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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病 - 第35章字體大小: A+
     
    第三十五章

      這場雨一連下了兩日,到初七午後才停。

      因著前兩日都有雨,又滿腦門子理不清的事,葉鳳歌便沒了旁的心思,大多時候都窩在房中,偶爾心不在焉地將那需要重畫的人像畫片兒塗塗改改,有時就隨手翻著那本藍皮冊子,認真將許多事反復掂量。

      照之前妙逢時的叮囑,明日她就該去臨川城替傅凜取回丸藥,並就自己的去留給師門那頭一個明確的答覆。

      認真想了這麼幾日下來,她心裡已大略有了點譜。她打算從師父那裡取了藥回來後,就找時間好好生生與傅凜談一次。

      雨後初晴,天朗氣清,院牆一隅有梅蕊初綻,風過時蕩起縷縷暗香。

      葉鳳歌透過窗縫向外瞧了瞧,見外頭光景不錯,興之所至,便出了房門散散悶氣。

      許是太過恍惚之故,她出了北院的拱門才發覺自己竟是抱著那藍皮冊子出來的,不禁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懶得多跑一趟再折回去將冊子放下,她索性就抱著那冊子在宅子裡各個院中瞎晃悠,連尋常沒什麼人會去的南院都溜達了一趟,獨自在溫泉池子旁的坐榻上發了好半晌的待。

      卻到底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的。

      畢竟,無論是脫開與師門之間的牽繫,還是改變與傅凜之間的關係,都不是可以由她漫不經心的小事。

      從南院回來路過中庭時,正好遇見閔肅的兩個小徒弟。

      二人停下腳步,笑著與葉鳳歌寒暄。

      「有日子沒見鳳姐兒了,」兩人中那個清瘦些的少年笑嘻嘻道,「這是又躲到哪裡去畫繡樣了?」

      雖說葉鳳歌比宅子裡這些姑娘小子都年長些,但她待人隨和,性子又開朗不拘小節;加之這些年來她每每畫繡樣賣了錢後,總不忘單獨拿些錢出來,請後院大廚房替自己給眾人添些菜算作請客,是以大夥兒與她都很是親近,全沒當她是客居的外人。

      「瞧著今日天氣好些,隨意出來走走罷了,」葉鳳歌隨口笑道,「我說,兩位少俠近來神出鬼沒,仿佛覺得有十來天沒怎麼見著你倆似的。」

      「咦?鳳姐兒不知道嗎?我倆在藥圃盯著表少爺翻凍土啊!」

      這兩人近來每日專門「押送」尹華茂往返於後山藥圃與宅子之間,隨時跟在旁盯著他老實幹活兒,一旦有偷懶或耍橫的跡象,他們兩人就照著傅凜的吩咐,半點不客氣地開扁。

      自從上回尹華茂找葉鳳歌幫忙求情,被拒絕後氣衝衝離去,葉鳳歌就沒與尹華茂打過照面,自不清楚他的近況。

      聽閔肅的兩位小徒弟這麼一說,葉鳳歌無奈又疑惑:「表少爺這是又做了什麼,怎的回回都能撞到五爺的刀口上?」

      圓臉的那位少年嘿嘿笑著,壓低嗓音道:「還不就是惹了鳳姐兒你嘛。」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葉鳳歌聽得雲山霧罩,皺眉道,「再說,當時他拿鞭子傷我,過後五爺讓你們師父打了他板子,還罰他去跟著採收了防風,事情就算是揭過了。怎麼過一個多月,又被罰翻起凍土來了?」

      雖傅凜在旁人面前脾氣不算太好,卻絕不會無緣無故就找人麻煩,更不會逮著一點小事翻來覆去地找麻煩。

      「不是為著之前那樁事啊,」圓臉少年撓了撓頭,「具體的緣由我倆也不很清楚。約莫就是妙大夫來之前的幾日,有人說表少爺又欺負你,五爺當時就起了火,讓我倆押著他去翻凍土。」

      立冬後天氣一日寒過一日,尹華茂到底是嬌貴少爺,接連近半個月的體力活,又加上前兩日淋了點雨,到今日中午時便有些偏偏倒倒的模樣。

      「……表小姐哭得稀裡嘩啦的,師父沒法子,就去請示了五爺,五爺約莫是氣消了些,這才鬆口讓咱們將表少爺從藥圃領回來休息。」

      葉鳳歌想了半晌,這才如夢初醒。

      那時尹華茂讓她幫忙找傅凜求情,說想去桐山城玩,她因著先瞧見他發脾氣踹他家姐姐,多少有些替他姐姐抱不平的意思,便冷臉拒絕了他這原本不算過分的要求,最後自然不歡而散。

