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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病 - 第33章字體大小: A+
     
    第三十三章

      「既都吃進去了,若再想著吐出來,那就太不像話了。」

      得益於西席裴先生的教導斧正,傅凜說話吐字素來雅言正音。

      約莫兩三年前,在經過一陣少年郎必經的「災難期」之後,他的嗓音更是褪去了從前的稚嫩清越,開口自帶幾分珠玉般的清貴質地。

      傅凜說這話時不疾不徐,只是語氣似帶了淡淡警示,聽得葉鳳歌耳根紅透,忍不住驚疑不定地覷他一眼。

      此刻的傅凜看上去平靜從容,悠悠然進食的舉止甚至當得起一句「雍容閒雅」,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該有的矜貴自持。

      只不過,那冠玉俊顏上抹了一層薄薄的晨曦霞緋,睛瞳燦亮如蘊秋水,於波光流轉間撩人心懷——

      是情竇初開的模樣沒錯了。

      心驚於他這副與平日大不相同的「異像」,葉鳳歌被燙著似的,慌慌張張收回了目光,僵硬訕笑著捏緊手中的筷子,極力回想昨夜醉酒後的種種。

      可任她絞盡腦汁,除了幽幽暗暗的幾個零碎畫面之外,腦中就只剩白茫茫一片。

      最糟糕的是,那幾個零碎的畫面,都是她啄上他的唇。

      這個事實讓葉鳳歌頭大如鬥,瞬間就覺脖子上頂了千斤重。

      因著小時被父母丟出家門「送」給師父的遭遇,她心中始終有一份謹慎拘束,怕再被人看做無用累贅,是以從不會輕易任性放縱。

      昨夜是她活到這麼大頭回放任自己大醉酩酊,卻不想竟捅出這麼大個簍子。

      酒後亂性。

      這四個字所引發的心虛與慚愧實在沉重,漸漸壓彎了她纖細的脖頸,秀氣紅臉低得快要埋進面前的粥碗裡了。

      她瞪著眼前那碗近到幾乎纖毫畢現的白粥,耳畔似有一個痛心疾首的聲音在叩問她的良知:那是傅凜啊!你看做親弟弟般的傅凜啊!

      葉鳳歌,你怎麼下得去手……啊不,怎麼下得去口?!

      你索性一頭栽下去將自己溺死在這碗粥裡得了。

      ****

      傅凜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葉鳳歌的舉動。

      她那羞恥紅臉、無「顏」以對的模樣讓傅凜確定,她對昨夜的事沒什麼記憶,自己先前那些模棱兩可的說辭將她唬得不輕。

      他極力克制著笑出聲的衝動,卻壓不住那彎彎揚起的唇角,心中有種類似「偷扯了小姑娘的辮子,卻沒被她發現」的變態愉悅。

      「自欺欺人、裝傻不出聲,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傅凜慢條斯理地又夾起一顆白灼菜心,放到葉鳳歌的碗裡,「昨夜可是你先動的口。」

      再不是先前那種要說不說的一語雙關,簡直可說是乾淨俐落地戳破了窗戶紙。

      葉鳳歌強忍跳起來奪門而出的衝動,清了清嗓子:「只是、只是親了兩下,又沒、沒有……嘶……」

      話說太急,扯得唇上一陣淺細刺疼,她趕忙以指壓住下唇,秀顏通紅地強調:「我醒來時分明衣衫齊整!你你你……別想訛我!」

      好歹她也算是醫家弟子,對於有沒有「怎麼樣」還是有大致認知的。

      傅凜淡淡哼了哼,「『只是親了兩下』,就不算輕薄了?」

      「那、那你可以反抗啊!再怎麼說……再怎麼說,你力氣都比我大!」葉鳳歌知道自己這話虧心得很,簡直像個吃幹抹淨後不想認帳的浪蕩紈絝。

      可她腦子亂得很,又被傅凜這樣步步緊逼,除了話趕話地勉強頑抗,她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誰說我沒反抗?」傅凜頰上的淺緋轉為酡紅,輕咳兩聲後抬眼望著頂上橫樑,半真半假地咕囔道,「不然你以為你唇上的傷口怎麼來的。」

      葉鳳歌聽得眼睛瞪直了,壓在下唇的食指頓時像被火燒。

      原來,自己喝醉以後,竟是這麼禽獸的嗎?

