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校裙

　冬天的清晨， 空氣清清冷冷帶著薄荷般的涼爽。陽光柔柔的， 色調偏冷，像是一顆掛在天邊的、會發光的雪球。

　臥室內的自動窗簾徐徐拉起， 清亮的光線瞬間盈滿整個房間。

　林暮川站在衣櫃前， 將衣服拉鍊拉上來，拉到最高處將下巴和嘴藏在高領內， 雙眼彎彎的注視他：“穿這個怎麼樣？”

　寒遷坐在床邊掃視他， 小矜持今天穿的是一套冬款深藍色運動套裝， 棉質的看起來很厚實， 因為是休閒型的款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青春活力。

　寒遷低頭看了眼自己穿的白襯衫+黑毛衣， 覺得還算是附和自己老婆的風格， 只是怎麼也不會有他那種活力和靈氣。

　“老婆穿什麼都好看，走吧。”拎上外套， 他牽上小矜持的手出門， 把黑子留在屋裡守家。

　攝影店離這邊不遠，寒遷的腿又剛好，兩人決定徒步走過去， 當是晨練了。

　林暮川邊走路邊分心去瞥他的右腿， 有點擔心會有後遺症什麼的， 寒遷則一邊牽著他走路， 一邊和寒憤通話， 接收弟弟生日祝福的同時告知了他們腿好的事。

　寒老夫人高興的不行，說要吩咐傭人做飯菜等他們晚上回來一起吃。

　切斷聯絡後，寒遷讓林暮川開啟個人許可權共用功能， 進入他的網上銀行，將自己手上的幾張銀行卡全部綁定上去。

　他這邊剛操作完，林暮川就收到了提示，他自己只有兩張銀行卡，此刻卻顯示帳戶綁定了九張銀行卡。

　“你怎麼這麼多卡？”林暮川嚇一跳的扭頭看他，說話時的熱氣在冷空氣中顯露原形，又很快消散。

　“沒多少錢，密碼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寒遷淡淡一句敘述。

　“哦。”林暮川並不在意錢多不多，隨口應了一句，一股冷風忽然迎面吹來，他肩膀一顫往旁邊人身後躲了躲，額頭輕輕抵在他肩後。

　寒遷轉身展開外套把他護在懷裡，盯著他的側臉問：“冷了？”

　“剛剛有點。”林暮川柔聲回了句，臉上已經被剛才那股冷風給吹麻了。

　寒遷低頭將滾燙的唇貼在他臉頰：“再忍忍，一會兒就到了。”

　林暮川被凍麻的臉被他親的好舒服，他的唇是那麼的滾燙，像是一滴熱水滴落在冰塊上，融化成一個凹下的小坑。

　他輕輕扯著對方衣服，害羞的低聲：“那邊也親一親。”

　寒遷低笑著將唇貼上他另一邊臉頰，滿足了妻子撒嬌的要求。

　“好甜蜜啊……”旁邊一對情侶注意到他們不禁感歎。

　男的聞聲看過去，因為角度的原因看不到林暮川的臉，卻能看清楚寒遷：“這不是……”

　他當場驚訝，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句話，就見寒遷牽著林暮川往另一個方向，和他們背道而馳。

　“寒司令嗎……”男的愣愣盯著兩人相依走遠，對自己偶遇普米第一軍官這一遭遇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臥槽？”女的反應過來，迅速對著兩人背影一頓猛拍，然後打開星博登錄帳號，嘴裡喃喃，“聽說發寒林的私拍能漲很多粉絲，我要馬上發！”

　“寒林是什麼？”男的一臉奇怪。

　“哎呀就是寒司令和他老婆的Cp名，全星球都磕的Cp，寒林民辦後援會星博粉絲數量有十幾億呢，哎呀你這種直男不懂。”女的一邊往前走一邊選好照片組織語言發送星博。

　“我不知道，你和我說說唄，寒司令他老婆叫什麼名字啊？”男的跟在旁邊追問。

　“寒司令老婆…………”女的被他打開了話匣子，一路走一路和他談寒林Cp。

　寒遷帶著老婆進了預約的‘獨一無二’攝影店，這裡是整個普米排名第一的攝影店，口碑十分不錯，除了貴沒啥缺點。

　裡面暖氣很足，攝影店外面掛著閉門謝客的木牌，今天只為他們進行拍攝工作。

　攝影師早已等候多時，向寒遷尊敬的伸出手，笑著自我介紹：“寒司令您好，我叫Lake，是這家店的王牌攝影師，同時也是老闆，很榮幸能為您和夫人拍攝照片。”

