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吟雨不忍心將後面的話說出來,花向晚平靜抬眼,隻道:“法修很難一下誅殺所有魔獸,不能讓他們靠近城門,他們一旦靠近城牆,對法修是極大的威脅。師姐,你現在想辦法去叫醒醉了的師兄師姐,同時通知合歡宮後面主城的普通人立刻離開。”
說完,花向晚便拉開琴吟雨的手,轉身朝著城牆禦劍過去。
一到城門,她便看見弟子已經結陣在城門前,法修在高處一派戰列,遠處獸群狂奔而來,越來越近,巨大的如鳥的獸類緩慢振翅,跟隨著獸群而來。
狐眠安排好人,見花向晚過來,立刻道:“沿路駐點弟子呢?就算邊境的人不通知我們,我們自己的人呢?怎麽一點通知都沒有?!”
“現下說這些沒有意義。”
花向晚從乾坤袋中將尋情抽了出來,狐眠一愣,就看花向晚冷靜道:“我帶弟子守住城門,你保證城樓上弟子靈氣不要用到枯竭,影響金丹運轉。”
說著,花向晚便往前去,狐眠一把抓住她,大喝:“你回去!”
花向晚回頭,就看狐眠似是反應過來:“你是少宮主,你衝在最前面算什麽事?去聯系各宗各門,立刻求援。”
花向晚不說話,狐眠甩出鞭子,情緒稍作鎮定,認真道:“我下去。”
說著,她二話不說,從城樓上縱身躍下。
花向晚提著尋情,想起當年也是這樣。
只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結果,所以她覺得狐眠說得沒錯,她當務之急是求援,是叫醒所有精銳弟子,是等待她母親成功飛升,在前往上界之前,救合歡宮於水火。
那時候她充滿希望,覺得有無數人能救她。
她抿緊唇,悄無聲息捏起拳頭,看著魔獸越來越近,眼看著到達法修能夠攻擊的范圍,她立刻抬手,提高了聲:“動手!”
話音剛落,無數法陣瞬間展開,那些魔獸一頭頭狠狠撞在法陣之上,法陣中千萬火球轟然而下,落到獸群後方炸開。
與此同時,飛在高空中的鳥獸朝著城樓俯衝而來,火焰從他們嘴中噴射橫掃向整個合歡宮,花向晚身邊高階弟子足尖一點,便躍到高處,同那些飛獸打鬥起來。
花向晚一面觀察著局勢,一面聯系各宗。
面對這些沒有神智的東西,法修守到清晨,終於還是有漏網之魚衝破法陣,守在城門前的弟子立刻湧上,斬殺這些單獨突破進來的獸類。
天一點點亮起來,一條白骨龍狠狠撞在結界之上,一瞬之間,結界裂開一條大縫,花向晚正要拔劍,就看一道法光從合歡宮後方猛地轟來,在白骨龍第二次襲擊之前,將白骨龍猛地轟飛開去!
法光落在結界之上,結界立刻被修補好,花向晚抬頭看去,就見蕭聞風立在高處,平靜道:“狐眠。”
戰場上廝殺著的狐眠回頭,就看蕭聞風看著她,聲音微冷:“你和阿晚回去找你二師姐,她有事要和你們商量,這裡我來。”
說著,蕭聞風抬手一揮,滔天一般的火焰朝著獸群猛地襲去。
這是最精純的三昧真火,只有修煉到頂尖的純火系修士才能擁有,獸群瞬間哀嚎出聲,蕭聞風催促:“走。”
狐眠也不再停留,足尖一點躍上城門,同花向晚一起趕回後院。
靈北等在後面,見他們過來,便立刻領著她們去了大殿。
“二師姐什麽事?”
狐眠喘息著,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
靈北抿唇搖頭,什麽都不說。
花向晚到什麽都沒問,因為她什麽都知道。
三人走到大殿,狐眠急急打開殿門,只是剛一打開,刀風迎面而來,狐眠尚未來得及閃躲,就被利刃猛地架在脖子上!
狐眠驚得往後一退,抵在門上,就看程望秀舉著雙刀,神色中全是恨意。
“二師兄?”
狐眠愣愣開口,花向晚走進門來,看著程望秀的動作,抬手按住他的刀,淡道:“二師兄,先說事。”
“是不是你?!”
程望秀不理會花向晚,死死盯著狐眠,狐眠滿臉茫然:“什麽?”
“還裝?!”
程望秀激動出聲:“是不是你在酒裡……”
“望秀!”
琴吟雨終於出聲,叫住程望秀。
程望秀捏緊了刀,花向晚拉開他,可他就是盯著狐眠,狐眠滿臉茫然,看了一眼大殿,就見所有內門弟子都在此處,有的還暈著,有的坐著打坐,花向晚轉頭看向琴吟雨,平靜道:“二師姐,怎麽回事?”
“昨晚吃的東西有毒。”
琴吟雨聲音微冷:“現下所有內門弟子靈力無法運轉,修為低的甚至還在昏迷。阿晚,昨夜的飲食都是你負責。”
“是。”
花向晚平靜道:“也都交給二師姐驗過。”
“可狐眠的酒水我沒驗,你交給了藥堂的弟子,什麽理由?”
“狐眠師姐酒水給得太晚,你懷著孕,我怕你辛苦。”
花向晚垂下眼眸,說著這些話,她莫名覺得有些難受。
雖然她清楚知道,薛子丹的極樂,就算給琴吟雨驗她也驗不出來,可她卻始終還是忍不住想,萬一呢?
萬一,琴吟雨驗得出來呢?
她怎麽會覺得,狐眠給的,就一定沒問題呢?
“你們是說酒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