      說真的,她就只想得起自己親了傅凜兩下,旁的事全記不得。傅凜含這含糊糊幾句話,怎麼聽都覺得昨夜她怕是獸性大發了。

      葉鳳歌羞恥且尷尬地沉吟半晌後,轉過紅臉看向傅凜,滿臉堆起粉飾太平的僵笑。

      「你看,是這樣啊,」她試圖擺出「語重心長」的嘴臉,「你不是常說你是大人了嗎?大人之間……這樣的事,嗯哼,其實……也沒那麼嚴重的,是?」

      大縉人在男女之事上的風氣並不算十分保守,合則聚不合則散之事常有。

      心神大亂之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似乎還是頭一回,她將自己與傅凜放在了對等的位置上。

      不是「姐姐」與「弟弟」,不是「醫患」,不是沒有男女之別的「夥伴」。

      傅凜不輕不重地將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大人了不起?大人就可以隨隨便便親了人不認帳?」

      話雖強硬,倒沒有多大怒氣,半點不像個昨夜才被強迫輕薄了的受害者。

      「是,我這……酒後失德,親了親小嘴兒,或許還、還摸了摸小手?」被他蹙眉瞪視,葉鳳歌連忙心虛賠上謙恭自省的笑,自己都不知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末了只能訕訕摸摸鼻子,小聲道,「好,是、是很過分了。」

      她實在不敢問昨夜親了他之後自己還做了些什麼,竟讓他擺出一副叫她必須要負責的姿態。

      見她開始放棄頑抗,傅凜滿意地哼了哼,藏住眼底的偷笑,嚴肅道:「你好好把早飯吃了,再認真想一想,咱倆這事該如何收場。」

      「這……」葉鳳歌腦中嗡嗡的,看向他的目光難得有些無助。

      她哪兒知道怎麼收場?

      昨日師父讓她決定是去是留,她腦子本來就有些不夠用了,這會兒傅凜也來湊熱鬧……這到底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局面!

      傅凜凶凶冷冷瞟她一眼,拿過手邊的巾子斯文端方地拭了嘴角,緩緩站起身來。

      「晚些你將藥送到書樓來,到時就得給我一個說法。」

      ****

      昨夜那記親吻後,傅凜出去吹了好半晌的冷風。

      在冷風中平復了那股子躁動後,再回來時,葉鳳歌已兀自酣甜入夢。

      他去梢間擰了巾子來,親手替她淨了面,便擠在她身畔,靠坐在軟榻邊沿,像以往他每次發病昏迷時葉鳳歌做過的那樣,安靜地守了她整夜。

      他想,一開始總是葉鳳歌護在他的身前,餘生,該換他來護著她了。

      再之後的整夜,傅凜幾乎是通夜未眠。

      他一直沒忘記,是因著老太君請妙逢時替他診治天生的寒症,妙逢時才會讓葉鳳歌留下侍藥。

      也就是說,若他好了,葉鳳歌就會被師門召回,或許還會被另行派往別處。

      只要一想到葉鳳歌會像從前護著他那樣,將另一個人護在身後,溫柔淺笑,熱絡打鬧,他心裡就泛酸發苦疼,由內而外的難受。

      所以他對喝藥這件事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雖有時也會擔心不遵醫囑喝藥會不會有性命之憂,可相比之下,他更怕「葉鳳歌會離開」。

      以往他不是十分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如今似乎有些懂了。

      自上回從臨川將葉鳳歌接回來後,他就意識到,雖葉鳳歌一向將他縱著慣著,可她的心思並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種,若想憑這個就讓她願意永遠留下,那是不夠的。

      起先他是想過該徐徐圖之,潤物細無聲地對她好,慢慢成為她喜歡的樣子,讓她離不開、捨不下,心甘情願留在他的身邊。

      可昨日妙逢時前腳一走,葉鳳歌後腳便將自己灌到大醉酩酊。

      傅凜雖不知妙逢時對葉鳳歌說了什麼,但他敏銳地意識到,這是個非常危急的信號。

      再不打破僵局,或許她真的就要走了。

      而要打破僵局,橫亙在他與葉鳳歌之間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她拿他當弟弟看待,似乎根本沒想過兩人可以有別的可能。

