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源體
平安在基地試驗的區域外圍晃蕩了許久，終于弄清了進出人員以及換崗的時間。隻是平安年并沒有急着進去，而是選擇在不遠處的一處地方蹲點。
厚厚的外套包裹着，帽檐被拉得低低的，臉上大部分的位置也都被口罩遮掩着。平安留在外面的，唯獨隻有一雙眼睛了。就連手上，他都套上了一副手套。
如果是一個尋常人，或者普通人蹲在一個基地的要點區域，恐怕都會受到一番盤查。更何況是像平安這樣把自己弄得如此‘特殊’的人。
平安在有人來找他‘談話’的時候就躺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他知道，左清在這個時候，應該會出一趟實驗室，外出監察這一期的實驗體。平安不想再繞圈子，直接将自己交到左清的手裏，這是最快的方法。
原本以爲平安隻是個乞讨或者是逃難的幸存者，雖然這類的人進不了内部區域，但是負責來解決平安這邊問題的士兵就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兩種人。士兵想着把人轟走就行了，他馬上就可以換崗去休息了。
隻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原本蹲坐在牆角的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突然就躺倒在了地上，還一抽一抽的。這回士兵不淡定了，趕忙上前查看了那人。
“媽呀……”士兵剛揭開地上平安的口罩，就驚呼出聲。那慘白皲裂的皮膚，不是喪屍的模樣還能是什麽。
士兵立馬退到離平安老遠的地方，慌亂的拔出了手槍。
“這是在幹什麽？”斥責聲驚醒了慌亂的士兵。隻見士兵也不看來人，就跑上前顫顫巍巍的喊着“喪屍……喪屍”
士兵如此緊張，也不能完全怪他。畢竟早在末世開始之前，京都上層就有意思的劃分安全領域。像如今的内部這樣的地方，可是從未受到過喪屍的侵擾。真正接觸過喪屍的内部人員也是寥寥可數的一些人。
這個士兵自末世來，就沒真正近距離的接觸過喪屍。最多也就在防禦牆上遠遠的看看，更多的時候，他隻是在這内部當一個小小的看守。站個崗，查查人什麽的。
“嚷嚷什麽，見到個喪屍你就能這樣慌張？養你有什麽用，瞧你這點出息。斃了不就行了。”
平安看了眼說話的人就轉開了視線，和俊生拿來的照片裏的人一樣，來人正是左清。
“可是，可是那人……好像還活着。”士兵弱聲弱氣的說。
“活的？”
“是啊，我剛才還看到他好像是疼得倒在地上的。像病了，可是長得又和喪屍一個樣。所以，我也……”
“哦？”左清的語氣裏有一絲探究的味道。
平安面上痛苦的緊閉雙眼，但他依舊感覺到了有人來到了他的面前。睜開眼，平安看到的就是正蹲下身子觀察他的左清探究的眼神。一般人看到平安這樣的，怕是沒幾個敢挨得這麽近。
平安心想，難道是因爲左清是研究病毒的，所以不怕嗎？因爲他清晰的看到了左清眼裏興奮的光芒。
“叫幾個人把他送到我的實驗室。”看完平安之後，左清就起身吩咐站在一旁的士兵。随後轉身離開了。
平安在左清離開之後就一直閉着眼睛，也不管那些正商量着該怎麽運送他去實驗室的人，閉目養神。
平蕭在和徐坤兩人大緻确定好初期計劃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了。隻是平蕭和程風才從徐家的别墅出來，就遇到了匆忙趕來的肖徹。
“怎麽了？”問話的是程風。現在他和肖徹的關系，已經可以說是‘親密’的了。
“老大，阿風，我剛剛在北城那邊辦點事，回來路過内部的一個區域時，聽有人提起了左清。就順口問了問我們隊裏負責看着那一塊的小弟，誰知那人說今天在内部發現了一個喪屍，被左清帶回了實驗室。”
“說重點。”平蕭撫了撫額，暗歎‘怎麽肖徹還改不了說話鋪墊的毛病，他要的是重點。果然還是程風簡短精煉的好。’“重點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喪屍，我聽描述說，像安少！”
“什麽？”
平蕭不淡定了！
左清外出有一段時間了。
平安被人放在了左清試驗室裏的一處玻璃觀察室内，他被送進來的時候沒有反抗。等那些人走了後，平安就睜眼起身在玻璃觀察室裏打量着左清的實驗室。
實驗室很大，光是像平安現在呆着的，大約1o立方米的玻璃觀察室旁邊還有四個。實驗室裏擺滿了各種平安看不懂的大小型儀器，牆角的書櫃裏裝着慢慢的裝訂着的資料。桌上還有許多未完成的試驗，各種顔色的液體在試管裏的發生着不知道的化學反應。
