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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職業半仙 - 18.太素脈字體大小: A+
     

    王羽集和他的祖師們一樣,雖然在抱陽觀受籙,但他問道四方,也不知攏共拜了幾個先生,為抱陽筆記豐富內容。這才有了抱陽筆記現在驚人的內容,其中包含的道術、雜術,又豈止抱陽一脈傳承的。

    不過,謝靈涯看海觀潮一會兒,還是覺得他實在太年輕了,肯定比舅舅還小很多。

    雖說聞道有早晚,孔子都拜項橐為師,但謝靈涯在現代還真沒見過類似的例子,主要也是他自個兒面對海觀潮,年齡差和輩分差太可怕了……

    海觀潮看謝靈涯一副猶豫的樣子,笑意更大了,「怕我騙人么,怎麼,你舅舅沒有提起過我?」

    謝靈涯難過地說:「我舅舅已經去世了。」

    海觀潮笑意散去,有些難以置信,「不可能。我來之前聯繫過,他手機停機,我只以為是沒錢交話費了(謝靈涯:我舅舅到底是多窮)……但是他怎麼會去世呢,幾個月前我們還聯繫過,我以前也曾給他把過脈,他壽數絕對不止這麼短!」

    王羽集彌留之際來不及囑咐那麼多,他去世后謝靈涯也沒有給手機續過話費,辦喪事時更是因為從簡只有極少數人參加,這時聽海觀潮這麼說,便黯然道:「是行道之時出了意外。」

    幹這一行,接觸的不一般,肯定是有危險的,命數是會變的,誰也說不準。

    海觀潮愣了半晌,才長長嘆了口氣,「我去給你舅舅上柱香。」

    謝靈涯帶海觀潮進了道觀,去舅舅的靈位前上香。

    趁著海觀潮上香的時候,謝靈涯就低頭在手機里查了一下,抱陽筆記他已經錄入或者掃描成了電子版。內容那麼多,他一時當然讀不完,這時搜索了一下海觀潮的名字,還真有。

    舅舅記載,去年某月在某處結識一名年輕高人,也就是海觀潮,這人特點如何如何,兩人一見如故,遂拜其為先生,學習其家傳相術。

    才看了兩行,海觀潮上完了香。

    謝靈涯順勢問道:「您來這兒,原本是找舅舅有事嗎?」

    海觀潮嘆了口氣,「你師爺我在老家被同行排擠,當時和你舅舅相約,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后,就來杻陽。順便把答應要教他的東西,教完,那時他有事,我只教了個口訣而已。」

    怎麼老提師爺這茬……謝靈涯內心是拒絕的,不過聽到後面的內容后注意力就轉移了:「我雖然繼承了道觀但其實並沒出家,咱們各賃各的啊。

    「不過,有我在,跟舅舅在是一樣的。您放心在這掛單,我還在給我舅舅找徒弟呢,到時候你還可以教一下,完成和舅舅的約定。」

    舅舅要和海觀潮學習相術,他這方面肯定很厲害,這就是人才啊,都主動上門了,原本還有層關係,當然要留下來。

    「掛單,掛什麼單,我是想來杻陽開診所的。」海觀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同時也有那麼點遺憾,謝靈涯強烈懷疑是因為沒佔到口頭便宜。

    謝靈涯懵了,低頭在手機上確認了一下,「我舅舅不是和您學習相術嗎??」

    海觀潮答道:「是啊,但我不是道士,我是醫生,中醫大夫。」

    謝靈涯:「……」

    媽的,尷尬了,沒想到這年頭的中醫還多才多藝,看相都會,還讓道士也服氣了。

    海觀潮看謝靈涯兩眼,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舊時候巫醫不分家,到後來,巫以符咒治病許多人知道,但在醫術中,其實也有一些玄之又玄的術法。你知道太素脈嗎?」

    謝靈涯老實搖頭,從小到大,他看病就沒看過中醫。

    海觀潮解釋道:「明時青城山人張太素得到奇人相授,通過脈搏斷人吉凶禍福的方法,他加以周全實踐,傳下『太素脈法』。後人認為人的脈象變化多端,以脈象相人是無稽之談,漸漸沒什麼傳人了。

    「我家時代行醫,所傳就有太素脈法。其實,真正的太素脈以脈象為基礎,參照相理,學到精處,甚至能推斷出被診之人後輩命運,堪稱萬無一失!」

    ……我靠,這麼厲害?難怪舅舅要學了!