　寒遷和他握手：“麻煩你了，請務必拍到最好的效果。”

　“一定的，追求完美是我的職業道德。”Lake笑著頷首，吩咐旁邊的助理去泡咖啡，“您和夫人先稍作歇息，我得去調試一下設備，先暫時失陪。”

　寒遷輕輕頷首，握著自家小矜持微涼的手貼到自己臉上取暖。

　林暮川不太愛拍照，在攝影店這種地方顯得很拘謹。旁邊兩個移動衣架掛滿了專為他們準備的衣服，他一眼掃過去，懷疑是自己眼花了，怎麼感覺裡面夾著一條紅裙子？

　攝影師助理端上來兩杯熱咖啡，鞠躬淺笑：“寒司令，夫人好，這邊是為你們準備的衣服，可以挑幾件喜歡的，我再拿出對方相應的套裝。”

　“老婆挑。”寒遷將呢子大衣脫下搭在沙發後面，讓林暮川過去挑自己喜歡的。

　看出來寒司令果真如傳說中一般的寵妻，助理將服務的重心放到了林暮川身上，林暮川挑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他就拿出另一套相應的衣服給寒遷準備。

　林暮川只選了一套淺藍色的西裝，其他的不知道該怎麼挑好，正站在衣架前撓著下巴一臉發愁時，寒遷大步走過來，跟抽紙巾似的隨手扯出來一件粉色襯衫和藍白校服，最後把那條紅色貴婦裙給拽了出來。

　林暮川心臟猛地一緊，不是被那條紅裙子給嚇的，而是他手裡那套藍白校服……是女款的水手服啊！！

　“拿……拿錯了……”

　他慌張的伸手想從他手裡把那條齊臀超短裙拿回來，卻見寒遷手一收躲開，神色冷靜的道：“沒拿錯。”

　助理在旁邊抿著嘴笑了下，看到林暮川羞赧的模樣也不禁期待看到他穿上這些衣服後的樣子。

　這些都是給林暮川選的，寒遷的服裝得按照林暮川選的那些衣服來配套。

　例如，淺藍色西裝配黑紅色西裝；粉色襯衫單獨配墨綠色襯衫；水手服裙子配男款校服衣褲；紅色貴婦裙配黑色鑲鑽西裝。

　他們的拍攝地點有室內和室外，這家攝影店很寬大，像個大庭院，後面還有露天游泳池和花園。

　助理一共有四位，一位負責形象整理、一位幫忙佈置場景和教擺姿勢、一位負責打光、一位在Lake旁邊隨時幫忙。

　首先是室內的正裝拍攝，攝影棚裡燈光熾亮，助理把實物背景搬上來，是兩塊格子窗組合在一起，乳白色的格框和復古牆燈，拍攝出來的效果就像漫遊在宮廷式建築內一樣。

　二號助理幫他們調整方位和姿勢，林暮川和寒遷隔著一個牆墩背對而立，身上穿的是淺藍色X黑紅色西裝那一配套。

　四號助理拿來一束玫瑰遞給林暮川，又從大束玫瑰中抽出一支給寒遷。

　Lake架好攝像機，吩咐四號助理：“從左邊打個小號暖光。”

　助理聽命的打開了小號暖光，頓時一束微黃的光打出來，映在背景的玻璃板上有一種太陽照射的感覺。

　Lake滿意的點點頭，一邊彎腰看攝像機一邊仔細幫他們調整姿勢：“夫人過來一點……對，抱著花……雙手抱，低頭，微笑，眼神溫柔的凝視花……好……寒司令右手拿花，往我這邊撇頭，用餘光去掃您愛人，對對對！感覺對了！”