      是了,傅五爺在這件事上最悲哀之處就在於,他在葉鳳歌的心裡,連「候選」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早飯時他半哄半騙地詐她,就是為了讓她面對一個事實,他不是她的弟弟。

      順子一路驚訝地看著自家五爺噙著濃得化不開的笑意進了書樓,從最頂層的小黑屋子裡抱出一盒子零件下來。

      將順子留在書樓門口侯,傅凜在底樓寬敞明亮的書房裡坐下,一邊心不在焉地擺弄著那些零碎的小物件,緊張又期待的目光時不時望向門口。

      他瞭解葉鳳歌,就如葉鳳歌熟知他的脾性是一樣的。

      畢竟這七年來,他們都在看著彼此。

      他知她時常漫不經心,若非事到臨頭,許多事想不明白的她就懶得再想,寧願就那麼含含糊糊拖到沒得拖時再說。

      可一旦事情真到了迫在眉睫,必須要有個結果的時候,她那時靈時不靈的腦子也會被迫飛快轉動,決斷之間極其痛快俐落。

      所以先前他步步緊逼,不給她裝瘋賣傻、蒙混過關的餘地;在將她攪和得心神大亂後,便留她自己獨處。

      在這一張一弛之下,以葉鳳歌的性子來說,等到待會兒她推門而入時,無論她的決定是什麼,他們兩人之間的僵局都算是打破了。

      至少,她再也沒法扯著那勞什子「姐弟」的幌子,半點機會也不給他。

      ****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葉鳳歌端著藥推門而入。

      傅凜面前放著個初具雛形的木雕寶船模子,此刻正拿一根桅杆狀的小零件在往船頭比劃。

      一副「我很忙,並沒有在等誰」的樣子。

      葉鳳歌紅著臉翻了個白眼,走過去將手中的託盤放在書桌的一角。

      「你想好了嗎?」傅凜頭也不抬地問。

      「想了一個時辰,就想通一件事。」

      這語氣與傅凜預想的完全不同。

      傅凜長指一頓,預感不妙地抬起頭來,「哪件?」

      葉鳳歌雙手撐在書桌邊沿,兩頰飄著淡紅,眼神卻是無比篤定的,「有個混帳崽子,早就在偷偷『暗算』我了,對?」

      「什麼……」傅凜噎住了。

      才不過一個時辰,這傢伙不單酒醒了,還突然醍醐灌頂?!

      「昨夜的事不過是你借題發揮,對?」葉鳳歌紅著臉哼哼一笑,居高臨下的目光正正直視著他,「你叫我幫你種小白菜時,打的主意就是要讓我明白,自己種的小白菜,是可以吃的,對?」

      方才葉鳳歌在房中瞪著那盤白灼菜心想了好一會兒,腦中的某個關竅突然就通了。

      她猛地想起自己去臨川之前,在後山藥圃與尹笑萍的對話。

      也正是從臨川回來之後,傅凜才對「小白菜」心心念念起來的。

      所以,無論有沒有昨夜她的「酒後輕薄」,這混帳崽子早晚也會找到其他的由頭,逼她不得不去重新審視兩人之間的關係。

      小心思被戳穿的傅凜俊顏薄紅,緊聲問道:「所以,你要吃嗎?」

      葉鳳歌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倏地旋身背對著他,看向緊閉的門扉。

      「若我說不吃……」

      在她旋身背過去的瞬間,傅凜手中的木雕小桅杆已驚慌滑落。

      他忙不迭地站起來,繞過桌案走過去,自身後將她緊緊擁住。

      葉鳳歌僵了僵,原就緋紅的雙頰立時炸紅,卻並未掙扎。

      傅凜驚疑不定地從後端詳著她側臉的酡紅。

      靜默僵持半晌後,矜秀的玉面淺淺揚起笑弧,「你總是欺負我。」

      他的脖頸漸漸低垂,直到下頜抵在她的肩上才停。

      環在她腰肢上的手臂漸漸收緊,像小孩子終於得到心心念念的禮物。

      「若你說不吃……」炙熱薄唇開合間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後,惹得她雙肩一縮,後背便密密貼上他的懷抱。

      傅凜得意又滿足地笑開,白玉般的臉早已紅得不像話。

      「若你敢說不吃,你的小白菜,可要自己蹦進你嘴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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