麗才對成斯瑤說：「大小姐，謝謝你。我也是沒辦法，杜秘書每次都會逼我給他找這種年齡小的，只是我沒想到小娟這麼小，也沒想到他那麼變戀，而且他一直在外打你爸的牌子，說他是你爸的影子，無論做錯什麼，你爸都會替他擦乾淨的，還說宇江你爸老一，他老二。」

胡麗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提高了幾分，她是故意的，她知道成正道聽得見。

成斯瑤說：「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小娟吧。」說完，她摸了摸小娟的頭說：「小妹妹，你要好好念書，別為了一個蘋果就這個樣子，等你到了姐姐這個年齡時才知道最保護的是愛惜自己，而不是有沒有蘋果手機。對了，以後有什麼困難，你就找姐姐我，我的手機號，你記一下啊。」說著，成斯瑤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報自己的手機號，並且連報了三次，要小娟記下。

小娟沒想到成家大小姐這麼好，這次她是真的被感動了，哭著說：「成姐姐，我以為絕對不做這樣的事，我以後會好好學習的，謝謝成姐姐。」

「去吧。」成斯瑤拍了拍小娟，示意胡麗把小娟帶走。她們一走，成斯瑤就回屋準備和成正道大吵一架時，成正道突然瞪著她問：「你不是在上學嗎？怎麼會在宇江？又怎麼會遇上這種事？」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是帶著我們教授來宇江的，不敢對你說，怕你罵我，就讓杜哥接待的，沒想到，他會和這個小姑娘去開房。」成斯瑤的話一落後，成正道頭都大了。

成正道沒想到杜耕耘是接待成斯瑤時找的小姑娘，他問成斯瑤：「這件事，還有誰知道？杜耕耘的人呢？」

「他醉得象個豬一樣，叫都叫不醒。不過，他真的太沒一點素質了，爸，這種人，你就不要再保了。剛剛那個胡說可是說了，他在外面到處說他是你的影子，宇江你老大，他老二，他就一個小秘書啊，誰給他的膽量啊，他不要臉，我們成家還要臉呢。」成斯瑤越說越氣。

成正道雖說沒看到照片是什麼樣子，從女兒氣成這樣的表情中也知道是些什麼，好在女兒把手機給摔了，如果不摔他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要證據消掉了，一切就好辦。

「你去睡覺吧，這件事我知道怎麼處理。」成正道趕成斯瑤去睡覺。

「可是，」成斯瑤還想說什麼時，成正道打斷了她，「去說吧，讓爸爸靜一靜。」

成斯瑤從沒見父親這個樣子，不敢再說什麼，很有些不情願地朝二樓走去。

見成斯瑤上樓去了，成正道這才掏出手機給杜耕耘打電話，這貨睡得迷迷糊糊，被手機吵醒時，抓著手機就說：「小妹，來，再喝。」

氣得成正道掛掉了手機，醉成這個樣子，他能對杜耕耘說什麼呢。成正道點了一根煙，重重地吸了一口后，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該要換掉杜耕耘了，再這樣下去，這貨會毀了他不可。」成正道如此想著，可是他的內心又是那麼捨不得杜耕耘，他用慣了手，哪怕這狗日的在外風流成性，成正道都睜一眼閉一眼，女兒還小，她不懂官場，不懂如何當領導。

領導的兩重屬性決定了領導不需要德才兼備的人。領導掌控的是公共權力，對公眾利益負責，干好乾壞與切身利益毫不相干；不像掌控私人利益的非公企業老總，一舉一動總關痛癢。

領導也是地位的代名詞，當領導意味著做人上人，追求唯我獨尊。這就要求別人必須對他卑躬屈膝，唯命是從。而杜耕耘就是這樣的，他身上的奴性和嗅覺是成正道需要的，還有杜耕耘的曲意逢迎，投其所好，讓成正道很是喜歡，一如通人性的狗一定是一條深得主人喜歡的狗，懂主子心的奴才也肯定是一條倍受主子青睞的奴才，乾隆明知和珅姦猾無比，但從和珅口裡出來的話讓乾隆如沐春風，十分熨帖，十分愜意，因而乾隆十分喜歡和珅。同時，乾隆明知紀曉嵐才高八斗、忠心可鑒，可紀曉嵐說話太直接，太放肆，總是讓乾隆爺下不了台，所以紀曉嵐經常受到乾隆的冷落。

成正道沒辦法給女兒講這些，女兒也不會理解他的這種需要，在女兒眼裡，非黑既白，這正是她這個年齡的理想主義，可是這件事如果不對杜耕耘重重教訓，女兒這關過不了，那個小娟的孩子會善罷甘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