    謝靈涯心想。

    海觀潮本來臉上帶著一些傲色,但說到最後又暗淡下去,「我曾經給你舅舅診脈,斷出來他雖然沒有財運,但當享高壽,無病無痛。可是,他卻英年早逝了,我沒能看出來,學藝不精啊!」

    謝靈涯也嘆了口氣,命數,誰說得清呢。

    片刻后,兩人對視一眼。

    謝靈涯小聲道:「那您還在杻陽開診所嗎?」

    「我還有什麼所謂,所有家當都帶在身上,隨到哪裡是哪裡。」海觀潮慨然道。

    「那還是待在杻陽唄,你先住在我們這兒,我幫你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門面可以給你開店。」

    王羽集是非常講道義的老派人,這一點上謝靈涯也不差,雖然和海觀潮第一次見面,但是憑他和長輩的約定與關係,謝靈涯就二話不說決定幫他忙。

    海觀潮看他一眼,目露欣賞,隨即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那就麻煩你了,小謝。」

    ……

    謝靈涯和海觀潮細聊過後知道,海觀潮之前在他們城市就是開診所的,因為醫術好,就被有背景的同行陷害、排擠,還雇醫鬧去搞他,讓他沒法開門。

    海觀潮就是那時候認識到當地給人驅邪,然後去他診所買硃砂的王羽集。

    海觀潮說:「對了,我錢可能不多,之前為了平事花了不少。那時候你舅舅說,我們可以找個鬧鬼的門面,便宜租了,然後他把鬼攆走。」

    「……這是個好辦法沒錯,但鬧鬼的門面也不是想有就有啊!」謝靈涯遺憾地道,「我再看看吧。」

    海觀潮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他的行李都放在那兒。雖然抱陽觀的環境沒有酒店好,但酒店房費貴啊,所以謝靈涯商量后幫他把東西都拿抱陽觀來了。

    「這是海醫生!」謝靈涯給施長懸和張道霆介紹了一番海觀潮的來歷:他舅舅認的先生。

    海觀潮盯著張道霆,一副在思考讓他叫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的樣子。

    可惜張道霆雖然是抱陽觀的人,但沒有拜師,偶爾叫謝靈涯師兄還行,叫海觀潮師爺就有點遠了。

    施長懸就更不必說了,他和王羽集都不是一派的。

    海觀潮特別失望,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癮,憋著要當人師爺。謝靈涯強烈懷疑,是不是當初舅舅拜師的時候,兩人就這個問題有什麼商議。

    「對了,海醫生,我在我舅舅的筆記里看了一下,你們那口訣很神啊,人的脈象原來有那麼多變化的嗎?」謝靈涯覺得自己平時看的東西也很玄了,但這個太素脈又不屬於正統的傳統相術,他有些好奇。

    海觀潮年紀不大,但從小就開始學習醫術和太素脈法,頗有這方面的天賦,否則也不會折服王羽集了。他肯定地道:「這是當然,太素脈象分五陽脈、五陰脈、四營脈,變化多種。

    「既然你是王羽集的外甥,也可以來學學試試看。呵呵,只是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你舅舅和我待那一段時間,也只背會了所有口訣而已。」

    「哎,我不學,學了這輩分怎麼算,你不想要我叫你師爺么。」謝靈涯本來是有點心思的,但他才不想平白矮兩輩呢,他狡猾得很。

    海觀潮扶了扶眼鏡,十分自然地道:「本來我就是你舅舅的長輩。你也別說的好像想學就能學會,要不然不如這樣,你來學,要三個月內能入門,這相術算我送你的,各賃輩分,再不提師爺那茬了。你要學不會,就隨你舅舅叫吧。」

