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爺……是妾身不好。”柳碧瑩掙扎著，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
南宮雲順著視線看去，原本虛弱的小臉上更是帶著楚楚可憐，眼中水光蕩漾，更添一分脆弱的美。
“王爺不要怪王妃，是妾身不知道從哪裡招來的毒，也許跟王妃並沒有關系，還是算了吧。”
“不。”南宮雲越過司馬凌晨走到她跟前，身旁的丫鬟一副老母雞護著小雞的樣子一臉防備，似乎她就是洪水猛獸。
“你最好讓開，我不與一個下人計較，但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
“王爺……”求救一般的目光看向了司馬凌晨。
“雲兒，你先回去吧，本王會將這件事情查清楚再給你一個交代，不要著急。”
南宮雲搖頭：“聽一下瑩側妃怎麽說吧，這件事情，我記得自己並沒有跟她接觸過，茶也沒喝到，如果是沾上了毒，這個說話還是要討的，畢竟在府中影響不好。”
“王爺，是真的不關王妃的事，王爺還是不要怪罪，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南宮雲冷笑一聲，心中卻為她的行為所不齒，就這麽算了豈不是默認自己的罪名，司馬凌晨心中清楚得很，身邊還有誰有這麽大的本事，不動聲色給人下毒。
“瑩側妃，還是讓大夫過來重新診治一下吧，究竟是什麽毒，可不能耽誤了最好的營救時機，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王妃，真的沒事了，不用這麽麻煩。”
“來人。”
“王妃有何吩咐。”秋香適時走了進來。
“去叫趙飛將龐大夫請過來給側妃好好看看，可不能耽誤了什麽事情。”
龐大夫是王府的禦用大夫，醫術高明，為人正直，這也是南宮雲一直對他青睞有加的原因。
“王爺，真的不用了，不必這麽麻煩。”
南宮雲轉過身，清澈的目光落在司馬凌晨身上：“王爺也是同意的吧，相信一切等龐大夫來了之後就會有定論。”
“如此甚好，一切就依愛妃的意思。”
柳碧瑩一聽，臉色頓時就綠了，心中惶恐不安，懸著的心開始跳個不停，悄悄朝婢女看了一眼。
不過轉念一想，不過是大夫，自己身上中毒也是確有其事，南宮雲就算是將人請來了又可以改變什麽。
“既然如此，還是不要打擾側妃休息，妾身先回了，若是龐大夫來了，麻煩知會一聲。”
“本王跟雲兒一起離開吧。”
“王爺……”柳碧瑩露出楚楚可憐的目光，哀求司馬凌晨留下陪她。
“王爺，側妃身體不適，毒還沒有從體內清除，不知會不會有其他事情，奴婢求王爺可以留下來陪一下側妃。”
司馬凌晨背對著主仆兩人，低沉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本王不是大夫，就算留在這裡也只會妨礙你休息，好好歇著吧。”
“王爺……”
司馬凌晨隨南宮雲一同離去，一路上兩人不發一言，南宮雲心中越發不平靜，按理說這種雕蟲小技，根本就不會被她放在眼中，但事情關乎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切就變了。
“雲兒。”他拉住南宮雲的手，“本王知道今日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王爺既然知道，是在等我拆穿她？還是覺得時機不合適呢？”心中堵了一口氣，他竟然明知道還一臉無動於衷，不過所幸眼睛還沒有被屎糊住。
“皇上已經開始注意我們了，若本王不這樣做，豈不是給了他們防范的機會？雲兒，本王是擔心你，如果他們要對付的人不止本王一人，你也會有危險，若是真的這樣，倒不如在府中多忍受一下這個女人。”
南宮雲頓住，目光望向遠處卻沒有接他的話。
“雲兒，本王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委屈了你，但是四哥已經走了，五哥也被關在大牢中，若不是本王的身體……”
“王爺，妾身明白，不要說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你又能如何？
司馬凌晨從身後將人抱住，低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昨晚四哥飛鴿傳書，一切已經安頓好了，若本王告訴你，或許將來我們會卷入比如今更危險的境地，你可會後悔。”
“後悔？我南宮雲的字典中從來就沒有後悔這兩個字，王爺心中已經有決定了吧，我曾說過，人總要有那麽一次堅持，你的路，也總是要一個人陪你走到底，那麽我願意當那個人。”
平靜的話在他心中泛起驚濤駭浪，再也控制不住，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那麽你還會介意側妃的事情嗎？”
南宮雲剛剛好轉的臉色頓時又變了，她可以陪著司馬凌晨去面對那些危險，卻不代表可以容忍別的女人整日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引他，心煩意亂，瞬間又被挑起火來。
