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臉上忍不住一陣發紅,只伸手擋住自己的胸前:「別……。」
那是梅蘇留下來的痕迹,她還沒有沐浴!
百里初見她堅決環住胸口,不讓他動,便也沒有再繼續,便只微微彎了下唇角,伸手替她解褻褲。
秋葉白實在覺得被他這麼『伺候』有些怪尷尬的,便輕咳了一聲道:「我自己可以的……。」
她手腳又沒殘廢,大概是裝男人裝慣了,或者行事作風大馬金刀慣了,或者都是自己這麼寵著身邊的丫頭,前些年寧春被秋善媛的丫頭潑了熱水,她也是這麼處理的,但是輪到自己頭上便覺得怪怪的。
但是百里初很明顯沒有打算讓繼續讓她動手,抬手就將她的手一擋,淡淡地道:「別動。」
秋葉白看著他眼下的烏青,還是心中微軟,鬆了手讓他替她除衣。
不一會,她便一絲不掛了,頭髮也被簡單地盤起來了,嬌軀上唯一的遮蔽物就是手。
好在屋裡地龍燒得極熱,她倒是一點不覺得冷,這是這麼光溜溜的,實在是……
她覺得自己雖然看起來很鎮定,但是全身顏色估計都像燒熟的一隻蝦,燒熟她的火就是百里初那種若有實質的目光。
隨著他目光過處,她雪膚上一陣陣地發緊。
她捂這胸口,輕咳了一聲:「阿初……。」
雖然已經是夫妻,她很想鎮定地表現你喜歡看就慢慢看,但是……
她覺得他在這麼一寸寸地用他那灼人露骨的眼神來犁她一遍,她就要燒焦了。
百里初見她窘迫,熾烈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稍微斂了下他的眸光,一彎腰就將她抱了起來,向屏風后的浴桶走了過去,將她溫柔地放進水裡。
溫熱的水上漂浮著冬日裡罕見的牡丹花瓣,將身子遮蔽了大半,她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伸手拽住了一塊絲綢帕子準備沐浴。
但是隨後,她光潔的背脊便靠上了一片同樣光滑卻肌理分明的胸膛,整個身子都被固定在他懷裡,每一寸的肌膚都熨慰妥帖,不留一絲縫隙。
百里初從她身後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帕子,聲音低柔而涼薄:「我來。」
她一愣,帕子已經被他接了過去,一點點地從她肩頭上緩緩一路向下擦拭了下去。
「阿初……。」
他微冷的呼吸掠過灼熱的肌膚,她只覺得自己有點站不穩,呼吸微亂,但是他卻彷彿鎮定從容,不曾有絲毫心猿意馬,專註而仔細,動作溫柔而小心,彷彿在擦拭精美易碎的瓷器。
直到他的手帶著帕子掠過她平坦的小腹……隨後便被她忽然抓住了手,她側過臉,看著他,目光都已有些迷離,睫羽濕潤。
「阿初……別這般磋磨我。」
身體太熟悉他的觸碰,他這麼一折騰,讓她腦海里都是彼此纏綿旖旎的畫面。
「嗯。」百里初微微眯起靡麗的眸子,彷彿滿意她這般脆弱的求饒,低了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不著急,小白,我們有一整晚的時光,讓你全身都是我的烙印。」
她到底忍不住紅了臉,抓住了桶邊,想說她才沒有著急,只是受不了他這樣冷靜的樣子來撩撥她。
但卻在他幽沉蠱惑的眸光下,只能任由將他將她按在桶邊,輕柔地吻住她的嘴唇。
而隨著空氣里漸漸濃郁的香氣,他溫柔的吻,也漸漸變得粗暴而熾烈,然後一路向下……
她聽他在耳邊涼薄地低笑一聲:「這才是磋磨,小白,別弄錯了。」
說罷,他沉下了身子,消失在水面上,而她只能茫然地抬起頭,漸漸渙散的目光看向窗外,大雪紛飛。
而室內,一片熾烈暖融。
……*……*……*……
大雪漸停,窗外明月漸漸升起。
明光殿里的氣氛明顯鬆懈了下來,老甄放了大夥的假,小太監們都領到了賞錢,每人五兩銀子,個個領了錢。
主子心情好,他們心情也自然更好,便在大廚房裡弄了吃食,蹲在自己屋子裡吃小酒,其樂融融。
一道冷寂的人影靜靜地站在明光殿殿門外,看著一輪明月不知在想什麼。
一白從內殿走了出去,正打算離開明光殿去神殿,忽見那道人影,他遲疑了片刻,便走了過去,伸手輕拍了下他的肩頭:「雙白,有些人不該想,不值得想的,就不要想了。」
雙白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輕嗤了一聲:「你倒是難得會這般說話。」
一白伸手捶了他肩頭一下,搖搖頭哼道:「兄弟這麼多年,看著你守身如玉,本以為你早忘了,如今看來,你倒是打算弔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有點出息好么。」
他對於一切對自家殿下不利,對四少不利的人都沒有任何好感。
特別是雲姬還是他手底下出去的,更讓他深惡痛絕,但是偏生雙白是個長情過了頭。
雙白妙目眼角一抽:「守身如玉……歪脖子樹……。」
這傢伙前一句像了人話,後半句又不會說人話了。
一白彷彿來了興緻,轉到他面前:「哥哥告訴你,你這是還沒有開葷,等你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老童子雞的哀怨!」
雙白唇角跟著眼角一起抽,咬牙:「老……。」
老童子雞……是什麼玩意兒!