    他剛說完,發現施長懸和張道霆都朝自己這裡看了過來,彷彿他說了什麼很奇怪的話一樣。

    海觀潮:「??」

    謝靈涯也笑嘻嘻,「要這樣說的話,那我願意和您學習一下,就當挑戰挑戰高難度唄。」

    海觀潮被那兩人眼神看得有點詭異,但愣是想不出能有哪裡不對,他們太素脈法就是難的他很有信心啊,口中道:「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學不會別哭。」

    施長懸和張道霆再次看向海觀潮:「…………」

    海觀潮高人架勢擺一半被迫發僵,心中巨難受:所以到底為什麼這麼看他,不懂,他說錯什麼了??

    ……

    謝靈涯個性比較開朗,加上開放打水的緣故,這段日子和周圍的商販混得還不錯,他一打聽,還真打聽到後街就有出租的門面。

    後街,也就是菜市場那條街。

    這面對馬路的街,沖著金桂步行街、黎明廣場什麼的,租金自然貴很多,但是後面就不一樣了,相比便宜多了。

    謝靈涯也考慮了比較遠的地方,最後和海觀潮一合計,如果租比較遠的地方,人少一些不說,吃住也不方便。在這一帶,租金高一點門面小一點,但是離抱陽觀近,附近也有不少居民。

    謝靈涯甚至說:「大不了我把後門打開,然後前面給你貼個招牌指路,讓人打我們道觀穿到後面去,這樣就不怕位置難找了。」

    海觀潮忍不住笑起來,愈發覺得這個年輕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

    .

    「明溪路那邊啊,」說這話的時候,白露的學長還故意吐了一口煙,讓自己的臉在煙霧繚繞中看起來更神秘,然後才重重說出兩個字,「鬧鬼!」

    白露睜大的眼睛眨了眨,「哦?」

    「所以你晚上去步行街那邊唱K,最好帶個男生,男生陽氣旺。」學長不經意間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白露笑了笑,「哦……」

    學長看她不以為意,又道:「哎我說真的,隔壁班有個叫賀樽的你認識嗎?在明溪路見了兩次鬼,有一次和你一樣是唱完K,還有一次還是和他們宿舍的人一起,現在一寢室都隨身帶符,沒事去道觀燒香。」

    這件事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白露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有些好笑地道:「學長,你不會真的信了吧?這件事明顯和步行街那邊的道觀有關係啊。」

    學長說:「可不是有關係么,符就在那兒求的。」

    「我是說,這應該是那個道觀的營銷計劃。」白露無奈地道,「現在炒作的人事那麼多,換了個殼子你就認不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賀樽他們也是收了道觀的錢?」學長仔細一琢磨,好像還真有點可能,畢竟見不見鬼的都是他們一張嘴空說。

    白露挑眉道:「這就叫表面靈異。」

    學長:「……」

    咦,等等,這話題怎麼轉開了,學長又道:「但是晚上還是要小心呀,人比鬼可怕。」

    白露又笑了出來,「沒事,挺熱鬧的地方呢。」

    學長終究是沒能得逞,不過,再熱鬧的地方也不是整夜和白晝一樣的。

    當晚,白露和朋友唱完K出來的時候,金桂步行街的門面全都關張了,整條街上也沒有人,她們玩得忘了時間,白露還小睡了一會兒,惦記著明天要早起有事,就沒在這兒過夜。

    其他人的方向都和她不一樣,大家揮手作別,朋友看白露用軟體約到了車,才離開,讓她回去后報平安。

    「知道了。」白露一邊走一邊低頭看,準備去街口等車,這時司機撥了過來,告訴她自己準備回家了,軟體用得不熟不小心又接了一單,麻煩她取消。

    白露非常無語,但也只能取消重新打車。

    白露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安靜的街道上,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滴滴答答響,可是仔細聽過去,好像還有一絲其他聲音混雜在其中。

    以白露還算靈敏的耳力聽來,好像是……非常輕的腳步聲?