實驗室裏還有一張金屬的單人床，看着上面置辦在手腳處的金屬環以及旁邊的各種醫用工具。平安基本可以肯定，那東西怕是專門用來解剖的……
左清在回到試驗室的途中，他的右手就開始顫抖，這是他興奮時才會有的反應。中午在實驗室外見到那個類似喪屍的‘實驗體’時，他無法言喻當時的興奮程度。
左清自島國研發病毒，并向各國政府透露這項研究的時候，就開始代表Z國，成爲了前往F洲進行秘密實驗的人員之一。也許之前的左清并沒有太多的想法，他想做的隻是取得成就，得到認可，獲得榮譽。
但是随着實驗的進行，左清對于這種病毒也有了越來越深入的認識。除了認識到它能給一個國家帶來的巨大軍事力量，左清更意識到了的危害以及巨大的潛在力量。
病毒的病源體是島國最前研制出來的。
當時島國的研究人員，用完善後的病毒在一名試驗用的士兵身上進行病毒改造試驗。雖然過程是慘痛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士兵進化了。出現了如同末世後異能者的實力。
爲了避免被其他的國家探聽到試驗成功的消息，島國的人員當即就決定将新型研制的病源體秘密運送回國。不僅違背了當初聯合國制定的技術共享條約，更是引發了之後涉及全世界的喪屍危機。
由于擔心試驗成果被竊取，島國的研究人員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做更多的試驗。所以也就錯過了病源體對于普通人緻命殺傷力的真相。
運輸過程中的失誤，導緻了病源體洩露。通過大氣層的傳播，病源體得到了稀釋。通過大氣層傳播的病源體滲透到了各地，全世界都因此陷入了危機。
好在通過稀釋作用，病源體的威力得到了很大的弱化。也因此，使那些體能或者意志力不如士兵或者部分軍人的普通人，也得以存活下來。
左清是在F洲淪陷之際被Z國接了回來，随後也就接手了國内病源體以及喪屍病毒試驗的研究。
實驗室内，平安側躺在玻璃觀察室裏，雙眼緊閉，全身抽搐。
左清一回來就發現了平安的狀況，當即急了。平安這樣的實驗體對于左清來說，是難得一見的珍貴。現在還沒開始試驗，人就不行了，這讓左清如何甘心。
就在左清打開玻璃觀察室的一瞬間，原本正痛苦抽搐着的平安一躍而起，撲到了左清的身上，扼住了他的喉嚨。
不知是不是錯覺，平安感覺從面前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不是味道，而是直覺。
“哈哈，哈哈哈……”被制約住的左清，出乎意料的笑了。
“笑什麽？”平安問，聲音依舊的幹澀粗啞。
“看你的樣子，明明就是喪屍，卻還有人的意識。有趣，有趣。”左清滿眼興奮的盯着平安，就像要當場将他解剖，看看他的内部結構一樣。絲毫不畏懼平安尖細的指甲，正劃着他的喉嚨。
“你不怕我？”
“不，更确切的說，應該是我不怕被感染。你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了我，就說明你不是抱着殺我的目的的。你又不殺我，我又不怕被你感染，那我還怕什麽？”
“你不會被感染？”
“呵呵，别忘了，我是專門研究病毒的。自有我的辦法。倒是你，沒殺我，是有事找我嗎？”
看得出來，左清一點也不怕，反而是對自己有極大的興趣。想來這樣的左清也不會想着要通知外面的守衛，平安也就放開了對于左清的桎梏。
“你怎麽知道我是喪屍，而不是人？”平安開門見山的問。
“你這樣的不是喪屍是什麽？哪有人長得跟喪屍一個樣！”
“……”
“不過你這樣是怎麽弄的？你自己是不是喪屍，自己不知道？也對，喪屍是不會擁有自主意識的，除非是半人半屍！”左清上下打量着平安，摸着下巴說道。
“什麽意思？”
“智慧喪屍你該知道吧，他就是我所說的半人半屍。擁有喪屍一樣的實力，卻同樣保留着人類的意識。”說到這，左清兩眼放光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平安。
“我不是那個智慧喪屍。”
“這我知道。智慧喪屍我認識，你就像另一個他一樣。”左清說到這，眼裏快速的劃過一道黯芒。臉上笑得更加燦爛了。
“好了，我們不要再聊他了。來說說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還有你願意做實驗嗎？看你的實力，應該也不弱吧？”
“我信不過你。”平安直接說。
