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五味雜全。

一個破碎的洞，似乎被另一個人給填補上了。我順手就把申晴拉了過來，把門關上了，阻擋住了外面凜冽的寒風。

我們盡情擁吻著，從門前，一直到卧室。

這一晚，自然不必多言。

看著疲憊的睡過去的申晴輕輕抓著那串水晶手鏈，我突然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過去的，就過去吧，我欠秦淺的，以後會慢慢還上的。小晴，才是我人生中最珍貴的禮物。

我突然想謝謝胡哲源了，要不是他眼瞎，把申晴那麼好的一個女孩當作自己往上爬的墊腳石，他現在肯定過著別人羨慕的神仙眷侶的日子。

正如申晴說的，任何人被她所愛上，都會是一件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兒。

我沒有驚動申晴，輕輕把那個手鏈戴在了申晴手上。

第二天，我們兩個不出意料的起晚了。本來昨天申晴就在外面撿了大半夜的水晶手鏈，這麼一折騰，昨天到我家的時候都快兩點了。然後我們激情了一次，雖然時間不長，但也很耗體力。所以我們睡覺的時間，怎麼得三點左右。

我真的不知道申晴為什麼會那麼執著，一定要把它撿回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在那麼大的一塊空地上，把一顆顆水晶珠子一顆顆全部從雪中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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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申晴的手有些凍傷的時候，我就猜到，估計她昨晚在我回去之後，又到了原來的地方，在雪裡摸了好幾個小時吧。

早上，申晴看到那手鏈出現在自己手上的時候，著實激動了一下。但是她除了臉有點紅潤之外，沒有別的表示，跟我一起吃完了早飯，才往學校里趕。

一晚上過去，雪都把整個清河城鋪滿了。自行車肯定是沒有辦法騎了，我就跟申晴手拉著手，把手放到我的衣服兜里，一起走過去的。

我們到學校的時候，晨讀都上快上完了，不過母唐僧沒看班，我就大大方方進去了。

一進去，我就看到了秦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魂不守舍地看著書。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我。本來她的眼睛是紅得，但是看到我之後，自己擦了擦眼睛，然後扭過頭去，冷著臉，不搭理我。

她前面的劉萌也看到了我，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嘆了口氣，雖然我之前一直坐後面，跟裴宇他們在一起，但自己的座位就在秦淺邊上。

我想了想，默不作聲，把自己的桌子搬了起來，挪到了後面，徹底是落座到後面了。

我把座位搬過去的時候，秦淺一下子就哭了，伏在桌子上，肩膀微微顫抖。她旁邊的那些小閨蜜，包括劉萌在內，都圍了過去，開始勸秦淺。她們自然還提秦淺小聲罵著我，我都聽見了，但是也當自己沒聽見。

她們罵的對，我就是渣男，我就是始亂終棄，我愛咋滴咋地吧！

她們哪裡知道，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難受？

就連裴宇，也默不作聲，只是拍了拍我，沖我笑了一下。我知道裴宇是在對我打氣，我也沖他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事。

我這些弟兄們也不知道我跟秦淺、申晴之間到底怎麼了，只以為秦淺不在的時間裡，我移情別戀了。在他們眼中，這很正常，哪個混子不換媳婦兒？所以，就算他們不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了秦淺，還是沒有詬病我什麼。

兄弟都是這樣，兄弟做的，那就是對的。我兄弟能打你，不管你有多無辜。但是你打我兄弟就不行，不管我兄弟剛剛有多犯賤。

「那個臭不要臉的，找了一個婊子，還他媽有臉得瑟，秦淺你看著吧，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劉萌她們越罵越難聽，聲音也越來越大。

大毛是我們這群人裡面，混得時間最長的，他也比韓飛等人有痞氣，一聽這話那還了得，也不管劉萌是個女的了，當場就不樂意了，一拍桌子，罵道：「你哥死三八，罵我們尋哥什麼呢？能不能積點口德，整天婆婆媽媽的，別以為你是個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劉萌這脾氣也上來了，站起來，尖叫道：「我就是說你們尋哥怎麼了？！什麼東西！離我們秦淺遠點，滾的越遠越好！」

「老子不削你一頓，你不知道老子的厲害！」大毛擼起袖子就要上手。我一把把大毛拉住了，輕聲說：「算了，大毛，別管她們。」

「可是，尋哥，她們這麼罵你，嚼你的舌頭……」

「沒事，愛怎麼罵怎麼罵吧，她們順氣就好。」

「尋哥……」大毛不理解地看了我一眼。

我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上。大毛反瞪了劉萌一眼，這才不說話了。

剛剛他們鬧起來的動靜，已經把全班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所有人都不讀書了，就這麼看著我們。我擺擺手，說：「大家別看熱鬧了，學習去吧。」

這樣，班裡才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秦淺依舊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哭成了淚人，劉萌她們拿出零食來逗秦淺，秦淺卻依舊沒有笑過。

我自責極了，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拉過了裴宇、大毛，開始打鬥地主。

這一天，我都借著玩，來掩飾著自己情緒上的波動。秦淺那邊，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只是一天都沒怎麼說話，一直都是那副樣子。我祈禱著秦淺能快點好起來，不要永遠在我的陰影之下，要不然，我真的是死都還不了欠秦淺的債。

放學的時候，我去找了申晴，兩個人一起走。在車棚的時候，好巧不巧，我們又撞見了秦淺。可能是秦淺看到了申晴手腕的手鏈吧，臉色發白，一聲不吭，推著車子走了。

申晴看著秦淺的樣子，也是嘆了口氣，看著我說：「阿尋……」

我摸了一下她的頭，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咱們沒有做錯，錯的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兒。」

「我知道，可是……唉，如果那次我喝酒沒有叫你，是不是咱們所有人都會好好的？」

我笑了一下，說：「如果那樣的話，你現在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呢。別想那麼多了，沒有那麼多如果，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好好享受現在吧。」

「可是，我覺得你很痛苦……」

我摟住了申晴，說：「有你，就不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