　林暮川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在攝像機面前還是做不到自然和放鬆，好在第一個姿勢過了。

　第二個姿勢是林暮川拿著一支花，被寒遷從身後摟住，他得扭頭去親吻寒遷的側臉。

　這個也很簡單，林暮川的頭扭過去，餘光都掃不到攝像機，大大降低了緊張感。

　一套服裝拍攝一個場景、三個姿勢，前兩套服裝的拍攝林暮川很輕鬆的過了，第三套是紅色貴婦裙X黑色鑲鑽西裝。

　一號助理手腳麻利的給他化妝，為了符合裙子的顏色，還給他的嘴唇抹上了正宮紅，戴上淺栗色的假長髮。

　林暮川羞恥的不行，站在化粧室的鏡子前捏著裙子尷尬的說不出話，被一號助理輕輕拉開手，語氣溫柔的囑咐：“夫人儘量不要抓裙子，小心弄皺，不用害羞您穿這件裙子完全沒有違和感，很漂亮。”

　他說完在旁邊拿起同色的復古宮廷大寬帽戴到他頭上，隨即打開化粧室的門領著他出去。

　林暮川踩著紅色高跟鞋，跟小孩學步似的歪歪扭扭挪了出去，搖搖晃晃像只怕水的旱鴨子。

　寒遷已經換好了衣服在外面等他，看到他出來先是被他走路的模樣忍俊不禁了一下，視線集中頓時驚豔。

　這是一條復古宮廷貴婦裙，很濃豔的紅色，塔夫綢的面料看起來很絲滑柔順，腰間一層薄薄的紅色歐根紗裝飾不顯單調，有一種高級晚宴的儀式感，但是把帽子戴上又變得很日常。

　不，重點不是裙子，再漂亮的死物也只是襯托。

　寒遷的視線緊緊抓住面前人的容顏，化妝後的模樣唇紅齒白五官精緻，戴上假髮像個精心雕刻出的洋娃娃。

　只是這個洋娃娃好像不太聰明的亞子。

　林暮川踩著高跟鞋寸步難行，想找個支撐點，又不敢去捏裙子唯恐弄皺，站在原地窘迫的臉都紅了。

　寒遷笑著迎上去：“老婆真美，不動的時候更美。”

　被人像女孩子一樣的打扮，林暮川羞恥的不行，低著臉輕聲和他講道理：“我可以不穿這個嗎，好彆扭……”

　“好彆扭只是你覺得好彆扭，老公一點也不覺得。”寒遷單手摟著他的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貼在耳邊低聲，“最重要的是，老公想看你穿裙子。”

　林暮川不敢抬頭看人，但還是點點頭滿足了自己丈夫的惡趣味。

　“暮暮好乖。”寒遷又親了他一下，然後帶著他去後院的室外進行拍攝。

　攝影店裡面有個花園，雖然是冬天但裡面卻姹紫嫣紅春意盎然。

　這裡由專人打理，秋天將鮮花的種子撒下去，土壤底下安裝了暖氣設施，種子在溫暖中茁壯成長，九天后灌溉特殊營養液，生出來的苗就能夠抵抗嚴寒。

　由此可見Lake的確是一位追求完美的攝影師，為了攝影效果不惜將攝影店打造成庭院，並且重金設計各種攝影背景。

　擺好攝像機，Lake擺手調整三四號助理打光的位置，讓林暮川坐在花田中，耐心的幫他調整姿勢：“身體微微後仰……太過了回收一點，您給自己一種背靠大樹的感覺，回頭我會在您後面P棵樹出來……哎……對了對了，雙手自然的撐在花叢中，微微往我這邊扭頭……表情不要那麼嬌羞，給我一種冷媚的感覺。”

　外面的溫度很低，林暮川手臂和腿上都起了小疙瘩，忍著寒冷微微發抖的坐在花叢裡，像個機器人一樣跟著他的話調整姿勢。動作很僵硬，表情很麻木，像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這張照片寒遷不用露臉，只要近距離背對攝像頭，拍出半個肩膀和脖子就行，他在近處林暮川在遠處，營造一種他在遠遠注視自己愛人，愛人倏然回頭發現了他的感覺。

