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疑青:“二人從房間被扶走的時候,遇到了過來找江汲洪送東西的方之助,因江汲洪醉了,無法正常交流,有些事便也不用說了,但不巧他被江汲洪吐在了身上,只能找房間清理一下——便是凶手殺人的房間。”
還落下了一方帕子。
葉白汀:“姚娘子的進出頻率,就更多了……”
申薑呼嚕嚕喝粥:“照這樣看……所有人都有空白時間,都有嫌疑啊。”
兩位廠公是獨自出去上官房的時間,姚娘子是所有離開的時間,魏士禮是這個‘醉了’被扶進房間的時間,說是太醉,那處不頂事,和姑娘玩不了,將姑娘趕出後,空當不要太多,江汲洪稍稍嫌疑小些,因他回房間後,第一時間是和姑娘玩樂,之後把姑娘趕走,才有了空白時間。
不過申薑查了,江大人有點不行,辦事的時間非常短,遂之後的空白時間也很多。
至於方之助,他來時站在門口,離開前直接在凶手的房間裡留下了證據……說是清理身上,但清理身上需要多久,可是因人而異的。
葉白汀:“我覺得現在,有幾個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魏士禮房間的酒壇子。我和指揮使過去時,此人醉的非常徹底,地下的兩個酒壇子是空的,他離開酒宴廳時是不是醉的,醉度有幾分?能不能做殺人的事,有沒有可能是喝完這兩壇,才醉的那麽厲害的?”
但也不一定,以他的身份地位,真要做假局,有沒有必要留著這酒壇子?
有疑問,就要調查確定,看能不能排除。
申薑點頭:“那我去查一查他的酒量!”
葉白汀頜首:“第二點,尚書大人江汲洪,距離凶手殺人的房間最近。”
他看似在‘和姑娘玩樂’,怎麽著辦完事,時間都要比別人都晚一些,好像來不及,但其實那個距離感很微妙。
仇疑青沉吟:“還有方之助。”
葉白汀立刻就聽懂了:“潘祿說他是過來送東西的,我對他的疑問只有一個,就是——他離開的,是不是過於輕易了?”
“競爭對手的升遷宴,他沒受邀,看起來也沒有想來的意思,但還是因為要‘送東西’,過來了,那這件東西重不重要?有多重要?如果不重要,他沒必要非得走這麽一遭,如果很重要,哪怕上官醉了,是不是也得想辦法等在原地,上官一清醒,立刻匯報?潘祿說這位小方大人是個能力極強之人,不該沒這點眼力。”
申薑突然反應過來,拍了下大腿:“該不會是他看到了點什麽東西,嚇破了膽,慌不擇路逃跑了,失了理智判斷!他會不會是本案的目擊證人!”
“是不是看到了些東西,我不確定,但我知道,這位小方大人離開時,姚娘子送了他。”
葉白汀轉向仇疑青:“指揮使記不記得,我們去船上時,姚娘子並不是有意來迎我們的,只是湊巧撞上了,當時她身後那個樓梯口,隱隱有個男子背影,細想時間身份或年齡比對,我覺著,很像這位小方大人。”
第232章 你可以讓我甜一些
“什麽!你們遇到了方之助!”
申薑感歎這可真是緣分,辦案的官差和嫌疑人碰上了:“那時間上,可能為他做不在場證明?”
“證明不了。”
葉白汀搖頭:“我和指揮使上船並不久,也就一支舞的時間,甲板上血跡就被發現,有人喊出了聲。”
前後間隔很近,如果方之助就是凶手,他完全有足夠的作案時間。
“這個喊出聲的人,我問過了,”申薑神色肅正,“就是過去庫房,想要拿雜物的人,說是一陣風來,聞到了血腥味,轉眼看到甲板血跡,再往外探頭一看,就看到了死者,喊出了聲——”
“我反覆確認過,這就是個巧合,那人只是一樓伺候撤碗碟,隨時打掃髒汙的跑堂,身份有限,沒機會去別的地方,且整晚都在忙,出事的這個時間段,他有不在場證明。”
葉白汀點了點頭:“我們來看看凶器。”
“三樓房間的弓*弩,現已明晰,乃是就地取材,本就是花船上的東西,凶手能拿到,必然對船上情況十分熟悉,包括倉房在哪,怎麽打開,得知道哪裡光線最暗,哪條路可以走的很快……如若不然,凶手身份就得非常高,光是利用身份碾壓,就可以得到這些東西。”
這些相關嫌疑人裡,最熟悉花船的肯定是姚娘子,但經常光顧花船生意,來的次數太多的客人,這些信息也會知道。
仇疑青:“魏士禮,江汲洪,潘祿,我均已查過,都是熟客,常來。”
申薑歎了口氣:“那要說不經常來的,恐怕只有兩位公公了,這個案子,他們能排除了?”
“倒也未必,”葉白汀想了想,“以兩位廠公身份,真要借用這個地方殺人,根本不必自己過來提前熟悉,要這些東西再簡單不過,找人打聽清楚,把圖紙畫下來呈上便是。”
申薑有點蔫,還是誰都排除不了啊……
仇疑青指節叩了叩桌面:“善射。”
這個是關鍵,凶手必定是精於箭術,且準頭不錯的人,查到這一點,很多東西時就說得清了。
葉白汀又道:“三樓的客人……”
“少爺是不是想說范圍太大,不好鎖定?”申薑嘿嘿一笑,“你讓人帶的紙條,我都看了,這點查清楚了!這位姚娘子呢,非常有手段,為了立花船規矩,之前曾殺一儆百,狠狠辦了一個不服氣,想要上到三樓的小官,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知道她有靠山,玩樂是玩樂,和姑娘們亂來可以,上樓卻得十分謹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