    白天學長說的話在心中浮現,可那明明是作假的吧,而且明溪路離這裡還有幾分鐘路程,不至於吧……

    應該是有人在後面。白露想著,猛然回頭看了一下。

    空蕩的街道,一個人影也沒有。

    「……」白露轉回身繼續走,難道剛才是她聽錯了?

    軟體,白露鬆了口氣,這時又聽到身後幾聲明顯的腳步,絕對不可能是錯覺的那種。

    白露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黑暗中一張扭曲的鬼臉飄在半空中,眼睛是空的,嘴巴大張露出血紅的舌頭,臉扭曲得兩頰縮進去。

    白露差點腿一軟,心臟陡然狂跳,臉色青白。

    這時,鬼臉停頓了一下迅速朝這邊過來,白露這才看清楚,這不是飄在半空中的鬼臉,而是有人穿著黑袍戴了鬼面具!

    白露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果然是人,但不是什麼好人啊!

    大晚上那張面具實在嚇人,何況想到他可能的目的,白露尖叫一聲拔足狂奔,手拚命摁手機,可惜越急越出錯,手一滑就把手機甩了出去。她想撿手機,可是她和鬼面人一男一女,她還穿的高跟鞋,回頭看時鬼面人追上來不少了。

    這一瞬間白露想了很多,雖然凌晨兩點了,街上會不會還有商販或者路人聽見?要是倒霉恰好沒有,把錢包給這變態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嗎?

