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下意識夾緊雙腿,憤怒咆哮:“你個小白臉兔兒嗷——”
話還沒說完,聲音就變成了慘叫,片刻後,吐出一口血,還有兩顆白森森的牙。
仇疑青淡定的收回手指,視線掃向申薑:“人犯狂妄不敬,試圖攻擊錦衣衛,需得看緊一些。”
申薑:……
指揮使好樣的,可比我猛多了!
“是!”
周平不敢再囂張,只是瞪向葉白汀的眼神依舊陰冷,依舊怨毒。
“你是不是想問——我知道什麽?”
葉白汀非常有禮貌的微笑:“至少知道它情動站起來時是什麽滋味,魚水之歡,妙不可言,不像你——嘖,真可憐。”
周平呼哧呼哧喘粗氣,瞪著葉白汀的樣子,好像他已經是個死人。
葉白汀才不怕這點威脅:“你有過喜歡的女人吧?她瞧不上你,是不是?”
“那是她眼瞎!”
“我看她眼光倒是好的很,看一眼,就知道你不行。”
周平氣得滿臉通紅,想打人手綁在椅子上,想站也站不起來,用盡了渾身力氣,也只是讓身上青筋畢現,表演無能的樣子,什麽都乾不了:“你給我……等……”
“你幹什麽?是不是想越獄!”申薑一個巴掌抽過去,“給老子老實點!”
周平臉一偏,頭暈眼花,嘴疼臉疼哪裡都疼,半天緩不過勁。
申薑雙手抱在胸前,心裡哼了一聲,小樣,你再狂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葉白汀敲了敲桌子:“說吧,人都是怎麽找的,怎麽殺的?”
“你們不是都看到了?用迷香抓了來,帶到我的房子裡,房子……你們也找到了不是?”周平垂著頭,目光陰陰,“應該看到血跡了?還有那些披帛……我好好收著的,一個都沒有亂,一點都沒有髒。”
“你看,衣服比人乾淨多了,髒了洗一洗,就跟新的一樣,人就不行了,從裡頭就髒了爛了,怎麽都乾淨不了。”
他唇角牽起的弧度僵硬又可怖:“她們不懂眼色,不肯一根繩子吊死自己,全了名節,也成全家人,我就教教她們,到底哪裡錯了。你長得醜,就不配被男人要,你生不出孩子,就是沒用,活著就是浪費糧食,你貪嘴花錢,肥的跟豬一樣,男人看一眼都惡心,你就該覺得羞恥,不配活著,你水性楊花,人盡可夫,就是該死!所有不聽話的女人,不給錢供養男丁的女人,都該死!”
他慢慢的笑:“你看,她們也不是聽不懂話的,還是能教乖的,她們後來都知錯了,跟我跪下求饒了,說只要我放過她們,就願意照我說的做,好好守節減肥,供養男人,可是晚了,太晚了啊,她們還是太笨,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不就沒事了?她們自己都承認錯了,當然要承受犯錯的代價,沒了命,怎麽能怪我呢?得怪她們自己沒眼色啊。”
葉白汀打斷他:“怎麽知道她們行蹤的?”
周平面色有些不愉:“她們在我這裡買貨啊,挑三揀四,這個嫌棄太粗糙,那個嫌棄不夠鮮亮,我給她們找到顏石,又是鑿又是磨,磨成那樣已經不錯了,為什麽就不能稍稍體諒一點男人?嫌粗,你買回去自己再磨一磨不就好了?”
葉白汀又問:“怎麽跟蹤的?”
周平笑了:“用不著跟蹤,她們一個個水性楊花,會勾引我,自然會告訴我她們去哪裡。”
“呸!”申薑一個字都不信,“你放屁!”
周平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不生氣,也不反抗,還非常放松地看了申薑一眼:“隨便,你們愛信不信。”
葉白汀眯了眼,又問:“張和通呢?為什麽殺他?”
周平:“因為他來找余紅葉啊,他看到我殺人了,我不滅口,他不得報官?”
放你娘的狗屁!
要不是之前聽了嬌少爺在殺人現場的分析,申薑肯定認為這是實話,因為當初他就是這麽想的,可是不對,這不符合證據鏈邏輯!
葉白汀和仇疑青對視一眼,更知道情況不對,這人早準備好了,怕是從這裡開始,一個字都不能信了。
可該問的,還是得問一遍。
“為什麽要在死者嘴裡塞紙條?風停之時,雪落之時,什麽意思?”
“你們不是知道?砰——”周平身體突然前傾,表情意味深長,“不告訴你們,你們怎麽知道爺有多猛?”
“就你?”
申薑嘲諷的視線看向他下身:“老子也可以讓你見識見識北鎮撫司的刑房有多猛,保證你這玩意兒割下來還是熱乎乎的,沒準比長在你身上還有用,還能跳一跳呢,要不要試試?”
周平恨恨瞪著申薑,腿夾緊,沒話了。
申薑:“快說!同夥呢!你乾的這些事,是不是他幫你策劃的?他是誰,現在在哪裡!”
周平呵了一聲:“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人是我殺的,雷火彈也是我引爆的,我就是喜歡殺人放火,就是喜歡動靜大,是你們這群當官的蠢,都給出那麽多東西了,還抓不到我。 ”
“你說雷火彈是你引爆的?”申薑看了眼嬌少爺,見對方點頭,就去案前拿了紙筆,往周平面前‘啪’的一放,“行啊,那你把所有埋藏地點都寫出來,寫不出來,就是你冒名頂替!”
周平咧嘴笑了,仿佛第一回 乾這麽爽快的事:“炸完了,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