他剛想伸手將一白那張討厭的陰柔的面孔給推遠點,卻不想忽然眼尖地瞥見不遠處的一盞燈火從遠處飄來。
雙白眸光一閃,看著他,微笑:「哦,看起來你很有經驗,不如給兄弟我介紹一下哪家姑娘最好?」
一白聞言,上下打量了下雙白,老懷大慰地拍他肩頭:「終於開竅了,你這問題,本奉主最懂了,凝香閣的花魁床上功夫最是厲害,但是你這附庸風雅的,估計不喜歡那烈性子的,倒是君蘭坊的清倌們都彈了一手好琴,尤其是那頭牌蘭寧,手上功夫一流,床笫間更妙。」
「不是清倌么?」雙白看著那燭火飄近,便挑眉含笑問。
「對別人是,對我自然……哎喲,誰他娘地敢捏老子的耳朵,不想活了!」一白忽然覺得耳朵銳痛,勃然大怒地轉身,卻見一張清秀溫柔的面容正含笑看著他:「奉主大人,我是不想活了,帶著你兒子一起去死怎麼樣?」
一白瞬間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燕子?!」
他心中暗自叫苦,隨後他轉過頭怒瞪著雙白:「你這個混蛋,我好心勸解你,你卻陷害我,算什麼兄弟?!」
但是他話音未落,就看見那溫柔美人鬆了鉗制他的耳朵,轉身就戴上兜帽冷冷地道:「我回神殿和你兒子去死了,你去找你的清倌。」
「燕子,我不是……!」看著風奴走了,一白大急,轉頭惡狠狠地瞪了眼雙白:「你給老子記著!」
雙白微笑擺了擺手:「不客氣,去死吧。」
這破嘴貨,他每次和他說話沒掐死那傢伙,真是太有涵養了。
只是被一白這麼一鬧,雙白忽覺得心中寂寥寒意似忽然散了許多,他一轉臉看見不遠處也有一道有些佝僂的人影正靜靜地看著月色。
他沉默了片刻,走了過去:「甄公公。」
老甄看著清冷的月光,喑啞著聲音道:「行刑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么?」
雙白頓了頓,頷首:「是。」
老甄閉上眼,許久才道:「嗯,明日……準備罷,我也會準備一下。」
隨後,他轉身離開。
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彷彿瞬間老了好幾歲,雙白垂下眸子,輕嘆了一聲。
緣起緣滅,緣如水。
有些緣,只能盡於此。
……*……*……*……
「嗯……阿初……。」
一夜纏綿,快天光的時分,懷裡的人兒已是疲憊萬分,最後一次抵死纏綿之後,只輕呢了一聲之後便疲憊地睡去了。
百里初低頭看著狐裘里裹著的人兒,她雪白的手臂還掛在他的肩頭,眸光溫柔幽沉,指尖一點點地從她的肩頭掠過,上面全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愈往下愈發多。
這些痕迹有不少是歡愛里失控時留下的,但是她沒有吭一聲,甚至可以引導他更粗暴一點。
「小白……。」百里初伸手輕撫過她的臉頰,一片漆黑的眸色愈發地深沉,更帶了不舍和煩悶。
他不想離開他失而復得的珍貴月光樹。
但是……
他伸手輕撫上她平坦光潔的小腹,眸色里波瀾起伏。
他想要有一個屬於她和他的孩子。
有得有失……
門外忽然響起了叩門聲。
「咚咚咚。」
百里初將懷裡的人兒用狐裘裹好,隨後坐起了身子,隨意披了件大氅便出了門。
「殿下,秋大人進宮了。」雙白站在門外,低聲道。
辰時,宮門打開,外官便可以進內城。
「秋雲上,他進宮做什麼?」百里初挑眉。
這位岳父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據說是五皇子召見。」雙白道。
「老五?」百里初眯起幽眸。
「是,聽說五殿下要迎娶秋大人的一雙女兒,秋善媛為正妃,秋善京為側妃。」雙白神色有點古怪。
這是殿下要和五殿下成為連襟了么?
百里初聞言,似笑非笑地道:「看來本宮不在宮裡的時間,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
「殿下的意思?」雙白低聲問。
百里初淡淡地道:「沒什麼意思,這種事情交給小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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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今晚上要寫九爺和初殿下的番外,這邊會少了,昨晚休息少,有點累,但是不想食言,明天惑國會多更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