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罪人
翌日,號角聲久久不散的回蕩在營帳上空。
「出發!」
斷山城,風神衛早已集結待命。
蘇和城看著前方,早已經集結待命的風神衛,眼中閃爍著一抹決然之色。
只聽得他一聲令下,風神衛便踏著鏗鏘的腳步聲,出了斷山城。
神武學院的人,在夏伯言的帶領下,緊隨其後。
血衣侯早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浩浩蕩蕩的三軍,穿過了橫斷山脈,直接向著大宛國挺近。
這是神武國,第一次主動出擊大宛國。
周銘看著四周荒涼的大地,周圍山巒起伏,若是藏兵,最是簡單不過。
眼眸微眯了起來,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會若是見勢不對,千萬不可強敵,直接退走!」周銘對著周銘幾個熟悉之人,傳音道。
對於這場戰爭,昨日他與蘇和城交談過。
現在蘇和城雖然掌持著帥印,但是他已經沒有能力命令風神衛了,可以說他只是有一個空架子。
雖不知道夏伯言要如何,但是鐵定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銘哥,咱們神武國這次殺神衛和風神衛集體出動,再加上我們神武學院,此戰即便是勝不了,應該不會有敗吧,我們何須如此擔心。」金有錢不解道。
李蒼生眼中光芒閃爍,擔憂道:「若是殺神衛、風神衛和神武學院能夠齊心,那倒是足以威脅到大宛國的狼騎軍,但是現在這局面,內部都沒有整頓好,儼然是最不適合主動出擊的。」
眾人聞言,都是默不作聲。
現在他們只不過是戰場上的棋子,根本由不得自己,不進也得進。
「周銘,你等會小心一些,那上官家的人說不定會使絆子。」
這時,易茯苓悄聲道。
周銘回頭看去,只見在血衣侯身旁跟著的上官敬軒,正好朝著他看來,嘴角勾著一抹殘忍的弧度。
掃了一眼,周銘直接將其無視掉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周銘自通道。
幾人見周銘如此神色,眼中都是多了幾分詫異之色。
不過周銘既然如此說,那麼就說明其有辦法。
「可惡的混賬,等會看老子怎麼弄死你。」
上官敬軒被周銘無視,臉頰充滿了憤怒和陰狠。
要不是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他真想過去一掌將其拍死。
「如此易怒易躁,成何體統!」
這一幕,血衣侯自然也是看在眼中,但是他卻懶得理會。
在他眼中,那個小子連他的眼睛都入不了,只不過是一個一隻手碾死的螻蟻。
「爹,孩兒知錯了!」
一向驕縱的上官敬軒,在此刻微微低下了頭。
「放心吧,那小子絕對活不過今天,為一個死人傷肝傷肺,不值得。」血衣侯平靜道。
「停!」
就在此時,蘇和城一伸手,將軍隊給叫停了下來。
血衣侯掃了一眼蘇和城,冷笑道:「怎麼?蘇副統領害怕了嗎?若是怕了,趕快滾回斷山城去。」
夏伯言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看都沒看蘇和城。
「繼續前進!」
「鏘鏘鏘!」
話音落下,鏗鏘有力的踏步聲,在此刻響了起來。
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強過一波,一波蓋過一波。
整個風神衛,居然在夏伯言一聲令下,繼續開拔。
整齊的隊伍,直接將蘇和城越過。
蘇和城騎著戰馬,佇立在原地,看著眼前滾滾前進的隊伍,眼眸中充滿了蒼涼和悲哀。
他身上那股軍人的凌厲氣息,也是變淡了很多。
整個人好似憑空蒼老了十歲一般。筆直的身體,微微佝僂了起來。
神武學院一些人看著這一幕,都是露出了驚詫之色。
這一幕,與他們前不久剛才斷山城,那個英勇無懼,將血衣侯拒之城外的蘇副統領,判若兩人。
「殺!」
沒過多久,突然周圍的山巒中,響起了一陣震天殺伐之聲。
下一刻,便見山巒四周,無數的人頭露了出來。
眾人看著這一幕,紛紛有些慌神,不過很快便穩定了下來,舉起刀劍,做起了防禦動作。
能夠如此快速的從被圍的恐慌中回過神來,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虎狼之師。
「轟隆隆!」
可是就在此時,周圍的山峰之上,無數的巨石滾落而下。
如此多的軍隊集合在一起,頓時人們成了肉靶子。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哪怕是虎狼之勢,也要在這種不利於作戰的局勢下敗下陣來。
很快,便有無數的兵士,被巨石砸中,滾落下戰馬。
蘇和城看著風神衛一個一個的被砸中負傷,眼睛變得通紅無比。
每個風神衛,那都是侯爺的心血,他如何能夠忍心看著風神衛遭此劫難。
「大家撤退!」蘇和城大吼道。
「我看誰敢撤退!」
夏伯言站立在龍輦之上,如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高聲道。
風神衛聞言,眼中都是有了一絲心動,不過卻沒有人後退。
蘇和城看著周圍不斷被巨石砸中的人馬,心在滴血。
「夏伯言,若是今天這些人葬送在這裡,你就是整個神武國的罪人。」蘇和城睚眥欲裂,大吼道。
夏伯言嘴角微拋,絲毫不為所動。
在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之色。
為了今天,他等待了多少年,忍耐了多少欺辱。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點犧牲對他來說,根本不足掛齒。
周銘看著前方無情注視著四周被砸下馬的兵士,眼中冷芒閃爍。
這個夏伯言,真是喪心病狂,讓這麼多人為他的野心陪葬。
「神武學院之人,隨我撤退!」
這時副院長薛孝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聲高呼,指揮著神武學院之人撤退。
神武學院的人本來就沒有太強的軍人責任感,在遇到危機之時,各個都驚慌失措。
現在薛孝衣讓他們撤退,他們自然是不會絲毫猶豫的。
「誰都不許撤,現在我們整個神武學院,都要服從二皇子的指揮,二皇子沒說撤,就是戰死,也不能撤。」
上官渡冷冷的環視著四周,道。
「上官匹夫,你難道想要害死整個神武學院不成?」薛孝衣怒吼道。
「笑話,在出神武學院之時,這裡每個人都說要誓死保衛神武國,現在不過是實現他們的承諾,何來我強迫他們一說?」上官渡冷笑道。
神武學院的學員,聽得上官渡這話,都是眼中布滿了驚恐之色。
他們那都是在利益誘惑下說出的話,當真正遇到危機的時候,當然是自己的命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