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后也就閉嘴了。

他們這些想著討好寧家的人都知道，寧宸有個寶貝得不行的私生子，生母不詳。

每天晚上，這個單身爸爸都會趕在十點半之前回去，風雨無阻。

寧宸到家時，看到寧煜煞有其事地在哼著歌寫作業，小小的一隻，勉強夠撐著茶几。

看到他回來的時候抬了一下眼皮子，「爸爸，剛剛你的那位未婚妻又來了。」

寧宸在他旁邊坐下，「你要是想她做我的未婚妻，那就是說想她當你繼母了。」

寧煜：「……」懟人永遠懟不過爹系列。

「你身上有酒味，快去洗澡。」寧煜往寧宸身上湊了一下，立馬就噠噠噠抱著自己的作業跑了。

寧宸沒說什麼，乖乖地去了，旁邊看著寧煜做作業的傭人都忍不住笑了。

「他今天心情不錯。」寧宸看著旁邊的傭人說。

「聽小少爺說，是喜歡新來的老師。」

寧宸洗澡出來，看到寧小煜在他的床邊，扒著他的西裝外套，似乎想在裡面找什麼，小小的個兒，找東西都費勁兒。

「找什麼？」寧宸把他抱到床上來，小人兒應該也是剛洗完澡不久，身上帶著一股奶香味兒。

「你錢包。」寧煜雖然只有五歲，但對待自己親爸的態度上，真的是一點都不像個小孩子。

父子倆的相處從小就這樣，誰也不理解他們親不親。

「你缺錢花嗎？」

寧煜已經把他錢包找出來了，熟門熟路地打開，讓寧宸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趁他不在翻他錢包很多次了。

「我不缺錢，」寧小煜鼓著小臉蛋，嚴肅得很，然後小手從錢包裡面的夾層拿了一張照片出來，「我在找我媽媽的照片。」

寧宸看到，寧煜手上的照片，上面有個穿著校服的女孩，笑得天真爛漫。

「我告訴過你，她是你媽媽嗎？」

「沒有，但你以前說過我媽媽的眼睛很漂亮。」

寧宸突然就笑了，小孩的邏輯就是這麼奇怪，可是話卻是真的，那個女人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而那雙眼睛，遺傳給了她的兒子。

這可能就是，即便寧煜小小年紀就開始叛逆，他卻依舊肯寵著這個兒子的緣故。

「我想要這張照片。」寧小煜繼續和自己爸爸商量道，語氣里明顯放軟了。

「不行，」寧宸把照片拿回，「這是我的東西。」

寧小煜不像別家的孩子，要的東西家長要是不給，他也不會隨便哭。

但他會不高興。

寧小煜噠噠噠地跳下床，嘴裡哼著道：「不給就不給，反正我現在天天都可以看到……」

最後一句寧宸沒有聽到他在嘀咕什麼，小人兒已經出去了。

寧宸把目光收回，看向手上的照片，上面的女孩笑得很好看，可他找了她五年，他都甚至以為她死了。

五年來，他夢見過她很多次，很多時候都是那時候，他把她壓在身下，聽著她唇齒間發出的哭腔。

他那時候也還年少，不知道討厭一個人，可能是因為她在自己心底紮根得太深，又拔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