　Lake調整了半天攝像機的方向，怎麼都覺得不對，直起身看向花田中的人：“夫人是害羞還是對鏡頭恐懼呢？總覺得身體和表情都不自然，您要優雅而清高的看著您丈夫，而不是面無表情，這樣拍出來會顯得很尷尬。”

　林暮川要被折騰瘋了，他雖然上鏡但天生畏懼鏡頭，聽了Lake的話努力讓自己放鬆，眸光微微放冷，微抬下顎注視攝像機前的寒遷。

　“再自然一點。”Lake仍是追求完美的要求。

　林暮川深吸一口氣，像是進行射擊訓練時一樣，在視野中自動將其他人打上馬賽克，只盯著寒遷，告訴自己身邊只有他，面對丈夫用不著尷尬和緊張。

　這麼一想，他果然整個人都輕鬆不少。見他進入狀態，Lake迅速按下快門鍵保存下這一刻的美好時光。

　Round 2是兩人躺在花叢中，寒遷輕輕摟著他的畫面。

　助理架起樓梯，Lake從架子上取下攝像機親自爬樓梯上去，由上而下找角度俯拍他們。

　林暮川躺在花叢中，依偎在寒遷懷裡雙手勾著他脖子，小聲說悄悄話：“我不敢看鏡頭，樣子是不是看起來很傻？”

　寒遷低笑著親吻他額頭：“不傻，老婆怎樣都美。”

　Lake站在樓梯頂點，雙手抓著攝像機迅速拍下這親昵而又自然的一幕。

　最令林暮川窘迫並非是身上這條紅裙子，而是寒遷親手挑的那件超短校裙，總覺得那並不是一件正經的裙子。

　一號助理給他卸了妝，取下假髮，林暮川只換上了校服，原汁原味的走了出去。

　他忐忑不安的抓著裙角，使勁將裙子往下拽，因為實在太短了，每走一步都在走光的邊緣試探。

　寒遷看到他頭腦一熱，感覺鼻血都要流出來了，以防失態捂著鼻子愣愣的看他：“老婆……你好……你好……”

　好勾人……

　清純的校服卻做出不清純的款式，再加上林暮川一臉羞怯的模樣簡直……又純又欲。

　林暮川原本羞恥的不行，但是抬頭一看對方的模樣，登時又笑出了聲：“你怎麼穿的跟個痞子似的？”

　寒遷也是穿的校服，但是穿的不規不矩。襯衫領子扯開露出麥色的胸膛，領帶鬆鬆垮垮套在脖間，外套敞開著，裡面的白襯衫扯出一邊衣角，並沒有規矩的紮進褲頭。

　聽到他這麼評價自己，寒遷從褲兜裡掏出一根煙夾到耳朵上，將痞子形象貫徹到底的挑挑眉。

　林暮川噗嗤笑出聲，跟著他小步往後院走。

　這次的背景在露天泳池，林暮川得下水。

　雖然天氣冷，但泳池裡的水是熱的，林暮川毫不猶豫的下了水，捂著裙子防止漂在水面上走光，直到布料都被浸濕、緊貼著腿才放鬆下來，舒服的泡在熱水裡。

　Lake在岸邊架好攝像機，掏出火機扔給寒遷示意他點煙，一邊教林暮川擺動作：“夫人別往中間走，來我這邊，靠在泳池邊就行……趴、上半身趴在岸邊……臀自然抬起一點……仰頭看著你的愛人的眼睛。”

　林暮川聽他的話擺好姿勢，摸了摸自己頭髮尷尬的問：“不要戴假髮嗎？”

　“不用。”Lake回答，“這次的概念不是完全的Cosgirl，就是要讓人一眼看出你是在女裝，這種明顯的反轉魅力。”

　“噢。”林暮川似懂非懂的點頭。

　擺弄好了林暮川，他又囑咐寒遷：“寒司令坐在岸邊……對，坐在您夫人面前，一條腿踩進水裡，一條腿屈起踩在岸邊……右手掐煙……左手捏起您愛人的下巴……對，眼神再狂妄一點，很好，表情很到位！”

　哢擦哢擦幾下，校園惡霸欺負小單純的照片就這麼被保存下來。

　“好，保持這個姿勢別動，夫人右手輕輕拽住您愛人的領帶……對，寒司令吸一口煙，對著您愛人的臉吐煙圈，距離遠一點，我需要把煙霧繚繞的感覺拍攝出來……好……對……”

　Round 3.