“但是你需要我。”左清笑着說。“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的吧？呵呵，的确，我對你興趣十足。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在我對你還抱有興趣和疑問時，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的心髒受過重創，沒了感覺。爲什麽我還可以行動，思考和使用異能？”平安問。顯然他已經接受了左清不加掩飾的話。
“這就說明了你的确是喪屍。因爲喪屍是不需要心髒的，也許到了一定的級别，你以後恐怕連攝取人類的食物都要比正常人少很多。不過話說回來，一般感染喪屍病毒的人，要麽是變成了徹底的喪屍，要麽就是當場死亡。你這情況？”
“我不知道自己被咬過。不過聽其它人說，我的确被喪屍咬過脖子，傷口不是很深，當時挺過來了。之後我就會經常出現情緒暴躁，精神失控的情況。而且，異常的喜歡殺戮。”
“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我被人偷襲，擊穿了心髒。本來以爲死定了，沒想到又自己活過來了。之後那些喪屍見到我，也不會攻擊了。所以我才懷疑，自己變成了喪屍。”
平安隐瞞了自己兩死兩生的遭遇。畢竟這其中，很容易牽扯出空間的秘密。
“恩，從你說的情況看來，你先前出現的暴躁以及殺戮的情緒，很有可能就是你被那個喪屍要後，身體受到了病毒感染。也許是你的體質較之其它人的特殊些，居然沒有被直接感染成喪屍。”
“那個時候，病毒已經侵入并改造着你的身體。所以之後及時你的心髒受到緻命的攻擊，也使得你還可以活下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你的腦袋裏，應該有和喪屍一樣的東西存在，晶核。”
“你的意思是，我腦袋裏有晶核？”左清的話讓平安有種恍然的感覺。如果左清的猜測是對的，那他的确不需要什麽心髒來支撐整個身體的行動。
“百分之八十是的。如果你真的已經有了晶核，那麽你的能量就應該都是來自于它。同樣，你也真的成爲了一個繼智慧喪屍之後的，又一個擁有意識的人類喪屍了。”
平安聽着左清的話，心在打鼓。
‘那我的弱點，不是和喪屍一樣，是腦袋。隻要晶核還在，即使身體都被炸沒了還能活着！’平安心道。
之後，平安聽了左清的話，按照左清的指示，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在确認平安的腦内有晶核時，左清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癫狂的狀态。平安坐在實驗室的一角，看着左清忙前忙後的忙着自己看不懂的試驗。
許久過後，左清才消停下來。此時距離平安檢查後，已經過了将近三個小時，期間平安就沒見過左清休息過。
“告訴我結果。還有，我這樣的情況，怎麽樣才能有所好轉？我不想一直都是這個鬼樣子。”如果是以前，平安必定不會如此在乎自己的外貌。不過現在，想到外面那個等着自己的人，平安覺得，果然還是以前的樣子好。
“首先，你的确和有等級的進化喪屍一樣，腦内已經自主形成了晶核，支撐着你身體所需的全部能量。不過你說你不吃人肉，所以我也暫時無法判斷你進階或者是使用力量的能量來源于哪？畢竟，你的晶核長期沒有能量供應也是不行的。”
平安聽着左清解釋，心想‘我的能量來源，應該是空間内的泉水以及黑池吸收的那些晶核。’不過面上，平安沒太大的波動。
左清看了看正低頭認真聽着的平安，繼續說：“至于你說的治理你這樣的辦法，我想應該就隻有制造血清了。”
“血清？”不是被蛇咬了才會注射血清嗎？平安想。
“對，專門針對你做的血清。你的血液内現在已經有了變異病毒體，隻有找到源體，使之與你體内的病毒産生融合抵制的反應，才有可能從一定程度上治療你現在的情況。”
“怎麽找到源體？”
“就是咬你的喪屍，抽他一管子血就行。”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咬的我。”即使平安知道，又到哪去找。況且Z國這麽大，人口這麽多，這不是大海撈針是什麽。況且誰知道那喪屍是不是已經不小心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不小心被某個不知名的異能者給，滅了。
“好吧。其實如果你真的這麽在意你現在的樣子的話。我給你介紹幾個醫生得了。直接去整個容，保準你比以前還俊俏。”
“……”
重點……好像不是這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