      「……當時他好像是想朝我動手,不過有兩個北院的小子路過幫著我,他就氣呼呼走了,其實也沒能怎麼著,」葉鳳歌說著說著,忽地一拍腦門,「難怪前幾日表小姐凶巴巴瞪我,怕不是以為我信口誣告了黑狀,害表少爺白白受罰?!」

      倆小子面面相覷後,賴皮兮兮地笑開:「鳳姐兒別慫啊,反正是五爺罰的,若有誰不服,咱們就叫他自個兒找五爺說去,怪不著你頭上。」

      話雖如此,葉鳳歌心頭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她雖不大喜歡尹華茂那待人傲慢兇橫的性子,卻從沒想要無事生非,故意去刁難一個半大小子。

      且不管真病還是裝病,人家到底是不好了,若不探望一下,葉鳳歌總歸是良心不安的。

      思忖著那尹華茂接連累了好些天,前兩日又淋著些雨,先才閔肅的兩個小徒弟說他是一路被兩人輪流背回來的,想來約莫是疲累加之受寒,葉鳳歌便匆匆回北院配了些驅寒的藥。

      ****

      阿嬈聽葉鳳歌說要去東院探病,怕她會受尹家姐弟的氣,忙丟下手裡的事就跟著去了東院。

      尹笑萍對自家弟弟一向心疼的緊,此刻見著葉鳳歌自沒個好臉色。

      不過她性子比她弟弟稍稍和軟些,雖沒給好臉色,卻也沒與葉鳳歌衝突,接下了葉鳳歌好意送來的驅寒藥,冷漠疏離地道了謝。

      畢竟事情著實因葉鳳歌而起,尹華茂這會兒也當真躺在床上,葉鳳歌沒計較她的冷臉,誠心誠意地道了歉。

      「葉姑娘多禮了,」尹笑萍的冷臉上浮起淡淡不耐煩,「華弟這會兒要人照應,我那小丫頭一人怕顧不仔細,就請恕招呼不周了。」

      葉鳳歌點點頭,行了辭禮:「那就不打擾了。」

      轉身出東院時,葉鳳歌對身旁的阿嬈笑笑,輕聲道:「我也別再瞎晃悠了,還是老實回北院,明日得早起去臨川……糟!」

      阿嬈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事沒事,方才我光顧著四處瞎晃,把個緊要的東西忘在南院了。」葉鳳歌急匆匆邊走邊道。

      她方才心事重重,竟將那藍皮冊子忘在了南院溫泉池旁邊的坐榻上,這麼半天才想起來。

      「是什麼樣的東西?我跑得快,這就去替你拿回來。」阿嬈滿臉義氣。

      葉鳳歌腳下微微一滯,笑得有些心虛:「不必不必,你先回去忙,我自己去取就好。」

      那藍皮冊子的事到底有些微妙,葉鳳歌還沒想好如何對傅凜坦白,自然更不願給旁人瞧見。

      待她獨自從南院抱著藍皮冊子回來,再路過中庭時,一臉冷漠的尹笑萍竟等在她的必經之路上。

      待她走到近前,尹笑萍板著臉朝她行了個禮,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過她抱在懷中的冊子。

      「我因著弟弟生病,方才對葉姑娘多有失禮,回屋後想想覺得不妥,還是特地來向葉姑娘致個歉。」

      「表小姐多禮了,」葉鳳歌歉疚回禮,苦笑歎道,「前幾日為著我師父來替五爺診脈調方,之後又有些事走不開,我便少出北院走動,是以今日才得知表少爺被誤會欺負了我,說起來也有我的不是。」