　助理將林暮川的頭髮完全打濕，讓他們一起站在泳池正中間，林暮川雙手勾住寒遷的脖子，仰頭淺笑看他。

　“夫人笑的很好看，寒司令頭再低一點點，眼神寵溺，手臂摟夫人的腰再摟緊一點，表現出霸道的感覺，好……準備……完美！”

　所有服裝拍攝完畢，Lake仍然意猶未盡的欣賞著相機裡的照片，有一種想給他們拍各種寫真集的衝動。

　雖然林暮川一開始面對鏡頭不夠自然，但畢竟顏值和上鏡擺在那兒，沒有哪位攝影師會不喜歡上鏡的模特，Lake對他極其欣賞。

　上岸的時候寒遷摟著他的腰低聲說：“把這件衣服帶回去，晚上穿給老公看？”

　林暮川羞惱的看他一眼：“你別亂來。”

　“我亂來的時候還少嗎，別相信我，嗯？”寒遷臭不要臉的幹賴皮事兒。

　“……”林暮川對他的死皮賴臉已經是毫無辦法了。

　本以為拍完這幾套衣服就算完事，可是當他看到邊城帶著一袋子衣服風風火火沖進攝影店的時候，林暮川整個人都愣住了。

　“司令，夫人，我來晚了。”邊城一身冷氣的進來，整個人卻熱的不行，一路上疾跑過來的。

　他打開袋子把裡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司令，這是您讓我找MZ拿的衣服，您看看沒拿錯吧？”

　“沒錯。”寒遷掃了一眼回答。

　“……”林暮川再次一愣，盯著那件鵝黃色的旗袍傻了眼，上一次穿它的模樣仿佛還歷歷在目，寒遷怎麼讓邊城把它給拿過來了？

　“還有您和夫人的軍裝，我都拿過來了。”邊城把衣服全部拿出來展示。

　Lake在旁邊突然興奮起來，給寒司令拍照和給穿軍裝的寒司令拍照……完全是兩個概念啊！

　此時他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宣傳！‘獨一無二’攝影店的王牌宣傳照即將出爐了！

　林暮川要暈了，衣服一套套的換下來實在勞累，拍照又不是他喜歡做的事情，簡直有如承受酷刑。

　於是他們被Lake安排著再次拍攝了兩組照片。

　一組是軍閥夫人和他的軍官丈夫。

　一組是高級軍官和他的小軍人老婆。

　林暮川癟著嘴拽自己身前唯一的那枚勳章，盯著寒遷滿身的勳章覺得自己渺小又卑微。

　寒遷笑著輕刮他鼻子，取下身上的勳章一一給他別上，在他那套紅色的軍裝上別滿自己的勳章，寵溺的抱著他：“滿意了嗎，我親愛的老婆？”

　林暮川摸著自己衣服上滿排滿排的勳章，咬著唇開心的笑了。

　Lake早已用攝像機錄下了這段畫面變成視頻。這是一段很值得保留的視頻，因為這不是擺拍，是他們最自然最真實的姿態，這種如此令人羡慕的愛情，是真實的存在。

　花費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拍攝，好不容易結束了，寒遷真的跟Lake要了那套水手服，把那套衣服和旗袍軍裝一起交給邊城，讓他全部帶回去。

　林暮川拒絕不成，兩人出了攝影店，決定找個餐廳一起吃頓午飯。

　寒遷帶著他走進一家牛排餐廳，兩人剛剛進去就碰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熟人。

　林暮川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愣了下，隨即驚喜：“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