“若說不介意是假，不過又有什麽辦法呢，南宮月處心積慮將人弄來了景王府，總要鬧出些事情來。”
“王爺，王妃，龐大夫已經到了。”
兩人止住話題，對視一眼毫不猶豫朝柳碧瑩房中走去。
“側妃，還是讓大夫再看看吧，說不定會留下什麽病症，你一直喊疼，奴婢聽著心裡頭難受。”
婢女這一番話應該是故意說的，南宮雲不禁勾唇，一個厲害的主子還不夠，還要加上一個厲害的婢女，夠讓人頭疼。
思及此，她不再猶豫，幾步走到柳碧瑩跟前，一隻手搭上她的脈搏，不動聲色的按了下去。
“龐大夫，過來好好看看我們的側妃吧，不然出了什麽事情要擔待不起，可要仔細瞧好，究竟中的是什麽毒。”說完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等候大夫診斷，過程中眼神一直專注的落在她身上，對於她身上這些症狀，絲毫沒有落下。
“王爺，王妃，這……”大夫已經診斷完畢，緩緩站了起來，打量了眾人一眼，欲言又止。
“無妨，有什麽話直說便是，本王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
“好吧，夫人這是中毒了，才會這樣，所幸救治及時，待老夫開些藥，服幾日清除毒素就好了，這一陣子也要注意好好補一下身體，避免下次再接觸這些東西了。”
“大夫覺得哪裡會沾染上這些毒素的可能性比較大呢？”
大夫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司馬凌晨的意思，南宮雲見狀補充道：“龐大夫，依你之見，府中可會輕易接觸到這些東西？”
大夫顯然十分驚訝，“這……事關重大，老夫不敢妄作推斷，如果是不小心帶進來怕也是有的，但最大的可能是被有心人下毒，畢竟這個毒可是不常見的。”
南宮雲笑著點頭，大夫說的都不錯，更重要的事它中毒後症狀跟感染了風寒十分相似，如果錯過了時間，可是會沒命的。
而她竟然這麽及時就發現了，也值得讓人深思，南宮月也是好本事，這種極品都讓她弄到。
“下毒？王爺，這一次你可一定要為側妃住持公道啊，側妃才過門，根本沒有跟府中任何人接觸過，唯獨……”她目光遊移不定，看向了南宮雲的方向。
“唯獨跟我接觸過是嗎？”
“奴婢不敢。”
南宮雲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看向柳碧瑩丫鬟唇角溢出一絲冷笑：“若不知情還以為你才是主人，本妃還從沒見過這麽厲害的丫鬟，你倒是讓我開了眼界。”
“奴婢不敢，但是側妃的燙傷還沒好，如今又中毒了，奴婢心中擔憂著急，衝撞了王妃，望王爺恕罪。”
司馬凌晨眉頭緊皺，對於這個言辭過分的丫頭顯然沒有半點好感。
“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本王也說過，此事會徹查，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任何人對王妃的汙蔑，都可治罪，以下犯上。”
“王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王爺……求您放過她一次，海棠只是擔心妾身，並不是有意的，求王爺看著妾身的份上饒過她一回吧，以後一定嚴加管教。”柳碧瑩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蒼白，聲音也透著無力。
“瑩側妃，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相信你心中最清楚了，我從外面趕回來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算計你，怎麽打翻茶盞，轉身你就中毒，各種緣由，相信不必細細道來，你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
南宮雲下巴微抬，看著她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冷意。
柳碧瑩呆住，南宮雲的目光似乎能將人看透，無所遁形，這一刻，心中又多了幾分懼怕，然而只不過是開始的試探，如果這麽容易就認輸，皇貴妃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呢？我怎麽聽不明白。”
南宮雲笑：“既然聽不明白就算了，好好休息吧。”
司馬凌晨也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臉上：“此事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本王不希望府中有任何流言蜚語傳出去，你們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柳碧瑩心中一顫，向來溫和的司馬凌晨端起臉來竟然也會如此讓人懼怕。
兩人並肩離開，柳碧瑩不甘心咬著牙，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是說不出的怨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