      若她早知此事,及時對傅凜澄清了當日的經過,或許尹華茂就不至於病倒在床了。

      葉鳳歌也不傻,看得出尹笑萍並不太相信她的說法,約莫認定了就是她使壞向傅凜告狀,無風起浪地說自己被欺負,才害得尹華茂又被罰。

      這下可尷尬,罰都罰了,人也病了,再說什麼都像狡辯開脫。

      ****

      黃昏時傅凜從書樓出來,老遠就見葉鳳歌等在寢房門口,心中不免美滋滋,唇角眉梢都要飛上天。

      「等我?」傅凜噙笑推門而入。

      轉頭瞧見葉鳳歌跟進來站在門後,氣鼓鼓瞪著他,那眼神似嗔似怨的,有隱隱火氣又有淡淡無奈,像極了想揮爪子又怕傷著人的貓兒。

      他心裡霎時漲滿說不清美妙的滋味,回身過去與她面向而立。

      四目相接半晌後,他倏地舉臂越過她的肩頭,將半敞的門扉緊緊抵上了。

      葉鳳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退了才沒兩步,後背就貼上了門板。

      無路可退,她便故作兇狠地喵喵叫:「關門做什麼?誰讓你關門了?」

      自她前幾日答應重新審視兩人之間的關係,雖旁人看著這兩人的相處似乎一切如常,傅凜卻敏銳地察覺到她有許多細微的不同。

      是當真沒再拿看待小孩子的心態看他,真正意識到他是個成年的男子,所以在兩人這般獨處一室時,才會沒了以前那種無所謂的坦蕩,有了點「該要稍稍避嫌」的小女兒心思。

      見她反手搭上門閂,似乎想將門重新打開,傅凜心中噗嚕嚕冒起壞水兒,噙笑淡挑了眉梢,以掌將她的手按在了門閂上。

      那門閂約莫與葉鳳歌的腰等高,傅凜左手按著她的手,小臂自就若有似無貼著她的腰間;而他的右手又搭在她的左肩抵著門——

      她就這麼被困在他懷裡了。

      「撒手,開著門說話!」葉鳳歌頰邊的浮起淡紅,顯然有些緊張。

      傅凜上身略微前傾,低頭笑覷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瞧著你像是要興師問罪,還是關上門說。在旁人面前給留點面子,嗯?」

      ****

      葉鳳歌心知這傢伙最近幾日浪得快沒邊了,當下也不想再節外生枝,只能將自己的後背緊緊貼在門上,警惕地與他保持最後僅剩那一拳頭寬的距離。

      「你之前是聽說表少爺與我又起了衝突,才罰他去翻凍土的嗎?」葉鳳歌繃住紅臉,嚴肅發問。

      傅凜眉心微蹙:「他還敢找你麻煩?」

      被他虛虛困在懷中,他的臉又近在咫尺,帶著淡淡藥香的清冽氣息籠在葉鳳歌周圍,使她極不自在地撇開了頭。

      「沒有的,」葉鳳歌忍住一腳將他踹飛的衝動,飛快說明來意,「之前他也只是請我幫忙,我沒答應,我倆口頭上不太愉快而已。你罰他時怎麼也不先問問我來龍去脈……」

      傅凜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打住!聽你這意思,是在瞎心疼誰呢?」

      「心疼我自己行不行?表小姐以為我加油添醋亂告狀,可冤死我了,」葉鳳歌忍無可忍地踢了踢他的腳尖,「我說,你能不能退後些,好好站著說話?」

      「能,」傅凜悶聲笑笑,將泛紅的俊臉湊到她眼前,「但我不想。」

      他的膚色原本很白,平素對待旁人時神色也多是冷冷淡淡,瞧著就總像冰山似的,很是不近人情。

      此刻這般神采飛揚,就宛若春風化開了經年積雪,沒遮沒攔地蒸騰起飛揚的少年氣。

      葉鳳歌側頭望著牆角,恍惚低笑一聲,頰邊那抹淺淺的緋紅倏地轉濃。

      「總之,表小姐誤會了,以為是我在你面前抹黑了表少爺,我百口莫辯,很是尷尬。」

      她一徑瞧著牆角磚縫,眼神專注得像是那磚縫上有花兒。

      「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不知該如何收場,只能想到請你出面,幫我跟他們姐弟倆解釋一下。」

      傅凜伸出右手食指抵住她發燙的頰邊,將她的臉轉回來面向同樣紅著臉的自己。

      「小事一樁,」他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攫著葉鳳歌的目光漸漸灼燙,「可你得求我。」

      葉鳳歌目瞪口呆地望了他半晌,緩緩伸出手——

      一巴掌蓋住他的正臉。

      「混帳崽子!我懷疑你很久了!」

      她使勁巴著他的臉將他的腦袋推離自己遠些,面紅耳赤道:「說!上個月是不是偷看過我帶回來的那本《十香秘譜》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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