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山看著杜國明：「不瞞你說，在來找你之前，我剛從省廳回來。（）」

「省廳？」

「省廳的意思是，藉助這次張曉凡的事情，挖出我們內部的一些害群之馬！」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次是一個大行動，我本來不應該跟你說，但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劉思山嘆口氣：「說實話，知道我們內部的人，有些人知法犯法的時候，我很痛心，但是，這次是省廳的大動作，我們必須好好配合。」

「一個張曉凡，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別小看這個張曉凡，他這麼年輕，就深得市長的信任，這個人可一點也不簡單。」

「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這個沒問題。」劉思山說著，從包里掏出了兩部手機，給了杜國明：「以後就用這部手機跟我聯繫！」

杜國明接過了手機，劉思山又交代了幾句，轉身離去了。

杜國明回頭看高燕華，高燕華也正看著他。

「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覺得你應該退出！」

「為什麼？」

「這個劉思山，我覺得他的話不能全信。」

「為什麼這麼說？當初可是你先跟著他的。」

高燕華的內心非常的矛盾，她猶豫著，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跟杜國明說。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老杜，如果你聽我說了，你答應我不要生氣。」

「你說吧！」

高燕華好像下定決心一樣，看著杜國明說道：「我叔叔找過我。」

「他找你？」

「我本來不想跟他說話，不過，他說他知道我們跟劉思山的事情。」

「看來還真的是他在監聽我們。不用問，那天想殺我的人，也是他。」

「我也這麼質問過他，可他說不是他。」

「他當然不會承認了。」

「老杜，你聽我說完好不好？可能從一開始，我們就誤會我叔叔了。」

杜國明冷笑道：「誤會？你可是親眼看到他跟蘇博在一起。」

「是，沒錯，我是看到他跟蘇博在一起，只不過，有件事情，你可能知道了，會感到很驚訝！」

「說吧！」杜國明不想聽高燕華說下去，他覺得高燕華可能已經被他叔叔給洗腦了，本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很深，要讓高燕華相信她叔叔是個壞人，對她來說，很難讓他接受。

「蘇博是我叔叔的人。」

「你是什麼意思？」杜國明驚訝的看著高燕華。

「我叔叔說他之所以見蘇博，是因為蘇博為他提供線索。」

「這怎麼可能？」杜國明直搖頭。

「這是他親口說的，他說他本來不想說，但是看到我們越走越遠，他只能把這個秘密告訴我。」

「你相信他說的。」

「我開始也不相信，後來我叔叔說，當年劉麗的案子，疑點重重。這些年，他一直在查跟那件案子有關的事情。周海死後，他隱約覺得這件案子跟當年的案子有關。後來，郭凱死了，我叔叔看到你把矛頭指向了蘇博，怕你查出他跟蘇博的關係，所以才出手干涉。」

「蘇博分明就有很多疑點，你當初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叔叔說，是有人想置蘇博於死地。」高燕華說著，看了遠處一眼：「我知道，這些事情，很難讓你相信，但是你想想，我們一直覺得蘇博是兇手，但是，卻找不到真正證明他是兇手的證據。」

「這些有可能是你叔叔做了手腳。」

「我叔叔是在保護蘇博。」

「這樣的人渣，也值得保護嗎？」

「蘇博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包括當年的內幕。」

「既然蘇博知道，你叔叔也應該知道，可我沒看到你叔叔採取什麼行動。」

「證據，關鍵是證據，他們沒有證據。」

杜國明笑了：「這一切，都是你叔叔的一面之詞。」

「劉思山所的，也是他的一面之詞，為什麼你就相信？」

「在這件事情上，我比你客觀！那個人是你叔叔，你不希望他是壞人。所以他說的，你都會相信。」

「老杜，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不過，有件事情，你要聽我的。」

「什麼？」

「這個案子，你不要再查下去了。讓別人去查吧！你說要辭職，我支持你。」

杜國明有些猶豫了，之前，他是很想辭職，但是現在，見過劉思山之後，知道了張曉凡可能是兇手，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老杜，你說話呀！」

「這個案子，我想繼續查下去。」

「那你兒子呢？」

「我會好好的照顧他。」

「這個案子這麼複雜，你就不怕你連累他嗎？」

高燕華的一句話，好像當頭潑了杜國明一頭冷水一樣。

杜國明瞬間清醒了，高燕華繼續說道：「如果張曉凡是兇手，那個張彩華一定會想盡辦法去破壞證據的。你覺得你能找到什麼線索嗎？」

杜國明不說話，高燕華嘆口氣：「這個劉思山，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沒人在他背後撐腰，他敢動市長的人。老杜，別被人利用了？」

「這些話，都是你叔叔跟你說的。」

「是他讓我轉達你的。」

「多謝他的好意。」

「老杜，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如果那個人是我叔叔，我可能也會跟你一樣這麼想？」

「老杜，我現在也不知道誰是對的，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就好像迷霧一樣，我越是想看清，越是覺得眼前模糊一片。我沒法分，我不想你繼續走下去。你說了，你最重要的是兒子，為什麼不能為了他，放下這一切。」

高燕華有些後悔讓杜國明見到劉思山了。

可是，她也知道，就算她不讓劉思山見杜國明，劉思山自己也會去找杜國明的。

她不想去分誰是忠，誰是奸了，她只想杜國明平平安安的。

但是，她太了解杜國明了，她知道杜國明就算想辭職，恐怕也得等這個案子破了之後。

果然，杜國明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這個案子，查到現在，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我不想放棄，如果現在放棄，以後我不做警察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高燕華就知道杜國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還能說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杜國明的手機響了。

杜國明走到了車子跟前，拿出了手機，電話是葉楓打來的。

電話里，葉楓的聲音顫巍巍的：「杜警官，蘇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