    ……但是這種打扮實在讓人很不敢相信啊!白露的眼淚都飆出來了,不敢停下來,繼續跑。

    白露心臟狂跳,腦袋發暈,又怕又後悔。她又忍不住回頭,結果看到鬼面人離她只有三四米了,幾乎能聽到對方的喘氣聲,心臟跳得更快,尖叫聲也更大了。

    鬼面人還低聲說:「小賤人你還跑……」

    話音剛落呢,平地上這鬼面人不知怎麼的,居然摔了個狗吃屎,往前一撲還滑出去幾米,差點碰到白露的小腿。

    白露尖叫一聲踹了他臉一下,然後繼續狂跑。

    跑到街口,廣場周圍雖然空無一人,但是遠處似乎有車駛來,白露回頭一看,鬼面人爬起來一瘸一拐的繼續跑了。

    完了完了,不會來不及吧,白露剛想完,那鬼面人又摔了個狗吃屎。

    這回白露是親眼看到的,摔得太慘了,她都難以置信有人能平地摔得這麼慘。

    「……」白露正在發愣呢,就見旁邊的大門忽然開了,一個長得特好看的男生探身出來,「美女,是你在叫嗎?」

    白露狂喜,指著鬼面人道:「那人想搶劫!麻煩你報一下警!」

    男生把門開全了,拿出手機撥號,順便說了一句:「你進來。」

    白露哪還有猶豫,幾步走到門裡,「先、先關門吧!」

    這小哥哥雖然好看,但是後面那個鬼面人好像很變態的樣子啊。

    但男生並沒有要關門的意思,反而說:「誒,你看。」

    他說完就對著電話講報警信息了,白露好奇地一探頭,發現那連摔兩次的鬼面人好像是第三次摔地上了,而且這回沒起來,而是抱頭滾了幾下,嘴裡胡亂喊:「救命啊!有鬼啊!」

    白露臉一白,這人喊得太詭異了,動作也詭異,再想到他剛才莫名其妙摔跤,「他,他……」

    男生期待地看著她,「嗯?」

    白露:「他腦子有病啊!」

    男生:「……」

    白露一寒,「太可怕了,可能不是搶劫,是瘋子犯病。」

    「……我報完警了,別怕。」男生鬱悶地收好手機。

    鬼面人滾了兩下,投頭看了下這裡,又沖了過來:「救命啊!」

    男生迅速把門關上了,鬼面人就趴在外面捶門:「艹你媽開門啊!你他媽不是道觀么這裡有鬼啊!」

    白露:「……」

    男生:「……我艹你大爺咧。」

    白露莫名很想笑,可能是她以貌取人吧,這個男生罵起人來怎麼反而有點可愛呢,一副不想理外面的人,但是對方罵了人,他一定要罵回去的樣子,而且……

    「這裡是道觀啊?」

    「……」男生說,「你才發現?」

    警察來得很快,沒兩分鐘,就趕到現場把鬼面人抓住了,那鬼面人看到他們還喜極而泣呢,「你們終於來了!」

    警察:「……」

    白露趁機衝上去踹了他幾腳,警察等她踹完才伸手攔,「好了不要打人。」

    白露罵道:「神經病就可以隨便犯法啊?」

    鬼面人的面具已經被揭開了,露出來的臉又青又腫,都是剛才摔得,他大聲道:「誰神經病,你才神經病,有鬼你看不到啊!」

    白露:「看到了,就是你!」

    警察對男生道:「小謝不錯啊,又幫了個小姑娘,幸好你聽到了。」

    這就是上次那個王警官,他覺得抱陽觀的年輕人都挺不錯啊,有意無意地就幫了人,這才是出家人該做的嘛。

    「嘿嘿,我也沒做什麼。」謝靈涯揉揉眼睛,聽到什麼啊,他後院離這兒還有段距離,完全是被秦立民打窗外拚命吹陰風吵醒的,那一瞬間他都後悔讓秦立民做什麼巡邏了。

    就這會兒,其他人都看不到,秦立民正飄在大家上空不停碎碎念,「我立功了我立功了我立功了……」

    ……

    ……

    第二天下午,謝靈涯接到了民警小王的電話,說昨晚那個女生要給他送錦旗。

    謝靈涯驚了:「……啊?不至於吧?」

    要說給秦立民送錦旗,還能理解,但那女生也看不見秦立民,並且不通道啊,他昨晚發現后都沒強行安利。

    王警官笑呵呵,「到底至不至於,你心裡沒點數嗎?」

    謝靈涯:「……」

    派出所里,白露紅著臉遞了面錦旗給謝靈涯,她本來想去道觀的,謝靈涯說還是算了。

    這會兒,謝靈涯乾笑:「謝謝……真是受之有愧啊,你以後多注意一點。」

    「嗯嗯,知道了。」白露臉更紅了。

    那個鬼面人胡言亂語,多半是有病了,至少白露是這麼覺得。不過呢,這也不妨礙她對抱陽觀改觀,決定以後多去喝茶。

    謝靈涯拎著錦旗回去時,觀里恰好比較空閑,張道霆和海觀潮坐那兒喝茶。

    「咦,哪來的錦旗?」張道霆問。

    昨晚謝靈涯也沒打擾其他人,這時答道:「唔,當然是人家送的。」

    「那好啊,掛起來吧。」張道霆興奮地道,「咱們也有錦旗了,哪位信眾送的,上面寫的什麼,無量度人?」

    謝靈涯:「……」

    張道霆和海觀潮不知他為什麼一副有點一言難盡的樣子,「到底怎麼來的啊?」

    海觀潮淡淡說:「嗯,上面不會寫了『法力無邊』吧?」

    謝靈涯:「…………」

    謝靈涯把錦旗轉過來,上面寫的分明是「見義勇為」,順便把昨晚的事說了一下。

    雖然他心裡知道確實秦立民幫了忙,但是在外人眼裡,整個過程分明是犯罪分子撲街三次,自己犯病,他收留女孩,幫忙報了個警而已,他頂多也就罵了人一句大爺……

    「所以這第一面錦旗的含義,其實是寫作『見義勇為』,念作『你真好看』?」海觀潮說,「那你還掛不掛了?」

    「掛!」謝靈涯惡狠狠地道,「我憑長相收的錦旗,為什麼不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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